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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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輕撫過奚樂亂糟糟的頭發,他說。 我不想殺人。 他不想習慣殺人,也不想讓奚樂學會殺人。 季臨靜靜注視著他,微微一笑,聲音愈發溫軟。 我可以安排你留在這里值守,不參與正面廝殺。 寬容的妥協讓江扉了動搖幾分,他遲疑一下,問,所有異能者都在這里嗎? 當然不是。盡管我們在試圖將所有異能者聚集起來,但仍然有一些不愿跟從,或者與我們相悖的。 季臨有些遺憾,我尊重他們的選擇,畢竟這是晉級賽,每個人都是為自己而戰。 他抬起眼,凝視著江扉,用一種欣賞的姿態繼續說。 但你很聰明,我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聰明? 江扉對他的夸獎不為所動,我們只見過兩次面。 有的人見一次面就能看透。季臨好似是情不自禁的朝他走近,沉靜隱忍,心軟卻不愚善,你是個很特別的孩子。 江扉皺起眉,忽而發覺他這人的違和之處。 明明看起來也才二十多歲,格外沉穩的氣質與偶爾露出的姿態卻仿佛是更成熟的年紀,將江扉叫做孩子時也帶著一份難掩的欣賞與喜愛。 這人有點奇怪。 江扉不愿和他深交,只是剛才他的話說的并無道理。 于是他最后還是答應,暫時留下來。 對于這個結果,季臨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為他們簡單介紹了這里的情況后,將這間屋子作為了他們兩人的房間。 房間太少,所以都是兩人或三人擠一間。 季臨推開浴室的門,不過這里有熱水,一會兒可以好好沖個熱水澡休息一下。這里隨時都安排了異能者值守,所以不用擔心。 折身回來,他忽然想起什么,看向江扉。 對了,我需要了解新人的情況,方便安排任務。你弟弟的異能我已經知道了,是獸化,那你呢? 溫和帶笑的眼眸沒有流露出任何的不軌意圖,況且現在寄人籬下,沒辦法再欺騙。 于是江扉靜了靜,回答說。 我的異能是,命令別人。 命令? 季臨似乎從沒聽說過這種異能,十分感興趣,比如? 隔著一米的距離,江扉注視著他,微微啟唇。 【退后?!?/br> 季臨的身體被言語cao控著,往后退了一步。 他驚愕的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說話。 似乎終于回過神,他唇角的笑意愈濃,渾身由于克制的情緒而微微戰栗,眼里泛著奇異的光,評價道。 很有趣。 怕他會利用自己的異能做什么壞事,江扉補充道。 但只能短時間命令別人做出簡單的動作,并且對方的異能越強,異能的效力就越弱。 我知道了。 季臨點點頭,又同他說了幾句話,離開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好消息:還有幾章存稿耶 另一個消息:我考試進面試了,需要封閉式培訓,所以又要斷更了....QAQ 第85章 新日城08 單人間的床并不大,長手長腳的奚樂一個人就能占去大半。 江扉看他睡的正香,輕輕收起旁邊沾血的外套,進了浴室洗去臟污,擰干后曬在了椅子上。 自從比賽開始后,神經幾乎都是緊繃的,現在終于到了還算安全的場地,松懈下來的身體極為疲憊,幾天沒有徹底清洗過的身體也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江扉嫌棄的皺起眉,疾步走進浴室沖澡。 微燙的熱水澆在身上,沖走污穢,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 他不禁發出舒服的喟嘆,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水能用,所以沒有沖太久。 休息空間里雖然沒有給他們多余的外衣更換,但放置了毛巾和內衣,江扉擦干身體穿上衣服后,只覺得一身清爽。 他又找出新的一條毛巾,正用熱水浸濕,便聽到奚樂在著急的喊自己。 匆匆擰干毛巾疾步走出去,奚樂已經撐著從床上坐起來,正攥著褲子,忍痛想要下床。 看到江扉,他才放下心來,嗚咽著抹淚。 我以為,我以為哥哥又不見了.... 江扉要扶著他趴下,他不肯,埋頭伏在江扉懷里牢牢抱著,恍惚間似乎聞到了淺淡的香味,忍不住拱著灰色背心卷起的邊緣往里嗅,鼻尖蹭到了江扉陡然繃緊的溫熱腹部。 哥哥,你好香。 其實這不過是普通的香皂味,但奚樂在黑城過的困苦,島上的壞境又惡劣,他現下只知道是江扉身上散發的香味,好聞的要命。 他的親近讓江扉一僵,下意識要推開,目光又瞥到他后背上未痊愈的槍傷,于是動作硬生生止住。 背心的下擺被撐開,奚樂鉆在他的腹部蹭著,那片皮膚都有些發燙。 江扉過了一會兒才慢慢推開他,低聲說。 坐好,我給你擦擦臉。 奚樂戀戀不舍的坐好,乖乖仰著頭看他,這才發現他剛洗過澡。 還沒有完全擦干的發尾滴著水,背心勒在肩上的寬帶被洇成深色。 有的水痕則沿著面頰往下淌,鎖骨窩成了一片晶瑩剔透,白皙的皮膚也泛著淺淡的粉色。 江扉給他擦著臉,神色專注而溫和,放松的姿態與洗過澡后的干凈模樣竟讓奚樂在剎那間覺得他有股秀美的韻致。 他又想起了筒子樓里穿吊帶裙的女人露出的大片皮膚,卻沒有江扉白潤,也沒江扉好看。 他忽而臉紅心跳,可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臉上熱,身上也熱。 江扉看他臉色通紅,以為他有哪里不舒服,神色一緊。 怎么了,你的臉這么燙? 沒事,我.... 奚樂埋進他懷里,悶悶的很小聲說,哥哥,我今天受了傷,你、你能不能像mama那樣,親親我? 江扉一頓。 奚樂以為他發現了自己撒謊,吞咽口水,心虛的慌張解釋。 我很痛的時候mama都會親親我,夸我是個乖孩子... 囁嚅的話語越來越低,奚樂的心砰砰直跳,羞愧的不敢抬起頭。 亂糟糟的劉海被撥開,江扉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奚樂是勇敢的好孩子。 奚樂沒想到他真的會親自己,受寵若驚的說不出話,心里卻又泛出了點撒謊的竊喜。 今天的哥哥對他真好,總感覺不論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會答應的。 不知是因為自己受傷了,還是因為搬出了mama的名義。 奚樂緊張的口干舌燥,卻被皂香迷惑般,又鬼使神差的弱弱說。 哥哥要叫我樂樂,樂樂....mama都是這么叫我的。 江扉沉默了一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語氣溫和。 樂樂乖。 奚樂的腦海里砰的一聲,有什么東西爆炸了,連掉落的碎片都是美妙的。 一股無法形容的情愫從心底里涌出來,像是鑿出來的一個小洞噴出了泉水,甘甜的液體充滿整個心間。 而他無法宣泄出來,只能愈加用力的抱緊了江扉窄瘦的腰,連傷口的裂痛都不在乎了,只顧著貪戀的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欣喜的不停喊著。 哥哥,哥哥....好喜歡哥哥。 以前他只喜歡mama,但現在,他也喜歡哥哥了。 這就是世界上他最愛的兩個人。 在傷口痊愈之前,奚樂還不能洗澡,于是江扉幫他擦了擦臉和后背。 樂樂,剩下的你自己可以擦嗎? 奚樂坐在床邊,看著江扉有些猶豫的神情,咬著嘴唇,委屈的說。 哥哥,我后背疼。 破裂的褲子已經被扔掉了,他雙手遮著小腹,有點害羞,但對江扉的依賴又讓他想要讓江扉像剛才那樣,什么都聽自己的。 聞言,江扉嘆了口氣,那我幫你擦吧。 盡量細致而平靜的幫奚樂擦完身體后,江扉扶著他再次趴下休息,蓋上被子。 他把毛巾洗干凈,搭著晾開,然后走出來,樂樂,你在這兒休息,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里??? 奚樂張皇的看著他,滿眼不安。 見狀,江扉安撫道,我不會走遠的,你大聲叫我,我就會聽到的。 奚樂撅著嘴,有點不太開心,紅著臉哼哼唧唧,那我乖乖的,哥哥就親親我。 江扉猶豫一下,答應了,好,回來了親親你。 奚樂這才依依不舍的目送著他離開。 江扉打算去找季臨詢問自己能在這里做些什么當作報答,但異能者們說普通人的陣營出現在了附近,于是季臨帶領一個小隊出去了。 聞言,他一怔,沉默下來。 正想折回房間,那個治愈系異能者,叫做婷婷的護士眼尖的看到了他,小跑著過來,你怎么在這兒? 江扉看著她,我來看看有什么事需要做。 季臨哥不在,既然沒讓你做事,那你就先好好休息吧。 說完后,婷婷的臉微微一紅,沒看他,眼睫卻緊張的顫著,理直氣壯的補充說。 不過你要是想找事做的話,來幫幫我吧,我這邊忙不過來。 江扉點頭,好。 說什么忙不過來,其實只是想找個借口和江扉多待一會兒而已。 婷婷也是從黑城過來的,敢參加晉級賽就說明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孩,也自有一份不輸男性的倔強。 只不過她才不到二十歲,在黑城見慣了暗色和血腥,乍得在晉級賽里看到一個清俊的年輕男性,自然是眼前一亮,春心萌動。 江扉被她支使著整理簡陋的醫藥箱,便知道了她的心思。 不過她很活潑,又愛說話,江扉便靜靜的聽著,只當是了解這里的情況。 江扉是晉級賽第二天遇到的季臨,那時他身邊還只有三個異能者,后來不久,婷婷就加入了他的隊伍。 知道了婷婷的異能后,季臨他們在尋找到場地里藏著的醫藥箱后便交給了她處理,她理所當然的充當了隊伍里的醫生角色。 婷婷嘰嘰喳喳的向他介紹了這里的每個異能者,江扉對別的都沒什么印象,只在她提到季臨時用心聽了進去。 在婷婷的嘴里,季臨儼然就像個成熟穩重的大哥哥。 性情溫和,待人友善,幾乎沒有人不喜歡他,而正是他的特質也才能將這么多的異能者匯集起來,形成一個隊伍。 江扉靜靜聽著,忽然問,那季臨的異能是什么? 他好像還沒有見季臨展示過,或是聽婷婷提到過他的異能。 能成為這些異能者的領頭人,想必季臨一定很厲害,而且他在季臨面前使用異能時能感覺到,對方的異能很強。 婷婷自然的回答說,季臨哥的異能可牛了,是領導者。 江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領導者? 是啊。婷婷滿眼都是欽佩。 生來就是領導者,這就是季臨哥的異能。 末世帶來災難的同時,人類又被上天賜予了異能去抵抗。 絕大多數異能都表現為物質或精神層面的某種特殊能力,例如一種感知的極端增強,或者是精神控制,但也有極少數的異能是某種性格上的特質,比如聆聽者,再比如領導者。 而季臨,盡管沒有多強的身手,卻能成為令人信服的領導者。 江扉想起他笑起來的溫潤模樣,覺得這種異能在他身上,既奇怪,又是意料之中。 和婷婷一起待了兩個小時,有人回來了。 聽腳步聲是很多人,江扉猜測應該是季臨帶領的那個小隊回來了,于是借故出去。 婷婷還想和他說話,就也跟著一起走出房間。 在長廊上,江扉看到外出的幾名異能者陸續踏進,露出凱旋而歸的姿態,得意的說著普通人已經全都死了。 聞言,江扉一滯,緊接著便看到季臨也走了進來。 季臨的臉上依然噙著點笑意,這種使人放下戒心的溫柔面具似乎縫在了他的臉上,哪怕是剛剛屠殺完最后的普通人,他也表現的從容愜意。 余光瞥過來,他看向江扉,露出一絲驚訝,隨即走了過來。 你們.... 他的目光從江扉轉到婷婷身上,有些無奈,婷婷,江扉才剛來,需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我就是讓他幫我整理了一下醫藥箱而已嘛。 婷婷惱羞成怒的跺了跺腳,嚷嚷著要回去了,就紅著臉跑走了。 季臨收回目光,注視著江扉,笑道,我會叮囑婷婷盡量別打擾你。 沒關系。 江扉看著他,淡淡的說,你的下巴沾到血了。 季臨一怔,指腹擦過下頜,將上面濕潤的紅隨意抹在深色的衣服上,便如同水滴入海,看不清了。 謝謝提醒。你出來是想找我嗎? 本來我是想問問要安排我做什么。江扉的目光掠過他身后神色喜悅的異能者們,一頓。 但現在晉級賽里只剩下了異能者,我想,就不存在什么對立了吧。 季臨凝視著他。 洗過澡后的頭發重新變得蓬松柔軟,鴉黑的發尾貼著側頸,被風吹拂的劉海下的那雙漆黑眼瞳正定定的看著自己。 怎么會有這樣的眼,沉靜的無波無瀾,好似隔著一塊厚實的堅冰,任何人都無法走入他的心里去。 但季臨喜歡破碎,喜歡深入的挖掘每個人的靈魂。 他厭惡膚淺,漠視美麗皮囊下的庸俗,因此喜愛這種皮相與靈魂都契合自己心意的命定感。 他不記得以前遇到過這樣的人,這是第一次,也許也是唯一一次。 很有趣。 出神的凝視引來了江扉的警覺,蹙起的眉尖如同一根針,喚醒了季臨的思緒。 他歉疚的笑道,抱歉。 想起江扉剛才說的話,他沉吟著。 你說錯了,只要比賽沒結束,對立和沖突就始終存在。解決普通人只是第一步,在這些異能者加入隊伍時,我就答應過他們,會讓他們贏過沒加入的那些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