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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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別五十年,終于再見之時,屬于迦具土的記憶在繼國緣一的靈魂中蘇醒。 是杰啊。 即使沒有同源的神力氣息,他的神魂依舊能夠認出他最重要的弟弟。 但是,沒時間了。 他又一次看到了充滿了殺機的因果線。 親手將夏油杰送回到五百年后,緣一用這具垂垂老矣的身體斬殺了那些藏頭露尾的家伙。他知道他們是被誰派來的,也明白對方想要除掉他的急迫心理。 但是,不可能。 神魂終于在那一刻復蘇,讓他看到回到兄弟身邊的可能,緣一怎么可能讓他們破壞。 借著那一戰,緣一舍棄掉了那具老邁的身體,將神魂藏在斷掉一截的日輪刀中。他故意讓斷刀掉入食骨之井中,借著食骨之井自帶的時空間波動隱藏起來。 這一藏,便是五百年。 他等到了五百年后的夏油杰,用因果之線拉著他和五條悟穿越了時空,來到五百年前的戰國時代,見到了過去的繼國緣一。 命運的因果締結成環。 緣一的神魂在日輪刀中沉睡,沉睡對于神明而言,是最好的療傷手段之一。他雖然很想見見夏油杰,但他并不愿在弟弟面前暴露出自己虛弱的一面。 他希望在杰的眼中,他的兄長永遠是最強大的。 然而 伊邪那岐是真的討厭。 感知到了逼近的腐朽神力,緣一掙扎著從沉睡中醒來。 久遠之前的一幕再一次上演。 不管多少次。 緣一坦然地想道: 不管多少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越過他手中的日輪刀,傷害他最重要的弟弟。 他抱住了夏油杰,本源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 居然是那個時候夏油杰微微一怔,難怪那時候的緣一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說出來的話也怪怪的。他原本以為是緣一那五十年里活成了小老頭,所以看到十七歲的夏油杰時才會那么慈愛。 夏油杰抿了抿嘴唇,沉聲道:之后發生什么事情? 緣一看向夏油杰,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回答問題。夏油杰叩了叩矮桌,你當時表現得太急了。我剛爬出食骨之井就看到七八十歲老頭子的你,還沒有整理好心情就被你一通五十年,過得很好給堵得說不出話,緊接著就被你推下了食骨之井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因為夏油杰以為終有一日會在黃泉相見,或是可能遇到他的轉世,夏油杰雖然察覺到了緣一舉止奇怪,但他并沒有深思,只是有些惆悵。 現在,確定緣一就是迦具土,不是人,還一直沉睡在他從食骨之井里撿到的日輪刀里夏油杰并不喜歡陰謀論,但當時一定發生了相當糟糕的事情。 他和悟穿越戰國的契機,一是自帶時空間能量波動的食骨之井,二就是那把夏油杰之前沒能看出什么端倪的黑色斷刀。 現在,有關斷刀的秘密解開一角,正是緣一那把日輪刀,未來的緣一一直沉睡在刀中。 時間軸難以跨越,是因為改變所帶來的代價太過高昂。他的過去編織在了本不該踏足的戰國時代,恐怕正是為了見到在那個時期轉生成人類的緣一。 是未來的緣一促使了他去往戰國時代,換言之,跨越時間軸的代價,是緣一支付的。 是什么讓緣一用這么迂回的方式與他重逢? 還有,正像是當初奴良滑瓢吐槽醍醐源氏的,緣一作為戰國時代最強大的劍士,曾經庇護了源氏那么多年,他們不至于連他留下的一點遺物都保留不好。 結果,緣一的日輪刀斷在食骨之井之下,刀鞘則輾轉到了奴良組的手上。 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緣一不是壽終正寢,被源氏的人侍奉著下葬,而是死在了外面,還極有可能是戰死的。 關鍵問題來了:是誰殺死了緣一? 夏油杰的眼神幽深而晦暗,透著懾人的冷意。 緣一:其實是六十七歲。 他當時才六十七歲,才沒有七八十歲。 夏油杰:緣一! 六十七歲是重點?七八十歲只是虛指,虛指! 緣一抿了抿唇,默默將當時再過兩個多月就六十八歲的解釋咽了下去,小聲地道:不敢。 夏油杰懵了一下,回顧了一下他之前的問題,他才意識到緣一這句不敢是在回答上一個問題。 你敢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不敢。 換算一下,緣一當時交待遺言似的來了那一堆很好勿念再一推,就是故意的。 夏油杰的嘴角抽了抽,這話說得,等于沒說。 他是要問敢不敢嗎? 他問的明明是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 矮桌兩邊,同根同源的兄弟倆大眼瞪小眼,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好半晌,夏油杰開口:不能說? 緣一:也不是不能說,就是 就是不想說。夏油杰扭頭,不去看緣一,而是看向本殿外的庭院。 冉教的院子修得真別致,不愧是他的審美。 第109章 他們的世界19 兄弟這種存在, 果然是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一旦相見,拳頭都硬了。 緣一有了小秘密, 太正常了, 他自己就藏著掖著不少小秘密。他又不是什么霸道張狂的性子,順他者昌逆他者亡之類的, 緣一不想說就不說唄, 他才沒覺得委屈。 一點都沒有覺得委屈?。?! 杰緣一伸出手,扯了扯夏油杰的袖子, 小聲地道:我想要自己處理。 我知道。不動聲色地調整一下呼吸,夏油杰轉過頭, 冷靜地轉移話題:母神她最近的狀態不太好,距離她清醒的時間還需要幾年。你神魂無恙的消息, 只有悟和我的式神知情,我沒有告訴其他任何神。 哪怕是有著夏油杰一定信任的閻魔和其他黃泉鬼神。 在緣一的事情上,夏油杰承擔不起一點意外和輕忽。 不急。緣一想到了在因果之線瞥見過的畫面,知道母神正處于什么狀態, 情緒不禁有些低落。但他打起精神, 認真地看向夏油杰, 道:不必通知其他神。在回黃泉之前, 我想要留在你的身邊, 杰。 想留就留。夏油杰抿了抿嘴唇, 小聲地道, 反正冉教也有你的一份。頓了一下, 聲音微揚:要工作的。 冉教主祭眾神之母伊邪那美命, 輔祭迦具土和伽羅那杰。夏油杰都在冉教兢兢業業地當教主, 又是處理事務又是忽悠教眾, 忙得很。緣一之前昏著沒辦法,現在人已經醒了,不起來干活怎么行。 頓了頓,夏油杰看向緣一,他這兄弟是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性命,如今只剩下脆弱的神魂當然,是相對于同位格神明略顯脆弱。黃泉神子眸光微暗,輕聲道:我去將你的御神體拿回來吧。你神魂虛弱,沒有合適的容器怎么行。 普通的人類靈魂,夏油杰分分鐘利用母神的權能和虛式給他造一個合適的軀殼。但神魂,還是位格不低于黃泉神子的神魂,以著夏油杰的實力,極限一換一才可能給現在的緣一弄一個契合的御神體。 既如此,不如試著奪回緣一曾經的御神體。 如何奪自然是宰了那群津見神。 什么正鹿山津見神,什么淤滕山津見神,統統宰了! 想當年,那群分割了迦具土御神體和本源神力才誕生的津見神還以著火神后裔自稱來著,被伽羅那杰知道后,直接動起手來。要不是他們托庇到了其他神域,伽羅那杰對他們的仇恨度還不至于在他實力不夠強的時候不管不顧地對上其他神域,他早就宰掉那群津見神了,奪回迦具土的御神體了。 雖然當時的伽羅那杰并不確定,那群津見神死后,他們的尸體能不能拼回迦具土的御神體,只是他不想讓迦具土的東西落在別神手上罷了。 不過現在不同了,迦具土本神回歸,他想要收回御神體,理所當然。 緣一愣了一下,他搖了搖頭,道:算了,拿回來也沒有用了。 夏油杰嘴唇緊抿,緣一性格直白,不會搞那些彎彎繞繞。他說沒有用,那就是真的沒有用。 可惡! 比起做神,我其實更習慣做人。緣一認真地看向夏油杰,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一個人類身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的身邊。頓了一下,式神的身份也可以。 病房里發生的事情,那個對杰充滿了敵人的人類術師和他背后的勢力,緣一已經記在了心中的小本本里?,F在的緣一,急需一個合適的身體和身份收拾那些人。 人類身份啊夏油杰若有所思地看著緣一,慢吞吞地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夏油杰越發端正地跪坐著,腰背挺得筆直。他深紫色的鳳眸深深地看向緣一,手指絞著和服的袖子,慢慢道:不過有件事,我覺得,我們需要提前說個清楚。 沒錯,有些事,必須在之前就說個清楚。 他伽羅那杰才是兄長,誰贊成,誰反對? 這是他們當初就商量好的事情。雖然,在迦具土死去的這些年里,伽羅那杰默默將自己放在了弟弟的位置上。但迦具土現在回來了,還要暫時用人類身份留在他身邊,是不是應該修正一下序齒? 夏油杰本來想要這么說的。 但是,觸及到緣一溫和又包容的黑色眼眸,思及這個兄長身份到底是怎樣冠在緣一頭上的,也想起失去半身時那仿佛神魂跟著一起受到戕害的痛苦,到了嘴邊的話凝滯下來。 片刻后,夏油杰輕笑一下,低聲道:十八歲怎么樣,生日定在2月3號,是比我早出生三分鐘的哥哥大人,怎么樣,緣一? 哥哥大人! 緣一心頭一陣火熱。 好。緣一抿唇微笑,雖然他素來冷淡慣了,即使心里高興極了,面上的表情亦顯得淡淡。但沒有容器隱藏,神魂上的情緒波動就很明顯了,只聽到噗噗兩聲,緣一的頭頂直接開出兩簇橘紅色的火花。 那是由火焰構成的花,花型是扶?;?,明艷又漂亮,帶著純粹的喜悅。 扶?;ò?。 夏油杰勾了勾唇角,有些想笑。 然后,他就聽到緣一略有些緊張地道:那么,杰,哥、哥哥可以抱抱你嗎? 他總共抱過夏油杰三次。 迦具土時一次,緣一時一次,神魂狀態時一次。 即將降生的時候,食骨之井旁,伊邪那岐自爆的時候。 每一次幾乎都是永訣。 緣一覺得,身為兄長,他有必要也有責任用新的美好回憶覆蓋掉那些糟糕的過往。 回答緣一的是夏油杰張開的手臂。 緣一立刻傾過身,張開手臂,抱住了夏油杰。 杰,弟弟。 他的弟弟。 緣一收攏手臂,小心翼翼地抱著夏油杰。透著這具人類的軀殼,緣一嗅到了淡淡的蓮花香。足以勘破世間真實的雙眸微微垂下,他看到了扎根在黃泉之水中的紫色蓮花,比他曾經在京都古剎的蓮池中看到的還要美好。 夏油杰靠在緣一的懷里,他眼眸微闔,手指抓住緣一后背的衣服。 迦具土,緣一。 他的哥哥。 哥哥真的回來了。 夏油杰慢慢收緊手指。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殿外庭院中響起了一聲空間距離被壓縮時的音爆聲。 這個聲音一響起,是誰到了不言而喻。 杰!五條悟氣呼呼地往本殿里走,聲音里帶著一點小憤怒,我聽說高層那群爛橘子又找你麻煩了。那群老東西,還真是不死心,我已經將他們給揍! 五條悟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站在本殿的門口,傻眼地看向他家的杰被別的男人抱在懷里。雖然對方身體是半透明的,明顯不是人類,但他在抱他的杰?。?! 而他家杰,那么乖巧地靠在對方的懷里,手指居然還十分依戀地抓住對方的衣服?! 這這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綠帽子! 五條悟的大腦差點宕機。 六眼還在盡職盡責地為主人收集著情報,而那個膽敢給他扣綠帽子的男人,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什么,緣一就是迦具土,是杰的哥哥弟弟什么都好? 他們神族的近親結婚,比封建落后御三家搞的近親結婚還要近??! 杰?。?! 五條悟慘叫一聲,宛如被踩住了尾巴的貓貓,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他一路慘叫著沖進本殿中,一個飛撲,奮力將自己擠進了夏油杰的懷里,試圖以此將緣一擠出去。 他成功了。 因為緣一主動松開了手。 杰杰杰杰杰五條悟一迭聲地叫著夏油杰,八爪魚似的纏在夏油杰的身上,原本擺在身前的矮桌都被他撞翻了過去。 悟!一時不察就被塞了滿懷的大貓,沉重的負擔不僅撞翻了矮桌,也差點讓夏油杰栽倒在榻榻米上。 好在夏油杰撐住了。 夏油杰艱難地撐住了! 悟!差點因此閃了腰的夏油杰沒好氣地拍了五條悟的后背一下,你給我起來。 嗚嗚嗚不要我不要五條悟放聲假哭,聲勢浩大,身體力行地詮釋著何謂干打雷不下雨,杰你不愛我了你不愛我了嗚嗚你忘了我們是怎么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櫻花看雪花嗎?你忘了我們是怎么一起親親抱抱舉高高么么噠了嗎?你忘了我們是如何寫下婚姻屆去區役所領取愛的證明了嗎?你忘了我們是如何海誓山盟永遠是彼此的one and only了嗎?你忘了我們是如何 五條悟!夏油杰一把捏住五條悟的嘴巴,直接將他的嘴捏成鴨子嘴,往日里溫和縱容的聲音里竟有一絲咬牙切齒:你給我起來! 五條悟: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