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農家老太后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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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同時,陳鳳琪拄著拐杖站起身,目光如炬的掃視著殿內眾人,擲地有聲的接著道。 “老身這輩子,沒事的時候,什么事兒都怕,真要遇到事了,可是什么都不怕,向來信奉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的原則,這次的事,皇上已經做好處置,老身也就不再多說多做什么,再有下次……哼!” 冷哼一聲后,陳鳳琪丟下一個讓眾人自行領會的眼神,就轉身打算離開,已經陪著站起身的安常煦下意識想要伸手扶,得到一個警告眼神后,才訕訕的收回手,看著他祖母一手杵著拐杖,在與他同時伸出手的劉樂的攙扶下離開。 進入后殿后,陳鳳琪才開口道。 “我拄這個拐杖,為的是你爹賦予它的特殊意義,事實上,我可還沒老到需要拄拐,讓人扶的地步,以后不準再做這種動作?!?/br> 安常煦連忙賠著笑臉點頭。 “奶說得是,您還正值壯年,是孫兒的頂梁柱,怎么可能老?是孫兒今天用力有些過度,想要從奶身上借點兒力?!?/br> 陳鳳琪也沒有真與他計較這種小事的意思。 “能這次的事,順便收拾一下丁尚書一系,這個收獲的確不錯,由此可見,這些人之間,并不存鐵板一塊的堅定同盟,只有永遠的利益衡量,你需要做的就是盡量拉攏一切可團結的力量,伺機打壓那些不聽話的?!?/br> 安常煦連連點頭,萬分欽佩的說道。 “奶算無遺策的未雨綢繆,實在高啊,僅憑一份文書,一張圣旨,就能將那些人自以為是的布局給徹底掀翻,讓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高!” “你少在這里給我拍馬屁,當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放心好了,既然那何瑞辦事能力不行,你直接罷了他的官,我都不會有半點異議,因為那是他自己造的?!?/br> 眼看自己的這點小心思,在對方面前曝露無遺,還被直接戳穿,安常煦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就是暗自嘆道,這就是關系太熟,對彼此太了解的缺點,一點秘密藏不住。 “我也是因為知道奶不會在意,才會這么做的,就是一時之間,還沒想好要將他人安置到哪里合適?!?/br> 雖然知道以對方那卑劣的品性,直接罷掉何瑞的官,他也不冤,可是既然當眾將他成為何家子的事,定性為意外,肯定不能罰得這么嚴重。 總算當著朝堂眾臣的面,宣讀出那份她向先帝請來的圣旨,相當于是正式昭告天下,她再不是什么李陳氏,而是徹底做回了她陳鳳琪,也就是陳太尊,與陽山鄉李氏再無關系,讓她有種身心皆自由的感覺,心情極其輕松舒暢。 這是她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后,一直以來的夙愿,只是這種與當前的主流觀念嚴重不符的cao作,肯定不能冒然進行,需要恰當的時機,才好行此非常之事,才會一直拖到現在。 “占著位置不干實事的人,安置到哪里都不是什么好事,找個壞不事的位置,再給他一次機會,要是他還不知道珍惜,就不用再有什么顧慮,直接將他的官給擼了便是,反正何家應該不介意養他一個閑人?!?/br> 看得出來,何家是真的一直被何瑞給蒙在鼓里,但是陳鳳琪一點都不同情那何家人,愿意出手救人,只能證明何文生這人還存在一些善心,但是因此就將他認定為好人,倒也不至于。 當眾公開那紙文書中的內容,后又當眾公開她曾請先帝為她與原主的亡夫主持和離后,她與何瑞之間的關系,算是徹徹底底的了結,她也算是徹底脫身。 不管那何瑞的功利心有多強,經此一事后,應該也沒臉再口口聲聲的以親兒子自居,像上次那樣,將她膈應到不行。 第八十五章 窮 “奶, 馬上就要到新帝元年了,禮部早前就擬定了幾個年號,讓我定奪,可我看著都差不多, 用哪個都行, 還是請您幫我確定一下吧?!?/br> 陳鳳琪掃了眼安常煦遞到他眼前的奏折, 本來打算拒絕,只是當她的視線,無意間落在最后兩個字上。 “中正, 不偏不倚,就以此號吧?!?/br> 安常煦笑著一口應下,隨即就在奏折上圈下中正二字。 想到新年過后,安國就會進入中正元年,康平朝從此成為歷史, 安常煦的心情有些復雜。 “奶,這一年發生了好多事, 幸虧有您陪在我身邊, 要不然,我是真不知道, 自己能不能承擔得起這諾大的江山重任?!?/br> 想起他親爹當初目的性很強的將他祖母認為義母, 以及后又將他祖母推上監國太尊之位時,他還有些反感,認為他親爹不該一再利用他祖母,打擾他祖母的清靜, 讓他深感愧疚。 可是后來發生的這些事實證明,只有做過這個位置的人,才知道這其中的不易, 他親爹所做的那一切,都是一心在為他鋪路。 若不是他祖母以太尊的身份輔助他,幫他監國,震懾朝中那些各成派系,各派系之間的關系縱橫交錯,個個都老jian巨滑,不將他這個少帝放在眼里的大臣,他根本沒有機會這么順利的掌權。 陳鳳琪語氣平淡的回道。 “小小年紀,不要說這些喪氣話,你要相信,你可不是一般的皇帝,能以十五周歲的年齡,考取狀元之位,是你上面的列位先帝都不曾達成的成就?!?/br> “他們都能坐穩皇位,你怎會不行,我的存在,能起到的作用有限,這幾個月的政務可都是你自己處置的,并沒有出現什么紕漏,這就足以證明你的能力?!?/br> 陳鳳琪從最初起,對自己的定位就十分明確,以保駕護航的身份陪他走這么一程,等到兩三年過后,安常煦到了及冠之齡,正式成年,能掌控得住朝堂,她就辭去這監國太尊之位。 這種雞鳴起床準備上朝的日子,每多過一天,她都能明顯感覺得到自己的衰老,真是太折磨人了,她可不能讓這小子對她生出依賴心,這些話還是早早就說清楚得好。 可是在安常煦初登大位的前幾年,根基未穩之際,不管她對這種上朝制度再怎么有異議,也不能慫恿安常煦這么快,就對已經傳承許多年的舊制發起挑戰,那相當于是給那群虎視眈眈的大臣遞把柄。 雖然不及陳鳳琪對她親手養大的孫子的知之甚深,安常煦對他祖母的了解也不算少,笑著安撫道。 “就算孫兒的能力不足,為了能讓奶早點脫身,孫兒也一定會努力學習,爭取可以早日還奶清靜與自由?!?/br> 是的,自由! 安常煦早就發現,他祖母最大的愛好與追求就是自由,毫無牽絆的那種身心自由,所以她才會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向他親爹請來那道極為特殊的‘和離’圣旨。 生前死后都不愿再與那陽山鄉李氏存在任何瓜葛的心情,完全是毫不掩飾,如今當眾公開撇開與那陽山鄉李氏,包括親生子在內那些人后,整個人可以說是由內到外的透出有些奇異的年輕與灑脫氣質。 若是沒了透著莊嚴肅重的誥命大妝,不知道的人見了,壓根看不出來,這竟是一位已經年過五十的老婦人。 安常煦的這番話,讓陳鳳琪聽了頗為受用,滿意的點頭道。 “嗯,你能懂我,有這份心意,我就高興了,不過你要記住,凡事欲速則不達,太過急于求成,反而于事無補,所以你需要做的是以踏實的心態,逐步夯實自己的根基,耐心的修練好自己的內功,慢慢降低自己對那些朝臣的依賴?!?/br> 安常煦鄭重其事的應下,陳鳳琪才又接著道。 “新帝元年,你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現在就需安排個大概的計劃,對我們的封賞就免了?!?/br> 聽到這話,安常煦立刻露出不贊成的態度,他早就盤算著,要在年后提一下他養父的爵位,兩個meimei不好封公主,郡主還是當得起的,弟弟年齡還小,又只有一個,是家中爵位繼承人的不二人選,倒是只能封為世子。 人家養個女兒成了皇后或是寵妃,父母兄弟都能被封為伯爵、侯爵,他養父養母養的兒子當了皇帝,不好封王公,封個侯位肯定不過分。 畢竟他祖母的正式爵位已經是超一品的國夫人,又享太尊之位,行監督國之權,完全到了封無可封的地步,就只能加封一下李家其他人而已。 可是沒等安常煦將自己的反對與想法說出來,陳鳳琪就解釋道。 “你親爹封賞我們時,不管他是懷著什么目的,都已經是破格重封,你要是再來加封一遍,不僅難以服眾,也容易給世人留下一種靠著施恩,就能一步登天,發家致富的錯覺?!?/br> 聽到這話,安常煦不滿的回道。 “奶,我們干嘛要顧忌這些,就算旁人生出這種錯覺,也不會造成什么負面影響吧?!?/br> 陳鳳琪不贊成的回道。 “你錯了,這世上最珍貴的,是不求回報的真心,這種錯覺容易讓人在做好事時,下意識衡量,自己會不會得到回報,有所圖的施恩在得不到預期的回報時,就容易成為禍事?!?/br> “我與你叔嬸都已經得到足夠多的厚報,凡事過猶不及,否則容易適得其反?!?/br> “更何況你叔嬸都是既無野心,能力也很平庸的人,你若一意孤行的堅持要將他們推上高位,對他們而言,未必是件好事?!?/br> 可是安常煦很清楚,那些對外人而言,代表著尊貴至極的地位與權勢,對他祖母而言,只是責任與負擔,乃至束縛與壓力而已,要不是為了他這個孫子,她只會想著如何擺脫那些,壓根就算不上什么厚報。 可是安常煦也清楚,他養父養母因為過往的經歷,都是那種特別踏實本分的人,即便現在突然身居高位,也沒有因此而膨脹,反而在言行之間變得更為小謹慎,生恐會給他添麻煩,還擔心會給他丟臉。 想起這些,安常煦就感到有些心酸無力的黯然低下頭,突然領會到他奶曾經說的那句‘窮到只有錢’的玩笑話中的內涵,他現在相當于是‘窮到只有爵位’。 若是連這爵位都送不出去,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對家人的愧疚與感激之情,可是他也知道,他祖母說得是對的。 陳鳳琪沒好氣的點點他的額頭。 “少給我擺出這幅垂頭喪氣的模樣,一家人都能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實在,不要總是拘泥于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br> “你接下去一年的工作可還多著呢,除了按例的封賞,那些人肯定還要慫恿你來個大赦天下,某些情有可愿的,可以赦了,那有些罪大惡極的罪犯,可不能給赦免了?!?/br> “這樣一來,你就需要想想如何偷換概念,將那些人安置到哪里,可以讓那些人再貢獻一下剩下價值,還有來年肯定要開恩科,朝中有些人的位置,也需挪換一下?!?/br> 聽到他祖母說得的這些,安常煦就感到頭大,這些工作都繁瑣得很,卻因關系重大,不能有什么錯漏,再加上他對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又不夠信任,肯定要親自盯著,簡真是要累死人。 要是……正在統計自己手中的可用人手時,安常煦突然精神一振。 “奶,您說,我要是請玄隱先生幫我從南江書院弄來一批人手,設個助理閣怎么樣?有陳常山他們幫我過濾篩選這些奏折,給我減輕了許多工作,可是現在只有常山和常路,實在不夠用,還有后宮那邊,就算我不去,總讓那些太妃管理著,也不是個事?!?/br> 在安常煦沒有大婚,也沒有納妃的情況下,陳常梅以御前掌事尚宮的身份,幫他監理后宮宮務,先帝去逝后,年輕未生育的低位嬪妾,都已經被送到京郊外的別宮中。 宮中還剩下以陳貴太妃為首一些年齡較長,或是孕育過皇子公主,位份也相對較高的太妃太嬪,再加上宮中的太監、宮女、匠人、侍衛等人,算下來足有數千人。 數千人的管理工作不輕松,就算安常煦不去后宮,可是他吃的飯,身邊侍候的人太監、宮女等人,都在后宮管轄范圍內。 陳常梅雖然能力不俗,可她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有限,可以幫忙監理后宮賬目,以及一些重要事務,卻沒有辦法顧忌到方方面面。 可是對安常煦而言,任由那些與他關系生疏的太妃們長期把持后宮,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何況他祖母從小就教他們,不要低估任何人。 從所有人都以為無人問津,不存在任何威脅的大皇子母子,能憑借他們在宮中生活多年,暗地積攢下的人脈,成功謀害掉一位太子,還成功嫁禍給貴妃的案件中,就能看出,后宮絕對是個不容忽視,那些地位卑微,看著不起眼的宮女太監,也能在關鍵時刻壞大事。 同時也證明了他祖母說過的話,從無虛言。 陳鳳琪也曾考慮過這件事,既然安常煦現在主動提出來,她當然不會反對。 “可以,你要將你的用人要求,跟玄隱先生說清楚,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除了人品這一關鍵要素,最好要家世簡單,不管性格怎樣,能夠堅持原則,愿意尊重并維護秩序的學生?!?/br> 安常煦迅速拿筆將這些內容都記下后,突然起另外一件事,小心翼翼的提起另外一件事。 “奶,我收到常欣的信,她說,她覺得自己挺有練兵的天賦,很喜歡cao/練人的成就感,這次辦培訓班的經歷,給她提供了許多靈感與想法,很想去軍中一展身手,可她不敢跟你們說,便讓我先幫她探探您的口風?!?/br> 第八十六章 料中 自從接下幫李常欣探口風的活后, 安常煦心中一直很矛盾,一拖再拖,直到現在拖不下去,可是李常欣主意已定, 以她準備直接在家里公開這件事, 或者是直接偷跑去邊關相要挾, 他才硬著頭皮準備開這個口。 因為他擔心李常欣直接說的話,會刺激到他們的祖母和父母,祖母思想開明, 可能還好些,但是以養母的性格,若是驟然知道這件事,說不定能被氣暈,讓事情變得難以收場。 所以最好的處理方法, 是先在他們祖母這邊探探口風,先將祖母說服后, 再請她去養母那邊做勸說工作, 才有可能讓李常欣如愿。 只是從私心上講,安常煦并不支持李常欣一個姑娘家去軍中, 且不說名譽上的損失, 軍中的生活對姑娘家而言,肯定存在著諸多不便,哪怕有同樣想去軍中的趙小雪她們陪著,也難免會存在安全方面的隱患。 他與他們家, 都有能力護著李常欣如他們祖母所愿,一輩子過得平安喜樂,完全不用讓她去吃這個苦、冒這個險, 何況女兒家從軍,本就是件不符合傳統觀念的事,還需他以自己的皇帝身份開后門,可是她拿自己的理想與愿望說事,讓他不忍態度強硬的拒絕。 但是即便如此,安常煦還是一直敷衍,私下里一直在努力勸說對方,可是李常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這件事情上,竟然格外堅持,充滿雄心壯志,壓根不愿聽他的勸,堅持要一意孤行,讓他不得不開這個口。 聽到他說起這件事,陳鳳琪下意識皺起眉頭,一臉無奈的回道。 “我已經從她近期的言語中,聽出她有這方面的想法,并沒有想要干涉的打算,可是縱然有你的幫助,能讓她如愿以償,可是當前這個大環境,注定了這條路會非常難走,對她的未來影響極大,不是一拍腦門,就能做的決定?!?/br> 安常煦面帶憂色的點頭道。 “我也是這么考慮的,可是看得出來,她現在是鐵了心想要去,我擔心她會在家里直接鬧開,讓娘……嬸擔心,才會答應幫她先探探您的態度?!?/br> “軍中與南江書院不同,與她折騰的那個培訓班更不是一回事,你先讓她與趙小雪她們一起,去京郊大營中體驗一下生活,讓她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再說吧?!?/br> “回去后,我會跟你嬸說一下,要是這樣還不能讓她知難而退,也未嘗不可成全她?!?/br> 陳鳳琪也不知道李常欣是怎么長的,她不僅具有很強的習武天賦,而且是從小就能看得出來,她具有極其敏銳的戰斗意識,對那些戰爭‘故事’很感興趣,說是百聽不厭也不為過,與小伙伴們過家家時,喜歡牢牢的把持著將軍之位。 與安常煦一起在沙場玩對戰游戲,安常煦所率領的一幫小伙伴,經常不是她的對手,因為她在戰場布局與指揮方面都很有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