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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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扉自然明白他也是借此在進一步試探自己的底線。 他看著這碗小餛飩,饑餓感更甚,又說不出讓高橫換個容器的話。 本來就是他在蹭高橫的飯,也少了推拒的立場。 他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松口允許,將門縫又拉開一些,讓出路。 不用換鞋了,放到餐廳就行。 高橫知道他會答應的。 他的心那樣柔軟,這樣一點點夾雜著鄰里友誼與人情的,并不過分的請求,他是不會拒絕的。 而高橫也謹慎的沒有露出更多的渴求,目不斜視的將餛飩端到餐廳就退了出去。 這樣規矩的行為讓江扉總算放下一點心,也為自己的懷疑生出一絲不好意思。 高橫退到了門外,在他的警戒線外,希冀的溫聲問。 我們還沒有聯系方式,可以交換一下嗎,這樣做飯前我就可以直接問你想吃什么了,省的過來跑一趟。 剛收下了對方的餛飩,江扉只好打開光腦,和他交換了聯系方式。 看著高橫止不住笑意的唇角,他莫名生出些氣惱,總覺得自己在被對方牽著走。 明明知道這都是高橫的計謀,他卻無法拒絕,也沒有拒絕。 發覺他壓平唇角,好像不太開心。 高橫抬手遮住上揚的唇角,輕咳一聲,盡量不讓得色太明顯。 那我先回去了,早點睡。 關上門,有些氣悶的心情在看到飄香的小餛飩后又好轉起來。 江扉坐在餐廳前吃到一半,接到了江禎的視頻通話。 江禎和他有各自的生活,并不住在一起,一接通就睜大眼湊的很近,關切的絮絮叨叨著。 小扉,你在吃晚飯嗎?不會又是外賣吧,都說了外賣不健康的呀。 不是外賣,是鄰居送來的小餛飩。 聞言,江禎眼眸一亮,鄰居為什么要送你餛飩呀? 因為鄰居剛搬過來。 江扉盡量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他廚藝不錯,為了搞好鄰里關系就送了我一碗小餛飩。 這話說的沒錯,只是他沒告訴江禎的是他已經蹭了鄰居好幾頓。 江禎不感興趣的哦了一聲,繼續問,小扉,你周末又在家里宅著啊,沒有出門玩嗎?你們年輕人要多出去走走嘛,交點新朋友。 江扉只看一眼江禎的神色就猜到他有別的話說,直接問。 叔叔,你到底想說什么? 勺子攪動著小餛飩,剩下的幾顆渾圓可愛,泡在剔透的湯里。 江扉又舀起一個塞進嘴里,聽到江禎的語氣弱了下來,支支吾吾道。 那個....前幾天我從醫院里走的時候看見你那個患者高橫了,長的很帥嘛,人看起來很不錯..... 叔叔。 江扉的臉色一沉,江禎就立刻緊張的解釋道。 我真的沒有主動接近他!也沒留聯系方式!就是跟他說了幾句話而已。 娃娃臉上浮出正經的神色,他語氣加重,以長輩的身份懇切勸道。 小扉,他喜歡你,你把治療報告轉為私人權限,也足以看出他的特別,為什么你們不能試試呢?你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就算有我陪著,可親人和愛人終究還是不同的。 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他嗎? 在江禎面前,江扉不需要任何掩飾。 他沉默的咽下鮮嫩的餛飩,垂著眼,過了片刻才嘆口氣。 叔叔,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在精神世界里待了太久,我混淆了治療方式和真實情感。我承認他可能是有一點不同的,但我還沒準備好和任何人交往戀愛。 作為精神科的科長,江禎擁有比江扉更豐富的治療經驗,他從江扉的話語中窺出一絲松動,立刻歡喜道。 小扉,不需要把精神世界和現實分的那么清楚,你在精神世界里遇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那時產生的任何情緒自然也無法作假,刻意的回避和忽略只是自欺欺人。 我知道你一個人過慣了,不著急,慢慢來。我不是在催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再一味封閉自己,好嗎? 在父親去世后,江扉本就不算活潑的性子又靜了許多,沉默的近乎孤僻,在學校里幾乎沒有什么朋友。 江禎急的抓耳撓腮,絞盡腦汁想幫助他。 江扉也理解他的好意,所以從大學再到工作,總算又稍微改變了一些,起碼會溫和的加入大家的談話,而不是遠遠的一人坐著。 但熟知他的江禎知道,他的心里始終都是關著門的,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人能夠走近。 想到這里,他心疼又沮喪。 見狀,江扉忍不住笑了一下,語氣放軟。 叔叔,我知道啦,別為我擔心。 兩人又聊了一些家常才掛斷,餛飩已經吃完了,只剩下一層冷掉的湯。 江扉把剩湯倒掉,安靜的在水龍頭洗碗。 指節上沾著洗潔精的泡沫,被水龍頭沖去,皮膚也被涼水沖的近乎發白。 他站在洗碗池前,短暫的發了一會兒呆。 成為精神科醫生是江禎引領他的,也教了在精神世界里治療患者。 起初他并不適應精神世界和現實的分割,適應了很久才將工作和現實分開,將自己分割成兩部分。 無論在精神世界里遇到什么樣的事情,回到現實,他依然是那個寡淡沉靜的醫生。 他已經習慣了這樣涇渭分明的處理工作,所以這次面對高橫,他也在治療結束后試圖將那一切都封存,將高橫封存,將精神世界里的那個自己也封存。 可江禎說,那些經歷過的,同樣是他的一部分。 親近,擁抱,牽手,接吻,然后更親密。 江扉在現實世界里朋友很少,感情生活更是一片空白,可在高橫的精神世界里,他與人格交往戀愛,同睡同住,甚至結婚。 他已經回憶不起來當時的自己是否在某一刻有過錯以為真的恍惚。 但記憶里,擁抱的感覺如此溫暖。 guntang的熱度將平淡的生活燒成了心跳加速的火,指尖微微發熱。 江扉站在空蕩蕩家里,緩慢的回過神,往臥室走去。 窩在被子里,關著燈,幾乎從未在現實中撫慰過的身體還有些生澀。 他閉著眼,想起模糊的回憶中,黏重的吻落在眉間,沿著鼻梁吻到嘴唇,寬厚的懷抱將自己擁住。 他們耳鬢廝磨,抵死纏綿。 那是他在精神世界里逐漸習慣的快樂。 良久,他繃緊身體,戰栗著緩緩放松。 體溫迅速降了下來,余韻后的空氣愈加寥落。 他低下頭,沉默的蜷進柔軟的被子里。 作者有話要說: 小扉扉:這臥室有一點點空.... 攻:老婆我來了?。?! 第112章 現實05 第二天醒來比往常早了一點,光腦收到了一條簡訊。 用于聯系的光腦平時除了江禎,幾乎沒有人會給江扉發消息。 他看到顯示的紅點后心里一顫,莫名的情緒宛如晨間的陽光從厚重的遮光窗簾里漏了進來。 是高橫發的,在八點時和他說早飯做好了,沒等到后也沒催他起床,十幾分鐘前又問他中午想吃什么。 江扉想了想昨天他們一起去超市買的菜,問。 【你會做蝦嗎?】 高橫立刻就回復道,【想吃哪種做法的蝦?】 【炸的可以嗎?】 【可以?!?/br> 高橫又補充道,【大約十一點半就可以開飯了?!?/br> 【好?!?/br> 江扉照例慢吞吞的起床洗漱,收拾好了之后還不到十一點。 他站在客廳里想了想,換了身衣服下樓。 十一點半,江扉按響了高橫家的門鈴。 正在廚房把新鮮的飯菜裝到飯盒里的高橫一愣,心里一緊,闊步沖到門口打開,看著居然主動來找自己的江扉。 他緊緊留意著江扉的神色,語氣盡量自然。 午飯已經做好了,正在裝,你稍等一下。 說話的同時,腦子卻在飛快的轉動,忐忑不安的念頭不斷涌出。 他為什么主動來找自己? 就算是餓了,他也不可能先過來,難道是他突然不想和自己玩這種鄰居游戲了嗎? 是反應過來了,還是要把自己退遠嗎? 短暫的時間內,高橫的心里已經做好了承受所有糟糕情況的準備。 心臟瘋狂跳動,在劇烈的恐懼與無望中痙攣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鈍痛讓他備受折磨,耳鳴嗡嗡作響,連目光里的江扉也有些模糊不清。 他快被自己的臆想嚇瘋了。 江扉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我不會做飯,幫不上你的忙,就下樓買了點水果。 他看著高橫僵住的神色,......你的臉色不太好。 沒事。 高橫下意識回答后,緩慢的回過神,四肢百骸又被鮮活的血液沖暖。 他的唇角上揚,露出真切的笑容,慢慢重復了一遍,沒事。 他原本要接過江扉拎的一袋水果,但對方并沒有遞過來的意思,依然站在門口,微微蹙起的眉尖似乎有些自己都無法處理的猶疑。 電光火石間,高橫想到什么某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呼吸都停止了。 他打開門,往旁邊錯了一步,極其強烈的狂喜被死死壓抑在喉嚨間,聲音有些啞。 你進來,先坐一會兒吧。 江扉看了他一眼。 高橫不知道自己此刻臉上是什么神情,但他清楚的看到,猶疑在江扉的臉上消失,隨之浮出了一種近乎憐憫的溫和。 他走了進來,打擾了。 他站在客廳,謹慎的觀察著高橫的家,和上一次偶然瞥到的沒什么變化。 高橫在身后凝視著他。 剎那間,他幾乎無法控制的抬手,想要落在江扉發尖的白皙后頸撫摸,想把這個人再度掌控在手心里,用悍然的力道不允許他的逃離。 但他停住了,極力抑制著癡魔的沖動,緩緩收回了手。 僵硬的神色恢復從容,他往廚房走去。 午飯馬上就好。 剛才他正把鍋里的最后一道熱菜小心的盛到飯盒里,炸蝦已經滿滿的塞到了另一層,留在廚房的盤子里一如之前,只剩下了一些配料。 他給江扉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高橫看著面前的飯盒,一動不動的站了半分鐘,然后利落的把飯盒里的菜倒回了盤子里。 瓷盤落在餐桌上,發出細微的清脆聲響。 他望向客廳,輕聲道。 吃飯了。 江扉正拘束的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放著合起來的筆記本,那上面寫的都是關于他的記錄。 高橫的視線掠過一眼沒被打開的筆記本,收了回來。 聽到他的聲音,江扉站起身,走了過來。 高橫的目光又瞬間回到他身上,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的神色。 心跳放慢,一顆被拿捏的心懸在了半空中。 江扉看到了餐桌上的盤子。 高橫沒有給他準備飯盒帶走,而是委婉的邀請他留下來吃飯。 這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以為買水過進家門已經是一種突破,但高橫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敏銳,抓到自己細微的軟和后就又趁勢來試探,渴望再往前走一步。 他看向高橫。 高大的男人默然站在餐廳前,背脊挺直,比他高出一頭。 目光卻好似在仰視他,不敢置信而滿懷期盼的,小心翼翼的懇求著他的施舍。 江扉垂下眼,身形剛一動,高橫就立刻聲音緊繃的問,怎么了? 不是要吃飯嗎? 江扉的目光看向他身后的廚房,平靜的說,我去幫忙盛飯。 他越過高橫往廚房里走,肩膀相碰,摩挲般的剎那間相貼又分離。 那片皮膚突然泛了點無法言喻的酸麻。 江扉背對著高橫,緩了幾秒才放松下來。 高橫緊跟著走過來,尾音有些顫,很快又恢復鎮定。 我來吧,電飯煲比較燙。 他掀開電飯煲,盛滿兩碗米飯,旁邊的江扉就端著米飯走了出去。 高橫怔忪的目光一直尾隨著他,見他放下后抬眼看過來,視線交融,仿佛彼此都被燙到,又都忍著,若無其事。 還有什么沒拿嗎? 高橫收回目光,忍不住帶了幾分笑意,就差餐具了,我來拿吧。 他們坐在餐廳對面。 高橫不敢太直白的看江扉,唯恐自己的目光跟鉤子似的嚇到對方,便低垂著眼,視線只敢偷偷摸摸的游過去。 從他的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餐桌遮住部分的以上,江扉拿著筷子的一只手勻稱優美,指節細白。 再往上,能看到一小片自脖頸延伸下來的白皙皮膚,鎖骨微微凹陷,勾勒出極為曼妙的線條。 然后是吞咽的小巧喉結,瘦削的下頜。 隱秘的目光停在江扉的嘴唇上。 不笑時抿成一條直線的弧度將人拒之千里,可只要帶上一點笑意,唇角微微彎起,就會好看的要命。 江扉安靜的小口咀嚼著,唇rou沾著湯汁的亮,水淋淋的。 高橫盯了幾秒,在江扉抬眼望過來之前迅疾的收回了視線,佯裝夾菜,出聲道。 嘗嘗這個土豆絲,做的是酸辣口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江扉不疑有他,將酸辣又清爽的土豆絲咬的清脆作響,由衷的點評。 很好吃。 的確很好吃,他忍不住又夾了幾筷子,在又落入安靜的氛圍之前問。 你經常做飯嗎? 高橫的眼眸掠過驚喜的光芒。 江扉在試圖了解他。 是,我從小就開始學做飯了。 摻了牙膏的小蛋糕,變質的酸奶,故意弄錯調料的飯菜。 在高家被刁難過許多次后,高橫就不再相信與他們站在一隊的廚師,而是自力更生,也就練了一身好廚藝。 上軍校后無需他親自動手,沒想到竟然在江扉這里成為了最大的優勢。 他的回答又讓江扉想起了夢境里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