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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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道德約束,也不是良心發現,而是不想讓霍律行難做,才約束的自己。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霍律行在雪麓心里是有一些地位的呢? 也許,出去副本的那一場會面,他能取得想要的結果吧。 小苗靠在巨樹身上避雨,或許也不是風向使然,不是機緣巧合,而是小苗順心而為。 男人輕聲笑笑,搖了搖頭,跟去四樓。 機長、如風住在405和406。 前者,是個比老詹還會趨炎附勢的小老頭兒,雪麓一進門還沒說話,就嚇得把一堆家當老實奉上了。 可惜家當不多,恐怕在之前副本被其他NPC洗劫過一遍、破罐子破摔了,雪麓只拿到了一個A級道具。 蚊子小也是rou啦,551安慰他,他態度還挺誠懇的啊,您要留他一命嗎? 被551這么一打岔,雪麓收起了對小老頭的控制。 后者感恩戴德,差點就跪下痛哭了,孰料,雪麓沒走,問了一個問題。 你這么不珍惜道具,下一場副本該怎么辦呢? 機長愣了一下,許是沒有NPC問過這樣的話。 在十九層這些年,他牢記一個原則,才茍且偷生到現在不要把NPC當人看,他們是最大的惡魔。 視玩家生命如草芥,認真工作的直接抹殺派,也有玩弄生命的貓捉老鼠派,無論外形有多令人心生喜愛、他們表現出來的性格都是假的。 就算是真的,也不是對著螻蟻一樣的玩家的。 早年一個副本,一個NPC是5歲小男孩,又奶又乖,讓機長想起了小外甥。而在那個副本,他失去了自己的親弟弟和弟媳,就是因為自己的大意。 所以,面前容貌嬌嫩如盛放百合的少年,問出這個問題時,機長只覺得是嘲諷。 但他戰戰兢兢地說:道具沒了,還能再賺。命沒了,可不就沒了嘛,哈哈。 怎么賺呢?雪麓不解,你現在毫無進展吧?通關了,最多有基礎的金幣,不會給道具。越沒道具,越惡性循環,你會很快死在后面的。 老詹忍不住插嘴:這個玩家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在的那個組織,都是些奪寶玩家。您別看他對您恭敬無比,當他遇到弱小玩家,呵,那就原形畢露。 雪麓恍然大悟:是我想簡單了 機長卻被嘲諷的臉一紅一白。 你說我不是好東西?機長冷笑,給NPC賣命,滋味很好吧?NPC搞玩家沒處說理去,那你呢?老詹沒被輕易挑釁:我們半斤八兩,沒錯啊。 好了好了,雪麓感到無趣,支起身子,走了,去6樓。 開門前,卻聽到機長幽幽的嘆息:如果有選擇我們玩家,怎么又會想當玩家呢? 雪麓握著門把手的手緊了緊,沒說話。 去六樓的樓梯很長,靜謐的沉默中,老詹忍不住開口:您不要把機長的話放在心里。 雪麓看了他一眼:你想說什么? 人嘛,老詹苦笑,都是被命運推到當前的位置的。 成為母親、成為新生兒;成為兇手,成為被害者;成為NPC,成為玩家都是。沒有人在擔任新身份之前會有經驗,也往往都沒有退路。就像我選擇投靠NPC,機長選擇劫掠弱小玩家,如果有選擇,我們可能都不會繼續這條路。 那,就要接受嗎? 只能接受啊,老詹說,不然呢。 雪麓不知道該說什么。老詹看似在安慰他,實際在安慰自己。 他勉強自己用輕松的語調:你們玩家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個的,都喜歡找我說大道理。也是,只有對著陌生人,尤其是像我們這樣不同陣營,出了副本后就不再有利益糾紛的陌生人,才能毫無保留、口無遮攔的傾訴。 畢竟,身邊可以盡情發泄的老朋友們,估計都不在了 雪麓垂下眸子,又覺得自己找的這個話題,真是糟糕極了。 卻聽霍律行輕輕開口:你可以把我算進去的。 雪麓驚訝的扭頭,忍不住勾起嘴角,是啊我記住了。 最后一層樓,6樓,住著莉莉卡、靈媒、靈媒徒弟和王少爺。 一張碩大的畫卷,蒙在602、604、606、608、610、612的門前,而6樓房間間隔小,這一蒙,也不知道這四人住的具體哪四個房間了。 有意思不光達成了同盟,還預料到了今晚的殺機。雪麓饒有興趣道,【S級道具地獄變】,一旦使用,直到道具主人收起道具,都會展現出畫卷下的景色,只是,缺失功能。 門開不了了。 老詹用S級裝備攻擊,卻無效。 我記得您的神格能飛?老詹絞盡腦汁,要不,試試從窗戶? 這是個思路,但,破窗而入的動靜極大,6樓房間間隔又那么小,進一個房間,整層樓都要聽到了。況且,也無法確保窗戶是否有相同類型的防護。 這種滴水不漏、損人不利己的計謀,雪麓敢打包票是荷葉作出的。 荷葉 荷葉幾乎要把單人生還的目的刻在臉上了,這家伙保自己的同時永遠忘不了坑別人,會不會留下漏洞呢? 第60章 顛倒山莊(完) 雪麓抬手就開始砸門。 開門,快開門!趕緊取消這個鬼道具,讓我進去! 他毫不遮掩自己的殺意,漂亮的臉上是癲狂的怒火。 直面這一幕,老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并前所未有的慶幸自己的選擇。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雪麓的真實面。 像一枚刀片,精致、脆弱,總被受害者小覷,卻無與倫比的鋒利又暗藏殺機。 這么大的動靜,想裝昏睡也裝不了了。 一分鐘后,在喋喋不休、如催命厲鬼的砸門下,靈媒徒弟先忍不住了。 男孩怯懦的用大聲來壯膽:你是誰!大,大半夜的有事嗎? 雪麓避而不答,只是砸門。 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若非道具遮掩,早被砸碎了,但這樣接連不斷、殺氣騰騰的撞擊,像是砸在六樓住客的心上,讓人不忍恐懼下一秒惡魔就要破門而入了。 靈媒徒弟顫抖著喊:你快走吧,這個道具是無敵的你進不來的! 不開門是嗎?雪麓冷笑,好,很好。那我就先殺你,要怨,就怨你的同伴們都不出聲幫你吧! 別?。?!徒弟崩潰的大喊,這道具是臧牙的,你讓我取消也取消不了??!你找他去,不關我的事! 臧牙的啊。 雪麓惡意的勾起嘴角:不管道具是誰的,你們都要一個一個死。我再問最后一遍,你開不開門! 不,不我真的開不唔! 哀慟吐息成功被觸發。 存活玩家數目剩4. 老詹、莉莉卡(荷葉)、靈媒,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小豪還是王少爺,當然,很快就能試出來了。 進決賽圈的玩家都不是吃素的,估計是預料到靈媒徒弟的死是禍從口出,皆不出聲了。 倒是王少爺,被接連不斷的砸門聲,和靈媒徒弟的突然失聲弄怕了,掏槍破門而出:媽的,老子和你們這群強盜拼了! 不是玩家啊。 判斷到這點,霍律行抬手一支餐刀,狠狠地把王少爺釘在墻上。 王少爺的死沒有影響存活玩家數目。 小豪真活著???雪麓若有所思,老詹,你們今天調查過所有房間嗎?103看過嗎? 103就是小豪被厚德叔和雪麓抬去的房間。 老詹點頭:查過。103我沒印象了,一樓的房間都很干凈,看著沒人住。 小豪被轉移了。 按照小老太太的說法,這一群畜生,要在黃泉日統一使用,大概率就是后天的第五天,同日,還是水月的出殯日。真到那一日,估計所有NPC都會大開殺戒! 荷葉、靈媒明顯不會被炸出來了,但沒關系,就算人少了無法繼續綁架NPC的活動,船來前也肯定會出門的。 畢竟,第四日是最后的安全日了。 老詹有些焦慮:只能等明天了? 等唄,雪麓懶洋洋的下樓,我已經猜到他們下一步有什么動作了。 您說? 雪麓睨了他一眼,笑容莫測:明早你就知道了。對了,記得不要吃早餐。 對于6樓的兩個玩家,注定是一個輾轉難眠的夜晚,但雪麓睡了一個好覺。 次日,雪麓在早餐鈴響起前就去了餐廳,正好撞見小玉嬸哼著歌、減少凳子。 一把、兩把昨日中午的十六把,僅剩八。 來得真早,小玉嬸咯咯的笑,儼然心情好得不得了,看來是很喜歡我的手藝咯。 是啊,雪麓笑道,早上有糖霜小面包嗎?我特別想念那個。 小玉嬸眼神閃過狡黠:既然尊貴的客人點餐了,那就必須要有了 可惜的是,荷葉的狡黠程度又上一層,。整個早餐,她只是笑盈盈的撐著下巴,毫不掩飾的打量用餐的每一位NPC,別說食物了,水都不喝一滴。仿佛在說殺人規則我都摸清了,你們還能把我怎樣。 但她的野心明顯壓制了理智,她竟然蠢到不提醒靈媒和機長糖霜面包有問題。干掉兩位玩家的同時,也干掉了她僅存的rou盾。 用餐一結束,她率先離席,徑直出了餐廳。 看著她的背影,老詹忍不住了:她可真狂啊。她要是真的摸透所有殺人規則,該怎么辦? 雪麓瞥他一眼:不怎么辦,大不了就是兩人通關。 老詹尷尬地撓頭:倒是也行,只要我活著出去就行。 放心,雪麓哈哈大笑,逗你的。答應人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你先回房間吧。 老詹一頭霧水:您這是 回去。 老詹不作多問,徑直離席:您有需要再叫我。 雪麓慢條斯理的用完自己的早餐,用餐巾細細擦拭了嘴角,又把精致的鎏金餐具擺齊。 做完這一切,他看向小男孩:可以陪我走一趟嗎? 荷葉正坐在一樓大廳的休息區沙發上。 也許是不再需要偽裝了,她懶洋洋的靠在柔軟的布藝沙發上,正偏著頭,看落地大窗外的朝陽。 今天也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清洌的陽光若淺薄的金粉,灑在漆黑的海平面、骯臟的砂礫灘上,如荒涼中的希望。 見雪麓和小男孩下樓,她毫不意外的打個招呼:來了。 雪麓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下。 他翹起二郎腿,矜貴又慵懶的陷進柔軟里,輝金之瞳沉郁而冷靜。 許久,他問道:所以,你真的有弟弟嗎? 那天,荷葉和雪麓聯手套小男孩話后,說,如果她能活著出去,弟弟也有8歲,要上三年級了。 荷葉愣了一下,許是搞不清雪麓第一句話會問這個。 她朗聲大笑:你還真信了? 沒有,她極快的收住笑容,眸子里閃爍著嘲諷,我沒有弟弟。 那你身上什么是真的呢?雪麓把玩著手指,或者說還有真的嗎? 這張尖下巴、吊梢眼兒的臉是真的,還是之前溫婉、秀美的臉是真的,雪麓已經不想去分辨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想說什么。你說,一個人是怎么組成的呢?當展露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后,真實的她還存在嗎? 謬論,荷葉斬釘截鐵,展示是主觀行為,一瞬的虛假不代表永恒的虛假。 雪麓搖頭:永恒是千萬個一瞬組成的。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弟弟?雪麓話鋒一轉,你明知道你說出來,我可能饒你一命 荷葉愣了一下,不明白雪麓的意思。 隨即,雪麓喊來小男孩,起身道:你和他聊吧。 小男孩一如既往地神情嚴肅,端正的坐在雪麓之前的座位上。他不開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稚嫩卻滿是老成,看的荷葉后背發毛。 你什么意思???荷葉皺眉,看向靠在沙發上的雪麓,你不就想問我有沒有弟弟嗎?說過了,沒有。沒有的東西就是沒有。你這NPC怎么這么實心眼兒呢,騙你的還不明白嗎。 別和我說,雪麓笑瞇瞇的,你和他說。 說著,雪麓離開了休息區,站在玻璃大門前,學荷葉那樣,眺望遠方的朝陽。 荷葉緊抿著嘴,死死盯著雪麓,心中思緒萬千。 小男孩口中都是謊話,荷葉早就知道。但她不懂啞語,只能推測出手中的啞語表達的是另外的意思。 而荷葉也說謊了,她說看透了全部NPC的殺人規則,其實沒看透小男孩的。 無他,這個小男孩太消極了。無論是劇情演繹,還是行動,他都懶洋洋的,多說一句話就吃虧一樣?;仡櫵斜惶蕴耐婕?,也找不到誰是被小男孩淘汰的。 而雪麓這么反常的行動他要干什么? 有詐,一定有詐!難道是不能對著小男孩說謊?之前,之前對小男孩說謊過嗎?可惡,想不起來了 豆大的冷汗滑過荷葉的額頭,她忍不住去摸口袋里的船票,指尖觸碰到紙張柔韌的觸感,她冷靜了少許。 不能急,只要撐到船來,不觸發任何殺人規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