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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銘似是不為這巨額靈石所動,又問道:“啟清宗聯姻之事具體如何說的?” “紅山道人只愿出一千萬靈石的嫁妝,”辭風面露不快,“數量太少,不值得?!?/br> “啟清宗也是大不如前了,聽說那邊已經能夠主動制造出禁靈之地了,啟清宗的天也該換換了?!眹楞懴袷窍氲绞裁?,嘴角微露出一絲笑容。 辭風道:“宗主說的是,啟清宗六千余年的積累,想必也是有點東西的,修仙界三宗四門一洞天八大仙門還是多了點?!?/br> 嚴銘斂下笑容又問道:“飛羽宗可愿與我們聯手?” 辭風道:“李青風先是沒立即答復,之后他門中的神血者覺醒之后再沒提過此事,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態度?!?/br> 嚴銘冷笑一聲,“李青風慣會裝模作樣,他又怎會不覬覦啟清宗這塊肥rou?可惜讓他門下林氏子弟覺醒了血脈,再想聯手怕是占不到他便宜了。李青風老了,也沒幾年可活了,掉了牙的老虎,不足為懼?!?/br> “不過我們終歸是快飛羽宗一步的,他們還不曾破解神血之秘,我們應盡快行動才是?!鞭o風提議道。 “你說的不錯,”嚴銘顯是贊同辭風所言,“盡快安排慕音成婚,在此之前一定要保證慕音的安全?!?/br> 他們二人在此密謀,看上去一個個的仙風道骨,萬物不盈于懷,其實內里早就腐朽墮落,一心只剩下算計,枉費照在元華宗之上的那一輪煌煌明日。 而距元華宗數千里之外的地方卻下起了一場綿綿細雨。 一名面黃肌瘦的少女拿著一把砍柴刀從林中鉆了出來,因為下雨,地面上濕滑了起來,就連今天新砍的柴也淋濕了。 她一面在心里痛恨這糟糕的天氣,一面小心翼翼地背著柴往山下走去。 即便她已經很小心了,但草鞋在踩上一處碧綠的草叢時依然不可避免地滑了下去。 少女驚叫一聲,背上的柴硌疼了她的脊背,堅硬的碎石劃傷了她的皮膚,當她終于止住下滑的趨勢時,她已經滿身泥濘,唯一一身可穿出來見人的衣服也破開了長長的口子。 她仰面朝天在地上躺了片刻,雨絲潤濕了她干枯的發與發黃的小臉,知道自己不能就這么躺在這里,假若生病了的話,又有誰來照顧她和她癱瘓在床的母親? 半年前也是在一個雨天,她母親從山上滑下,自那之后就一直癱瘓在床,她年幼力小,照顧母親很是吃力。 她默默起身整理起散落的柴,將它們再一次背在背上,之后她便要拿起那把破舊的柴刀。 但精神不濟的她卻一把抓在了刀刃上,她猛地甩開砍柴刀,幸好刀鋒并不算利,只在她手上留下一道劃痕。 少女急促地呼吸幾下,猛地甩下了背上的柴,她蹲下身來抱住自己的雙膝,眼淚不住地從眼中流出。 她靜靜哭了片刻,有一瞬間,她想就這么死去好了,再不用受這些折磨,但想到若是自己死了,家里的母親該怎么辦呢? 發泄完了心中的郁氣,少女還是整理好了那捆濕得不能再濕的柴,撿起了柴刀,一步步小心地下了山。 這次她終于安全地到了家。 解下柴火把它們攤開在茅草篷下,這么濕的柴顯然是點不著的,今天的飯該怎么辦呢? “青娘!青娘是不是你回來了?”茅草屋中傳來了女子的呼喊。 “是!”名叫青娘的少女邊應著邊走進了茅草屋。 屋子低矮昏暗,只能看出內里簡陋的幾件家具,占據一角的床上躺著個動彈不得的女人。 她聽見青娘進來了,開口就道:“今天怎么這么晚?不知道你老娘還在家里餓著嗎?你是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偷吃去了?你這個賤丫頭!” “不是,我沒有……是今天下雨了,路上滑我才晚了?!鼻嗄锏椭^攪著衣角小聲地解釋。 女人不依不饒道:“你慣會找什么借口,離我那么遠作甚?怕我看出些什么?還是嫌你老娘身上臭?” 青娘不敢再說些什么,趕緊上前兩步好讓女人能看清自己。 女人癱瘓在床,只能斜眼瞥著青娘,見青娘走上前了,看出她一身狼狽,又罵道:“你看你把你身上作的,我們家還哪來的錢給你買布做衣裳?你這個賠錢貨,當初就不該把你從山上抱回來,就該讓你死在山里,被那大蟲吃了!” 青娘任她罵,一句不吭,那女人罵了一會兒又道:“我要洗頭,整天躺在這里都生蟲了,你這不孝的賤丫頭,讓你老娘這么難受,我之前都白養你了!” 此時青娘才開口說道:“今天的柴被淋濕了,燒不了水了,明天再洗行嗎?” “什么都做不好,我真的白養你這個死丫頭,”女人嘴里罵罵咧咧不改,“這頭發留著也是生蟲,你去,把剪刀拿出來,給我把這些頭發都剪了?!?/br> 青娘有些躊躇,不知該不該聽話,直到女人一聲大喝:“還不快去!” 拿出剪刀,青娘站在床邊,不知該如何下手。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 青娘慌忙去剪,但屋子里昏暗,她一剪刀下去就碰到了女人的頭皮。 女人叫了一聲,又罵道:“你這沒爹沒娘克父克母的賤丫頭,你是不是想要把剪子戳我頭頂上!你這狠毒的沒心肝的賤人!” 青娘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動也不敢動,只能聽著女人在那里一連串的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