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齡差 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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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你當初醋個什么勁兒?!?/br> 陸忱摟著他低聲說:“你不就喜歡這個類型么?” 寧晃倒挑了挑眉,嗤笑說:“我喜歡哪個類型?”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倒讓你陸老板給發現了?!?/br> 他便溫聲一本正經地總結:“乖的,聽話的,溫柔的?!?/br> 寧晃“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他又繼續說:“聲音好聽的?!?/br> “胸大的?!?/br> “能快能慢、干起來賣力氣的——” 話沒說完,就讓寧晃把嘴巴給捂住了,一張臉又黑又紅,扭過頭去張望廚房外頭。 他悶笑了一聲,說:“剛剛看了,阿姨回屋了?!?/br> 寧晃這才松了一口氣。 偷偷踢了陸老板一腳,低聲埋怨:“你怎么什么話都敢往外說?!?/br> 眼神兒卻又不自覺淌出笑意來。 就是這種笑,一眼就能讀出縱容和歡喜,勾勾纏纏,絲絲縷縷。 連帶著發絲都跟著這笑意晃晃悠悠,挑逗似的調皮。 他眸子暗了暗,把寧晃的發掖到耳后,輕聲低語。 說,小叔叔,你對他笑的時候,我真的特別心慌。 怕寧晃能給他的,也能同樣給別人。 怕他抓不住的,會被別人抓住。 最后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來確定對方的心意。 一次又一次地索求,小心翼翼、又謹慎克制,做過了一次,依舊粘著他不肯放。 只要愿意跟他做,至少就是有幾分心意。 在發現小叔叔變小的時候。 甚至產生過難以言喻的竊喜。 寧晃早把這事兒給忘了,皺眉思考了半天,說:“我笑過嗎?” 陸忱篤定地說,笑過。 寧晃想了半天,似乎終于有了點兒印象,慢慢問他:“你記得那天他彈得是什么嗎?” 陸忱想不起來,說那時被醋意燒得神志不清。 恨不得進去把那家伙從鋼琴下扯下來。 更別說鋼琴曲了。 他原本就是音癡。 寧晃看了他一會兒,罵了一聲,說:“我真他媽對牛彈琴?!?/br> 他怔了怔,卻又聽寧晃第二次問他:“那我問你,你記得我教了你兩個月的練習曲嗎?” 那天小律師彈琴的時候,他不知怎的,想起的卻是陸忱笨拙學琴的樣子。 陸忱說想要學吉他。 寧晃就曾經在露臺上、在月色下,一夜一夜口干舌燥、讓音癡氣得頭疼,教他彈同一首練習曲。 曾經手指被琴弦磨破,讓寧晃握著手,低著頭認認真真上藥,罵他太笨,又讓他歇兩天再練。 就是這曲子。 他曾經在采訪里說過喜歡,就有意教給自己的大侄子。 結果換了個樂器,這個傻子就聽不出來了。 寧晃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他一夜一夜注視著他,教他彈的曲子。 是這個音癡這輩子也讀不懂的謎語。 他看了這頭英俊溫柔的蠢牛半晌,終于罵了一句,自己揭曉了謎底。 那曲名譯成中文。 是我想要你。 不是想要談一場戀愛。 是想要你。 第85章 心照不宣 245. 冬至和圣誕總是挨著,跟小律師約了吃飯那天,已經是平安夜了。 約的是西餐,很應景,出門時瞧見星星點點的雪花,那小律師撐開一把傘,護送著自己的戀人離去了,臨行前跟寧晃握了握手,眼睛仍是小狗一樣的亮晶晶,熱度卻已經凝聚在自己身側人的身上。 握手時,寧晃笑著看了陸忱一眼。 陸老板穩如泰山,面含笑意,仿佛昨天吃了一晚上醋,來回聽那曲子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他們倆并沒有帶傘,等人走了,寧晃忽地起了興致,并不回家,反而跟陸忱在商業街漫無目的的游蕩。 平安夜,零星的小雪并不影響這熱鬧,各式餐廳都坐滿了人,街上情侶挨著情侶,成雙成對的黏在一起。 這倒也有好處在——沒人仔細去看他倆。 偶爾瞧見指指點點,或是舉起手機遠遠拍個相片,他也早就習慣了,不以為意。 人潮洶涌之間。 陸忱手背碰了碰他的手背。 他用余光瞧了瞧他。 仿佛對上了什么信號,先是一兩根手指觸碰,繼而互相糾纏,最后便無聲無息地牽了起來。 十指相扣。 手指交叉,微熱手掌心交疊,暴露在別人的視線中。 寧晃有些不自在,就這樣靠緊了陸忱。 陸忱笑著問:“是不是還有點不適應?” 是不習慣的。 他卻捉緊了他的手,嘀咕說:“管他” 他想怎樣握,就怎樣握,忍了許久,才能這樣光明正大。 細細碎碎的霜糖從空中落下,還沒落到手中,便已經消融了,一對兒一對兒的年輕情人從身側過去,笑鬧著的聲音,在空氣中徜徉。 冷不防被陸忱輕輕吻了吻他的發頂,說,這樣呢? 他怔了怔。 在當街摟摟抱抱拉拉扯扯的小情人里并不顯眼。 他一把年紀,卻有些扛不大住,半晌說:“這個,有些過了?!?/br> 陸忱輕笑著“嗯”了一聲。 一步一步慢慢地走。 隔了一會兒,陸忱含著笑問他,說:“那慢慢來?” 他“嗯”了一聲。 繼而抬頭看了看陸忱的眼睛,低聲說:“……慢慢來?!?/br> 兩個人牽著手,就會不知不覺走得很慢,許久才能走過一家店去。 糖果,餐廳,服裝,飾品。 走著走著,陸忱又拉住他,說:“你等等,我給阿姨買點圣誕禮物回去?!?/br> 寧晃懶洋洋說:“咱媽不過洋節?!?/br> 陸忱一本正經,說:“那是以前咱媽不認識我?!?/br> “現在認識了我了,連愚人節都給咱媽安排上?!?/br> 寧晃輕哼了一聲,卻又忍俊不禁。 說話間的功夫,陸忱拿起一條圍巾,打量了半晌,說:“咱媽喜歡圍巾嗎?” 寧晃說:“喜歡,但你手里的不行?!?/br> 陸老板拿的那條,顯然是年輕人的圣誕款,暗酒紅和松柏綠的格子,細致的羊絨觸感。 陸忱卻說:“你戴著試試?!?/br> 說著,便把這條圍巾輕輕圍在他的脖子上。 他倒覺得陸忱合適,撿起條一模一樣的,給陸忱系上了。 店里播著叮叮當當的圣誕音樂,他們倆站的很近,一個略低著頭,一個仰起,細致地給對方系一模一樣的兩條圍巾。 鞋尖對著鞋尖。 沒說什么閑話,打得結也不太一樣。 只有溫暖柔軟的羊絨觸感,和脖頸指尖時不時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