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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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車上等著,我下去看看。 江扉想要阻止,但他已經拉開車門下了車,渾身帶著股急躁,疾步走了過去。 而一步步走近后,原本圍在車旁的幾個男人忽然都看了過來,也不約而同的朝他走近,神情一瞬間都繃緊了。 江扉的眉心猛地一跳,臉色一變,便見離向子默最近的那個陌生人袖口露出一把刀,用力捅進了向子默的腹部。 毫無防備的向子默踉蹌了一下。 子默! 江扉瞳孔驟縮,剛下車要沖過去,卻從兩旁忽而涌來一群保鏢,其中幾人將他牢牢鉗制住。 他愕然的往后看去,發現后面追來了幾輛車。 后車門打開,一身西裝的賀阡氣定神閑的走了出來。 他凝視著江扉,笑的極其開懷,眉眼間深情款款,柔聲說。 小扉,你想去哪兒? 江扉猛然回過頭,看見原本站在兩輛追尾車前吵架的兩撥人全都默然的站在了一旁,神態一致。 原來這是賀阡的圈套。 他看向跪在地上捂著腹部的向子默,血液染紅了他身上的衣裳,然后流到地上。 賀阡!你瘋了嗎?殺人是犯法的!放開我! 保鏢按住他的肩頭與手臂,鐵鉗般壓制的無法動彈。 賀阡走近,笑意淡去的神情顯露出近乎冷酷的漠然,唯有一雙眼直勾勾的黏在江扉上,涌出的炙熱燒的他心驚。 小扉,你非要和向子默走,那我就只能殺了他。 指腹沿著江扉細膩的眉眼往下,將這輪廓完全刻在了骨子里。 江扉竭力偏過頭,目光落在向子默身上時微微晃動,極力冷靜下來的聲音也有些不穩。 你立刻送向子默去醫院,我跟你走。 真的嗎? 真的。 江扉看見向子默聽見了自己的話,試圖從地上爬起來阻止,可他受的傷太重,身形晃著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昏迷過去了沒有。 江扉盯的眼前都有些發黑,用力閉上眼。 在躁亂的黑暗里,賀阡的氣息逼近,然后親了他一下。 這次,他沒有躲。 那嘴唇淺嘗輒止的離開,似乎只是在索要一個定金,而后賀阡繼續要求。 那你去說他說分手。 江扉睜開眼,看見他正盯著自己,微微抿著嘴唇,像生著悶氣不好哄的小孩,非要親眼看見他和向子默斷的干干凈凈才能稍微放下那一絲疑心。 輕微掙動了兩下,這次保鏢在賀阡的示意下松開了。 江扉揉了揉酸痛的肩,一聲不吭的朝向子默疾步走去,走近了才發覺那血愈加心驚。 向子默擰著眉頭捂著腹部,臉色蒼白。 他還沒有完全昏迷過去,目光一下子就鎖在了江扉身上,然后一把抓住了他。 猶如瀕死般的力道大的驚人,要烙進腕骨里似的。 江扉忍著疼痛,跪在地上查看著他的傷勢,不敢觸碰,指尖和低下來的聲音都在發抖。 向子默,我們分手吧。 我不同意 向子默瞳孔驟縮。 似乎是牽扯到了腹部的傷口,他的臉色愈加痛苦,大口喘著氣緩了緩,才從齒縫里擠出滴血的字眼。 我不同意分手,不分手。 盯著江扉的視線幾乎有些可怕,但江扉避開了他的視線,用力去掰他的手。 沾了血的手悍然不動,抓著指骨都在咯吱作響。 江扉吃痛的蜷縮起指節,可向子默依然不肯松開,只喘著帶血的氣息,頑固的盯著他。 不遠處的賀阡見狀,皺起眉,陰沉著臉就要走過來將他們分開。 逼近的引擎聲猶如雷聲滾滾,帶著令人心驚的決絕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江扉愕然的抬頭望去,看到從遠處疾馳而來的一輛車徑直沖了過來,朝著賀阡站立的方向。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賀阡沒來得及躲避就被撞的飛了出去。 而那輛車也剎不住,撞到了停在不遠處的另一輛車,相碰撞的車頭擠壓變形,開始冒出白煙。 驚慌失措的保鏢們涌去賀阡的方向查看他的傷勢,而突然出現的那輛車從里面打開了車門,有人爬出來后又將輪椅上的喬戈拖了出來。 喬戈的額上受了傷,衣服也被碎裂的擋風玻璃扎出許多細碎的傷口,血痕遍布,可他坐在輪椅上喘著氣,看見江扉的時候卻如釋重負的笑了。 另一邊的賀阡也看見了他,被保鏢們攙扶著也還怒火中燒,一邊咳著血,一邊暴怒的咬牙切齒道。 喬戈你瘋了!當年你為小扉斷了雙腿,現在你居然還要把他拱手讓人! 拼盡全力喊完這一句話,賀阡就一時說不出一個字了,五臟六腑都被撞的完全碎裂了似的,他連站都站不穩。 而江扉聽見了,渾身一僵。 他想起了五年前,想起自己當初在賀阡的別墅里從二樓墜落下來后,醒來就是醫院。 賀阡被賀家人帶出國也就算了,喬戈也莫名其妙的連聲招呼都不打就也離開了學校,而再次回來后,他已經是個雙腿殘疾的瘸子了。 江扉曾問過他,可他只說這雙腿是一場意外。 是意外,也許就是在救出自己時,發生的意外。 迎著江扉難以置信的目光,喬戈沒說話。 他能猜到江扉在想什么,而事實也所差無幾。 當年他找到賀阡偷偷買下的那棟別墅后就趕了過去,發現江扉果真在那里,又看見了被燒過的灰燼里露出的一點熟悉布料,于是一切都真相大白。 他憤怒的和賀阡爭執,試圖去救江扉,但賀阡不讓他進房間,于是兩人在樓上打了起來。 兩個人完全是把對方朝著死里打,妒忌與敵意往火上澆了最烈的油,周圍的傭人和保鏢一時間也沒辦法插手。 混亂中,喬戈從樓上跌了下去。 他摔斷了雙腿,被緊急送往國外治療。 而聞訊而來的賀家父母也帶著賀阡來病房前跟他道歉,當面狠狠打了賀阡一頓,可那已經于事無補。 喬戈要賀阡發誓不會再去找江扉,賀阡陰沉著臉答應了,但他們都知道賀阡是不會遵守約定的,他只是在父母面前用一時的謊言表示順從。 因此喬戈才會派人一直盯著他。 燒起來的車身開始發生滋滋的聲響,即將要在高溫的碰撞下爆炸。 保鏢們驚慌失措的要帶著賀阡和喬戈遠離,可兩個人都推開了,反而朝著江扉的方向艱難走近。 烈烈的白煙涌進空曠的天空,江扉也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燙意。 連空氣也像是被澆了烈油,即將爆裂開來。 他的手上一重,低頭看去,向子默從內兜里費力的掏出什么,用力塞進了他的手掌里。 是一個黑色的絨面小盒子。 這樣的形狀,里面裝的是什么毋庸置疑。 江扉的掌心被硌的生疼。 他在向子默期盼的目光下輕輕打開了盒子,銀色的戒指熠熠生輝,在這個夾雜著烈焰與血腥的荒僻場地亮著格格不入的璀璨光芒。 這枚戒指的設計很簡單,但細節很用心,并且,顯然是對戒。 向子默一直緊緊看著他的表情,無力的笑了一下,浸泡著腥血的聲音有些嘶啞。 小扉....你愿意,和我結婚嗎? 他們的身上都被血液與灰塵染成了臟污,江扉跪坐在他身旁,怔怔的拿著戒指盒,瓷白面容上的眉眼是這驚心動魄的場景里唯一令人沉迷的干凈。 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眸里的情緒,他有幾秒的時間沒說話。 指腹輕輕碰了一下戒指后,他忽而抬起眼,盯著向子默,急促的聲音無比篤定。 你就是高橫,對嗎? 在喊出高橫這個名字的瞬間,整個世界都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的游戲,不遠處的賀阡和喬戈也完全凝固住了,所有外露的情緒都隨之消失。 如同被喚醒了封存的記憶,這一刻他們實現了共通。 兩人神色微妙的對視了一眼,很難猜測這一眼,他們在交流著什么。 然后,他們又沉默的看向了江扉。 江扉只看著向子默,緊張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他猜,向子默就是高橫的主人格。 所以向子默就是高橫。 在聽到高橫這個名字后,向子默愣住了。 剎那間,像是擁有了另一個人的記憶,他的神情恍惚了一瞬,隨即用一種江扉無法理解的遺憾目光望著他。 他極輕的嘆了一口氣,慢慢的回答。 是,我是高橫。 話音落下,江扉松了一口氣。 這個精神世界,他猜對了。 荒地,爆炸的碎片,從機場飛向天空的機身,以及所有人狼狽不堪的身影,都隨著游戲的結束而逐漸消淡。 江扉看見掌心里的戒指盒子也在變得透明,屈起指節時,什么都握不住了。 下一個精神世界,要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想,還是結束吧,畢竟小扉扉被霸總帶走后的情節根本不能寫出來【生無可戀】 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結尾大家看懂沒.... 向子默(遺憾):唉,小扉還沒答應和我結婚呢。 賀阡和喬戈:恩...小扉說向子默是高橫的主人格,那就是吧。 其實【分辨主人格,消融副人格】的任務不用特別在意,因為不管小扉扉指認哪個是主人格,大家都會配合的讓他覺得自己是對的,然后才能進入下一個世界嘛。 至于消融副人格的話,在小扉扉看來是副人格自相殘殺或者是放棄對自己的執念,所以可以達到消融。(雖然副人格們是假裝的) 總之....別摳劇情,快樂看文就夠了鴨!【我很心虛】 建議一章章的買,不然后面的劇情要是有人不喜歡了會罵我的,我會超級委屈的哭哭哭噠。 愛你們啾咪!~ 【ps.不保證日更....】 第35章 無影燈01 精美的飛檐角懸掛著一輪圓月,蒙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紗似的,朦朦朧朧的月光映在黝黑的青石磚上,可怎么都照不亮那一寸斑駁。 宮人扣響宮門,隨即走進。 五皇子殿下,陛下顧念您身子弱,特許您不必奔波勞苦,好生歇著便是。 正在賞月的人沉默著,搭在輪椅上的一截手腕自金線袖口延伸而出,皮膚是久不見天日的蒼白,瘦骨嶙峋的好似惡鬼的爪牙一般。 半晌,在宮人等的都有些不耐煩時,他才微微偏過頭,語氣平平道。 謝父皇恩典。 一個余光瞥過來,眼角也浸了寒月的冷意似的,直叫宮人心里一驚,惴惴不安的起了身便匆匆離開這冷冷清清的宮中。 等徹底走遠了,宮人才心有余悸的嘟囔著。 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廢人罷了,怎的也敢對我們擺臉色。 無怪宮人這般懈怠,人人皆知皇宮內的五皇子殿下李令琴幼時有疾,生了一場大病后身子骨孱弱不堪,連行走都難以維持,終日只能坐在輪椅上度日。 年少時他倒顯得極為聰慧,只后來便沒了那光華,常年隱于宮中。 孤僻的性情連皇帝也不大喜愛,都快忘了這個兒子,因而連宮人們也不將他放在眼里。 李令琴靜靜的坐在輪椅上,仿佛側耳細聽便能聽到宮宴上的笙歌燕舞。 這晚是中秋,是后宮妃子們與各位皇子公主前去與皇帝共享盛宴的團聚日子,可今年皇帝又沒有召李令琴過去。 他每年都會提前換上盛裝,可從來都未曾出席過。 沒人記得他這個皇子。 宮里僅有的宮人立在他身后不遠處的陰影里,無聲的等待著吩咐,但他薄唇微啟,喚道。 十一。 連一陣風都未曾察覺,一道人影倏忽出現,恭恭敬敬的跪在他面前,低垂著頭。 主子。 早就成為心腹的宮人們對于一身黑衣的暗衛的出現,都視若無睹。 宮外的人都以為這里面的李令琴和零散的宮人是宮里受盡冷落的雜草,可誰也不知,李令琴并非如表面看起來那樣羸弱無害,他的爪牙已經悄無聲息的越過這荒僻的宮殿,朝著偌大的皇城伸去。 李令琴垂著眼,月光被眼睫擋住,透不進黑漆漆的眼眸里,語氣也染上了一絲陰郁。 去跟著二哥。 是。 暗衛十一領了命,便身輕如燕的倏忽消失了,連絲月影都沒能在他身上停留半秒。 李令琴養的十一名暗衛里,十一的武功是最差的,可勝在輕功卓絕,沒人比得上他。 因而任何負責跟蹤的事情,李令琴都交給十一來辦。 宮宴結束后的一刻鐘,十一回來了。 李令琴已經回到了屋里看書,精心準備的盛裝連同他對皇帝的最后那點父子情誼都被丟進了衣柜里的黑暗角落。 他換上了常穿的內衫,長發只用簪子松松的束著,常年籠罩著病氣的蒼白眉眼被幽幽的燭光映的如同畫里的俊俏書生。 只是抬起眼時,黑沉的眼眸便溢出幾分教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瞥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十一,他掀了一頁書,緩聲問。 二哥可有什么異樣? 二皇子在宮宴上喝多了酒,興致起來便當堂舞了劍,宮宴后皇上留二皇子在書房里說了些話,二皇子便回宮了。 指節猛地將書頁捏出褶皺,李令琴擠出一聲冷笑。 父皇同他說了什么? 十一將窺來的對話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而李令琴聽后氣的臉色漲紅,情緒激烈時又咳嗽了起來,泛白的指節將書頁都掐破了。 咬牙切齒的聲音滿是嫉恨。 父皇竟讓他參與朝政批奏折了,好,好一個人中之龍! 皇帝子嗣眾多,除了幼時夭折的大皇子同兩位公主,剩下的足足有九位皇子。 而這皇子里除了李令琴外都身體康健聰慧過人,尤其是二皇子,是皇帝最滿意的一個。 這些年雖說太子位置空著,可人人都知道,二皇子便勝似太子,那東宮之位遲早是他的。 李令琴思及此,一陣怨憤涌上心頭,咳的胸膛震顫作響,好似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似的。 若不是這副病弱的軀體拖垮了他,他李令琴未必要比二皇子弱,說不定,這太子,以及那天子寶座都會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