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農家老太后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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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后續臨時邀請的先生都還在路上,南江書院還是按照招生時的說明,開始迎接第一屆新生入學,正式開學,就是這樣一來,書院中現有的先生們,所承擔的教學任務都很繁重。 倒是負責打雜與后勤的工作人員,有李家莊的那些雇工家庭打底,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增起來,十分方便,不用再去外面聘請。 學院此次招收的三百多名學生中,七到十歲的蒙童最多,四到七歲的幼學班學生較少,大多還都是來自李家莊。 畢竟是新開辦的書院,還是第一次聽說書院會招收這么小的孩子,就算不反對,真正疼寵孩子的人家,也不敢冒然將自家如此年幼的孩子送過來,讓其住到書院里。 會被送到書院住校的幼童,大多都有著這樣、那樣的家庭原因,其中不乏孤兒。 這點倒是與陳鳳琪事先預計的一樣,所以對于這種情況,她并沒感到失望,現有的兩個幼學班,五十多名學生,就能足夠滿足她開辦幼學班的初衷。 在當前的時代中,雖已出現活字印刷技術,但是印刷成本還是較高,這也就導致書籍的價格始終居高不下。 早在決定創辦書院時,陳鳳琪就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在家里的資金有限,讓學生低價乃至免費入學的情況下,如何盡量節省各方面的成本,早就在她的考慮之中。 所以她做了兩手準備,一個是聯系縣學與縣里其它私塾里的學生幫忙抄寫,另一方面,則是著手自建印刷廠。 首屆學生上課所用的教材書,都是這些手抄本,在人工抄寫的價格低廉,從廠家直接大批采購紙墨的價格也比較優惠的情況下,綜合成本遠比從書店采購,或是請印刷廠印制的價格低。 這些教材除既有讀書人常用的那些外,還有陳鳳琪默寫出來后,用來教孫子、孫女的那些,讀書人常用的那些,主要供應給那些已經啟蒙,有一定基礎的學生。 陳鳳琪默寫的千字文、三字經、魚翁對韻等書,則是用來給幼學與啟蒙班的學生學習。 幼學班主要是以寓教寓樂的方式幫助孩子樹立三觀,培養孩子的生活習慣,認識簡單的字與算數,能學的內容較少。 蒙學班要學的內容更多的同時,對學生的作業與成績要求也相對更為嚴格與正規。 考慮到這些孩子中,有絕大多數,都不可能有機會走上科舉那條獨木橋,陳鳳琪給書院制訂的是以實用為原則的教育方針。 不會一味的只教他們死讀書,在以科舉為方向的主課之外,還會教他們算術、地理、文書的規范書寫、古今律法等內容。 如此以來,就算他們將來無法考取功名,也能憑借這些實用知識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擺脫百無一用是書生固有屬性。 只是書院正式開課的初期,這些課程目前還無法正式上線,因為相關的教材,陳鳳琪還在編寫,她規劃的印刷作坊,目前也還在籌建中。 考慮到書院中的教材用量大,再印的次數肯定也多,陳鳳琪決定采用雕版印刷的技術,已經請人幫忙開始制作雕版,與此同時,她也有讓幫忙打聽掌握有活字印刷技術的老師傅。 陳鳳琪本身雖然知道活字印刷技術的原理,但她本身并沒有經驗,更談不上去教別人,不想費時耗力的反復試驗,直接聘請有經驗的老師傅更便利。 懷著新奇與興奮的激動心情開始上幼學后,樂姐兒的反應很符合她的年齡與性,陽陽則是不到第三天,就忍不住找陳鳳琪提出自己的意見。 “奶奶,我不想上幼學班,玉姨她們教的那些,我都會了,而且那些小孩都很笨,還愛好哭,特別吵鬧,我想去上蒙學班?!?/br> 看著小小的一只豆丁,皺得眉頭一本正經的抱怨其他小孩,陳鳳琪心中感到好笑,面上卻端著溫和而又不失嚴肅的神情,認真的為他解釋道。 “這就是奶奶特意創辦書院的目的,不去書院,你每天能接觸的,只有身邊這些人,只有當你進入學院,接觸更多的同齡人后,才會發現人與人的不同與多樣性?!?/br> “你現在只發現他們笨、好哭,只要你能融入其中,耐心的觀察,就能發現他們每個人都是什么性格,有什么特長與優點,你要多向其學習,也會發現哪些性格與行為不好,警惕自身要引以為戒?!?/br> 聽到陳鳳琪的話,陽陽皺著包子臉,實在想不明白,那些笨蛋身上能有什么值得他學習的特長與優點,半知半解的點頭,是為了答應陳鳳琪,要從別人身上發現缺點,好引以為戒。 陳鳳琪能理解小孫子的處境與想法,越是如此,她越是堅持要將這個小家伙按在幼學班,讓他多接觸同齡人,加深他的某些認知。 讓陽陽早點接受這世上的大多數人都很平庸的事實,也時也認清他的處境,縱然他自身智慧出眾,也要與旁人共處、共事,就算是那些看似平庸之人,其實在某些方面也有過人之處,不能一概而論。 等到臨時加建的學生宿舍與先生家屬住宅,將要完工時,后面又陸續聘請的十余位先生,都已經攜家帶口的踏上前來高臺縣的旅程。 這十余位先生,有的是在四年前的那場大動蕩中,就被貶的人,也有近兩年陸續遭貶的人,有的人曾主政一方,有的曾是工部、刑部的官員,其中有兩位甚至是曾帶兵上過戰場的武將。 要不是陳鳳琪這位東家的想法總是出人意料,現在的高院長再怎么有心照拂某些人,也不會想到,還能將這種身份敏感的人,都往書院里安置。 哪怕這些人要么是家無恒產,本就兩袖風,丟了職位,也就丟了經濟來源,有的則是被抄家、沒收全部家產,雖僥幸保全性命,沒有被流放,或是被罰入賤籍,卻生活困頓。 而他們這些人的人品與能力,高院長早就了解,從劉承業那里知道這些人的艱難處境后,在沒有什么辦法幫助他們時,只能干看著。 既然陳鳳琪鼓勵他拋開要顧慮,盡量給書院多招攬些真正有能力的人,高院長為完成東家交待的任務得同時,終于還是下定決心,通過某些渠道,聯系上那些或在四處漂零,或是在鄉下結廬而居的人。 以高院長的切身感受來講,這南江書院縱然給不了那些人富貴,卻能讓他們獲得一處安寧的棲身之處,收入雖然不算多,卻能滿足養家糊口的生活所需,還能教書育人,實現自身價值。 前往高臺縣方向的一艘客船中,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走進其中一間面積狹小的客房,恭敬的說道。 “爹,我剛才打聽過了,這艘船明天會在平江縣碼頭暫停,不能直接抵達高臺縣,不過平江縣與高臺縣相鄰,陸路過去,只需半天時間就能到高臺?!?/br> 留著短須的中年男子點點頭,坐在一旁中年婦人難掩擔憂的說道。 “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南江書院那邊會不會派人過來接?” 中年男子許君延苦笑著回道。 “聽說那南江書院是高臺縣的一戶鄉紳,為方便培養自家后輩,新開辦的,由于準備不足,才會出現人手嚴重不足的情況,否則我也沒機會被聘上,估計不會有人接?!?/br> 中年婦人聞言,想想也是,那鄉紳不是什么有底蘊的大戶,肯定不會事事考慮那么周到,看著男子心疼的說道。 “夫君是為了我們,才會接下這份聘請,千里迢迢的辛苦奔波到此,若是不適應這邊的環境,該如何是好?” “娘子不必擔憂,介紹我來這南江書院的故友,為人十分可靠,他既大力推薦,想來那南江書院,應該真是個好去處?!?/br> 就是一想到因為他的緣故,連累他的妻兒跟著顛沛流離,許君延就感到慚愧不已。 十三四歲的少年,雖曾經歷過家庭變故,因上有父母庇佑,還沒那么深刻的體會到世事的艱難,難掩期待的接過話道。 “爹,您在書院授課的話,我和弟弟能不能也跟著在書院里讀書?” 許君延很為兒子的向學之心感到高興,笑著點頭道。 “那是當然,對了,我都忘了說,不僅你們兄弟,到時候,連你小妹都能在書院中正式入學,南江書院還開設的有女學班,邀請兩位當年在江南頗有名氣的才女授課?!?/br> 聽到這話,頓讓坐在他們旁邊的女孩雙眼一亮,面露驚喜之色,許夫人卻道。 “聽你這么一說,我怎么覺得,這南江書院似乎跟其它書院不同呢?” 許君延微笑著自嘲道。 “就憑我目前的處境,若非這南江書院與眾不同,東家肯定不會考慮聘請我來當先生的?!?/br> 此話一出,頓讓室內氛圍為之一凝,許君延隨即意識到不妥,趕緊描補道。 “連對家中女孩的學習都這么重視,想來東家應該是個開明大義的,這對我們來說,肯定是件好事?!?/br> 話雖這么說,直到次在平江縣碼頭下船時,許家人心中還是難免有些忐忑,不過隨著他們登上陸地,一眼就看到有個少年在不遠處高舉著木牌,上面寫有‘許君延先生’五個字,本有些沉重的心情,頓時輕松大半。 發現有人來接,許夫人想的是,看來那南江書院的東家,是個講究的人家,許君延注意的則是那名舉牌少年,那是袁家五少爺? 第十八章 吃驚 雖然時隔四年多,正值少年的袁文義,已經從當初的小少年模樣,變成個高體壯,一身英氣的少年,許君延還是一眼認出,那應該就是他曾在恩師家中見過的袁五少爺,因為對方的長相與他師兄如出一轍。 只是心中再怎么激動,許君延也知道現在不適合攀舊,當年袁家成年男丁都被判處流放,其他女眷與未成年的孩子都被沒入奴籍。 在當時那非常敏感的時期里,幸運一些的人,若得到親朋故舊在私底下的照應,就算被罰入賤籍,也會被人在暗地里贖出,好好安置,不幸被賣到外地,失去音訊的,就只能是生死由命,看各人的際遇。 許君延自己與恩師一家,是前后腳被發落的,因他只是一個受牽連的小人物,沒有真正犯下什么罪過,得到處罰力度也相對較小,只是被罷官抄家,好歹保全了一家人,不至于像袁家那般,家破人亡、骨rou離散。 雖是它鄉遇故,許君延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沒有上前相認,而是帶著家人上前介紹自己就是對方要接的人。 看到許君延,袁文義也愣了一下,他對許君延的名字并不熟悉,但對許君延這個曾多次出入袁府的人,還是有印象的。 只是現在的他,在經歷過家庭巨變后,早已褪去當年的天真不知世事,又在李家受到過多方面的教育和歷練,已經知道人情世故,心機謀略都不缺。 所以看到許君延一家,他絲毫沒有與對方攀舊情的想法,只是不卑不亢的拱手道。 “見過許先生、許夫人,小子袁文義,在南江書院任后勤管事一職,奉東家太太之令,來此迎接許先生一家,諸位一路辛苦了?!?/br> “東家太太有心了,有勞袁管事辛苦過來接我們,在下感激不盡?!?/br> 邊接過許君延身上三個最為沉重的大包袱,袁文義邊笑著回道。 “許先生不必客氣,書院現已正式開課,卻極缺先生這樣的人才,我們再怎么敬重,都不為過?!?/br> “小子先帶送先生與您的家人去馬車那邊安置好行禮,再找地方用個飯,此地距離南江書院不算太遠,請諸位再堅持一下,早點到地方,諸位才能得到更好的休息?!?/br> 許君延下意識想要拒絕讓對方幫忙搬行李,卻見袁文義扛起那些讓他累得寸步難行的大包袱,仿佛毫不費力的樣子,只得咽下未盡之言,轉身接過妻女手上的包袱,幫他們減輕些負擔。 許家這幾年生活極其困難,來平江的那張貴賓級待遇的船票,是為他介紹這份工作的故友給資助的,家里省下的那點微薄積蓄,能省一文是一文,所以下船時,他們沒請碼頭上的力工幫忙搬運行李,而是全家自己動手。 候在碼頭外的有三輛馬車,將許家的行李放好后,留下一個車夫看車后,袁文義便帶著許家人與其中兩個車夫,一起去附近的飯館吃飯。 “東邊來的船要后天才到,袁管事今天不一起回去嗎?” 聽到其中一個車夫這么問,袁文義搖搖頭道。 “這長途客船有時到得早,有時到得晚,現在打聽到的消息還做不得數,我要一直在這隨時侯著才行,以免錯過去了?!?/br> “說得也是,還是袁管事考慮得周到,難怪東家太太這么信重您,就是這出門在外,實在太不方便了點,還是我們李家莊的條件好?!?/br> 出外在門肯定都不方便,不如自家自在,所以許君延沒有將車夫的這話放在心上,而是注意到二人話中透露出的另一個信息。 “原來袁管事接下來,還要留在這里等著接其他先生?” 不是說書院已經正式開課了嗎?怎么聽著,除了他這個臨時急聘的先生外,還有其他先生沒到? 袁文義微笑著解釋道。 “書院本已聘請的有十來位先生,因為今年是第一次招生,沒有經驗,發現報名的學生遠比預計的多,東家太太和高院長只好趕緊聯系人,請他們幫忙多介紹些有真材實學的先生,我的任務,就是在這邊負責迎接你們幾位走水路過來的先生?!?/br> 這些先生都是分別從不同的地方過來的,大多都不在江南這一帶,距離較遠,雖然都已提前寄信給書院,通知書院自己的行程路線及大概的抵達時間,但是在這交通并不發達的大環境中,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只能靠等。 新開的書院沒有底蘊,也沒有口碑,招生困難很正常,在已有十來位先生的情況下,聽說這南江書院的學生,竟然多到需要臨時聘請多位先生的地步,讓許君延感到十分意外。 “不知書院中現有多少學生?” 這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袁文義坦然回道。 “書院現有三百八十名學生,為避免浪費資源,書院采取末位淘汰制,每隔三個月,就會綜合評一次,刷掉學習態度不認真、品性有缺的學生,從那些報過名,卻沒能獲得入學資格的孩子中,選出相應的人數補上?!?/br> 看來這南江書院雖是新開辦的,規模卻不小,管理方面也很有章程,這讓許君延對自己接下來的工作環境充滿好感與期待。 “看來這江南文風盛行之名,果然是名不虛傳,僅高臺這一偏僻縣城中的百姓,竟然也都如此支持后輩進學?!?/br> 聽到他的感慨,一名車夫笑著回道。 “先生有所不知,我們這些普通百姓雖然支持后輩進學,但是家境貧困,縱是有心也無力,若非東家太太仁慈,不僅讓我們這些莊上雇工的子女免費入學,對莊外的孩子入學,收費也很低廉,縣里能讓孩子進學的人家可不多?!?/br> 想到介紹他來南江的故友提到過,開設南江書院的只是一家普通鄉紳,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大戶人家,許君延不禁有些擔憂。 “如此說來,書院的運營豈不是都要靠東家補貼,如此規模,恐怕東家也難以承擔吧?!?/br> “許先生不必擔憂,對于這些問題,東家太太與高院長早有考量,書院只會發展得越來越好,不至于出現難以維系的現象?!?/br> 袁文義聽高院長提起過,在高臺縣創辦的書院若能賺錢,肯定輪不到他們李家莊,只有像這樣,所有人都知道南江書院招的學生越多,東家賠進去的錢越多,才不會惹人注意。 然而以太太的本事,就算書院明面上賠錢,她也有辦法從其它方面找補回來,就像太太不惜本錢的規劃出幾大生活區域,建造出那么多、那么好的房子,以相當于免費的方式租賃給雇工,讓他們可以帶著家屬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