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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團東西身邊,輕輕剝開纏繞在其頭部的海草,露出了一張白皙面龐。 盡管此刻那張臉面色蒼白,雙目緊閉,可那鰭狀雙耳、鬢若刀裁,面上殘留的水珠都在微光中折射出不同的溫和光芒,活生生現出了神的光暈。 如神祗般的長相讓青年恍惚了一陣。 后面那些壯漢跟著停下了笑聲,有人悄悄咽了下口水。 那壯漢喃喃道:“原來,這就是海妖……” “不,是人魚,海妖只是傳說中的生物,只有人魚是真的?!卑惙穸藟褲h的話。 海妖和人魚,形似卻名字不同,海妖能惑人,人魚,卻任人宰割。 壯漢“嘖”了一聲,很是不屑,但他不敢反駁埃倫的話,只能給自己找補,“管他是海妖還是人魚,看這貨色,絕對是我們經手過最頂級的了。干完這一票,能好好休息一陣子?!?/br> 正好,去拿工具的人已經回來了。 “走吧,小心不要傷到貨物,好不容易碰上這么個極品,要是碰上了那是差了大價錢的?!?/br> - 車輪又一次滾過了一粒小石子,隨之輕微顛簸了幾下,那車艙里的人罵罵咧咧,訓斥著馬夫再不好好駕車,就要扣他工錢。 馬夫也不堪示弱,和車內人吵起了嘴,可手中依舊穩當地捏著馬的韁繩。 車子后方,被黑色鐵皮包裹的方塊中。 那被幾人帶走的人魚在顛簸中迷迷糊糊睜開了眼,那黑漆漆一片沒有絲毫光亮的空間,在他眼中卻是清晰可見。 可他太虛弱了,連視線也只能睜著一半,努力地看清了自己大致身處的地方,就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他做了一個夢,這是很少見的事情。如果被別的人魚知道他又做了夢,恐怕會圍繞著他轉上好幾圈請求他講講他的夢境。 夢中,有一個聲音很溫柔的男性。 男性有著兩條腿,是陸地上的物種,在夢里,那個男性面龐有著年老的痕跡,已不再年輕,可眼神看向人魚時,充滿著眷戀與不舍,湊在他的耳邊輕柔地訴說著什么,可惜了,他聽不懂。 對方看他聽不懂的非常著急,可他也想知道男性到底在說什么? 可還沒等他成功學會對方的語言,那男性就被一道白光給拉走了。 他拼命努力地伸長手要去抓住被拉走的男性。 “嘭!”一道透明墻擋在了他與那位男性物種之間。 疼痛太過于真實,將他從夢中喚醒。 人魚眨眨眼,仍然在回憶夢中的那個應該叫做“人類”的男性。 “喲,醒了?!卑惵犚婅F籠中傳來巨響,生怕那人魚因為驚恐四處撞墻而使自己受傷,雖然籠子中鋪滿了軟綿綿的織物,可為了順利投食,有一小片依舊是光禿禿的欄桿。 沒想到,他打開門密閉的鐵車廂,卻只看到那條人魚傻愣愣地躺在地板上,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畫面。 難道這是一條空有外貌,智力低下的人魚?埃倫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智力對于他們的貨物可不是好東西。 人魚聽到男性的聲音,眼中微量,可當看清那聲音的主人時,又變得沉悶無趣。 這不是他夢中的人類,雖然發色相同,可臉上沒有一絲皺褶,年齡不符。聲線有一點點像,像的部分是因為他們都是男性。就連那眼睛……眼睛?夢中那人的眼睛是什么顏色? 他又轉頭透過欄桿觀察起了這個陌生的人類。 被人魚用好奇的神色盯上的埃倫毫無懼色,他甚至因為人魚的眼中沒有戒備和恐懼而感到高興,高興他們這一趟路途會輕松上許多。 要知道,這個鐵籠子中關者的上一條人魚跟瘋了一樣地把自己弄得滿身傷痕,價格暴跌。 事后,為了清理那條人魚遺留下來的血跡和氣味有花了大價錢買特殊處理材料。 最后的凈利潤真是微乎其微,不得已只能馬不停歇地繼續尋找下一單貨物。 上帝眷顧,竟一下被他們找到了極品貨物。 思及此,埃倫放緩了自己的態度,眼神也再度變成了前一晚欺騙小男孩兒時的溫柔,他舉著手中跳動著身子的生魚,問道:“嘿,小人魚,你餓了嗎?” 他知道人魚是聽不懂人類語言的,但只要舉起它們的食物,往往比說來得有用。 埃倫嘴中的小人魚慢慢悠悠,只給了那條活蹦亂跳的生魚一個毫不在意的眼神,繼而又看起了那個人類。 眼睛現在有點像,但只有一點點。 為什么會突然有了變化? 是不是等會他又會像一點點?一點點加一點點,就會變成很像嗎? 人魚終于提起了興趣。 他從軟織物中起身,隔著黑色的欄桿將手伸了出去。 埃倫原本看到人魚不屑一顧的態度,還以為它不喜歡這類魚,但此刻看它的動作,分明還是敗給了饑餓。 他笑著將魚遞了出去,沒想到那人魚越過食物,一把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埃倫臉上的笑意保持不住了,皺著眉稍稍用力想要將手抽出來。 可,竟然無法掙開? 他告訴自己要冷靜,再次對上人魚依舊充滿著好奇沒有戒備的眼神,心里念叨著:冷靜,人魚沒有殺傷力,他不能使用暴力,人魚的舉動應該有其他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