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齡差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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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貼著他耳畔翹起嘴角。 卻將他輕輕按在身后的門板上,嘴唇又一次吻上昨夜留下的痕跡。 惡劣地輾轉加深,復又低聲呢喃:“嗯,下次注意?!?/br> 今天一整天。 他滿腦子都是他。 說是采陽補陽的狐貍精, 結果卻像是他裝模作樣、自投羅網的刺猬新娘。 第65章 198. 陸忱的圍裙洗的很勤快,天氣好時,會單獨掛在露臺曬干,這一件應當是從露臺上取下來,就圍到了身上。 挨得近時,能嗅到淡淡的洗衣液的余香,和吸飽了陽光留下來的味道。 呼吸時,仿佛將這整日的陽光,連帶著陸忱的氣息都吸進了肺腔,在四肢百骸溫柔地緩進流淌。 這感覺太好。 他便連拒絕都懶得拒絕,任由陸老板用嘴唇把自己留下的印記一枚又一枚確認過,吻得靜而綿軟。 直到被輕輕咬了一口,觸電似的微疼在他的頸側蜿蜒。 他一手捂住自己頸側,笑著說:“別亂咬,不干凈,化妝師遮瑕過了?!?/br> 只不過是讓圍巾給蹭掉了,他圍巾靠里頭的地方全都是遮瑕粉,回頭得扔進洗衣機。 陸忱在他的手背蹭了蹭,呼吸愈發絮亂,卻把下巴擱在他的肩頭。 目光在自己作案痕跡流連。 肩頸線條平直流暢,寬而不厚,指縫間藏不住的幾枚紅印,在越發顯得脆弱而靡靡。 而這痕跡,一路延伸到衣領之下。 足夠讓他聯想小叔叔招架不住、卻又死活不愿求饒時的綿軟可欺。 他輕聲問:“被看到了?” 寧晃手心兒下的痕跡隱隱發燙,半晌“嗯”了一聲。 陸忱明知故問:“那怎么辦?” 他的嘴唇便抿了抿,說:“不怎么辦?!?/br> 半晌嘀咕說,哪有什么怎么辦,我都三十多了,樂意讓人啃幾口,難道還要寫檢討么。 陸忱的嘴角無聲翹起,漂亮的眼睛盯著他看。 他半晌說不出話來,一顆心臟卻胡亂地跳。 一聲一聲。 他死死捂住自己頸側,像是捂住那生怕被他聽見的心跳聲。 陸忱又一次垂下頭去。 他卻只是輕輕吻在他的手背。 微涼的手背。 和溫熱的唇。 他那一瞬間。 連心跳聲似乎都被他的鼓膜屏蔽。 只剩下近在耳畔的呼吸,連帶著他吸入肺中的氣息,在用同一節奏,在他的血管和身體中輕而緩的起伏律動。 是無聲被雨水滲入的土壤,逐步被銹蝕軟化的銅器。 陸忱的輕吻一瞬而逝。 那被緩慢入侵的感覺,卻殘存了許久。 他想摟住陸忱的脖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卻只是攥緊了他的衣領。 在嘴唇上,又輕輕地吻了吻。 陸忱問他,小叔叔,今晚吃番茄牛腩么? 他不知陸忱在說什么,只是說,好。 又聽見陸忱輕聲說:“小叔叔,穿得很好看,就是有點兒薄了?!?/br> “最近變天,快入冬了?!?/br> “你手都是涼的?!?/br> 寧晃連說話都有些吞字,說:“知道了?!?/br> 陸忱看了他好一會兒,說,那我去做飯了。 他“嗯”了一聲,怔忪了許久,才松開捂著頸側的手。 脖頸燒得厲害。 卻又禁不住,盯著廚房里陸忱地背影看了一眼。 仿佛那淡淡的氣息還在鼻端。 他摸了摸自己,終于還是背過身去,懶洋洋掛上外套。 199. 真的很像。 他第一次迫切渴望著陸忱的時候,也是這樣。 那時寧晃二十七歲,卻傻得透頂,腳傷已經好了許久,偏偏還是包著。 然后心安理得地被他的大侄子摟過來抱過去,他洗澡,陸忱守在他的浴室門口,等著抱他出來。 然后一關燈,就抱到了床上去。 親吻,擁抱。 那時他們都做了,卻仍舊干涸得無法饜足。 他甚至能意識到,自己在陸忱面前的脾氣有些刁鉆古怪。 會要求陸忱坐在他旁邊,陪他看完電影頻道臨時的電影,會故意點名要吃復雜的菜品,讓陸忱早一點回家。 有些明明能容忍的菜,也非要挑到陸忱的盤子里,支著下巴看他吃完。 在客廳坐著看動畫,卻突發奇想,故作冷淡問陸忱有沒有喜歡的人,陸忱說,有。 他便心怦怦跳,問那是什么樣子的。 然后看陸忱紅著臉,說出所有跟他吻合的條件。 他懶得去想自己這些舉動的含義,只是他想這樣做,就這樣做了,就像最一開始,他想對陸忱好,就對他好了。 沒有必要追問。 只是聽陸忱結結巴巴描述自己心上人的樣子,他便心里很快活。 大男生面孔通紅,抓著抱枕,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用笨拙的語句敘述。 說他會唱很好聽的歌,說喜歡看他吃飯,說他成熟又溫柔。 顛三倒四,說到最后:“喜歡到……喜歡到心里特別難受?!?/br> 他自己也指尖兒發燙,沒注意到陸忱的眼圈兒發紅。 只是抱著陸忱送給他的抱枕,盯著陸忱買給他的杯子,喝了一大口陸忱泡的茶。 半天漫不經心說:“你要不要,抱我回房間?!?/br> 陸忱沉默了半天,“嗯”了一聲。 他們照例在黑暗中擁吻,窸窸窣窣的聲音之間。 陸忱甚至安撫了他的躁動。 濕漉漉的頭發黏在他的耳邊,他沒有燈,就像個瞎子,什么也瞧不見,看不到陸忱的神色。只有自己陷入在欲念甜美的深淵,人緊繃得像是琴弦,被撥弄時,便發出如泣如嘆的呢喃。 之后他吻了陸忱的嘴唇,灼熱的舌尖糾纏。 喊他的聲音帶著沙啞和微微的笑意,心頭藏不住的情緒,幾乎要溢出來。 他從沒這樣喜愛過誰,也從未嘗過兩情相悅的滋味兒,得了一點兒,便顧不上別的什么,只一味的得意忘形。 嘴角的翹起,壓都壓不下。 陸忱的聲音卻依舊是輕而淡的,小聲問他怎么樣。 他讓他問的有些發熱,半晌“嗯”了一聲,說,還行。 又禁不住笑了起來。 他自以為已經把陸忱捉到了手里,便懶洋洋抱緊了他,捉住他的衣襟,頭擱在他的頸窩,像抱住了心愛的大狗玩偶。 陸忱也由著他抱。 困意一陣陣襲來,他想,要不就這樣抱著陸忱睡算了,反正他睡了,陸忱也舍不得走,將錯就錯,以后也就這樣睡在一張床上了。 陸忱問他,說:“腳還要換藥嗎?” 他一時有些心虛,眼神飄了飄,說:“不用了,快好了?!?/br> “……快好了?!?/br> 陸忱喃喃了一聲。 他閉上眼睛,倦意和滿足一陣一陣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