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那個時候，哪怕他一人足以力敵眾妖，也將成為眾矢之的目標，甚至可能被那馳冥山的妖尊盯上。

    一旦被那頭至強者大妖盯上，他十死無生！

    “人類，你為何不殺我？”

    巨猿掙扎著爬了起來，目露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人類小白臉，第一次，覺得這人類小白臉好像也挺順眼的。

    面對巨猿的疑問，段凌天卻沒有搭理他，一個閃身，便向著遠處飛遁而去。

    因為，他擴散開來的神識，已經發現，有好幾只大妖，正在往這邊趕來，就好像是意識到了巨猿的危機一般。

    “這頭巨猿，人緣……不對！妖緣，倒是還挺不錯的，這么一小會的功夫，就有其它大妖趕過來了?！?/br>
    段凌天遠遁離去的同時，心里暗道。

    離開客棧后，段凌天宛如泥鰍一般游走在一眾大妖和人類的爭斗中，偶爾有一些大妖空出手來對他出手，卻也被他輕松避開。

    以他的實力，只要馳冥山的那頭至強者大妖不親自出手，在馳冥山其它大妖面前，他完全足以自保。

    “那個人類，實力很強！”

    現在的段凌天，卻又是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幾頭異常強大的大妖給盯上了。

    只見，虛空之上，正有三頭大妖聚在一起，一頭飛禽大妖，一頭走獸大妖，一頭鱗甲大妖，此時正盯著段凌天所在的位置。

    先開口的，正是三妖中的走獸大妖。

    這頭走獸大妖，有著龐大如山般的軀體，看起來身體像虎豹，但頭卻像鹿，而且有三根類似鹿角的頭角。

    如果有對馳冥山熟悉的人類或大妖在這里，看到這三妖，肯定會大驚失色。

    因為，這是馳冥山，僅次于那位妖尊的三妖。

    都是頂尖上位神尊中的佼佼者！

    “塔余，剛才你那義子，可是差點被他殺了……你還真是坐得住?！?/br>
    飛禽大妖嘿嘿笑著，仿佛唯恐天下不亂。

    “哈哈……塔余肯定是看出那人類沒有起殺心，要不然豈能坐得??？”

    鱗甲大妖哈哈一笑說道：“不過，那個人類的實力，確實很強。便是我們，如果不用妖尊大人賜予的至強神器，恐怕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這么強的人類……莫非是那五大家族的人？”

    “倒是未必……如果是五大家族的人，現在早就往內城走了，為何往反方向跑？”

    ……

    現在，段凌天前行的方向，正是和內城相反的外城另一邊的城墻所在。

    這個地方，他不想待了。

    他想離開！

    他自問，自己也沒殺馳冥山哪怕只是一頭大妖，不算得罪死馳冥山，哪怕馳冥山的那頭至強者大妖發現他想要走，也未必有空親自攔他。

    至于其它妖，他絲毫不懼。

    那些大妖，攔不住他！

    而就在段凌天距離城墻越來越近，一路躲避開諸多大妖的時候……

    “馳冥妖尊，你這是在挑釁我們五人嗎？”

    一道洪亮而沉重的聲音，自舞陽城內城方向傳來，聲如驚雷，帶著勃然怒意，轉眼間，聲音便傳遍了整個舞陽城。

    第4397章 又是選擇

    “哼??！”

    隨著舞陽城內城聲音傳出，段凌天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卻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宛如炸雷般的冷哼，“宗元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這種白癡問題，你也問得出來？”

    “今日，我馳冥不只是要挑釁你們，還要將你們殺死，并且覆滅你們五大家族！”

    而幾乎在這道聲音落下的瞬間，剛到城墻附近的段凌天看到，一道道散發出可怕氣息的光束，從天而落，宛如囚籠之柱一般，將整個舞陽城圍住。

    舞陽城的四周城墻，全部被圍??！

    段凌天看了那輕松將城墻湮滅氣化的光束一眼，心中莫名一陣悸動，同時他的體內小世界，也傳來了凈世神水的警告聲，“小天，這至強者封禁了整座城市，他的力量覆蓋了四周，你不要妄動……這些光束，你若強行攻擊，將遭受反擊，若你沒將法則之力領悟到圓滿之境，幾乎十死無生！”

    “你的劍道雖強，但只會引來更大的反噬！”

    凈世神水的聲音，非常凝重。

    這一路過來，段凌天并沒有緊閉自己的體內小世界，時常開了一道口子，讓凈世神水監視一下外界的情況，免得自己誤入歧途。

    上一次赤魔嶺之行，如若有提前讓凈世神水監視周圍，他也不至于深入赤魔嶺。

    這一次，生命神樹幫助他逃離赤魔體內小世界，可以說消耗很大，一并消耗大的，還有五行神靈。

    不過，因為段凌天需要凈世神水，另外四種五行神靈也愿意承擔更多，所以這一次另外四種五行神靈的消耗遠比凈世神水大，以至于再次陷入了沉睡。

    倒是凈世神水，無需再次陷入沉睡，因為消耗不算大。

    “那我現在該如何做？”

    段凌天問道。

    現在的他，心跳都忍不住加速了起來。

    他不得不緊張。

    這可是至強者之間的博弈，動輒毀掉整座城市，連通他一起抹殺……

    “不要強行離開這座城市?！?/br>
    凈世神水沉聲說道：“現在，最好是跟馳冥山的那些上位神尊大妖混在一起……馳冥山的這位至強者，哪怕和舞陽城內的五大至強者交手，也會顧及到他們的安危?！?/br>
    “相對應的，舞陽城的那五個至強者，也會顧及他們的后輩的安危?！?/br>
    “雖然，你也可以混進那五大家族……但，我卻有一種感覺，這一戰，恐怕是馳冥山的這位會勝！”

    “如若你混進舞陽城五大家族，馳冥山這位取勝，你恐怕也難逃一死！”

    ……

    凈世神水一番話下來，也讓得段凌天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選擇。

    又是選擇。

    他發現，這一次來界外之地，從抵達界外之地前開始，他就一直在選擇，且是介于生與死的選擇。

    事實上，他現在的實力，哪怕是放在界外之地，也不算弱了。

    至強者之下，除非是那種領悟法則到大圓滿境界的巔峰上位神尊，否則很難找出能留住他的人。

    “水姐覺得，我該選擇混入馳冥山這邊的大妖里面？”

    段凌天問凈世神水，“可是……水姐，我畢竟是人類，他們是妖，會愿意與我和平共處嗎？”

    “為何要和平共處？”

    凈世神水淡淡說道：“它們哪邊聚集的大妖多，你便去哪，跟著他們……他們對你出手，你抵擋便是，難道他們還有能力殺你？”

    “而且……依我看，你跟著先前對你出手的那只大猴子就行了。剛才，你饒了他一命，以它們一族的性格，不至于恩將仇報?！?/br>
    凈世神水言語之間，顯然是認出了那頭巨猿的來歷。

    “水姐，你就這么不看好那舞陽城的五大家族？”

    段凌天微微皺眉，總覺得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托給馳冥山的至強者大妖，有些過于莽撞……

    “倒也不是如此?！?/br>
    凈世神水說道：“這馳冥山的至強者，既然敢這般明目張膽前來，說明有他的自信……而舞陽城五大家族的五個至強者那邊，也未嘗沒有底牌?！?/br>
    “我讓你做出這樣的選擇，其實是最安全的選擇……”

    “你試想一下，如果你混進五大家族的人中，馳冥山至強者一旦取勝，他會放過在五大家族中同為人類的你？”

    “而如果你和馳冥山的一群大妖混在一起，哪怕馳冥山的至強者敗了，五大家族的至強者，應該也不至于將你這個人類也一并抹殺?！?/br>
    “真到了那時，你選幾只大妖殺了便是……到時候，五大家族的人，說不定還對你有好感，甚至邀請你進他們家族?！?/br>
    “似你這般的上位神尊，哪怕在他們五大家族中，也是屈指可數?！?/br>
    隨著凈世神水這番話落下，段凌天恍然大悟，同時也意識到了凈世神水的用心良苦，為自己選擇的路，也是一條最安全的路。

    嗖??！

    腦海中念頭一轉之間，段凌天身形一晃之間，便開始在舞陽城內穿梭。

    此時此刻的舞陽城，到處都是殘桓斷壁，原本繁華的街道，此時額隨著路邊房屋的倒塌，而變成了一片廢墟。

    給人的感覺，便如同末日降臨一般。

    而且，一路御空而過，段凌天也看到了遍地的鮮血，有些地方的鮮血更是宛如化作了一條小溪，在廢墟中流走，川流不息。

    還有不少人在逃，但一個個都死在了大妖的手里。

    偶爾有幾個實力較強的，也被一眾大妖圍攻。

    雖然，舞陽城外城之中，也有五大家族的產業，但在舞陽城先前出事的同時，五大家族產業內的五大家族之人，便也在第一時間回了內城。

    包括那舞陽城的執法隊，現在也都回了五大家族。

    他們平時在舞陽城可以橫行，維護舞陽城的治安，是因為他們要應付的人實力有限，且他們背后還有五大家族在。

    而這一次，闖入舞陽城的，卻是以一頭強者的至強者大妖為首的妖獸群，根本不是他們執法隊所能抗衡的。

    甚至于，他們第一時間就收到了家族那邊的傳訊，讓他們速速退回家族，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至于外面的那些非五大家族之人，自然是被放棄了。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