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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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耶律已經死了,以后你就是小寡婦了。 江扉被他斬釘截鐵的語氣驚到,又瞪著他,氣鼓鼓的大聲反駁道。 耶律沒有死呀,你為什么要說他死了?我要去找他,我要找耶律。 剛被暖熱的腳又急急的踩到冰冷的地上,江扉剛往外跑了兩步,腰上一緊,身后的力道將他又拖了回來。 阿哲吉的膝蓋跪在床榻上,一手仍按著他的腰,另一只手握著他的肩,貼近的悍然身軀猶如一面墻堵死了他的路,投下來的神情竟有些陰鷙。 耶律死了,記住了嗎? 他的神色實在有些可怕,江扉睜大了眼,怯生生的不敢說話,只憋著哭腔紅著臉,從眼里冒出一汪又一汪的淚泉。 阿哲吉的手掌撫上他濕潤的面頰,古怪的語氣稍稍柔和了一些。 你和耶律結契的時間太短,能感應他的生死實在為難。但不必擔心,你是我的弟妹,我會代替耶律好好照顧你的。 沒有在北林尋找到耶律和母狼的尸體,是件好事。 但那里的地勢險峻,白日里再往下看,大雪已經覆蓋了所有的痕跡,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阿哲吉不能讓族人們在濕滑危險的北林里,為了尋找生死未卜的耶律而失去生命,所以他們只能盡早回來。 而離開北林的那一刻,他們的心里都已經有了答案。 耶律活不成了。 身負重傷,從高處墜落。 即便耶律真能活下來,但在這樣寒冷的冬天,他也絕對熬不過一晚。 阿哲吉本可以在舉辦儀式前先來詢問江扉,用蛇契來感應耶律的生死,但他沒有。 江扉身上印的蛇契并不是在全族人面前見證的,之后他也沒怎么出來過,因此除了耶律和阿哲吉,就只有蛇師知道。 蛇師知道了耶律出事后,立刻就向阿哲吉提議說可以通過江扉身上的蛇契來知道耶律的情況,阿哲吉假意答應了,還告訴了蛇師,耶律真的死了。 而實際上,那時他根本就沒有問江扉,就給耶律舉辦了儀式。 他在心里為自己開脫,即便江扉回答說耶律還活著,那又如何呢? 大雪很快就會封路,再派人去北林找耶律的話,說不定連族人都回不來,身為族長的阿哲吉斷不能下達這種送死的命令。 他寧愿相信耶律已經死了。 江扉看著他冷硬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去捉他的手,拖著哭腔哀求道。 阿哲吉,你救救耶律,救救他啊。 阿哲吉以溫厚出名,可是能成為族長的他也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為了族人寧可拋下至親的決絕與一絲極其微妙的得勝感,注定了他不會再去救耶律。 他扣住江扉的手,淡淡的說。 我叮囑過族人不要去北林,耶律在那里失了命,是他自食苦果。 我是他的哥哥,但我也是族長。 江扉還在嗚嗚咽咽的哭著喊耶律的名字,絨絨的耳帽掉了下來,細軟的黑發散開了,襯的那張被凍白的臉上的紅格外的可憐。 阿哲吉似憐愛的用手背摩挲著他的臉,滑下來,指節挑開了他的衣裳。 側頸上的猩紅色蛇契依然耀眼,阿哲吉盯著,指尖在上面緩緩撫摸,似乎正在沉吟剛如何處理。 這蛇契是用特殊的東西印上去的,無法抹去。 可他不會讓這東西跟著江扉一輩子。 阿哲吉想起來耶律張狂又年輕的笑容,烈紅的頭發像一團火。 但心里沉甸甸的悲傷被撫摸江扉時的愉悅逐漸替代了,那樣溫熱的皮膚,那樣乖的目光,他望著江扉的剎那間便徹底忘記了埋在雪夜里,血rou模糊的耶律。 他想,人人都以為殺心重的耶律殘忍,殊不知,他才是更可怕的那個人。 對不住了,耶律。 是你自己輕率,丟了自己的命,還把孤零零的江扉留在這群蛇環伺的洞xue里。 阿哲吉便只能做個趁人之危的無恥之徒。 指尖捏著江扉的尖細下巴,淌下來的淚水洇濕了指腹,熱熱的,一直流到了阿哲吉的心里。 他湊近了,要去親江扉。 江扉躲開,緊張的捂著嘴唇,水汪汪的眼眸看著他。 耶律不讓別人親我,不然他要罰我的。 悶聲悶氣的話從指縫流了出來,膽怯又惶恐。 我怕他罰我,阿哲吉,你不要親我。 阿哲吉攥住他的手腕,移開了。 不會的,他不會再罰你的。 往后你得聽我的,不聽話,罰你的就是我了。 江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氣呼呼的又要說話,便被阿哲吉捏著頰rou,不得不張開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想我了嗎!用留言歡迎我嘛(扭扭捏捏 耶律沒死,會回來的 別忘記中原呀,快了快了快來搶小扉扉嘍 第68章 無影燈34 寒冷的冬日過去,迎來萬物復蘇的春天。 周圍的族落果真在冬日里偷襲過幾次,但阿哲吉和族人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沒讓他們得逞。 只是他們的野心愈發膨脹,阿哲吉也不得不開始計劃,準備和那些蠢蠢欲動的小部落打一仗,擴大蛇族的勢力范圍,成為這一片唯一的王。 因為在謀劃著這場注定會到來的戰爭,冬日的尾聲,他越來越忙。 更讓他感到棘手的是,中原忽然傳來了來自新帝的命令,說不日后新帝將會親自過來,與蛇族進行友好交流。 幾個月前阿哲吉一行人剛去中原皇宮內拜見過皇帝,新帝這時又急著過來。 這讓阿哲吉不得不多想一層,可能是已經當上新帝的李令璟終于懷疑到他身上來了,所以要過來,親手將江扉帶回去。 阿哲吉斷不能將江扉交出去,可蛇族不大,若李令璟到時發難,派士兵一寸不漏的搜查,他未必能藏得住江扉。 將江扉帶到別處瞞過中原的搜查,阿哲吉又不放心。 他希望這是自己多想。 正如蛇族易主,身為新族長的他特意去中原覲見一樣,李令璟登上新帝后為了鞏固與周邊的友誼,會親自拜訪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心里又有一個無比清醒的聲音在說,李令璟決心要來蛇族,一定是為了江扉。 萬一到時候李令璟真要帶走江扉,那他.... 阿哲吉擰起眉,臉色沉了下來。 無論如何,他都絕對不可能交出江扉。 和手下們討論了一上午如何吞并周圍族落的計劃,叮囑他們加強族人士兵的訓練后,阿哲吉尋了個間隙去找江扉。 雪水融化,周邊的草地也都長出了嫩芽,江扉很喜歡和小孩子們在綠油油的草地上玩。 四周寬闊,阿哲吉遠遠就看到了江扉在和孩子們放風箏,邊迎著風跑邊回頭看向搖搖晃晃升起來的風箏,臉上帶著笑,黑發隨風飄起,腳邊跟著他跑的是當初耶律用命換來的小狼崽。 小狼崽被江扉養了一個冬日,格外依戀他,只是還沒有長的特別大,跟條小狗似的。 孩子們興高采烈的拍著手歡呼。 飛起來了!飛起來了! 阿哲吉在遠處看了一會兒,走了過去。 先看到的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叫著族長,江扉聽見了,停下來。 風箏落在了遠處的草地上,他猶豫的看了一眼,把咬著袍角的小狼崽抱在懷里,然后朝著阿哲吉走去。 阿哲吉。 春日里用不著穿厚厚的裘衣了,江扉微微仰著頭看他時,細白的脖頸完全露了出來,側頸上的深藍色蛇契覆蓋了原本猩紅色的圖案,爬在白皙的皮膚上,有些妖異。 阿哲吉摸了摸他的頭,并不說話。 江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孩子們,飛快的湊近,親了他一下。 阿哲吉這才笑了起來。 扉兒乖。 臨近晌午,孩子們的母親都來呼喚他們回家吃飯,小孩子分散著跑開了。 阿哲吉牽著江扉也往住處走。 雖說蛇族人習慣住在地下的洞xue里,但江扉還是不太喜歡,他被拘了一整個冬日不曬太陽,又生了一場病,身子更弱了一些。 前陣子阿哲吉特意去集市里請回來大夫給他治療,之后等到春天,便在地面上給他單獨建了間屋子。 負責飲食的族人已經將熱騰騰的飯菜端上來了,江扉看見了,有些不高興的抿著嘴唇,嘟囔著。 我想吃云吞,想吃糖糕。 族里沒辦法容納外來的廚子,因此阿哲吉不能輕易的將會做中原食物的廚子帶回來,為了滿足江扉的口味,只能偶爾帶他去集市里吃。 但最近他忙著提防外來的入侵,陪江扉的時間少了許多,也已經很久沒帶他去集市了。 他是族長,不能輕易離開這里。 江扉吃不慣,所以吃的都很少,懨懨的吃了沒幾口就擱下了筷子,嚷嚷著要出去玩。 察覺到他沮喪的情緒,懷里的小狼拱著他的脖子,奶聲奶氣的嚎叫著,熱乎乎的舌頭舔的江扉面頰一片濕潤。 阿哲吉皺起眉,拎著小狼扔到地上,然后將他摟了過來,抱在懷里,柔聲哄著。 再多吃一些,大夫說了你身子太弱,得好好補補。 江扉低著頭,臉頰微鼓,賭氣似的小聲說。 我不喜歡吃這些,我想去集市,你不陪我去,那我便自己去了。 不行。 阿哲吉臉色微變,語氣也沉了下來,安撫似的親了親他的面頰,盡量溫和的解釋道。 外面很危險,你不能自己出去,再等幾日,我一定陪你出去玩。 你總說等幾日等幾日,可你一直都騙我,我不要信你了。 江扉真的生氣了,用力推開他就往外跑走了,小狼緊緊追著他出去。 阿哲吉也立刻去追,卻被匆匆召來的手下攔住。 族長,有外族的士兵越過了哈耳門! 聞言,阿哲吉臉色驟變,顧不得去追江扉,便疾步和手下去了商議軍事的屋子里。 臨近傍晚,他匆匆找到還在生悶氣的江扉,顧不得哄他開心,說自己臨時有事要暫時離開族里,又叮囑了他幾句,便和一群手下們騎著馬兒走了。 夜里阿哲吉還沒回來,江扉自己睡在屋子里,被褥厚軟,屋里漆黑,四周一片靜謐。 小狼正是活潑好動的生長期,夜里也要往外跑,江扉起初怕它會跑丟,但阿哲吉勸他說這樣才能更快的長大。 他不知道阿哲吉其實是恨不得小狼跑掉才好,便天真的信了,只是習慣給小狼留個門,等著它玩累了就鉆到自己的懷里。 幾條蛇也鉆進了被子里陪著他,冰冰涼涼的蛇身圈著他的腰。 江扉覺得有些硌,迷迷糊糊的把它們往下推。 走開,別纏著我。 蛇反而收緊力道,黏在他的腰上當聽不見,還要過分的鉆到衣服里面去。 江扉被它們吵醒了,揉著眼睛坐起來,想把它們都丟到床下去。 余光忽然瞥到床邊一道巨墻般的陰影,他嚇得連忙往后退,怯生生的望著不知何時無聲闖進來的陌生人。 你....唔! 原本靜靜站在床邊的身影見他發現了自己,立刻伸出手,撲過來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低低的聲音嘶啞難聽,卻冷冰冰的。 別亂叫,否則殺了你。 他的手仿佛浸著雪水,很涼,激的江扉微微顫抖了起來,惶恐的看著近在咫尺,卻戴著一副面具的陌生人。 被子滑了下去,睡得有些凌亂的內衫露出半邊雪白的肩頭,屬于阿哲吉的藍色蛇契映入面具人的眼里,霎時間,他瞳孔驟縮。 原本捂著嘴巴的手失控的移到了江扉的頸子上,被激怒般的猛地收緊。 空氣抽離,江扉無助的攀著他健壯的手臂,因為喘不上來氣而漲的臉色通紅,眼里也擠出了淚,嗚嗚咽咽的求救著。 對方不為所動的死死盯著他,仿佛真的要下定決心,折斷他的脖子。 溫熱的眼淚滴落在傷痕遍布的粗糙手背上,被燙傷了似的,面具人的手一顫,松了些力道。 趁這間隙,江扉連忙推開了他,伏在床上不停的咳嗽著,眼前一片模糊的昏黑。 幾秒后,身后一股力量襲來。 面具人傾身覆下,將他壓的動彈不得,一手去扯他薄薄的內衫,很快便貼住了細膩的皮膚。 江扉使不上力,哭著蹬著雙腿,叫著阿哲吉來救他。 這名字令面具人一滯,隨即力道更重,掐疼了江扉,但很快他又回過神,捂住了江扉的嘴,貼著他的耳邊,誘哄般的低聲說。 你乖一些,乖乖的,明日我就帶你去集市玩。 第二日,面具人在天亮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江扉在床上躺到了晌午才起,眼睛都紅腫了,床榻上一片狼藉。 他沒收拾,一瘸一拐的走出門才看到委委屈屈睡在外面的小狼,想來應該是昨晚面具人將門關住了,小狼進不來,才只好在外面休息。 聽到門開的響聲,小狼一下子就醒了,歡快的圍著江扉轉,扒著他的小腿不松手。 江扉微微彎下身,伸出手,小狼就熟練的跳到了他的懷里,黏人的叫了幾聲。 江扉摸摸它的頭,然后按照面具人叮囑過的方向,朝著這族里的遠處走去。 路上遇到的族人看見他了都自覺的收回目光,也不打招呼。 他們都知道阿哲吉對江扉喜歡的緊,連旁人多看一眼都不許,也不準江扉與同齡的族人交談,只能和孩子玩。 于是江扉順利的走到面具人說過的地方。 這是他從來都來過的族里一角,一個族人也沒有,快走到了,便看見昨晚的面具人牽著一匹馬,早就等著了。 夜里看不清楚,白日了他才看到了面具人的全貌,穿著一身奇怪的黑袍,頭發被嚴嚴實實的遮起來,面具也擋住了整張臉。 江扉猶猶豫豫的走近了,還有些抽噎的看著他。 你說了,要帶我去集市玩的。 眼角紅通通的,眼里含著被欺負過頭的水意,憋著的神情有些害怕,也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期待。 面具人看著他,恩了一聲。 隨即,他的目光下移,落到那只警惕起來的小狼身上時,柔和了幾分。 喜歡這狼嗎? 江扉一怔,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以為他要搶似的往后退了兩步,緊張的抱緊小狼,鼓起勇氣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