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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場景將他們帶回舊日。 兩人看著節目,回憶往昔,“這節目還是游閣主首創的,他說是從庭雪劍離開劍冢才開始有的,咯吱咯吱~” 江荇之笑著笑著,忽然想起那把庭雪劍,“對了,我回來那天,庭雪化作了一縷流光沒入我體內,將我帶回來后便消失不見了,你說它會在哪兒?” 鐘酩捋著他的廢話,“你不是說在你體內?!?/br> 江荇之一哽,“但我怎么沒感覺到它的存在?” 摟著他的手掌按了按他的肩頭,鐘酩暗示,“或許它就是你的一部分呢?” 名字都一樣,還那么愛拱火。 “我的哪部分?” “你剛剛重生時,不是殘缺了一縷魂?” 江荇之恍然,“有道理!那它為什么會單獨化作一把劍來找我,它先前去哪兒了?” 他問完,身旁的人沒有回音。面前的劍舞表演還在繼續,晃得人眼花繚亂。江荇之忖了幾息,藺何的話突然浮出他的腦海:然后墟劍圣君一劍破天,硬生生逼停了殘余的天雷,你還有一縷沒被劈散的魂就飄然飛上了天…… 沉默片刻。 江荇之轉頭看向鐘酩,“聽說你當初,在天雷底下留下了我的一縷魂?!?/br> 那冷峻的側顏一動不動,宛如雕刻。鐘酩凝固了一會兒,緩緩將腦袋埋進江荇之的肩窩,像只大鴕鳥,“嗯?!?/br> 江荇之,“……” 感覺到埋在自己肩窩里的腦袋蹭了蹭,他半晌失笑,把鐘酩的腦袋掰起來,往人臉上親了親,“不過,或許就是因為還留得那一縷魂魄沒被天雷劈散,我才得以凝魂重生?!?/br> 鐘酩一手扶住他的臉頰,循著他的唇親了回去,“不管是不是,我都會將你找回來?!?/br> 江荇之被他圈在懷里,仰頭親吻間,忽而慶幸地感嘆,“幸好當初拿到機緣,渡劫失敗的是我?!?/br> 按在他臉上的手一下用力。鐘酩稍稍撤身,嚴肅地盯著他,“不準說這種話?!?/br> “你不是把我救回來了嗎?”江荇之說,“如果渡劫的是你,我不一定能……”他話音一頓,“也不對,我肯定會拼了命地救你。但花的時間可能會長一點,或許一年,五年,十年,一百年……直到把你救回來為止?!?/br> 鐘酩再次吻了上去,喉頭微哽,“我知道,江荇之?!?/br> 在他們纏綿的親吻間,劍舞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一柄柄長劍又化作云絮縈繞飄散在他們身邊。 吻罷,鐘酩捏著江荇之軟軟的耳垂,“別想太多,沒有這么多如果。就算有無數條通向別處的岔路口,我的終點也只會在你這里?!?/br> 江荇之一下說不出話。 他看著面前這張讓自己魂牽夢縈了幾百年的臉,眼底泛起了潮意,小聲嘀咕,“墟劍,我覺得一百萬年不夠,我們不止要百萬年好合?!?/br> 鐘酩輕拭去他眼角的濕意,“沒事,等百萬年過后,我們再舉辦個‘紀念百萬年結契大典’,把無芥抓過來,繼續給我們送祝福?!?/br> 江荇之,“……” 鐘酩問,“我是不是很聰明?” 涌出的淚珠縮了回去。江荇之夸他,“特別聰明,簡直是三界第一大聰明?!?/br> 鐘酩便將他摟在懷里,重新靠下,抬手再次化出一排長劍,“來,我們接著奏樂接著舞?!?/br> 江荇之靠在他懷里,一陣“咯吱咯吱”。 一柄柄長劍在他們面前花里胡哨地跳著舞,銀羽仙鵲在枝頭脆鳴,兩只靈鳥揮動著小翅膀落在他們身旁的矮幾上。 下方是純白飄渺的云海,江荇之放眼望去,天高云淡,歲月靜好。 他想,不止百萬年,他們還要好合萬萬年,直到永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