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農家老太后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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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煦態度端正,鄭重其事的認錯道。 “是,奶,我一定不會息事寧人,不會因為她是李常欣,就輕輕揭過?!?/br> 陳鳳琪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也是不長記性,上次我就跟你說過,等她回來,我們所有人都要拿出應有的態度,不能讓她覺得可以輕易過關?!?/br> “結果這才沒隔多久,你一聽說她回來的消息,就將之前答應得好好的事拋到腦后,還想為她說情?” 自知理虧的安常煦有些心虛,不好意思的笑著回道。 “主要是這次讓常欣去原州,本就冒著風險,我就盼著她能好好回來,回來后,就想讓她開心點?!?/br> 陳鳳琪冷哼一聲道。 “你放心,等到我們該罰的罰完了,只要你能幫她將欠我的一萬兩債給還上,將借條贖回去,方便她再借不難,她就會很高興,你要是再以私人名義給她些辛苦費,她會高興到做夢都能笑醒?!?/br> 安常煦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才合適,因為他知道,他們的祖母已經料見了一切,他差點忘了,對于李常欣而言,確實是有錢就能解決一切。 “孫兒知道了,等她回來,就當眾宣布撤下她的校尉一職,罰她做個百夫長,以儆效尤!” 好不容易當上校尉,立下大功回來,若是給降回小兵,安常煦毫不懷疑,對方一定會當場哭給他看,降為百夫長,好歹還給她留了個小官當,李常欣應該能心平氣和一點。 自原州回京的路上,李常欣正苦著臉對趙小雪他們說道。 “我總算體會到古人常說的‘近鄉情怯’,到底是什么心情了,我現在就有那種感覺,還不知道我奶跟我哥他們要怎么跟我算賬呢?!?/br> 李常欣之前還覺得,憑她不損一兵一卒,就將那支私軍拿下的功勞,應該可以功過相抵,保住剛到手的校尉一職。 但是當她看到分別從湖州與并州調至的援軍規模后,她就意識到,她哥他們雖然遠在京里,也已知道原州藏有私軍的事。 這樣一來,在她哥他們已經有了安排的情況下,她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冒然行事的決定,比擅自調軍這一過錯更為嚴重,她所面對的處罰,肯定也會更加嚴重。 趙小雪她們幾個知道些情況的,除了嘆氣,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對方,徐景楠聽著卻覺得很不解。 “郡主這是立下大功凱旋而歸,頂多也就是功過相抵,挨幾句訓斥的事吧,還能真受處罰不成?” 李常欣郁悶的回道。 “這事兒要是你做主干的,我哥可能會這么寬容,我干了,就算我哥不罰,我奶也會逼著他罰,說不定會直接將我罰回小兵?!?/br> 察覺到徐景楠的震驚與不可思議,趙小雪她們幾人連連點頭表示確認,她們對此算是經驗豐富,幾人一起干下錯事,她們能被罰得輕點兒,可是李常欣從來都是要被重罰的那個。 長吐出一口氣后,李常欣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干餅子,聲音有些模糊的感嘆道。 “官沒了,我還能接受,關鍵是錢,尤其是借我奶的那一萬兩銀子,我哥要是不給我還,我可就太難了?!?/br> 徐景楠聞言,差點被嘴里的食物給嗆到,拍拍胸口緩過氣后,面帶驚色的趕緊問道。 “郡主,您跟太尊借那么錢做什么?” 他知道對方當初托他家人向皇上哭窮,說什么給太尊打借條借錢買鋤頭的事,可他沒有想到,對方借的竟然是一萬兩,一萬兩銀子能做的事情可多了,他若去跟他爹娘借,可不一定能借到。 樂陽郡主用‘你真笨’的眼神看了對方一眼后,才回道。 “我要是沒有錢,去了大營,以一介小兵的身份,憑什么讓人家跟著我混?郡主的名頭在大營里算個毛,肯定得讓兄弟們知道,跟著我混有rou吃,大家才會聽我的啊?!?/br> 這話聽著似乎沒毛病,就是徐景楠雖然出生于武將世家,長在軍營中,還從沒聽說過這種有些匪氣,卻又讓人不得不承認,它的確很現實的話。 “郡主說得對,跟著您混有rou吃,在下這次算是體會到了?!?/br> 第一百三十二章 自家人 不過徐景楠說的此‘rou’非彼‘rou’, 不管李常欣這個主事的會得到怎樣的賞罰,他們這些跟著李常欣前往原州的人,這次都多少不一的立有功勞,都能得到些犒賞。 李常欣聽到他的話, 不僅沒有感到不平, 還就此想開了一些。 “對, 能讓你們有rou吃也不錯,你們有rou吃,我就能少貼點, 算起來,我還是賺了?!?/br> 徐景楠很佩服對方的這份心胸,對她豎起大拇指道。 “郡主高義!” 在殿試公布成績的頭一天,李常欣率領京郊大營的將士返京,安常煦令邵云博與劉樂代他去犒賞這支人數不算多, 立下的功勞卻不小的隊伍。 雖然他很想親自去,可是當了皇帝后, 他就變得格外身不由己, 想去趟太尊府,都要偷偷摸摸的私下前去, 一旦正式出宮, 就免不了要興師動眾、勞民傷財,按照禮部的流程走下來,能將出宮的興致全都打消。 趙小雪她們幾個這次都因功而被封為百夫長,徐景楠因為是剛被晉為千戶不久, 起點高,又是初入大營不久,并沒有直接晉位, 但是誰都知道,有了這份功勞做積累,他要不了一兩年功夫,就能被晉為校尉。 李常欣這位新上任兩個多月的驃騎校尉,沒有被直接罰回士兵,卻被降為百夫長,還被勒令回家反省并寫罪己狀,她對此不僅沒有怨言,還很有些驚喜,畢竟大小還是個官身。 她手下那些人還在為她感到有些不平與委屈,可她自己卻已經態度端正,毫無怨言的表示愿意接受處罰。 邵云博他們宣完旨,犒賞完將士們后,就先行離開,留下的眾人圍著李常欣。 “郡主,這次的功勞都是您帶著我們立下的,怎么您這個功勞最大的,不僅沒得到封賞,還被重罰了呢?” 他們這些去原州的將士,最少也能獲得十來兩賞銀,這是從前不曾有過的重賞,李常欣這個領頭的卻被如此重罰,兩相對比,實在讓人感到很不平。 李常欣態度坦蕩的跟大家解釋道。 “帶著你們順利將原州上下的府衙都給端了,是我們這趟去原州的任務,是我的功,可我違規帶兵在連山縣逼出那些私兵,讓大家跟著我冒險,是我的大過?!?/br> “現在功抵不了過,被罰乃是情理之中的事,大家不用為我不平,國有國法,軍有軍規,要是都像我這么干,咱們安國的百萬軍馬豈不亂了套,所以大家都要引以為戒?!?/br> 聽她這么一解釋,眾人才覺得氣平,有人感慨道。 “還是郡主敞亮大氣!” 這話引起眾人的一致附和聲,李常欣卻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道。 “咱的理想是保國衛民,哪有心思計較那么多的個人得失,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我也要回家去寫檢討,也就是圣上說的罪己狀了?!?/br> 營中有那這趟沒去原州,曾被調去大理寺輪值過的人,好奇的問道。 “郡主寫的罪己狀,也需要當眾朗讀嗎?” 李常欣有些意外的看了對方一眼。 “你怎么知道?” 那人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回道。 “嘿嘿,前段時間被放流的成王、寧郡王等人,在離京前,都曾在大理寺外當眾讀過自己的罪己狀?!?/br> 那么丟人? 徐景楠下意識看向李常欣,卻發現她的神色平靜無波,很有些習以為常的樣子。 “做錯了事的人,就要認真反省,誠心悔過,并吸取教訓,這樣還能讓其他人在聽到別人后,警惕自身,挺好的?!?/br> 嘴上雖然說得這么義正嚴辭,李常欣的內心深處其實有些慌,她沒想到,她祖母和她哥現在變得越來越兇殘了,竟然還讓人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當眾讀。 他們應該不會這么要求自己吧? 李常欣不大確定的想著,當著家人與熟悉的人的面讀檢討,她早已輕車熟路,一點都不帶心虛羞愧的,尚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讀的經驗。 李常欣被罰回家反省,趙小雪她們這次立了功,有了官位,也可以趁機告假休沐幾日,都隨她一起回府。 徐景楠雖是千戶,有固定的休沐日,但是在進入大營后沒過幾天,就去了原州,一直不曾回過府,便決定與她們一起回城。 與此同時,樂陽郡主在原州立下大功回京后,不僅沒有得到任何封賞,還丟了剛到手的校尉一職的消息,也迅速在京中被傳開。 這一結果讓許多人都感到大為吃驚,誰都能看出皇上對樂陽郡主的信重,這明明是個可以趁機為樂陽郡主夸功造勢的大好機會,卻是這么一個結果,著實讓人弄不清楚上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是有意打壓,不想讓樂陽郡主從軍,完全可以從最初起,就別放縱對方一個姑娘去大營,若是有意在軍中培養自己的心腹,又在完全可以功過相抵,輕輕揭過的情況下,選擇重罰。 張賢貞對此也感到有些費解,她兒子是跟著樂陽郡主的,她對與其相關的消息,當然會特別上心一些,畢竟這可能與她兒子也息息相關。 “伯母,依您看,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真像外面人猜測的那樣,是因為一邊慣著樂陽郡主,成全她想要進入軍中的愿望,一邊又因擔心樂陽郡主一個女兒家,在軍中正式站穩腳跟后,會玩野了心?” 張賢貞在邊疆生活多年,因丈夫與兒子的身份原因,對軍中一些常規還是比較了解的,知道在無令擅自調軍,的確是軍中大忌。 但是有些時候事急從權,為防寒了將士們的心,在事后論功罰過的時候,該賞還是是賞,也就是口頭訓誡幾句,不會真罰。 像樂陽郡主這次在原州做下的事,就憑她因算計周詳,沒有讓手下人馬出現損傷,完美的解決了原州之患,拿下那么一支裝備精良,實力強大的私軍,絕對是功大于過。 可是上面不僅沒有賞她,還直接降她的職,罰她寫近來在京中令人談之色變的罪己狀,讓張賢貞都忍不住為此感到不平,認為這種處理太過苛刻。 柱國公夫人沒有直接回答侄媳婦的疑問,而是提起另一個話題。 “景楠一去大營就是兩個多月,這兩天肯定會回來,你可以問問他,樂陽郡主被罰后是什么反應,大營中的人在聽到這個處罰結果后,又是什么反應,雖然我也不清楚上面的意思,可我覺得,這里面一定有我們外人所不知道的原因?!?/br> 雖然柱國公夫人沒有多說什么,可是一句‘外人’,瞬間讓張賢貞意識到問題所在,人家樂陽郡主雖然與上面那位不是一個姓,卻是實打實的一家人,對自己的家人怎么處置,那是人家的家事。 “伯母說得是,是我們這些外人的cao心太多余了,上面不過是在教育自家孩子而已?!?/br> 讓張賢貞沒有想到的是,這段對話剛過去不久,徐景楠就已經回府,讓她感到有些意外。 “怎么回來的這么快?” 徐景楠邊在母親的親自照顧下換衣梳洗,邊大大咧咧的回道。 “領完賞后,雖然還有圣下親自下令給大營準備的慶功宴,我們這些家里不差那幾口吃食的,和兄弟們一起喝幾杯酒后,就先散了,這趟出去兩個多月,可以回家多休整幾天?!?/br> “你是和樂陽郡主一起回城的?聽說她這次立下大功,沒得到賞不說,還挨了罰,心情應該不大好吧?” 聽到他母親的話,徐景楠不禁有些失笑。 “娘,您可千萬別用常人的想法去猜測郡主,她在回京前,就對自己會挨罰的事有心理準備了,甚至已經做好可能會被罰回兵勇的心理準備,結果圣上沒有將她的官一擼到底,還給她留下個百夫長,讓她高興著呢?!?/br> 聽到這話,張賢貞就放心多了,終究還是自家人更了解自家人,年少氣盛的少年人立下如此大功,不僅沒有居功自傲,還能保持著如此心態,著實讓人敬佩。 同時也表明一件事,陳太尊家的家教可是真嚴啊,看將小輩都給嚇成什么樣了,明顯是挨罰的經驗極其豐富的樣子。 “你們都得了賞,只有她這個一領頭的反倒受了重罰,你們就沒有為她感到不平?” 徐景楠毫不隱瞞的回道。 “當然不平,可是樂陽郡主認罰認得心甘情愿,還主動勸慰大家,跟大家解釋這其中的功過,我們還能說什么,只能說,圣上實在公正嚴明,不徇私情得很?!?/br> “聽說皇上還罰樂陽郡主寫罪己狀,她也沒有意見?” 聽到話,徐景楠轉身低聲說出自己的發現。 “據我觀察,郡主寫罪己狀的經驗應該十分豐富,有人提醒她,說是前段時間涉成王一案的人,在被流放離京前,被罰在大庭廣眾之下讀罪己狀,郡主仍是淡定自如,絲毫不慌,還當眾說了一通寫罪己狀、當眾讀罪己狀的好處?!?/br> 這張賢貞感到有些無言以對,原來是人家是在自家人身上實驗過,確定好用后,才給推廣到朝廷大事上。 讓那些明明犯下大罪,卻還得到一些人私下里的同情,質疑上面是在搞清除異己之舉的人,親自當眾揭露并坐實自己曾犯下的罪,讓人深感忌憚之余,也不得不承認此舉甚是高明。 “嗯,看來這是太尊府上的家規,你們這些人將來要是犯了錯,樂陽郡主說不定也要這樣罰你們,你可要將皮子給繃緊點,寫罪己狀,還要當眾讀出來,可不是什么好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