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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了身,朝遠處揮揮手。 謝岑不情不愿地松開了手。他撇開臉,面帶譏諷地道:“再過半天機甲都快修好了,來得可真是時候……” 藍關風塵仆仆,冰藍色的瞳孔邊布滿血絲,模樣憔悴。 但當遠遠看見沈眠笙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被點亮了,十分振作地飛奔了過去。 二人于半路會和。 沈眠笙一雙桃花眼瞪得圓溜溜的:“我在揮朔星上遭遇了星塵風暴,被刮到了這兒,通訊器什么的全壞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藍關仿佛完全沒聽到沈眠笙滔滔不絕的問話,像是風化的石像一樣,硬生生止步在了原地。 如此近的距離之下,他終于看清了他的夜鶯大人,此刻的模樣。 沈眠笙披著一件寬大的罩衫,應當是某個高大的男人脫給他的衣服。 正因為這件襯衫超出了沈眠笙的身形,他下面兩條光.溜.溜的腿,竟然就這么暴.露在外,雪白的大.腿.根.部,甚至凝固著一些恬不知恥的、黏.糊的液.體。 從藍關的角度,可以輕易看到那件罩衫底下,沈眠笙雪白光.裸的前.胸……布滿了曖.昧而癲狂的痕跡,有新有舊,深淺重疊,不難猜想那背后究竟發生了什么,又發生了多久。 藍關下意識地望向沈眠笙的后頸,只看見烏黑長發的遮擋下,那一排紅到刺目的牙.印。 藍關周身似乎彌漫上無形的黑氣,神情陰沉得可怕。 沈眠笙意識到不對,有些尷尬地拉低了下擺:“那什么,出了點意外……不過我倆出生入死這么多年,流落野外的時候還一起在溫泉里洗過澡,什么沒看過。藍關,大家都是男人,你別太見外……” 他被藍關火辣辣的、刀一樣的目光剜著,聲音越來越低。 無常饒有興致地欣賞著藍關的表情,覺得自己這惡趣味,大概是沒救了。 玉蟬羞恥地捂住了眼:【主人,你好狠!】 正僵持間,謝岑忽然從礁石上站起身來,雙手插著兜,緩緩走近。 他傲慢地仰著下巴,插.在沈眠笙和藍關中間,擋住了后者的視線。 藍關與他平視了一瞬,忽然一聲暴喝,狠狠揮出一拳—— 謝岑腦袋微偏,下意識地伸出右掌,竟然就這么不躲不避地,接下了這一拳。 藍關這一拳里凝聚著渾身的怒意,死死往前沖撞,卻像是打在了堅硬的墻壁上,連五官由于用力而變形。 謝岑身形巋然不動,但攏住藍關拳頭的手掌,也在微微顫抖。 沈眠笙惟恐他們兩敗俱傷。 他神情微凜,厲聲道:“你們干什么?” 藍關咬緊牙關:“是不是這個兵痞子強迫你的!” 沈眠笙張了張口,不知道怎么回答。 藍關語氣兇狠,但聲音里已經沾了哭腔:“大人,你說話??!只要你點點頭,我立刻就替你殺了他!” 單拳與手掌交接之處,已經隱隱滲開了交織的血線。 謝岑仿佛被藍關的惡言、和沈眠笙的沉默刺激到了,他猛地發力,手掌像是一塊化守為攻的盾,將磐石般的拳頭“砰”地推開。 藍關踉蹌幾步,挫敗的臉上滿是殺機,顯然比謝岑還要瘋狂。 “你有沒有為大人考慮過……你就這么自私地標記了他,他該有多疼?萬一被傅珉知道了,你又要讓大人怎么辦?” 謝岑慢條斯理地轉動著手腕,“哦”了一聲:“知道了又怎么樣?知道了不是更好?” 平起平坐地和傅珉競爭,是他期待了很久的事。 沈眠笙有點心疼他的手——那上面被自己咬出來的傷痕,還沒有完全愈合。 他小心地檢查了一下,但也不敢檢查太久,畢竟還有一位Alpha正在虎視眈眈。 藍關看著沈眠笙翻來覆去地握住那人的手背,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在灼燒,就快要沸騰。 那是他視若珍寶、供奉在心尖上的夜鶯大人,是他只敢跪在對方腳背下,連肖想都自覺是罪孽的神明。 山?與?彡?夕 那人竟然褻瀆了他的神明,簡直罪該萬死,他怎么可以……! 他以為陪伴可以感動沈眠笙,讓他慢慢忘了傅珉,然后順理成章地接受自己。 可為什么一個傅珉還不夠,為什么還要來一個謝岑! 嫉妒摧毀了他的理智,讓他徹底瘋狂。 謝岑消受著沈眠笙的關心,挑釁地揚起了眉。 “你家大人,用不著你多擔心。他疼,我就陪著他一起疼?!敝x岑嗤笑道,“你不是在擔心傅珉,而是在擔心自己吧……只可惜你來遲了,懦夫?!?/br> 沈眠笙也有點急了:“你別再說了?!?/br> 無常不急:【我倒要看看,藍關什么時候才能露出馬腳?!?/br> 藍關仿佛被人拆穿了心事,惱羞成怒地又想打上去。 沈眠笙趕緊制止住,小聲道:“這件事很復雜,我們先回荒星,好不好?” 藍關魔怔地盯著他,重復道:“你,和我走?!?/br> 沈眠笙笑得理所當然:“對啊?!?/br> 謝岑知道他的計劃,但還是有些不滿:“喂,你跟我走啊,好不好?!?/br> 沈眠笙“呸”了他一聲:“快滾?!?/br> 藍關拉起他就走。 沈眠笙回過頭,沖謝岑焦急地使了使眼色,用無聲的口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