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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池的身體一僵,剛平復下來的某處重新抬起了頭,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 在禹鶩的手無意識地碰到他那處時,紀池猛地坐了起來。 禹鶩因為他突然的反應,驚得已經竄到了角落,正直愣愣地盯著他。 紀池沒看他,動了動僵硬的右肩,拿起旁邊的弓箭和掛在樹上的短袖,直接下了草屋。 河邊已經沒人了。紀池脫衣服進去游了兩圈,等冷靜下來才上了岸。 正午的太陽有些熱,紀池甩了甩頭發上的水,拿起地上的衣服和弓箭,竄進了林子深處。 作者有話要說: ° 冒個泡。 【滄桑點煙 第十二章 捕魚 腳踩著松軟的苔蘚,紀池走得有些心不在焉。 遠處一只巨大的紅毛兔仗著體型的優勢,放肆地從紀池面前竄了過去。 紀池回過神,拉弓,對準紅毛兔抖動的圓尾巴放了一箭。 “吱”一聲,那紅毛兔后腿一軟,踉蹌一下倒在了地上。 紀池過去時它正激烈地揮動兩條前腿,半躺半挪地想鉆進旁邊的草叢,他拔出箭,左手抓住它兩條后腿提在手里,繼續往藤屋方向走。 藤屋離禹鶩的草屋大約有三百米遠,這個距離內的茯苓很多,相對的紅毛兔也多,不過它們的速度很快,又對聲音警覺,若沒有弓箭,就算在不驚動的情況下想抓都有些困難。 紀池只有身穿的這一套衣服,一旦到了冬天,他就會沒衣服穿,而紅毛兔的毛短且薄,冬天怕是防不了寒。他會再多獵些大型野獸,在天冷之前用它們的皮毛做成衣服。 想到這兒,他憶起了第一次遇到的那只野獸,如果再遇到那樣的情況,恐怕弓箭沒有用武之地,只有兜里的折刀能與之搏一搏了。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左腿,那里已經沒了半點被撕咬過的痕跡,而這并不是外傷藥的效果。 不可否認,這片森林確實透著古怪。 紀池停下腳步掃了一圈,密密麻麻的全是樹,看不到頭。他不禁猜測,這片森林到底有多大,林子外面又是什么。 或許他可以試著走出去,在能保證自己活著的前提下。 以前他關心的是怎么活,現在只知道怎么樣都要活著。 或許只有這樣近乎貪婪的渴望才能讓他繼續堅持下去吧。 手中的紅毛兔似乎已經耗光了所有的力氣,像一大坨死rou一樣懸在空中,絲毫不再掙扎。 紀池甩了甩手,沒動靜,確實是坨死rou沒錯。 他在離藤屋幾步遠的位置停下,找來兩塊大石頭,堆好干柴,開始收拾那裝死的紅毛兔。 它的皮毛雖薄,但勝在柔軟光滑,做成貼身衣服應該不錯。 他把清理完的暗紅色皮毛掛在樹枝上,把它的rou分成三塊分別烤好,再切成小塊攤放在藤屋頂曬干。 紀池吃了幾塊,rou質偏硬,風干后可能會有些難嚼。 為防止鳥類啄食,紀池把幾根枝杈多的樹條放在了烤rou上面。 做完這些,他爬下樹,從周圍找來數根柔軟度較高的細藤條,用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編了個網目3.5厘米左右的網,再把邊緣兜住,兩邊留下一大截藤條用來收口。 網雖不大,卻是藤條做的,重量并不輕。紀池左手拎著它走到河邊時背部已經汗濕。 河邊只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紀池掃了一眼,長發獸皮,瘦骨如柴,看起來嚴重營養不良,她此時正蹲在岸邊,手里拿著長長的樹枝,一下一下地攪動著河水。 紀池走到她下游,脫下衣服進到河里,把手中的網撒在水面,看著它很快沉下去,沉到河底,紀池便不再動彈,等驚到的魚類重新聚起來時悄悄兜住網,猛地撈起來,放到岸邊一看,什么也沒有。 小女孩從他一來就在盯著看,雖好奇卻也沒挪動位置,眼下看他撈出網,終是放下手中的樹枝,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探頭看了一眼,似乎沒看到什么,頭一歪,再靠近一步仔細研究著。 紀池舌頭頂了頂臉頰,重新撒網。同樣的辦法,最后終于撈上來個活物,一條銀白色的小魚,剛好比網目大那么一點點。 紀池把那條還在亂跳的魚扔到一邊,再次撒網。河里的魚一般都是從上游往下游而去的,紀池想了想,把網口逆對著河流方向拿在手里,果然,有很多一頭撞上來的魚類,雖然有重新找到出口竄出去的,但也比剛才好了很多。 網里撞進來十多條魚的時候紀池收了口,速度很快,但也有五六條魚見機竄了出去。 他把撈上來的魚放到岸邊,眼角余光掃了眼旁邊的小女孩,一愣,重新看過去,本該在地上蹦來蹦去的那條魚此時正在小女孩的嘴里,只露出條尾巴,激烈地甩動著。 女孩見他看過來,眼神里露了怯,慢慢把嘴里的魚吐出來捧在手里,往紀池的方向遞了遞。 紀池面上表現得哭笑不得,內心深處卻莫名有了一絲觸動。 及時收回思緒,他繼續擺弄魚網,打算再捕一次。 女孩仔細觀察著他的動作,見他并沒有要回魚的意思才繼續遞到嘴邊,從旁邊開始啃,邊啃邊瞧著水里的紀池。 第四次,或許有了些經驗,一下撈上來十多條魚,紀池把先前倒在地上的魚留下三條,其余的重新放進網里,上了岸,穿上衣服拿上魚網,往草屋方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