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圖報，一直是他的行事準則。

    別說寒王這事，便說昔日被那赤魔嶺的至強者赤魔囚禁，和那已經死去的汪一元許下承諾一事，段凌天都不曾想過毀諾。

    汪一元那事，事主已死，哪怕段凌天不去許諾，也沒人知道，沒人會說什么。

    但，他還是親身前往藍曉城，兌現了自己的承諾。

    “有了這枚浮影珠，我的空間法則，必然能更進一步！”

    想到這里，段凌天目光閃亮，同時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觀摩浮影珠里面記錄的浮影鏡像，“先找一處客棧落腳吧……先看看這浮影鏡像再說?！?/br>
    “按照那位寒王前輩所言……這浮影鏡像里面，那位擅長空間法則的無敵上位神尊的對手，是另外一位無敵上位神尊！”

    “也不知道……那位無敵上位神尊，擅長的是什么法則！”

    好奇之下，段凌天對寒王給的那枚魂珠也越發的期待了起來。

    很快，他便找到了一家客棧，開了兩間房，和譚休騰一人一間住下……

    譚休騰，雖然好奇自家少爺為什么剛進城便找客棧落腳，畢竟以他們的修為，也不至于勞累什么的……但，最終還是沒多問什么。

    他知道，這位少爺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或許，跟先前那位至強者給的浮影珠有關。

    “那枚浮影珠，應該記錄了非常珍貴的浮影鏡像……剛才，少爺明顯有些失態?！?/br>
    譚休騰暗道：“而能讓這位少爺如此失態的浮影鏡像，想來至少也是將空間法則領悟到小圓滿之境的上位神尊出手的浮影鏡像……”

    “甚至……可能是擅長空間法則的無敵上位神尊出手的浮影鏡像！”

    想到后來，譚休騰的心跳，也忍不住一陣急劇跳動了起來。

    若真是這種浮影鏡像，那可是連至強者都夢寐以求的至寶！

    至強者中，也少有將擅長法則領悟到大圓滿之境的存在，而對他們而言，若是能得到領悟他們擅長的那種法則到大圓滿之境的無敵上位神尊出手的浮影鏡像，對他們在法則領悟上的幫助也非常大。

    段凌天不知道譚休騰心中的猜測，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

    至少，在那天穹血誓的主仆契約解除之前，不用擔心譚休騰會對他不利。

    “看看……另一位無敵上位神尊，擅長的是什么法則！”

    回到房間后，段凌天首先取出幾枚陣盤，布置了幾座壓縮陣法籠罩自己，隨后才取出浮影珠，神識沉侵在其中。

    而下一瞬，他整個人，也仿佛被拉扯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這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深淵，周圍一片昏暗。

    這里，對段凌天聞言，并不陌生。

    這里，正是無盡虛空！

    萬界，乃至界外之地之間的緩沖空間，有很多強者，都選擇在這無盡虛空靜修，感悟最純粹的大道。

    “無敵上位神尊出手的浮影鏡像，據說只有至強者和無敵上位神尊有能力記錄……”

    “這浮影鏡像，也是至強者和無敵上位神尊進行過處理，讓其減速的……如若現場真有兩個無敵上位神尊在我眼前交手，我恐怕很難看清楚他們交手的情況?！?/br>
    段凌天，是曾經親眼目睹過至強者交手的，那個時候的他，實力雖不如現在，卻也弱不了多少，但卻什么都看不清。

    無敵上位神尊，雖然沒至強者強，但他們彼此交手，段凌天想要完全看清楚，也極難。

    呼！

    突然之間，在段凌天的眼前，出現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赫然是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身材精壯的中年男子，神容冷峻，眉宇昂揚，一舉一動之間，仿佛與這片無盡虛空契合。

    站在那里，給人一種樸實無華的感覺，但又仿佛與這片天地融為了一體，不分你我。

    “他就是那位擅長空間法則的無敵上位神尊！”

    只一眼，甚至都不需要對方出手，段凌天便確認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便是寒王口中將空間法則領悟到大圓滿之境的那位無敵上位神尊。

    “余天，今日你我在孔界尊主持下一戰，既決勝負，也決生死！”

    陡然間，一道聲音，傳揚開來，響徹無盡虛空。

    而段凌天的內心，也在這一刻，猛然一陣動蕩……

    孔界尊？

    界尊？

    是界尊境強者？

    這浮影鏡像，是界尊境強者所記錄？

    這一刻，段凌天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視野，可能曾經是一位界尊境強者的視野，而對方，也正是在這個角度，記錄下眼前的一幕幕情景。

    “何九幽！”

    又一道身影，顯現在段凌天的眼前。

    現如今出現的人，是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老人，老人白發白眉，鶴發童顏，站在那里，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他立身于虛空之中，身形時而虛幻，時而凝聚，給人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

    老人現身，聲音淡然而自然，“今日，便由孔界尊見證一下……是你大圓滿的空間法則強，還是我大圓滿的時間法則強！”

    聲傳而出，也讓得段凌天原本就還沒平靜下來的內心，又一次劇烈震蕩了起來。

    天！

    他聽到了什么？

    這位鶴發童顏的無敵上位神尊，他說，他擅長的，是時間法則？！

    “時間法則！”

    段凌天內心激蕩，要知道，現在的他，哪怕是在時間法則上的造詣也不低，也接近小圓滿之境……只不過，最近，較之空間法則。略有落下而已。

    “恐怕……就連那位寒王前輩也沒想到，我除了擅長空間法則以外，也擅長時間法則！”

    “擅長空間法則的無敵上位神尊和擅長時間法則的無敵上位神尊之間的對決……而且，還是生死對決！”

    “這樣的浮影鏡像，對現階段的我而言，價值難以衡量，恐怕沒第二樣東西的價值能與之相提并論！”

    這一刻，饒是段凌天一路走來見慣了大風大浪，內心也還是充斥著難以抑制的激動，久久難以平復。

    第4453章 衍天軍軍主府

    “兩位，又何必如此?！?/br>
    嘆息聲傳入段凌天的耳中，段凌天知道，這是兩人口中的‘孔界尊’說話了，“兩位都是絕代天驕，任何一方殞落，都是界外之地，乃至萬界的損失?！?/br>
    “依我看，便點到為止吧?！?/br>
    孔界尊說道。

    “孔界尊，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勸！”

    “孔界尊，今日，我和他，若無人成就至強，注定只能活一人！”

    場中的兩個無敵上位神尊，紛紛開口表態，言語之間，顯然是沒打算放棄這一場生死對決，同時兩人的眼中，也沖刺著熊熊戰意。

    “這兩人……”

    而段凌天，這時也隱隱意識到了一些東西，“他們，是想要通過生死對決，逼迫自己，突破成就至強者？”

    現在的段凌天，已然知道，成就無敵上位神尊難，可想要通過無敵上位神尊成就至強者，更是難上加難！

    前者的難度，就比成就至強者難得多。

    更別說后者！

    所以，在界外之地，乃至萬界的歷史上，無敵上位神尊出現的雖然不少，但真正能成就至強者的，放眼過去到現在，但凡有人知道的，有被記錄的，卻不超過一成！

    這是什么概念？

    “或許……這兩人，都離大限不遠了?！?/br>
    段凌天暗道。

    能讓兩個無敵上位神尊如此‘瘋狂’，段凌天可不認為兩人只是頭腦發熱，必然是兩人都已經活得非常長久，對于接下來的千年天劫越發有心無力。

    “能讓無敵上位神尊都有心無力的千年天劫……至少也該在十萬年后吧？”

    “也就是說……這兩位無敵上位神尊，應該都是超過十萬歲的存在！”

    超過十萬歲的存在！

    想到這，段凌天的心神，也徹底沉寂了下來，全身心投入眼前即將開始的生死對決去。

    這一戰，他必須認真觀摩。

    這個級別的強者，再加上都是活了超過十萬年歲月的強者，他們的戰斗經驗，絕對非常豐富，并且非常細節。

    這，對他而言也有很大幫助。

    雖說他一路從世俗位面走到這里，期間也經歷了許多戰斗，也有豐富的戰斗經驗，但跟這兩位比起來，卻是完全沒法比。

    “罷了……人各有志，你們開始吧?！?/br>
    “這一戰，我為你們護航，絕不會有第三方對你們任何一人不利！”

    孔界尊的聲音再次傳來，同時還夾雜著長長的嘆息。

    顯然，在惋惜眼前的兩個無敵上位神尊，今日終究要殞落一人……

    “無敵上位神尊的生死對決?！?/br>
    這一刻，看著眼前感覺非常真實的浮影鏡像，段凌天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渾身上下的血液也仿佛開始沸騰起來。

    眼前的這一戰，絕對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巔峰的一戰。

    舞陽城那次，他雖然看到了至強者對決，但卻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出手……

    而眼前的兩個無敵上位神尊，若是放在現實世界，彼此交手，以段凌天現在的實力，必然也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然而，浮影鏡像，卻是放慢了他們的速度，讓段凌天這個觀摩者也可以將這一戰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