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農家老太后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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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幾萬斤紅薯送出去后, 陳鳳琪認為事情就算是已告一段落,雖然她這邊付出不少,可是有了各級官府給的那些賞賜,有形的、無形的, 都算在一起, 倒也不算賠本。 沒想到時隔一個多月后, 李府與南江書院,都再次迎來一批賞賜,陳鳳琪為六品安人, 李成鋒被賜從六品的禮部員外郞出身,嘉獎他們創辦南江書院的教化勸學之功。 南江書院這邊,不僅得到圣上親筆提寫的‘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玄隱先生也得了個很清貴的虛銜,正三品的金紫光祿大夫。 再加上那些物質方面的豐厚賞賜, 處處都透著皇上的滿意與欣慰,可見他們此前折騰的那一場紅薯采收大會, 有多么的合乎圣意。 雖然這其中肯定也有皇上借此機會, 向天下人展示,他有多么重視可以令百姓免受饑荒的高產作物, 以及正在發展寒門教育的玄隱先生, 從而達到攏絡天下人心的目的。 可是對于陳鳳琪與南江書院而言,皇上大張旗鼓的這般封賞他們,確實讓他們得到了實惠,能得到來自最上層的肯定與支持, 南江書院中的秘密,也就不用再像過去般半遮半掩。 送走前來送賞的官員與內侍后,陳鳳琪笑著拱手道。 “恭喜先生, 賀喜先生?!?/br> 玄隱先生也沒想到,他當年從翰林院辭官時,不過是個在京中微不足道的五品小官,在鄉下隱居十六年后,一朝出山,竟能突然一躍成為正三品的金紫光祿大夫。 哪怕這只是一個褒贈的虛銜,也是個非常能唬人,稱得上是光宗耀祖的巨大成就。 “安人同喜,在下實際上并沒有做什么,卻得此重賞,真是受之有愧??!” 周圍還有其他人在,玄隱先生不便將話說得太明白,在他看來,他能得此重賞,是因占了東家與好友的功勞。 陳鳳琪卻不這么認為。 “先生莫要妄自菲薄,真要論起來,我們能得此重賞,其實也都是沾了先生盛名在外的光,否則,就憑這點些末成就,如何能有機會入貴人眼?!?/br> 聽她這么一說,玄隱先生不由得曬然一笑,點頭道。 “是老夫著相了,這本就是場相互成全,沒必要在意多少?!?/br> 的確,這就是一場各有所得的相互成全,不管是陳鳳琪,還是高顯,都不會因玄隱先生得了最有價值的重賞而心生異議。 “有了這么一場喜事,我們肯定要好好慶祝一場,冬生,安派人給書院那邊送去十頭豬,二十只羊,五百只雞鴨鵝,怎么吃,由書院學務會與學生們共同決定?!?/br> “晚上在家里舉行宴席,邀請所有先生及其家屬,以及書院所有工作人員出席,不便出度宴會的書院工作人員,以及莊上其它雇工,每人賞一月工錢,十斤豬rou?!?/br> 張冬生記下這些吩咐后,迅速下去安排。 跟在陳鳳琪身邊在陽陽,好奇的問道。 “奶奶,遇上什么喜事,您為什么總是擺席,賞人錢和吃的???” 這是她在前世耳濡目染之下,養成的本能反應,但是這話肯定不能實話實說。 “因為對我們這些普通人而言,辛勞度日的最大追求,就是能吃飽穿暖,有錢花,咱家只是普通家庭,只能量力而為的賞人這些,讓大家都跟著高興高興?!?/br> “但是皇上就不一樣了,他賞別人,除了那些綾羅綢緞、金銀珠寶,還能給人封賞官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所處位置不同,所能做的事也不同?!?/br> 陽陽若有所思的點頭道。 “看來還是當皇上比較好,我要是當皇上,就可以給奶奶也賞個大官當,肯定能讓奶奶更高興?!?/br> 陳鳳琪笑著點了一下他的小腦袋,語氣卻很嚴肅的認真囑咐道。 “這種話可不要亂說,知道的說你是童言無忌,被有人心聽了,會治你個大不敬的罪過,所以陽陽,你可要記住,禍從口出,可不是說著玩的?!?/br> 陽陽趕緊用小手捂著嘴巴點頭,模糊不清的回道。 “好的,奶奶,我記住了?!?/br> 樂姐兒在一邊道。 “弟弟真笨,當皇上才不好玩呢,我們將來要做有錢人,有錢最好,可以想買什么,就買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br> “就算是世上沒有的東西,也能像奶奶這樣開書院,花錢將世上最聰明人的都請過來,請他們的幫忙研制出來?!?/br> 這話聽得眾人都忍不住失笑,陳鳳琪對此表示很無奈,明明她是在干正經事,被小家伙這么一說,搞得她好像是在玩有錢就任性那一套。 算起來,就他們家明面上的這點家底,可算不上是多有錢。 不過相比較陽陽所說的‘當皇上’,陳鳳琪并不打算否認樂姐兒的話,沒等江燕娘開口制止,她就已經溫聲回道。 “樂姐兒的想法,大方向上并沒有錯,有錢又有能力請到擁有技術的聰明人,研制一些世上沒有的新東西,我很支持?!?/br> “可是這里有個前提,就是你想研制的東西,在當前的技術水平下,有可以實現的可能,否則,你就是在強人所難,將你賠得傾家蕩產,也研制不出什么成果?!?/br> 樂姐兒對此表示十分困惑。 “奶奶,您請人研制出來的那些東西,都是您事先就知道能研制得出來的嗎?” 是的,可是她卻不能就這么承認。 “我們打個比方,在當前技術條件下,你想研制一個可以載人飛上天的東西,那肯定不可能?!?/br> “但是我若讓人結合現有的紡織機技術,研制出一臺可以紡織羊毛的新式紡織機,成功機率當然會比較大?!?/br> 陳鳳琪只是隨口一說,玄隱先生卻若有思的從旁回道。 “太太的這個想法不錯,我們的確可以嘗試一下?!?/br> 現在的富貴人家都不喜吃豬rou,認為豬rou是賤物,有異味,在官府明文頒布禁止殺牛的禁令下,在安國境內,除了雞鴨鵝,羊也喂的多,若能研制出可以紡織羊毛的紡織機,又能發展出一項可為百姓增加收入的項目。 書院中不僅有才華出眾的先生,還有思路敏捷,天賦很好的學生,他們或許在科舉上沒什么天賦,若不是遇上太太開設的南江書院,一輩子都將碌碌無為。 可是進入南江書院后,那些學生在其它方面的天賦被發掘出來,專修自己更擅長的課業后,將來就算無法進入仕途,也能憑借自己的特長謀生,不會被埋沒在田間地頭。 這個時代不講究什么人/權,學生也不會喊著書院往他們身上施加的負擔重、要自由,書院給他們提供的生活待遇,比書院中的絕大多數學生,在家里過的日子更好。 所以就算書院在固定的運動量和勞動量之外,還給他們安排了非常繁重的學習任務,需要他們拼上全部的心神,才有機會及格,也不會有人質疑,因為做不到,對這種生活感到抱怨的學生,都會被及時淘汰。 陳鳳琪自知能力有限,不可能像后世的義務教育般,不管學生的綜合素質怎樣,都將他們好生供養著。 所以她只能采取這種優勝劣汰的方式,在給更多肯學、學得進去的學生機會的同時,還要讓那些年齡已經不小,又沒有科舉天賦的學生,盡量在短時間內掌握一門謀生技能。 在這種高強度的訓練下,即便書院剛開設一年半,一期學生中,就已經有一批學生脫穎而出,展現出他們各自在不同方面的天賦特長。 有的學生特別精于算數,經過一年針對性學習,甚至能在書院二期工程的建設中,參與地下與地上建筑的規劃工作。 有的學生動手能力特別強,有的對農事特別感興趣,有的則在思辯方面反應敏捷,有的對買進賣出的成本利潤,特別敏感等。 在其它書院中,這些在讀圣賢書方面沒什么天賦的學生,可能會淪為遭人恥笑與排斥的差生,被認為是不務正業。 可是在南江書院中,東家從最初就已表明他們書院教授學生的宗旨,是為了能讓所有學生都能習得謀生之技,科舉只是其中一項謀生技能之一而已。 書院中的諸位先生們,基本都曾經歷過人生重大挫折,切身體會過‘百無一用是書生’的悲哀,對書院的教育宗旨都非常維護。 在這種情況下,所有學生都是靠自身的綜合能力來評成績,而不是根據大家在參加模擬科舉考試時的成績,或者已有的功名論英雄。 玄隱先生對書院的了解,現已今非昔比,當然清楚書院里的情況,所以他才會這么說,并隨后就將這個研制計劃,交待給感興趣的先生負責。 這次研制羊毛紡織機的經費,都不用讓陳鳳琪這個東家出,齊巡撫他們拉走南江書院的三萬斤紅薯,這次得到的賞銀遠比東家得的多。 在陳鳳琪明確表示不要后,全留在書院的帳上,可由玄隱先生與院務會共同支配,不必再像之前,全靠東家定期往書院帳上撥款。 世事從來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隨著皇上收到被南安巡撫當祥瑞,呈上的九株總重達四到五斤的紅薯后,封賞相關官員及南江書院上下的賞賜離京,就迫不及待的正式發出召回廢太子的圣旨后,京中氛圍就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當收到封賞的李家莊上下一片歡欣時,京城之中已是一片腥風血雨,高顯也在此時正式向陳鳳琪辭行。 雖然對這一天早有準備,臨到離別時,雙方還是都有些傷感。 “……太太的愿望,我一直銘記在心,此番離開之后,絕對不會對人提起這里的一切,讓人打擾這李家莊的安寧,唯愿太太能好好保重?!?/br> 陳鳳琪微笑著點頭道。 “此去山高路艱,高叔更該保重才是,您是知道我的,最不愛送人這種座鐘,所以就將這座鐘與袋表的制作圖送予你吧,這是最新制作出的三枚袋表,你且帶上,不管是自用,還是拿去送人,都還拿得出手?!?/br> “多謝太太的厚贈,我本姓邵,名為邵云博,字謙益,現年五十三歲,六年前涉于廢太子一案,為脫身不得不選擇隱姓埋名,此前對太太多有隱瞞,謙益一直懷愧在心?!?/br> 原來對方的真實年齡只比原主長十歲左右,以原主的身份叫叔有些不合適,陳鳳琪從善如流的改口道。 “邵兄不必介懷,人生在世,誰還能沒點秘密呢,這些都是旁枝末節,只要能在我們一起共事時,對彼此都是一片真心,不曾傷害對方,就是這場相遇之緣最圓滿的結局?!?/br> 邵云博聞言,曬然一笑。 “太太教誨得是,謙益受教了!” 第三十七章 得償所愿 邵謙益離開后, 陽陽和樂姐兒十分惦記,反復問他何時能再回來,小孩子還不明白,對方此去, 乃是不成功便成仁的一場賭局, 不管輸贏, 都不會,也不能再與他們有瓜葛。 玄隱先生本就是被老友邀來接院長之位的,對他的離開當然是早有心理準備, 他這大半生已經歷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對這場分別的態度十分灑脫。 雖然從此失去一個配合默契的合作伙伴,陳鳳琪也能適應得很好,畢竟她在自己本來的人生中,也經歷過太多次與師長親友的分別, 最后甚至還直接離開了那個熟悉的時空。 南江書院里的學生們,雖從書院中少了幾名表現出色, 很受師長重視的同學一事上, 猜到可能是他們的前任院長已經帶著那幾名學生離開。 可是他們每天過著勞心勞力,恨不得能將時間掰兩半過的生活, 壓根就沒有精力多關注其它事。 所以, 除了在心底祝福對方此行能夠得償所愿外,邵謙益的離開,并沒有給李家莊上下帶來什么實質性的變化。 又到一個周末,蘇慶安邊動作熟練的做瓦坯, 邊小聲問旁邊在干著同樣活的張文謙。 “你聽到那個消息了嗎?” 張文謙還有些手生,大半精力都放在他手上的瓦壞上,聽到他的話, 只是漫不經心的隨口回道。 “什么消息?” “就是前任高院長已經向東家辭行,帶著七位初級班同學離開的消息啊?!?/br> 聽到對方說的是這個事,張文謙點點頭道。 “聽說過,那幾人雖然讀不進去圣賢書,卻都各有所長,雖然進入書院的時間只有一年多,水平卻很不錯,經常給先生們打下手,要是我們也能有他們的本事,就不用在這里做工了?!?/br> 說起這個,張文謙就忍不住想要嘆氣,他是真的努力嘗試與爭取過,可是事實證明,他除了在科舉考試,讀圣賢書上,特別的天賦異稟外,在某些方面,甚至還競爭不過蒙學班的學生。 懷著同樣心理的蘇慶安點頭道。 “是啊,雖然書院倡導的是勞動不分貴賤,可我也很想爭取到能被先生選中,跟在先生身邊勞動的機會?!?/br> 他倒不在乎傳說中,跟在先生身邊做研制項目,成功后,能有機會得到的各種獎勵,關鍵是能被師長選中,并重用,本就是對其能力的一種認可。 身為從小優秀到大,一直都很受師長重視的少年舉人,蘇慶安怎么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還競爭不過一群尚在開蒙或是僅讀過幾本書,啟蒙過的初級班同學。 若是這里面有什么內情與黑幕,他還能心平氣和點,可問題是憑實力競爭不過,這樣的挫敗難免就會讓人感到太受打擊了。 嘆了口氣后,蘇慶安才想到自己的本來要說的重點并不是這個。 “聽說高院長的身份不簡單,打算推薦被他帶走的那幾位同學去當胥吏,讓蒙學班和初級班的大多數同學,都羨慕得不得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br> 張文謙不僅知道他那位世叔祖的身份神秘,也曾聽祖父為他分析書院過的發展方向,知道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