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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就沒有嗎? 殷越拍了拍他的背。即便食髓知味、不知饜足,他仍然不敢太過魯莽。 “早點睡吧。不出一月,天下便能平定。到時候我們先回你的家鄉,然后游歷天下,順路還能去雁門、去昆侖山,看看被收復的豫國?!?/br> 無常的心仿佛沒來由地跳慢了半拍,但旋即便乖乖著閉上了眼,往殷越懷里鉆了鉆。 是錯覺。 跳慢是錯覺,心跳也是錯覺。 他早就已經沒有心了。 可他還是忍不住,會在聽見“昆侖”兩個字的時候,生出一種愛憎不明的滋味來。 那些過往的音容笑貌,仿佛杳隔千山萬水,又仿佛近在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晝夜顛倒,寫完會計作業又累成了狗,沒能爬起來碼字。加上快到結局了,這章實在寫得很卡,所以昨天沒能來得及更新QAQ先跟大家鞠個躬! 還差一點收尾,明天完結這個世界~ 另外,發起一個調查。想問下大家,我虐渣攻的力度把控的怎么樣。是輕了還是重了?要多側重生理的虐還是心理的虐?虐完渣攻之后的撒糖,應該多一點還是少一點?我寫虐上頭的時候很容易脫韁,所以想聽一下群眾的意見,請不要憐惜地砸向我吧~ 第20章 銅雀春深(十九) 正如殷越所料,攻打豫國的這一戰,極其速戰速決。 他曾擔任過豫國的軍師,又有空聞留下的情報指點,加之流亡雁門的時候,籠絡了塞北一帶諸多番邦小國。 勝利的天平,早已穩穩地傾向了他這一頭,更何況他現在統御的,是商國數十萬精兵良將。 仗打到最后,南詔一帶的守軍甚至大開城門,寧可歸順于商國,也不愿向豫國的殘暴統治屈服。 君王死社稷。曾經流血漂櫓屠殺遺民的豫王,終于也葬身在了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上,尸首異處,被禿鷲豺狼啃食。 據說曾有人見過一名白衣僧侶拄著禪杖,停駐在舊王宮的枯樹邊。 有人說他是替豫王主持天葬的法師。 但更多人堅信,他只是單純的路過。 世人畏果,菩薩畏因。 至此,因果了結。 …… 江南的水榭歌臺里,伶人依舊反彈琵琶,吳儂軟語清唱著《□□花》。 燕王大難臨頭尚不得知,仍然流連于酒池rou林,直到斥候闖入梨園急奏,說豫國覆滅,疆域盡歸商國。而今只剩下這一座龐然大物,和燕國隔江對峙。 燕王嚇得從貴妃榻上摔了下來。 他原本不該驚嚇的,只是他反應過來了一件事,現在商國的王早已不是殷修明,而是那個被自己幫襯著棒打鴛鴦的殷越。 座下貌美伶人們瑟瑟發抖。 燕王緊了緊褲腰帶,氣急敗壞道:“誰也不許給我哭喪著臉!唱,都給我接著唱!有我弟弟擔待著,燕國能出什么事!” 打頭的歌女砸了琵琶,秀眉豎立,戟指怒罵:“更無一人是男兒!” 燕王沒空也沒心思管她。 因為他已經收拾鋪蓋,準備去商國求饒——不,是負荊請罪去了。 …… 謝卻遠在朝歌,便聽說了燕王投誠的消息,“噗嗤”笑出了聲。 雖然他至今還沒見過自己這個便宜哥哥,但就沖著那盒精心準備的“嫁妝”,他就沒打算放過對方。 這也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后的復仇對象,干完這一票,就能功成身退。 謝卻提前幾天就開始了摩拳擦掌。 直到當日,謝卻大搖大擺地走在去往會客廳的路上,忽然見到了一個老熟人。 ——酆都的鬼差,馬面。 馬面坐在一塊假山上,一條腿踩著嶙峋的石殼,一條腿在半空中晃悠。 和牛頭截然相反,他長了一張瘦長的臉,嘴里斜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看著既狡猾又痞氣。 無常抬起頭,面無表情道:【喂?!?/br> 馬面從假山上跳下。矯健的腰.線往內勾著,像一張弧度漂亮、充滿爆發力的弓。 他身后背著一把巨大的鐮刀,刀身上密密麻麻地纏滿符咒,看起來異常詭秘。 【小無常,我們真有緣,出個任務都能撞見?!?/br> 無常沒理他的套近乎:【我喊你送外賣都找不見人,現在過來干嘛?】 馬面嬉皮笑臉的:【我來勾你哥的魂哪,這不,還得等上幾天,怪無聊的,你留在這兒陪我敘敘舊唄?】 無常也沒個正經的笑了起來,好像在跟他比誰更惡心:【馬面哥哥,我要是在這兒陪你說話,你這一單才算是徹底黃了?!?/br> 他從懷里掏出玉蟬,拋到馬面手里:【喏,這個給你。小東西傾訴欲可強了,和你一定聊得來?!?/br> 馬面接住玉蟬,嘖嘖稱奇地觀賞著:【跟個老母雞孵蛋似的成天揣在身邊,這是你兒子?】 無常:【滾蛋——我去幫你拉業績了,回頭記得好好感謝我?!?/br> 馬面心領神會:【沒問題,地獄道里新來的惡鬼,隨便你挑一個做刺身,或者涮火鍋也行?!?/br> 他裝腔作勢地摸了摸玉蟬的頭,憐愛道:【乖,叫叔叔?!?/br> 玉蟬“唔唔唔唔”地反抗著:【主人,愛我別走QAQ!】 他一點都不想和這個奇怪的叔叔待在一起! …… 謝卻到達會客廳的時候,燕王已經等候多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