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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疼歸疼,席南很快適應了,穩步跑了起來。腳下的疼痛麻癢被他逐漸無視,他的步子越來越穩。 這樣跑出了約三公里后,席南一側頭,發現自己竟然幾乎跑到隊伍最前面了。說是“幾乎”,因為還有一個人在他前面——正是明正。 明正回頭,朝席南一笑。 不行。我得藏拙。藏拙。不能讓他看出來我沒退伍。 席南皺了皺眉,最后表演了一個疼痛難忍堅持不住的表情,慢慢又落到了隊伍中央。 席南同時觀察了一下旁邊戰友們的表情,把那些疼痛難忍但還在咬牙堅持的樣子學得惟妙惟肖。 明正:“……” 最后明正也放慢了速度,隊伍末尾掉了兩個人,看樣子是實在有點吃力。 明正跑到隊末去踹那兩人屁股?!耙欠旁诋斈?,按鳳凰軍的考核標準,你倆進都進不來。怎么就這么嬌氣?” “看,看在前面那個人沒有,叫方立的那個,我以前的學生,比你們大十歲,退伍十年了,人家體能還這么好,也一點不怕疼。你們這些初生牛犢,還是比不上退伍老兵啊?!?/br> 老兵?大十歲?顯得我有多老似的。 席南把這些話聽在耳里,默默吐槽,又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明正兇悍地又給了兩人屁股上一腳?!胺忾]訓練有淘汰機制的。趕快給我跟上。跟不上就卷鋪蓋走人,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 晚上沒有體能項目。吃完飯,大家圍成了一大桌,輪番自我介紹。 席南的經歷無疑是特別的,他介紹完之后,被人拉著問了好久的話,才總算能夠坐下吃東西。 席南吃了幾口菜,發現明正坐在了自己身邊。 席南看他一眼,意思是“你又想干什么?” 明正卻只是眉眼帶笑,溫柔地看著他:“怎么樣?我這里……氛圍還不錯?” 席南笑著答了句:“不錯?!?/br> 回答完之后,他的心卻不可控地跳得很快。 ——他是來當臥底的,是與鳳凰軍成敵對的??伤F在在和鳳凰軍吃rou談笑建立革命友誼。想到以后可能會發生的一切,席南難免有些傷感。 席南怕明正看出什么來,趕緊低頭吃飯。 晚上,回到宿舍,席南用盆打了個水,開始處理腳上的傷。 他的鞋底已經徹底被磨破了。很多石子兒甚至嵌進了rou里?;叵虢裉煜挛缒嵌?,后十公里的荒漠怕是都被大家腳底的血染紅了。 明正這會不在宿舍,好像是被哪個戰友叫走了。畢竟目前在這里訓練的也不止他們一個隊伍。 席南坐在床上,伸腿把被沙子和血覆蓋的腳放進盆中,水中頓時一片紅色。 席南沒忍住疼得“嘶”了一聲,宿舍門被推開,明正走了進來。 瞥見席南立刻轉身還扯過一條被子的動作,明正被逗樂了?!案陕??什么時候成古時候的閨閣姑娘了,不敢讓人瞧見腿和腳?” 席南沒吭聲,明正拿出酒精和鑷子?!澳_抬起來。我幫你處理傷口?!?/br> 席南瞥一眼他自己還傷痕累累的腳,沒說話。 明正望著他笑:“別扭什么?一會兒還要一起洗澡呢?!?/br> 席南:“誰要跟你一起洗澡?” 明正:“節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熄燈,沒時間分開慢慢洗。洗完澡咱們早點休息。明天凌晨四點起床。拉練!” 第117章 給大佬遞槍(8) 片刻后。 席南躺在床上,到底是把腳翹起來,讓明正幫他挑著腳底里的沙子和小石子兒,再幫他消毒。 良久,明正說:“差不多了。洗完澡再幫你上藥。一晚上就能愈合?!?/br> 說這話的時候,明正的臉貼在席南的腳前,雙目認真地盯著那些傷口,問他:“還疼么?” 明正說話的時候,口鼻吐出氣息的就噴在了席南的腳心。 席南不怕石子兒砂礫,倒像是怕這些溫熱的氣息。 于是他很快收起了腳,坐起來,對明正說:“謝謝?!?/br> “不謝?!泵髡α诵?,把手上的東西放到一邊。 席南的臉被燈光照得有些發紅,明正問他:“你不好意思???” 席南反問:“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你把腳收那么快?!泵髡f。 席南只道:“我那是癢的。再說,你干嘛湊那么近?不怕臭???” 明正笑:“臭?沒聞到。你身上老是香香的?!?/br> 席南:“……” 席南立刻站起來,往浴室去了?!敖o你自己清理傷口吧。還有,我自己洗澡。我會五分鐘內洗完。你別進來?!?/br> 席南也確實光速洗完了澡。等他洗完澡出來,發現明正在給他自己的腳底挑石子兒,他面前也有一盆血水。整個二十公里奔跑的工程中,明正在隊首和隊尾跑了好幾個來回,若說跑得最多、受傷最多的,那就是他明正。 想著他剛在幫自己處理傷口,而自己什么都沒做,席南也有些過意不去,于是問他:“要幫忙嗎?” “不用。已經差不多了?!泵髡敛辉谝獾毓饽_下地,再走到席南面前說,“躺下,腳翹起來,就像剛才那樣。我幫你上藥?!?/br> “我自己來就行。是噴霧藥劑吧?”席南問。 明正卻直接走到他床上跪下,一手舉起他的腳,一手朝他的腳心噴了藥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