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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放心,再不會了,你別難過?!?/br> 曲必在山洞中給他的藥丸,是周行雨很早之前便讓曲必準備的。一顆屏息安睡,無毒無害,一顆忘盡前塵,斷念絕想。 “睡吧,寶寶?!?/br> “嗯呢,睡吧?!?/br> 不見了,丁錚。 第二日清晨,卞城渡頭一艘自遠方而來的商船載走了一個活人,付錢的小公子漂亮又高貴,一看便不是凡人。 船家收了過多的銀錢,抬過睡熟的男人,匆匆低頭也不敢多看,生怕惹上什么麻煩。 周行雨送走丁錚后便回到那間小屋,他躺在昨夜兩人溫存過的木床之上,心中閃過周家眾人,閃過楚照安,也閃過丁錚。 “抱歉吶?!?/br> 他只是個過客,什么也留不下。 【行雨,要走嘍!】 “嗯呢?!敝苄杏觊]上眼睛,“去下個地方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個小番外! 喪尸世界我來了!感謝在2021-07-18 23:49:58~2021-07-22 23:39: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赪爚 11瓶;不喝牛奶長不高、夕霧、北天十字寒 10瓶;私 8瓶;最愛美人受、被晉江掏空錢包的一天 5瓶;39578457、養兔園 3瓶;齊北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4章 番外 阿禹是大河渡頭新來的伙計,長得高大兇悍,很不好惹的樣子。 按渡頭管事的話來說,阿禹是個傻的,是憨的,沉默寡言地極,就連表情動作也呆滯遲緩。 “你說那小子,哪來的?” “曉不得,話也不說,怕不是個啞的?!?/br> “那不是?!崩瞎と舜蛑嗖?,與旁的伙計說起那新來的傻大個,“他從東家船上運來那天,我正幫忙卸貨,恰巧見著東家一副小心模樣問這人姓名,我從前可沒見過東家那幅樣子!” “他答了?” “答了,重復問了老半天,只蹦出個禹字,也不知是哪個禹……” 南豐城是個小地方,地處偏僻,但好在人口密集,也算是熱鬧,因為環四周都是高山,地勢封閉,九月的天氣熱得燥人,悶得不透氣。 日頭正盛,周邊工人多數癱坐在灣頭,拿著布巾擦汗歇息。阿禹一人打著赤膊,單肩扛起兩袋實糧,脖頸連著手臂曬傷一片,脫皮的地方沾上汗液,疼痛鉆著往皮rou里去。 “阿禹啊,休息休息吧!剩下的過會兒再扛也行!” 渡頭監工站在棚內,這天熱得他滿腦門都是汗,他從東家那得知這阿禹來頭不小,想著怎么也得對他好些,奈何這小子從不領情。 這不,權當聽不見人話似的,真是又冷又倔。 阿禹做完工回到涼棚,那是工人們休息吃飯的地方,充斥著悶熱里散不去的汗臭與體味,只是等阿禹坐下時,棚里早已沒剩下任何茶水或干糧。 周圍沒人喜歡這個奇怪冷漠的年輕人,他們無時無刻不用看待異類的眼光注視他。也有人找過阿禹麻煩,夜里兩三個年輕工人偷摸到他歇息的船艙,把人蒙在被子里,狠狠打了一頓,叫囂著要滅了他的氣焰。 和阿禹同艙的工人權當不知情,白日監工見了他那慘樣,嚇得倒抽吸口涼氣。男人全身上下倒是沒有一處地方劃破流血,但從頭到腳遍布淤青腫塊,特別是關節凸出的地方,血浸地腫著,光是看著也夠疼了。男人卻不在意似的,一言不發,只往常一樣駝背低頭,楞是往傷口上繼續放貨物。 這種情況并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毆打阿禹的理由千奇百怪,反正這傻子不會告狀也不會反抗,拿來作出氣筒真是再合適不過。 “喂!你他娘的給老子出點聲??!”與阿禹同艙的工人外號“鼠頭”,十九歲,是個鼠頭鼠腦的矮子,眼黃皮黑的臟賭鬼,今日賭錢輸個精光,理所當然地拿這傻子開刀。 阿禹被他踹中膝窩,重心不穩撞倒在柜子邊,狹小艙內唯一的燭火跌在地上,熄滅了。 “真他媽晦氣!就是和你一間底艙才害得老子輸錢,你說說你要怎么賠吧?”鼠頭走近阿禹床邊,將糙布被褥全翻去地上,在黑暗里一寸一寸摸索著床面。 不一會兒,床鋪最里側靠船身的位置,有塊堅硬的凸起。鼠頭眼冒精光,迅速撕破那截布料,從里邊掏出那塊硬物,在黑暗里用力虛起眼睛觀察,指尖不斷摩挲。 玉!他奶奶的竟是塊玉!發了!他鼠頭今天可發了! “好玉??!好玉!還有字……雨?” 鼠頭起伏不定的粗喘在寂靜里蔓延,因為太過興奮,他全然沒注意身后的阿禹。男人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站在他身后,高大的身材在黑暗里象匹巨碩的怪物,藏在頭發后的眼睛此刻正一錯不錯地望著鼠頭手里的玉佩,狼一般黑亮,且全神貫注。 “還……給我……”因為太久不曾說話,阿禹的聲音聽起來像壞掉的木門,在黑暗里詭異又陰森地響起。 鼠頭被過近的距離嚇得轉身后退,船艙底部沒有窗戶,他只能盡力找出男人的位置。 “還給你?這玉是你的嗎?”鼠頭朝他啐口水,聲音尖利,“誰知道你從哪里偷來的!上頭刻著的是‘雨’字,下雨的雨,這可不是你的名字!” “雨”字?是他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