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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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一個出神之后,他終于下定了決心:那就如了他的愿吧,今晚安排他侍寢,看看明早還能不能折騰。 晚間,巳時的更鼓響起,蕭祈恍然一愣,放下手中的密折招呼道:無名,他若是真的愿意順從,那就收房吧。 突然接到命令的無名猝不及防,生平頭一回對自家主子產生了質疑: 王爺,您當真? 他知道今晚是哪一位,這一段時間下來,他從旁觀察著,自家主子對那位重樓絕非無意,只是一直困于自己的心境,勉力壓制著而已。 可他追尋那么多年的人,別說連個面兒都沒見上,就算真的是曾經兩情相悅過,時間已過了這么久,對方什么樣的心思早就說不準了,甚至,這輩子還能不能找到都是兩說。 大丈夫三妻四妾那都是常有的事兒,偏自家主子著了魔似的,癡迷在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野鬼身上。他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樣的情感,可以支撐一個人畫地為牢這么久,對周遭所有美人視而不見! 眼見他又重新拿起一本折子繼續翻閱,是個無意回答的姿態,無名沒有再次發出質疑了,自己怎么想是自己的事,主子的命令無論如何是要遵循的,迅速做好易容換好行頭,躬身行了禮,向寢殿而去。 寢殿中,楚歸正在溫酒。 這一夜雖然是激將法換來的,但好歹也是王爺主動開的口,他想了想,還是給面兒的做足了排場,沐浴熏香后,換了身順滑的絲緞里衣,又裹了裘袍在外,拾掇停當了,由芳華云嵐各提一盞宮燈,送到了寢殿之中。 壺中酒是米酒,又能喚作甜酒,溫飲不僅暖胃暖身,口感也更加綿軟香甜,令人心情愉悅,可以助興。 酒剛剛溫好,王爺進了門,見他這幅架勢,也就安靜的坐下了,端起一杯仔細嗅了一下,微微有些發愣。 楚歸低笑,搶過他手中杯盞一飲而下,爾后又再次幫人添滿:怎么,怕我下毒么?放心吧,今晚可是我們的好日子,誰也別想出幺蛾子。但在這之前,我有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無名覺得對方看來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總在下三路來回的瞟,他其實心里仍然有些發憷,能先飲酒聊天的最好,當下回應道:什么建議?但說無妨。 楚歸微微皺了皺眉,感覺眼前這人似乎哪里不對,仔細回想一下,好像是聲音略嘶啞了一些,于是體貼的推過一盞雪梨到其跟前,殷勤的盯著人連用了兩塊,方才慢悠悠的說道: 王爺府中美人這么多,男女也不忌諱的,有沒有想過玩點新鮮的花樣? 什么新鮮花樣? 上面風景雖好,可也應該試試在下的風光啊,也許,滋味特別合胃口?重樓愿意為愛做攻,給王爺帶來這獨一份的體驗!放心,我有行業內最厲害的教習教導過,保證技術一流,讓您賓至如歸 楚歸說完,刻意挺了挺胸膛,展現了一下強壯之姿。 第27章 、侍寢 無名一口雪梨卡在了喉嚨眼,連假面都快要掛不住了。 知道這位妖,可沒想到妖到這份上,居然還敢肖想在王爺之上?這膽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說不出是同情還是有些好笑,無名揣測著主子可能會給出的語氣,冷笑道:你想多了吧?想要在上只有一種可能,坐上來,自己動! 楚歸聞言有些遺憾,虧他準備美食美酒又刻意巴結了一番,看來目的是達不到的了。 也罷,他也不過是那晚突發奇想而已,上啊下的確實沒什么所謂,既然王爺不愿意,他也不會勉強。 既如此,那不如速戰速決吧。 楚歸仰頭飲盡自己的杯中酒,媚眼如絲的示意一下,率先坐到了床邊。 無名端著手里的酒盞,極其緩慢的啜飲著,不停做著心理建設,盞茶時間都已過去了,他這一盞還是沒能喝完。 榻上人柔聲催促著:王爺 無名心里嘆口氣,眼一閉,終于放下了酒盞。 到了床榻邊上,眼前人面頰微紅,鳳目含情的望過來,無名也禁不住微一恍神,緩緩在他身旁坐下。 深吸口氣,手指剛剛觸到肩上衣角,還沒來得及使力前推,突然一股凜冽的氣息自窗口直射而入。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去,一個黑衣蒙面人已迅速閃到了面前,距離床榻僅僅只有兩三步之遙。 電光石火之間,其他都來不及分辨,唯有一雙桃花眼有些讓人側目。 無名全身僵硬,只一陣麻意直竄了天靈蓋,心中的冤屈快要匯聚成一口老血噴出來: 額滴個神啊,這是弄啥咧? 命令是您親自下的沒錯吧?俺這遵令行事了,您又穿成這幅鬼樣子半道劫人? 這到底是個什么奇葩cao作?額英明神武的主子,您還是個人????! 楚歸沒能發現王爺的異樣,他只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熟悉,略想了想,才驚覺和蕭祈有些類似,心想這年頭桃花眼也太過泛濫了,隨便冒出個刺客也能get著同款。 想到這兒,他突然回過神來,刺客??!那現在豈不是最好的表現機會?自己要是能舍身護主,豈不是更能討得歡心? 于是沒等王爺反應過來,他一個前撲將人撞到了榻上,留著背心迎向黑衣人,嘴里驚呼:王爺,有刺客!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他要想對你不利,必須先從我尸體上趟過去! 無名被撲傻了,感應到伏在自己大腿上的柔軟身軀,大腦一片空白,只能驚恐的望向自家主人,嘴里斷續幾個字:不是我我 楚歸演技大爆發,摟緊了王爺的大腿,哀切的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剛才洞了房,我一定不會丟下你不管!然后轉頭瞪向黑衣人,一臉誓死捍衛的模樣。 無名已經氣到手抖,哪有洞房?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一直在喝酒而已,根本一指頭都沒來得及動!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可能那么快?。?! 望向自家主人的眼神已經帶了幾分求肯。 這一看,心口卻拔涼拔涼的。 好吧,很好,主子根本沒顧忌什么主仆信任的,氣息明顯冷硬了許多。 身上的人八爪魚似的打算往上攀爬,試圖將他遮擋得更全一些,無名終于緩過神來,決定自救。 一邊用力推,一邊抽身往床榻里面躲,為了保持王爺的人設,半點功夫也不敢顯現,加上身上這人的特殊性,他既不敢踹又不敢打的,費了好一陣的功夫,終于脫身連滾帶爬的往里挪著,一只靴子也就此被扒掉了。 楚歸扔掉手里的靴子,心中對這怕死的色胚嗤之以鼻,可這么完美的邀寵機會,哪里能容他逃掉? 即便不能顯露輕功,他身手的敏捷程度還是比常人快上許多的,還能追不上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绔? 感應到身后黑衣人似乎還沒什么動靜,他立刻向床榻內追了過去。 無名大駭,抓起手邊錦緞被子丟了出去,楚歸利落的掃開,然后微一彎腰躲掉飛來的枕頭,一個虎撲,再次將人整個撲倒在床褥堆上。 這次摟緊了腰,一聲聲的衷腸如杜鵑泣血:王爺,你不要怕,我生死都和你在一起!就算下了黃泉,重樓也愿與你做一對恩愛的鬼夫夫! 蕭祈自從換了夜行衣后,自覺一直處于迷幻的狀態,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 早上做決定時還沒什么真情實感,到了晚上給無名下命令時也還算鎮靜,可是人換了行頭剛一出門,他腦子里已經開始幻想各種畫面,無論哪一種,都能讓他并不堅定的那顆心再往熱油里煎熬一回。 這時愣愣看著金絲楠木床上糾纏的兩人,明知道大概率還沒發生過什么的,可仍然止不住一股一股的酸氣直往上冒。 腦子持續發熱的結果,是完全忘記要扮演刺客來阻礙侍寢的了,現在的他只想立刻將抱成團的兩人分開。 他伏在床邊伸出手,抓住了小狐貍的雙腳開始向外用力的拉。 楚歸感覺腳上大力傳來,可也絕不愿松手,于是帶動著無名也開始向床邊移動。 無名情急之下死死抱穩了腦袋邊的床柱,勉力維持著平衡。 拉扯了好一陣后,楚歸突然恨起今晚的絲緞里衣來,太過滑溜,眼看就要摟不住了,他發了狠,張嘴咬住王爺的背部,一眨眼的功夫,刺啦一聲,蟒袍就此撕裂開來,露出了深灰色的褻衣。 蕭祈氣急了,摟便摟吧,你居然還上嘴?這到底是咬還是吻?口口聲聲的王爺王爺,你家王爺后面杵著呢,連人都認不出來,還好意思一見鐘情,再見傾心? 他看著那只干凈修長的手摟在無名腰上尤其的刺眼,顧不得扯腳了,也竄了上床,直接開始掰手。 楚歸搞不懂這個刺客到底在干嗎,要殺就殺啊,他寧肯負點小傷,更顯情真意切不是? 于是將手扣在王爺腰帶上抓的更牢些,又趁著左腿得了解放,估摸著對方的要害之處,腳尖向后猛的一踢! 蕭祈感應到這尥蹶子的一腳,來不及多考慮,雙腿一夾將對方腳踝夾住了,手上依然用力的朝外掰著。 一個掰,一個無論如何不肯松,咔嚓,王爺的玉腰帶就此斷裂 無名快要絕望了,才給扒了靴子,現下腰帶也斷了,再等會那是要連衣服一塊扒了么? 主子的腦袋難道進水了?自己現在是王爺不能動武,重樓那家伙也在維持著假面,可你一個穿黑衣蒙著臉的刺客莫非不會武功?不可以點了xue或者打暈了將人拖走,非得擱這兒扯來扯去的? 他急中生智,大吼一聲:你是何方的歹人,別以為有武功我就怕了你!就算你點了我的xue或者打暈我,你也跑不出王府去,侍衛馬上就到了,再不松手,看我不把你碎尸萬段!咦?你扯我的美人的干什么?難道,你是他的姘頭,想來搶人的? 這話說完,楚歸感覺身后的黑衣人靜止了幾秒,再然后,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手指襲來,在自己肩背三處xue道一點,全身再使不出半點力氣,就此松手的軟掉了。 王爺救我王 沒能多嚎兩句,啞xue也被封掉。 楚歸看著傳聞中惜花愛花的風流王爺,一臉驚恐的連滾兩下,躲到了床腳。 滾就滾吧,可滾之前雙手一推,將自己整個推到身后黑衣人懷里,這特么是個男人能干的出來的事?老子剛才一直叫著幫你擋刺客啊,生死關頭居然就這樣一推了之? 在被人當成麻袋抗上肩出門的時候,楚歸眼睛已瞪了出眶,心中的仇恨簡直快要彌天:蕭祈狗賊!老子與你勢不兩立??! 黑衣人似乎對王府的道路很是熟悉,七拐八繞的就從一處側門出了府,沒多久,就到了城外一處野湖旁邊。 讓楚歸有些詫異的是,這人的輕功路子竟然有柳傅的兩分影子,都是走的迅捷靈敏的路子,莫不是和柳營有什么瓜葛? 點xue時并沒被下重手,經過一番內力沖擊與顛簸,現在早已自解了xue道,此刻到了這荒郊野外的,楚歸再按捺不住,掌中軟刺現了形,帶起一抹微光向這人背后襲去。 當的一聲,被人反手用手腕擋住了,這人應該是帶著一對金屬護腕,而且似乎對他有武功的事情絲毫不意外,一路在防備著,所以在第一時間化解了他的偷襲。 腰間大力傳來,這人將他拋了開去,楚歸就此空中幾個翻滾,在一丈來處安穩落了地,質問道:你到底是誰?既是刺客怎的不找那色胚的麻煩,反而將我劫出來?有??? 夜光中,這人眼中神色晦澀難明,半天也沒回一個字。 呵不說,那就打到說好了! 內力催發中軟刺一挺,已經瞬間長了三寸有余,化作一柄短刺,楚歸腳下一跺,一招疾沖直取這人心窩。 黑衣人并未閃躲,左手長臂一揮,揉身而至,又聽當的一聲,護腕再次將短刺格擋開來,他的右拳卻后發而先至,破開風聲,迅速在眼前放大。 楚歸腳下晃動,兩個虛閃避開這當頭的一拳,短刺也立刻換了角度,由下而上的挑刺右肋。 沒想這黑衣人的右腳早已抬起,一個狠狠的膝撞正擊中小臂之上。 楚歸收手回身,轉頭之間,發髻夾著的烏金絲已然在手,短刺再次揮出時,那根細若發絲的金線已毒蛇般向黑衣人右足纏去,是上下二路同時的還擊。 但那人顯然十分的謹慎,甚至謹慎的有些過頭,只看見他兩手揮出,便已放棄一招的優勢,急速抽身回退,恰巧避在了金絲的一線之外。 楚歸得勢不饒人,身形一錯,看家的輕功柳絮飛鴻便已顯形,這是柳傅獨創的絕技,人若飛絮般輕盈,毫無重量,卻又快若閃電,幾乎是違背了所有物理原理與身體極限才能達到的速度。 黑衣人瞳孔一縮,嘴里急喝一聲且慢! 楚歸卻根本沒打算收手,轉瞬之間,短刺已經迫到了眉睫,再前進一分,立刻就能刺入對方眼球。 第28章 、傷風 黑衣人急速后仰,順勢凌厲的空翻躲過一擊,再起身時,手中已撿起一根枯枝,迎向了追擊而來的短刺。 灌滿內力的枯枝與短刺相接,竟然發出叮的金屬聲響,幾下兵刃的招式一過,沒等這人再次變招,楚歸猛然收手退了幾大步,懷疑的問道:舉鐵啊不,拙劍派? 對方使用的劍術他很熟悉,是拙劍派入門的基礎招式。 說起這個拙劍派,掌門李之瀾與柳傅是多年的至交,他年幼時經常會被柳傅帶著前往做客,順便與對方同齡的子弟一塊切磋武藝。 他們號稱拙劍,是因為慣用重劍,初入門的階段,為了鍛煉臂力與腕力,總要先舉鐵鎖增強力量,時間長了,一個個的大胸肌模樣,讓他這走輕靈機巧路數的羨慕不已,所以總被他私下里戲謔為舉鐵派。 如果這人是拙劍門下,那基本算是半個自家人了,楚歸自然不能不給李之瀾面子,所以只能暫時停下來問個清楚。 他這句話問出去,對方卻即刻回了聲:柳絮飛鴻?你是野鬼?! 他能認得對方的起手式,那對方自然能認得柳傅的看家絕活,可不知為什么,楚歸總覺得這聲音似乎有些顫抖,他回應道:確實是柳絮飛鴻,但我并不是野鬼。 蕭祈的假音幾乎要控不住了,急急追問:怎么可能?柳傅獨創的輕功,除了他和野鬼,還有誰能使得出來?你別跟我說,你其實是千面柳傅假扮的? 楚歸毫無波瀾的反駁道:你那輕功不也有柳傅的影子,難道你也是他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