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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云晦后來的師父,一介無名散修,游歷人間,恰逢此事。 僅憑那一劍,先前那“仙長”便知自己實力不敵,急匆匆轉頭逃走。 但此時小云晦的眼中誰都看不見,他捂著爹爹被掐得淤青的喉嚨,擦著嘴里不停冒出的鮮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耳邊嗡鳴眼冒金星。 散修跑過來一看,只得嘆氣說一句節哀順變,將哭暈的小孩抱進屋子里休息。 第二日,他幫著小云晦埋葬了他父親以及那條小黃狗,墓碑就立在母親旁邊,兩人一狗也好有個伴,雖然散修知道男人的魂魄早就離開了。 這個過程中小云晦一點都沒哭,整個人木呆呆的,眼中沒有焦距,黯淡無光。 散修摸了摸他的頭,問他要不以后跟著他吧,什么時候愿意了再叫他師父。 小云晦沒有說話,但他簡單收拾了一個小小的包袱,跟上了散修的步伐。 這事說來長,畫面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緊接著,云晦就看到了他的師父被那魔修找人報復的畫面。 師父散修實力不低,可架不住被群毆車輪戰,力竭后被一刀斬殺。 云晦紅著眼被那魔修逗著玩兒似的,如何都傷不到他。 他看到那魔修說:“跟著這些老道士有什么意思?你天生魔體,修魔可比修道快多了,哈哈哈哈,親眼看著你父親死的滋味如何?是不是當時就滋生出心魔了?很痛苦吧?早投入我門下可不歡快?” 完全不是對手,散修教會云晦最精通的便是云盾術、御劍等逃跑技能,云晦滿身鮮血,被魔修在身后追趕。 那時的他在想,自己就是個廢物,幼時無能為力,還因自己給家中招來禍端,長大了依舊只能眼睜睜看著師父被殺。 如此想著,身上恍惚間冒出黑煙,眼睛血紅,隱隱有了入魔的征兆。 身后的魔修忽然瞬移到了畫面外的云晦面前,笑得狂熱,“好久不見,小家伙,你真是越來越合我心意了,哈哈哈,入魔吧?入魔就不痛苦了,入了魔,你的修為就會飛漲,到時候即使想殺我也不是難事?!?/br> 云晦以為他早已將這些忘卻,如今一見卻歷歷在目,就連面前這個魔修都非常逼真。 在他親手殺了他之前,那魔修確實如此引誘過他入魔。 但這不可能,還有人在等著他回去,怎么忍心入魔。 閉上眼,“明”已被余哥召走,云晦手往虛空中一伸,緩緩抽出一把長劍,由水匯聚,一劍劈裂了魔修張狂的笑臉。 這是他第二次斬斷即將出世的心魔。 畫面還在續演他被追趕被追殺的情節,但云晦心中清晰的記住了,就是那日,他掉落在無名峰的山腳下,那些魔修一看這座山頭就不敢在追過來,他以為這里有什么更為厲害恐怖的生物或人,沒想到,他就此被余哥撿回了家,相守了百年。 他被余滄明治愈,被余滄明教導,又被余滄明吸引,他要下山了解那段仇恨孽緣,他自私地希望余哥能等等他,等他回來,到時候無論是余哥要丟下他飛升還是愿意再陪他一段時間,他都不會又怨言。 那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會沉溺在這樣的情節中。 幻境破滅的同時,前方的空間被撕裂,一只手伸了過來,隨即,正是他要尋找的那個人。 余滄明被黑霧吞噬不久后,就察覺到熟悉的氣息也一同闖了進來。 他怕云晦修為不夠會迷失在著鏡淵中,追尋著那抹熟悉奔去。 鏡淵中,凡有心魔者皆活不過一刻鐘,凡有惑者將生生世世被困在幻境中體會著他一生中最痛苦的事件,時間將會陷入循環。 余滄明道心堅定,自有信念,這樣的地方是困不住他的,唯有云晦,但他怎么可能將假象與真實混為一談,贗品永遠比不得真。 終于尋摸到一處異??臻g后,他欣慰地發現僅憑借云晦自己也同樣破得了幻境,他差點忘了,云晦可是穿過幾個世界來尋找他的英雄。 “小心!”云晦將手中混合著法則之力的水劍一拋,戳穿了偷偷在余滄明背后成型的黑霧。 “法則?小小修真界也有人能領會法則?”黑霧聚散,焦許捂著被劃傷的手臂在遠處現行,“別以為,你們這樣就能打敗我,這里可是我的世界!” 第40章 成為工具人的道君(四) 魔尊猖狂,自詡他即為世界。 焦許先天魔體,本就出生于魔界,為人狂傲,向來信奉弱rou強食,能為施聞安讓步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大極限,其他人向來是他的掌中玩弄之物。 但他忘了,不止云晦擁有法則,已經成功晉升的余滄明也同樣擁有左右小世界的能力。 法器主人自在空間中來去無蹤,鏡淵如其名,自帶兩個對稱平行空間,即使他們面對面,實則并不在一個地方,方才他托大暴露了破綻,但破綻只要被補足就不會再發生。 他做魔尊太久,看多了像他們這樣剛有點能力就自以為是的小嘍啰。 這不,他將兩個空間封閉,對方不是照樣對著一片空地施展他們跳梁小丑般的技能。 余滄明在發現這一點后與云晦對視,對方也同他一樣,他們不再貿然攻擊浪費靈力。 焦許笑了,“怎么?你們就這點本事?” “比不得魔尊您躲在后面不敢出來?!痹苹尥蝗徊潦闷鹆酥鼗厥种械摹懊鳌?,表情很是不把魔尊放在眼里的不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