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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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側頸一熱,軟若無骨的手貼了上來。 他的眼皮一跳,立刻扣住對方的手腕一擰,同時迅速轉過身,陰鷙質問道。 你想做什么? 腕骨幾乎被隱隱加重的力道擰斷了,江扉一臉錯愕看著他,隨即連忙跪在地上,垂著頭,吃痛的解釋道。 奴才想給您擦擦脖子。 他的一只手還被李令璟扣著,所以沒能將頭貼到地面,只用力伏著。 李令璟能看見他垂下的眼睫,長長密密的,簡直不像個男子。 促聲說話時的嘴唇一動一動的,被這浴堂的濕氣沾著,也成了水水亮亮的。 也許是熱的,或是心虛,他的額上淌著細汗,往下流著盛在了彎彎翹翹的眼睫上,又墜了下去。 李令璟忽而想起來那日他冒雨去鳳和宮,臉上掛著雨水時也是這般模樣。 只是那時天氣陰冷,日光黯淡,想起來便只覺得他生的白,此刻卻忽而在這浴堂里多了點活色生香的韻味。 還未細想心里那點被勾出來的是什么,他便壓了下去,似是信了江扉的話,于是松開了他的手。 水聲呼啦作響,江扉的余光里瞥見他從浴池中走了出來,濕漉漉的一雙腳停在了自己面前,居高臨下的命令聲響起。 擦身。 一旁的屏風上掛著干凈的毛巾與褻衣,江扉連忙起身,走過去將毛巾取下,遲疑了一下,方才回到李令璟面前,小心的給他擦去身上的水珠。 李令璟見他低頭低的狠,那截白生生的脖頸都快斷了似的,有心想逗他,便道。 你都不抬頭看,怎知哪里擦到了,哪里沒擦到? 聞言,江扉一僵,才小心的抬起眼。 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尊貴而毫無遮蔽的二皇子,許是給他增了些莫名的心理負擔。 李令璟的目光始終輕飄飄的,貌似無意的落在他臉上,漸漸發覺他害羞般的有些紅了臉。 只是很淺的一點,蕩漾著跟女子的胭脂似的。 李令璟忽而抬起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這次他沒發難,握著這清瘦而白膩的腕骨,幾秒后才奪走他掌心里的毛巾,淡淡道。 我自己來。 江扉無聲的松了一口氣,繃緊的背脊松懈下來,退到了一邊。 從浴堂出來后李令璟便去了寢殿休息,負責夜間伺候的江扉在榻尾候著,要等夜深了才能躡手躡腳的去屏風外的小榻上歇息,隨時等著他的吩咐。 這夜間伺候的活兒本是由兩三名宮人換著來著,確保不會因為打盹而疏忽,只是李令璟有心要把江扉留在身邊的近處,等著看他的狐貍尾巴露出來,便只安排了他一人伺候。 夜深露重,窗子透進清淡的月光,正是最靜寂最毫無防備的時刻。 李令璟佯裝已經睡熟了,閉著眼。 只是等了良久,都沒聽到江扉鬼鬼祟祟接近的聲響,反而聽見了屏風后漸漸變得綿長平緩的微弱呼吸聲。 他竟是真的睡著了? 李令璟不信。 等到了夜色最濃時,他掀開被子,無聲的下了床,赤著腳走到了屏風后。 刻意收斂起來的聲息沒能立刻驚醒精疲力盡的江扉,這小榻只是容他們暫時歇息的,又窄又小,他側身蜷縮著才能完全躺下來。 摘下的巧士冠放到了一旁,寶藍色的太監服被陰翳染成了暗色,唯有一張臉雪白如月。 李令璟頭一次這樣仔細的端詳著他的眉眼,便是看過了天下美人,他也不得不在心底稱贊江扉的一副好皮囊。 明明沒有涂脂抹粉,可這般唇紅齒白,還是看的人移不開眼。 這樣的人,怎么會單單是一個小太監? 若是女子的話,倒可能是寵冠后宮的貴妃。 荒謬的念頭連李令璟自己也覺得可笑,不禁輕嗤了一聲。 只這微不可聞的一下,他便見江扉的眼皮動了動,隨即警覺的立刻睜開了眼。 望見不知何時立在面前的李令璟,他也沒露出半分驚慌,立刻從小榻上起身,而后跪在了地上,已然恢復了清醒。 奴才失職,請殿下恕罪。 李令璟輕哼一聲,慢條斯理道。 念你剛來這宮里,便繞你一次,若下次還這般呆鈍,便下去領罰吧。 說完,他便背過身,回到了寢宮深處。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過得太快了,居然一周都沒更新了... (求生欲)古代宮廷的規矩都是瞎寫的瞎寫的哇哇哇,別罵我鴨。 很快就要把小扉扉拐上床了嘻嘻嘻! 第39章 無影燈05 凌霄宮一如往日,作為二皇子的住處成了這皇城里的光耀。 只有宮人的人會在私下里議論著近來的變化,嫉妒而好奇的說著二皇子忽然對一名外來的宮人格外看重,不僅將其撥到身邊近身伺候,連大宮女琉璃都對那宮人上心的很。 深宮無趣,戰戰兢兢為人奴仆的日子過久了,一旦尋到些不平的事便會將心頭的怨憤都引過去。 江扉不是沒有感覺到凌霄宮的宮人們都在排擠自己,只是他并不在意,大多數時間又都跟在李令璟身邊伺候,沒那個閑工夫去緩和關系。 更何況,他知道李令璟是故意將自己捧到這令人眼紅的高處,盼著自己能露出馬腳。 自從來到這凌霄宮后,他暫時尋不到由頭出宮,見不到李令琴,那時李令璟來的倉促,李令琴又沒能給他明確的指令,因而他只能按兵不動。 如此過了一個多月,李令璟才終于讓之前的宮人同他輪班,給了他歇息的間隙。 只是,他知道自己仍然被監視著。 李令璟這人疑心重,心思縝密,又敏銳的可怕。 以前江扉躲在暗處窺探他時只覺得這人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簡單,如今真是面對面應付著,才深覺不能大意。 時常在某些時刻,他能察覺到李令璟的余光盯著自己。 是那種稍微不注意便會忽視掉的窺探,只要抓到一點破綻,便能猛地撲上來咬斷他的脖頸。 這日琉璃讓江扉送些東西去別的宮中,回來路過御花園時,見到了李令琴宮中的小宮女。 宮女見到他后很是欣喜,纏著他說了許久的話,說宮里多了宮人,內務府又送過幾次東西,李令琴的永定宮總算有個宮殿的樣子了。 可李令琴近日的心情很不好,郁郁寡歡,又犯了咳疾。 聞言,江扉很是擔憂,和宮女分開回到凌霄宮后便去找了琉璃,說自己想回五皇子那里一趟。 琉璃早前就被李令璟暗中吩咐過,若是江扉想去哪里,便讓他去,只是要派人暗中盯著。 她這時才明白原來李令璟是在提防著江扉,便允了他,眼看著他出了凌霄宮,便召來一名伶俐的小太監跟了過去。 身后尾隨的氣息輕易就被江扉捕捉到了,他只當沒發現。 那宮女所言不假,荒偏凄清的長定殿門口竟也有了守門的宮人,見江扉過來,先進去通傳過了才允許他入內。 進了門,他徑直走向主殿。 一旁的宮人似是得了吩咐,沒有攔,等他進去后便默然關上了門。 屋子沒有點燈,僅有寡淡的日光映在幽幽的床幔里,只穿了褻衣的李令琴靠坐著,面頰凹陷,看著又比之前清瘦許多。 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門口,見到了江扉便微微睜大,指尖都在震顫。 他露出了這些時日以來的難得笑容,招了招手,低聲道。 過來。 江扉沒行禮,急匆匆的走到床邊,半蹲下,然后順著他的意去握他的手,蹙眉道。 您的身子好些了嗎? 還是老樣子。 李令琴直直的看著他,似是在打量著他是否變了,也似在懷疑他去凌霄宮的這些時日是否已經背叛了自己。 他微微一笑,摸了摸江扉的面頰,輕聲問。 二哥待你可好? 江扉看著他,靜了靜,才回答道。 二皇子很器重我,命我近身伺候。 話音落下,漆黑的眼瞳與李令琴對視片刻。 后者的眉眼沉了下來,籠著一層漫出來的冰寒,似乎是在沉思著是否要利用這絕好的時機對李令璟下手。 只是真要下手,凌霄宮里都是李令璟的人,江扉絕對逃不出來。 這無疑是用他去給李令璟陪葬。 念及此,掌心的溫熱仿佛也很快就會變得冰涼了。 半晌,李令琴輕嘆一聲,道。 二哥突然將你要走,又命你近身伺候,這舉動實在古怪,想來應該有詐。你先在凌霄宮里安分待著,不要輕舉妄動。 見江扉溫順的點了點頭,李令琴的神態輕松許多,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些生機的紅潤。 他召來門外的宮人送了些點心上來,頗為高興的塞給了江扉道。 前幾日廚子做的點心不錯,我覺得你應當喜歡,便叫人多備了幾份,不想你今日果真來了。 江扉吃了一塊,咽下去了笑道。 謝主子掛念。 見他的神態與往常無異,李令琴的臉上卻掠過一絲古怪,依舊含著笑意,貌似無意的緩緩道。 是我忘了,凌霄宮氣派,你在那里過的只會比這兒好,這點心怕是入不了你的眼了。 他因身殘,常年拘于室內,總疑心別人會害自己或是背叛,即便是多年來最親近的江扉,他也總忍不住明里暗里的試探。 聞言,江扉無聲無息的跪下來,垂著頭表忠心。 您永遠是屬下的主子,唯一的主子。 李令琴臉上的郁色因了他斬釘截鐵的話而消散幾分,余下的那點便被藏到了眼底。 他伸手要扶江扉起來,又笑的很溫和。 我說的玩笑話,你怎么還當真了,快起來吧。 在永定宮里陪李令琴用了膳,服侍他喝過藥后見他睡下了,江扉才靜悄悄的往回走,到了凌霄宮里剛巧遇見正從主殿里匆忙走出來的琉璃。 見了他,琉璃松了口氣,催促道。 你怎去了這么久?快進去伺候吧。 是。 江扉進了主殿,便見一身玄衣的李令璟坐在桌前,神色不大好看。 在他剛進來時,李令璟便抬起眼盯了過來,幽深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緒,只冷哼了一聲,道。 怎么,一仆還想伺候二主? 顯然他已經得知了江扉回永定宮的事情,并打算以此發難。 江扉只好又跪在他面前,恭敬道。 五皇子于奴才有恩,聽聞五皇子病了,奴才便想聊表心意,免得旁人怪奴才忘恩負義,辜負了二皇子您的提攜。 奴才已是凌霄宮的奴才,主子自然是二皇子您了。 在這深宮里要想活的更長久更安穩,便必須要會說謊話。 尤其是這樣地位卑微的小太監,主子一個不順心便能讓人把他拖下去打死,只有哄得主子們都高興了才能有活頭。 李令璟知道他所言并非真意,卻也沒再咄咄逼人,只隨口道。 午后我要出宮一趟,你跟著。 江扉一怔。 是。 除了偶爾需要跟蹤李令璟離開皇城外,江扉幾乎沒怎么出過宮,午后換了身常服便跟著李令璟離了宮,坐馬車穿過鬧市。 他自然是不配坐進馬車里的,便和其他侍衛們一樣騎著馬。 只是侍衛們知道他是太監,言談舉止間難免有些輕鄙之意,都不愿和他挨近。 他也不在意,跟在馬車一側,安靜的偷偷打量著這民間的鬧市。 李令璟掀開簾子,正看見他偏頭看向一旁的小攤。 因是在馬上坐著,端坐的身形瘦削勻稱,摘去了巧士冠后的發髻也梳成了平常男子的模樣,垂下的鴉黑發尾一晃一晃的,不時露出一點白瑩瑩的頸子。 幾秒后,江扉敏銳的迅速回過了頭。 撞上李令璟從馬車里投出來的視線,他默然的垂下眼,駕著馬兒靠近了馬車,低聲詢問道。 公子有何吩咐? 離了皇城,他們便隱瞞了李令璟尊貴的身份,只將他稱作公子。 低眉順眼的模樣在李令璟的眼前湊近了,他的目光微晃,從簾內扔去幾錠碎銀子,隨口吩咐道。 去那家鋪子買些點心。 這民間的粗劣點心他是絕對看不上的,只是為了不讓江扉誤會自己在看他,才作了借口。 江扉不疑有他,接過了銀子便起身下馬。 今日他換下了寶藍色的太監服,穿著與侍衛同色的灰色衣衫,為了方便行動,衣裳的腰身勒的很緊,也就襯得那截腰很細。 翻身下馬的動作瀟灑利落,某瞬的角度竟讓李令璟覺得他的身姿格外漂亮。 沉沉的目光停頓片刻,他放下了簾子。 這次李令璟出宮是同幾名世家弟子出來玩樂的,他是炙手可熱的太子人選,京城里的官員子弟都想攀附他,先是安排了去郊外的桃花林里踏青,夜里又請李令璟到了新開的酒樓。 這酒樓莊雅奢靡,菜肴的味道竟也不比宮中的御廚差,連挑剔的李令璟都很是滿意。 中途侍衛附耳稟告,他便暫時離了席,站在廊前漫不經心的聽著。 隨意的目光往下瞥,他竟看到陪同自己游玩的其中一人在不遠處的樓口同江扉說著話。 今日出來被那些人包圍著討好,他早就忘了江扉的存在,此刻才忽然想起來,卻見他正被緊緊捉著手腕,面帶薄怒,卻還是隱忍的搖著頭。 纏著他的那人李令璟記得,是一品大臣的獨生子,驕縱又好色,見了美人便走不動路,是京城中各個青樓的???,聽聞竟連楚館也都逛了個遍。 見他糾纏著江扉,李令璟倒不意外,也沒有要出手幫忙的意圖,甚至還饒有興味的托著下巴看著。 江扉是會武的,可他沒辦法暴露,也不能得罪對面這人,便用巧勁暗中迫使對方松開手,轉身匆匆離去。 快步走了幾步,他才抬眼看到冷眼旁觀的李令璟,而后行了禮,默然跟在了他身后。 已經喝得醉醺醺的那人也追了過來,瞧見李令璟后,好歹收斂了一些,只是那眼還直勾勾的往江扉身上黏,笑的頗為曖昧。 天色還早,殿下一會兒可要同我們去尋尋樂子? 為了招攬朝中的年輕一輩,李令璟會時常出宮與他們交好,有時也會同他們去煙花巷柳處召來女子作陪。 只是堂堂皇子在青樓逗留的名聲太難聽,不能落人把柄,因而回回他只待片刻便走,也從未與哪位女子留過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