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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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刻鐘左右,李令璟的腳步聲接近,比往常要急促一些。 江扉沒動,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響才轉過身,朝李令璟行禮。 殿下。 看見他果真出現在了面前,李令璟不易覺察的松了口氣,唇角也無意識的彎了一些,心里那點空落霎時便被這點亮眼的寶藍色給填滿了。 他出了聲便是訓斥,溫和的語氣卻夾雜著點寵溺的淺淡笑意。 我叫你在這兒等我,又沒罰你站著不動。 他拉著江扉到了一旁的軟榻坐下,目光凝在江扉的臉上,怎么也看不夠。 明明才一兩天沒見,他卻沾了癮似的,原本打定主意了要冷落江扉幾天,沒想到最后還是忍不住把人接了過來,單是放在跟前看著也好。 江扉察覺出了他目光里的熱度,仿佛又被按在了床上似的。 他的呼吸窒了窒,垂著眼問。 殿下不用招待外族的使臣嗎? 午后再過去。 發覺了他隱約的抵觸,李令璟頓了頓,壓抑住浮動的心潮,若無其事的去摸他的手。 我們也該用午膳了。 他吩咐守在門口的宮人傳膳,便又去看江扉。 兩人之間隔著朱紅的案幾,李令璟覺得實在礙事,但看著江扉細白的手被朱紅色襯得格外瑩潤,又覺得這美景實在招人。 指腹摩挲著微微凸起的腕骨,又忍不住去揉江扉的掌心,相貼的皮膚要融成一塊似的。 李令璟越看他越喜歡,總覺得他的每一寸都長在了自己的心上。 被這樣灼灼的目光盯著,又被拉著手摸來摸去,江扉忍不住微微蹙起眉,暗自忍耐著,好在宮人很快就送上來了午膳。 屋子里進的宮人多了,李令璟終于放開了他的手,目光溫和的說。 用膳吧,一會兒小憩片刻,然后跟著我去見外族使臣。 作者有話要說: 外族的圖騰是蛇蛇(嘻嘻 (明天去修電腦,不知道要修幾天,所以別等更新哈) 第47章 無影燈13 說是小憩,李令璟果真沒有動手動腳,只攬著他休息了片刻。 昨夜他又是孤身難眠,因而此刻有江扉陪在身側,竟心安的當真睡著了。 江扉并無困意,聽見他的呼吸聲趨于平緩,便睜開眼,默不作聲的打量著李令璟的面容,試圖辨認出他此刻的警惕心有多重。 若能近身殺了李令璟,便是永絕后患,可他深知李令璟絕非等閑之輩。 即便同床共枕,一旦他泄露出絲毫殺心,李令璟也會立刻清醒過來。 念及此,江扉只好又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心思,也閉上了眼。 本是想佯裝歇息,不知怎么的真睡著了。 耳側一熱,江扉頓時清醒了過來。 李令璟正俯身撐在他面前,目光落在他臉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見他醒了,李令璟也沒起身,反而湊近了,去叼他的唇。 江扉一僵,下意識往后退,卻已經是抵著床榻無法逃避,只好稍稍側過臉,溫順的張開了嘴。 半晌,李令璟戀戀不舍的放開他,看著他狼狽的微喘著擦嘴唇,心情甚是愉悅。 你不是好奇外族人嗎,走,帶你去看看。 江扉起身,將太監服的外袍穿在身上,窄窄的腰身被束緊了,愈發顯得四肢勻稱。 他發覺李令璟仍然在看著自己,便跟了上去,以太監的身份候在李令璟的身側。 李令璟收回目光,闊步朝門外走去。 此次入京的除了外族使臣,還有剛上任的外族族長,因此來京的外族人比往年都要多。 穿過層層廊檐走入外族人的內室,每扇門外都有兩名外族人守著,已經見不到任何的本朝宮人了。 他們普遍身材高大,李令璟與他們身材相當,但沒有過分健壯的體魄,更顯得勁實一些,而更為清瘦的江扉走在其中,便著實有些突兀了。 外族人看向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弱女子,輕蔑又不以為意。 江扉并不惱怒,相反,這正是他想要的反應。 外族人對他沒有太強的戒心,那么他夜潛就會容易許多。 終于走進了內室,李令璟的腳步慢了下來,江扉稍稍抬起眼,飛快的瞥了一眼。 這間屋子應當是仿著外族的住所建造的,地上鋪著獸紋的毯子,兩旁分散著椅子,正前方的主座上坐著身材魁梧的外族人,想必就是新族長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看起來極為年輕,甚至和李令璟的年紀相當,但遍布面孔的紋身增添了些詭譎的陰森氣質,金色的眼瞳比江扉見過的其他外族人都要濃,仿佛真是蛇的化身。 記住了他的相貌,江扉便無聲的收回了視線。 對方敏銳的捕捉過來,便只能看見垂著頭的小太監露出的一點白皙下巴。 發覺他的視線移到了自己的身后,李令璟一頓,側身擋住了江扉,笑道。 族長,請吧。 外族使臣入京時會進貢表忠,而李令璟代表皇家則要盡地主之誼。 這日下午,他們去了宮外的獵場,外族人善騎射,見到李令璟牽來的汗血寶馬后十分喜歡,當即便要騎上看看。 李令璟也換了一身騎裝,要同族長賽馬。 他瞥了一眼正在不遠處撫摸馬兒的族長,看向服侍自己穿騎裝的江扉,聲音放輕了些。 你若是累了,便先去帳篷里歇一會兒。 烈日炎炎,讓江扉站這樣長的時間他有些不忍,便這般縱容,江扉看了他一眼,也沒有拒絕,低頭應道。 是。 等李令璟與族長騎著馬跑遠了,江扉便轉身回了帳篷,周圍的宮人也都聽到了李令璟的命令,沒有一個人敢訓斥他的無禮。 回到帳篷后待了片刻,江扉聽見遠處的馬蹄聲依然奔騰,便從帳篷的另一處悄然離開。 他需要時間來探查族長在驛館里的住處,但李令璟總令他貼身跟著,他便只能趁這樣的間隙潛回驛館,再在李令璟發覺異樣之前趕回來。 族長不在驛館時,驛館里的外族人少了許多,許是因為他們沒想到白日里會有人潛入,松懈了許多,三三兩兩的外族人用江扉聽不懂的語言說著什么。 江扉隱在梁上,身影如燕尾掠過。 他花費了一番工夫才找到族長的住處,謹慎的只在梁上俯視著屋內的布局,這里看起來并沒有任何異樣,但寂靜的氛圍仍然讓人很不舒服。 仿佛落進了一個空蕩蕩的陷阱里,尋不到任何異常,卻好似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緊盯著自己。 江扉蹙起眉,屏息凝神的往前爬,打算將夜里的路線再摸清楚一些。 剛爬到族長床榻的上方,腳踝處忽然一緊,像是被人猛地攥住。 他猛地回過頭,竟看到一條粗壯的黑蛇纏住了自己的腳踝,正緩緩的從小腿處爬上來。 一瞬間,江扉的心跳都停止了。 他知道外族的圖騰是蛇,可沒想到驛館里真的會有蛇。 黑蛇的上身懸在空中,豎起來的金瞳死死盯著江扉,嘶嘶吐著猩紅的蛇信子。 粗長的蛇尾巴漸漸收緊,冷硬的鱗片劃破了江扉的下袍,一截尾巴鉆了進去。 冰涼濕膩的觸感從小腿處傳來,江扉喉頭發緊,忍著想立刻踢開它的沖動,同樣一眼不眨的緊緊盯著蛇瞳。 黑蛇緩緩湊近了些,似乎有些好奇,蛇尾巴纏著江扉溫熱的皮膚,如同情人們纏綿依偎的探入。 江扉同它一動不動的僵持了片刻后,黑蛇似乎被他的凝視蠱惑了,嘶嘶聲消退,微微歪了歪頭。 只一霎的松懈,江扉猝然伸出手,眼疾手快的用手掌壓下它的頭部,另一只手輕捏住它的頸子,再往下面一扔,原本纏在小腿上的蛇尾巴也抽了出來。 見蛇被丟了下去,江扉半分遲疑都沒有,轉身便逃了出去。 不停歇的回到了獵場的帳篷里,江扉竟出了一層汗。 那股附在皮膚上的濕冷感仿佛透過皮膚滲進了骨血,令他心有余悸,渾身都不舒服。 獨自在帳篷里緩了片刻,李令璟回來了。 他看見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的江扉,也沒責罰他見了自己不行禮的逾越之舉,伸手碰了碰他發涼的面頰,皺眉問。 怎么了?臉色這樣難看? 帳簾忽而被人掀起,闖入的族長看到李令璟站在江扉面前,撫摸著他面頰的親昵姿態,怔了怔。 李令璟沒露出任何驚慌,自然的收回手,江扉也立刻起身,低眉順眼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見狀,族長微微一笑,若無其事道。 殿下,我的人都準備好了,可以回去了。 好。 李令璟微頷首,抬腳往外走,沒有再對江扉表現出過分的關注。 而與他同行的族長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身穿太監服的江扉,目光下移,落在了他破損的下袍角上,微微瞇起了眼。 回到驛館用過晚膳后,李令璟便帶著江扉回到了房間里。 他將江扉直接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摸著他的面頰,皺眉問。 出了什么事?你的臉色這樣不好? 屋子里還有其他宮人候著,見到他們這樣親密也紛紛噤聲。 江扉的心還在狂跳不止,后背冒著冷汗,沒什么力氣推開他,只低聲說。 我看見了一條蛇。 懨懨的聲音聽著怯弱又無助,李令璟一頓,被他這副驚懼的模樣激出無限的愛憐,又忍不住笑起來,原本慣常的冷嘲熱諷也極其溫柔。 只是蛇而已,你怕什么。他們這族信仰蛇,會貼身養著蛇當保護神,這驛館里多的是。 看見江扉的唇色都有些發白,看來是嚇的不輕,李令璟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指腹摩挲著他白膩的皮膚,忍不住湊近了親了親,叮囑道。 你若是怕,便跟緊我,知道了嗎? 江扉面色發白的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方才李令璟同族長用膳時,身為太監的江扉只能在一旁伺候,于是李令璟又命宮人們將熱騰騰的晚膳送了上來,布在桌上。 江扉的胃口不太好,只吃了一些就放下了筷子。 李令璟掃了一眼幾乎沒怎么動的一桌晚膳,不快的沉下臉,瞪著他。 再吃些。 我吃不下了。 李令璟并不喜歡江扉違背自己的命令,他捉住江扉的手腕,勁瘦的一截實在太細,腕骨凸起。 摩挲了片刻,他放低了些聲音,故意曖昧的警告道。 不多吃一些,你晚上怎么受得住。 江扉一僵,抬眼看了他一下。 烏黑的眼眸閃了閃,便被纖密的眼睫遮住了,他垂下眼,一聲不吭的又拿起了筷子。 李令璟這才滿意的松開手。 夜里,熱汗浸入眼里,刺痛又模糊。 江扉在這朦朧中好似窺見梁上的陰影緩慢隆起,又無聲的劃過,堅硬的黑色鱗片泛著一層冷冷的光澤。 他的心一下子就懸到了嗓子眼,臉上的紅被瞬間抽走,從齒縫里擠出戰栗的字眼。 蛇......有蛇。 李令璟撐起身,沿著他的視線往上看去,幾秒后又回過頭,安撫的吻了吻他繃緊的側臉。 沒有蛇。 江扉用力閉了閉眼,又睜開。 清晰的視線里,梁上果然什么都沒有。 胸膛還在劇烈的起伏著,他咬著牙忍住心頭的驚悸,不說話了。 李令璟看他這般害怕,既好笑又憐愛,將他抱在懷里,如同哄弄孩童般輕撫著他顫抖的背脊。 真有蛇的話,我一劍便殺了它,莫怕。 江扉急促的呼吸聲漸漸平復了下來,沒再提起蛇,可他心里篤定了方才梁上確實是有蛇的,而且正是他潛入族長房間時,遇見的那條黑蛇。 江扉在驛館住了四日,安安分分的當好李令璟身旁的貼身太監。 只是那位外族族長好似已經猜到了他同李令璟的真實關系,有時江扉會感覺到他若有若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并沒有任何惡意與敵視,只是純粹的暗暗打量。 于是江扉愈發警覺,不敢露出絲毫馬腳。 李令璟夜里總纏著他,讓他沒辦法執行李令琴的命令,于是聽說外族使臣幾日后便要離京后,臨睡前,他偷偷在驛館的一處放了火。 剛回來的李令璟又急匆匆的離開了,他猜到自己還要忙許久,便特意叮囑江扉不用等自己。 等他的腳步聲完全走遠,江扉立刻下了床,找出一身最輕便的衣裳,從窗子無聲的離開。 他燒的地方是驛館里一處不算特別重要的地方,但在外族使臣入住的期間,在李令璟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會發生走水這件事,帶來的后果已經比本身的事情更加嚴重了。 李令璟肯定會待在那里處理,一時回不來,而這短暫的時間就是江扉刺殺外族族長的唯一機會。 輕車熟路的按照上次的路線潛進族長的房間,寂靜的夜里,沉緩的呼吸聲還沒有被走水的事情吵醒。 江扉聽李令璟說過,外族人睡的普遍都比較早,這個點睡熟也并不奇怪。 他屏息凝神伏在房梁上,既在觀察著那名族長,也在提防著上次的那條黑蛇,畏懼感還沒有消除,可他必須再次冒險。 打定主意后,他不再浪費時間,確定對方已經處于毫無防備的狀態,便無聲的落到了地上。 輕薄鋒利的匕首從袖間落入掌心,他攥緊堅硬的刀柄,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看見閉著雙眼的族長后便迅疾的朝著他的心口刺了下去。 這幾日他早就摸清楚了,這名族長沒有內力,不會武功,就算他的警覺性很高,江扉也有信心能重傷他。 只是他沒想到阻止自己的刺殺計劃的,是從枕側忽然竄出來的幾條小蛇。 作者有話要說: 小扉扉怕怕蛇蛇,嗚嗚嗚 (修電腦之前寫了個存稿耶) 第48章 無影燈14 這幾條小蛇遠沒有之前的那條黑蛇粗壯,但又細又長,色彩斑斕的蛇身在暗夜里格外詭異,飛快的朝著江扉撲了過來。 江扉下意識揚手用匕首斬向蛇身,刀子見了血,卻也有小蛇纏上了他的手腕。 看起還沒有長大的小蛇如同冰涼的軟繩絞纏住腕骨,而后慢慢收緊,江扉的手一麻,只覺得整只手都要被絞掉了似的,冷汗津津的急忙用另一只手去抓蛇。 倉促之下他也失了謹慎,沒留神床上的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曲著一條腿,饒有興味的欣賞著他狼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