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齡差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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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晃忽然問。 “……你跟我那個緋聞,還記得是怎么回事嗎?” 44 錄完節目果然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寧晃回家的時候,已經呵欠連天了。 眼下家里是密碼指紋鎖,只聽滴滴一聲響,寧晃本想躡手躡腳地進去,卻瞧見客廳隱隱暈開的桔色暖光。 寧晃探頭。 瞧見陸忱仍是那身居家睡衣,半躺在沙發上,筆記本電腦在膝蓋上放著,應當是在辦公,屏幕是郵箱里的英文郵件。 只是似乎太困了,所以已經側撐著頭、閉了眼,頭也跟著一點一點。 聽見動靜才慢慢睜開眼睛。 那雙鳳眼還帶著惺忪睡意,沖他溫和地笑了笑。 “回來了?” 陸忱在等他。 寧晃愣了愣,不自覺地就心口軟了一下似的,鞋底蹭了蹭地板,說:“這么晚了,怎么不直接回去睡?!?/br> 陸忱也跟著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不放心你,睡也睡不著,不如工作一會兒?!?/br> “沒想到太久沒熬夜了,直接睡過去了?!?/br> 說著,又順手揉了揉他發頂。 寧晃想,這老流氓二十幾歲的時候,也總這樣乖乖等著他嗎? “哦?!睂幓螞]掙扎,低著頭,乖乖軟軟地由著他摸。 陸忱又說,洗漱去吧, “下次別等我了?!彼f。 “這你可管不著?!标懗佬χf,“管天管地,你還管得著我睡不睡覺么?” ……到底誰叛逆? 寧晃低著頭刷牙、洗臉,擦干臉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么,頓了頓,說:“那什么,緋聞,是假的?!?/br> 陸忱愣了愣。 寧晃嘀咕: “……就是夏子竽,我今天問她了?!?/br> 他也不是很想去問這種事,但陸忱既然問了…… “當初緋聞是公司安排的,但擋酒是事出無奈,夏子竽被人纏上了?!?。 “陸忱,你居然連這種醋都吃?!?/br> 寧晃把臉埋在擦臉巾里一陣狂擦,聲音發悶。 露出來的耳朵卻支棱得高高的,等著他的反應。 他揉了揉寧晃后腦的頭發,說:“你臉皮都要擦掉一層了——” “護膚品都涂了嗎?” 寧晃說,什么護膚…… 話音未落,兩個手掌就按到他臉上了,帶著黏糊糊的乳液揉開。 陸忱的手還挺大的。 修長,白凈,可能因為身高高挑,所以連帶著手也大。 濕漉漉地摩挲過臉頰,竟有一絲繾綣的滋味。 小叔叔心里一跳,“啪”一下,就把陸忱的手給拍掉了。 陸忱也不惱,只說,小叔叔,你別慌。 兇巴巴氣勢十足地嫌棄。 “沒有?!?/br> “我又沒亂吃飛醋,我慌什么慌?!?/br> 又說,陸忱,我去睡了,你真丟人。 你的名字叫陸丟人。 45 小叔叔一直都這樣。 在當年也是,陸忱跟小叔叔鬧了許久的別扭,飯照樣做,家務也一如往常,只是心里不高興,情緒冷淡、話也跟著少。 他只是跟自己賭氣,從沒覺得小叔叔會低頭。 卻在不知哪一天晚上,小叔叔坐在沙發上,叫住剛回家的他。 其實他能看出來,小叔叔有些遲鈍,壓根就沒弄明白他在吃什么干醋。 但那天,傲氣冷淡的小叔叔仰頭看他,睫毛的陰翳下,清澈的瞳孔倒影著他的面孔,認真同他說:“陸忱,我脾氣躁,說話也難聽,不大好相處?!?/br> “有什么讓你不高興的地方,你要告訴我?!?/br> 他想。 哪還能有什么不高興的地方。 小叔叔哪里都好。 連追溯了幾年以前、玩笑似的的干醋,也會認認真真去問清楚。 陸忱躺在床上,目光明明滅滅,最后翻了個身,偷偷捻住小叔叔耳根一絲碎發,捋到耳后。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好。 才連一根頭發絲都舍不得分給別人。 連稍微讓他不快的舉止,都不愿意去做。 寧可一點點守著,守到小叔叔再一次習慣他、親近他為止。 他說:“小叔叔,晚安?!?/br> 半天聽見床的那邊嗯了一聲。 寧晃閉著眼睛,輕聲說。 晚安。 小小叔叔不會知道,他如今的柔軟和克制。 也許都是因為,他曾有一個好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寧晃:自己栽樹,自己乘涼,好耶! 第13章 46 陸忱心里想得信誓旦旦。 他主觀意識倒沒什么壞心眼,但架不住人都會做夢。 尤其是熬夜一宿之后的夢,總是做得顛三倒四、亂七八糟。 第二天小叔叔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被某位高大男子摟在了懷里。 想都不用想。 只能是跟他同床共枕的人。 陸忱表面看著斯斯文文,身材卻頗為高大,筋rou也練得結實,半個人壓在他身上,一呼一吸都噴灑在他的肩窩,而那一起一伏的呼吸聲,就直往小叔叔的耳朵里鉆。 十八歲的小叔叔哪有這種經驗,頓時臉一黑,人也跟著僵。 多少也知道這人是睡混沌了,只是暫且按捺下脾氣,干巴巴伸出手推了推他,喊他的名字:“陸忱,你醒一醒?!?/br> 陸忱還在夢里。 寧晃干脆不管這人,掙扎著就要起身。 誰知那懷抱倒收的更緊了些,陸忱往他身上倒更貼了貼,半晌撒嬌似的喃喃:“小叔叔,你別動,讓我再弄一會兒……” 晨間的胡言亂語還帶著沙啞,幾乎是貼著他耳邊,連通著熱氣,一并鉆進他的耳朵里的。 寧晃本就對聲音頗為敏銳,這一聲更是過了電似的,順著耳垂,酥到了耳廓,整個人都麻了。 弄、弄什么玩意?什么一會? 這人夢見什么了?! “陸忱,你……” 剛想說話。 毛茸茸地腦袋埋進他的頸窩,細碎纏綿的吻落了下來。 像火星點點落在絨絨的草原。 一路燒化了他整個人。 寧晃張口結舌,眼睛瞪圓,腳趾蜷縮起來,每一處不該用力的肌rou都在用力,唯獨可以推開他的手臂和軀干失了力,本能似的松弛了下來。 寧晃這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是不能被碰頸側的。 陸忱迷迷糊糊、顛三倒四做了半宿的夢,睜眼時人在現實,腦子在夢里,但寧晃在懷里。他下意識要親了昨晚辛苦了一夜的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