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領主 第3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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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茨覺得胡將軍好像在暗示什么:“您已經有了心目中的人選了?” “繆謝爾·塔瓦拉克先生?!?/br> “???” “在我們情報工作的初期,塔瓦拉克先生就在情報和人員培訓上,幫助了我們很多。甚至我們早期的幾個據點,都是由塔瓦拉克先生提供的。不過,您好像更希望他在軍中發展?” “……”昆茨是真沒想到,就那位每天抱著琴給跳廣場舞的老頭老太太們伴奏的繆謝爾,竟然就這么悄沒生息的在蒙羅非的情報工作上插了好大的一只腳。但胡將軍顯然不會在這件事上開玩笑,所以,現在昆茨臉上很熱——他誤會繆謝爾了,“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會找他重新談談的?!?/br> 確實是他的錯,他甚至都沒和繆謝爾說話,問他兩句,也沒去問一問j管家,就把人塞進軍隊接受軍訓了,他以為自己依然是那個謙虛的小領主,但實際上,傲慢在不知不覺間,也滲入了他的靈魂。 當離開胡將軍的辦公室時,已經是深夜了。昆茨現在有三個選擇,去辦公室繼續看沒看完的報告、去軍營找繆謝爾順便看兩眼隊長,或者…… 他離開了蒙羅非主城,前往城外。蜿蜒的長城再次向外擴長了一大截,將新建立的七城中的三城都囊括了進去,再過一段時間,剩下的四座城市也會被包容進來了。城門也從過去的只有四門,變成了八門,未來城門應該也會有更多。 不過,無論長城怎么擴張,玩家們也總會奔向城門,投喂他們的神龍的?,F在就連土著也開始這么干了,但土著大多是普通人,所以,他們需要坐上獸車,經過一段漫長的旅途,才能達到城門口,即使這樣,人們依然絡繹不絕。 昆茨看見城門口點燃著篝火,有人就靠著城門扎營,夜晚的時候,會在城門附近唱歌跳舞,潑灑美酒,埋下美食。 聽了一耳朵被風傳來的歌聲,昆茨在城外捏碎了那顆梨形的寶石。 不同于上次一叫就來,這次大概等了十幾分鐘,權杖才出現在了昆茨的面前。這次他的打扮倒是和上次差不多,一身肅穆的袍子,收斂恭順的眉眼,他的雙手交疊的放在腹前,看來上次詛咒反噬的傷害已經徹底恢復了。 “感謝您的到來,偉大的太陽?!睓嗾裙ЧЬ淳吹男卸Y。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他這個樣子了,而且過去這家伙總是找麻煩,但這次昆茨還是覺得不舒服:“直接說,你要做什么吧?!?/br> 權杖也拿出了一個粗粗的畫卷,他跪在地上,彎下腰,謙恭的將畫卷展開:“這將會是我主統治之下的地府……” 相比起律者他們帶來的畫卷,權杖帶來的更簡單,他們的地府,完全就是一個倒置的分層彩色漏斗,每一層漏斗的頂端都有一層光膜。從畫中所表現出來的,是越邪惡的靈魂越沉,就會被留在地府的底層,越善良的靈魂越輕,會一直飄到地府的最上層,在神國里享樂生活。 但同樣在最上層生活的除了善者,也有罪人。他們是一群面容貌美的男女,通過在神國服侍善者來贖罪——所以權能之主真是干什么都少不了奴隸。 “能問一下,是如何區分這些靈魂的善與惡嗎?”天秤女士掌握著審判的權柄,昆茨雖然不知道具體這個權柄是如何運作的,但大概明白祂能看見人一生中的行事,那么祂在地府中設立的那個天秤,昆茨還是有一定認可的。只是,昆茨認為如果遇到太復雜的人,比如亂世梟雄那一類的人物,那只靠法則粗略的區分,不一定能說明白這種人的功過。 但權能之主那邊,昆茨可不記得他們有類似權柄的神祇,這種簡單粗暴的漏斗,那該如何區分,更是問題了。 “他們也并非都是罪人,有些人只是因為信仰不同,跟隨信仰之光前往諸神的國度。而大多數人,當然信仰虔誠者,就是善的?!?/br> 昆茨無語:“……”這可是真的簡單粗暴。尤其和權能陣營那種上下森嚴的階級統治制度,簡直是絕配。 但他轉念想想,阿三國的老百姓一定很喜歡這樣的神。不需要奮斗,只要虔誠,死掉之后就能享福了。不求今生,只要來世……不對,只看死后。 昆茨忍了忍,最后還是沒忍?。骸澳銈冞@是養家畜。只要幾代,這些生靈就會變得不思進取,就只是單純的活著,信仰著,他們會退化到遠古?!?/br> “神的意志,不是我可以窺探的?!?/br> 昆茨特別想問問他,他的腦子是不是被權能之主吃了?這已經不是一個人態度的大轉變了,權杖完全……廢了? 另外一個人突然從權杖背后出現,昆茨不認識他,只是覺得他有點眼熟。權杖在看見他之后,立刻低頭推到了他身后一步的位置,為新出現的這個家伙毫不客氣的踏前了一步,直視著昆茨:“為什么你會認為他們會退化到遠古呢?讓他們專注于神的言辭,老老實實的生活難道不好嗎?實際上我才不明白你的想法,你號稱是個慈善的神,但你的舉動才是讓大地上的生靈越來越沉迷于爭斗?!?/br> 這么直接的口氣,還有他和權杖的互動,昆茨猜到這家伙是誰了。 【這家伙權能之主?祂能直接降臨到大地上?】 【他偷了一個漏洞,以‘權能之主’來說,祂是個新神,權能不穩,可以有限度的將自己的一部分降臨到世上?!?/br> 對于祂的質問,昆茨只反問了祂一個問題:“不爭斗的生靈……他那樣的?” 昆茨的手指著的是權杖。 如果權能之主真喜歡現在的權杖,那他們倆無話可說。如果祂也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權杖,那還有什么可說的呢? 果然,權能之主閉上了嘴,祂雖然沒回頭去看權杖,但昆茨能知道祂的心情必定十分的不好。 祂心情不好,那昆茨的心情就好了:“我不知道其他的種族,但我是人,我不認為所有的人都熱衷于爭斗,我覺得大多數人更喜愛的是奮斗。人這種生物,就是在不停的奮斗中才發展,延續下來的。格嘰格嘰的世界有一位偉人說過一句話‘與天奮斗,其樂無窮!與地奮斗,其樂無窮!與人奮斗,其樂無窮!’你是神,但你也曾經是人,作為一位人神,這句話你比我的理解應該更深?!?/br> 偉人的話被篡改為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只一字之差,但原話的胸襟氣度,是被篡改后的話無法比擬的。 “我們可以合作,但是蒙羅非的靈魂,不會進入你的地府?!?/br> “可以?!睓嗄苤鼽c頭,“我只管眾神的事情,即使我建立了魔網,但人們腦子里的想法并不在我的控制之內?!?/br> 他暗示的應該是歇爾弗的貴族們找蒙羅非的麻煩? “明白?!?/br> “他留在這?!睓嗄苤髦噶艘幌聶嗾?,“負責具體事務?!?/br> 這太意外了,不只是昆茨,權杖也是意外的。昆茨注意到他身體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 不過這種人家家里的家務事,昆茨當然不會問。權能之主也沒給他問的機會,簡明扼要的說完,人已經轉身不見了。 現在,這里就剩下昆茨和權杖了。權杖站在那,昆茨莫名的覺得他有點可憐,就像是被扔下的孩子一樣。 【權能之主還在嗎?】 【在,祂還在窺探著?!?/br> 【……這家伙有???還是權杖有???】他還以為權杖變這樣該是權能之主喜歡,剛才那反問已經做好鬧掰的準備了,可權能之主不喜歡?那作為盡量討神喜歡的眷者,為什么這么干?看樣子也不像某種故意的任性啊。 【人類行為,不要問我?!?/br> “冕下……”昆茨沉默的時間大概是太長了,權杖有些無措的彎腰行禮。 “先住在尤利爾·曼托恩那可以嗎?你過去的房子已經被租出去了?!睓嗾仍诿闪_非停留的時間本來就不長,后來還鬧掰了,他過去在這邊建起來的小小的太陽主君神殿,早就被改成了一家小旅店,“權能之主的神殿你可以重新選址建設?!?/br> “一切都聽您的吩咐?!?/br> “你的神已經走了,還需要這樣嗎?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崩ゴ挠靡粋€朋友的語氣和他說話。 “……”但權杖只是垂目站著,并不多言。 行吧,人家的事情。 昆茨轉身朝主城飛,權杖跟在他背后。然后,半夜三更的,昆茨敲響了曼托恩家的大門——雖然這很不禮貌,但總歸是比半夜鉆進岳父房里有禮貌。 曼托恩家族跑來蒙羅非的人不少,但目前這宅子里只有尤利爾和幾個老仆。其他人目前都外派出去了,比如阿爾伯特,他現在是其中一座新城的副城主,基本上等同于種花家的一個副鎮長吧? 尤利爾雖然是從床上被叫起來的,但他見到昆茨的時候,已經打扮整齊了。昆茨甚至懷疑他都有一件換裝的功能。 昆茨把人朝尤利爾這一放,正要邁步離開的時候,他多說了一句話:“這里是絕對安全的,無論是人還是神都窺探不到?!?/br> 他找j管家幫的忙,整個蒙羅非都算是他的“道場”,弄個絕對安全區域還是做得到的。 “感謝您?!庇壤麪栃卸Y結束時,昆茨已經不見了。 仆人也被他叫回了房間,現在客廳里就只剩下了他和這位曼托恩家族的祖先。幾年前他們倆如果站在一塊,還是能一眼看出親緣關系的,但現在…… “你看起來就像是壁爐里燒剩下的灰?!庇壤麪枌嗾日f。 權杖保持著那個動作站在那,確實像是燒盡的灰,也像是一具石頭雕塑:“請帶我去房間吧,謝謝?!?/br> “真不需要說兩句話嗎?沒有人會窺探的,你的神不能,昆茨也不會?!?/br> 權杖的面上露出幾分掙扎,他的眼睛動了動,終于說出了一句稍微帶著一點感情起伏的話:“我曾經送給過賽爾菲一柄太陽石的匕首,它還在嗎?” “你要它干什么?殺權能之主?還是……你要自殺?” “自殺?!边@個詞明明是從權杖嘴里吐出來的,但說出口后,他卻露出了明顯的驚恐,他站在那瑟瑟發抖,仿佛等待審判的罪人。直到兩分鐘后,他的顫抖才漸漸平息。 尤利爾笑了笑:“我說過,沒誰會窺探的?!?/br> 權杖就像是繁重勞作后的人那樣急喘了兩口氣,然后他終于動了起來,他走向了客廳中的長沙發,躺在了上面:“如果你笑得更自然一點,那這句話的可信度還稍微高一點?!?/br> “但讓你相信的不是我的話,而是事實?!庇壤麪栐趩稳松嘲l上坐了下來,倒了兩杯奶茶,一杯給自己,一杯給權杖。 權杖沒接,他只是閉著眼睛,躺在那。 “別想太陽石匕首了,如果你真用它自殺了,我們會有大麻煩?!?/br> “你真殘忍……” “謝謝夸獎?!庇壤麪柡攘艘豢谀滩?,發出了幸福的嘆息。 權杖開始在長沙發上蜷縮起來,他的背脊靜靜的靠向沙發背,雙手捂著臉,兩條腿曲起:“幫幫我……求求你。賽爾菲的事情,確實是我故意的,但我知道他會沒事。你父母出事時,我想回來的,但祂不讓我回來。對不起……我一直想回來,但沒辦法……” 尤利爾端著奶茶的手抖了一下,他看向權杖,最終發出無奈的嘆息:“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祂又來了……又來了……突然之間的寵愛,如果我接受了,就會是一段時間的甜蜜,接著就是各種試探,然后就是疏遠和冷落。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陌生。我累了,真的太累了?!?/br> “愛情游戲???”尤利爾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權杖三言兩語所表達的這件事,他確實不陌生,因為這是很多貴族男女都喜歡玩的游戲。 找一個平民,甚至是奴隸,總之是一個從來都沒有享受過世上溫情的男人或女人,然后給他后她愛,物質上的、精神上的和身體上的。在這個人露出生命中最幸福笑容的時候,擊垮他/她!看著他/她臉上流露出的崩潰的痛苦,而哈哈大笑。 甚至有些貴族子弟會幾個人去追求一個人,把這個人捧得高高在上,輕飄飄的,再讓他/她落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一個好“玩具”,甚至能在社交圈里被談上十幾年,等到那些人已經人到中年了,還把那個可憐人拿出來談笑。 貴族們會不會在這場游戲里恰好找到真愛?別說笑了,那樣的男女一抓一大把,和他們結合代表著必然失去家族的地位。誰愿意從貴族墜落成平民甚至奴隸? “看來我出事的時候,正好趕上游戲的低谷啊?!庇壤麪柕故菦]有責難,他只是隨便的嘀咕,高傲如權杖會是這樣一個姿態,那他就是真的已經崩潰了。 “對不起對不起……幫幫我……” 至于權能之主是不是真的愛上了權杖?可能是有一點吧?畢竟糾纏了這么多年了。但,權杖現在是不想繼續這場游戲了。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匕首已經不在家族了,而是被賽爾菲送給了太陽領主?;蛟S現在已經被他融化掉了吧?” 權杖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之后就再也沒動靜了。尤利爾沒有離開,他坐在那,一直陪伴了權杖一整夜。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權杖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這時候他看起來就又像是燃燼的灰了,但是當太陽透過窗戶照在了他的臉上,權杖的眉毛稍微動了一下。 “太陽很暖?!彼f了一句無意義的話,站了起來,“打擾了,我今天就能夠找到了新住處了吧?!?/br> 他走了出去,尤利爾手里的那杯奶茶還是他昨天晚上的那一杯現在早已經放冷了,他轉了兩下杯子,一口喝光了那被冰冷的奶茶。 今天一早,昆茨終于能去見隊長了!呃,不對,他是去找繆謝爾的,向他道歉,詢問他到底更傾向于進入哪個部門?還有…… “……當然,如果你想回去繼續彈琴唱歌也是可以的?!崩ゴ臐M懷歉意的看著繆謝爾。 “你長大了啊,小領主?!笨娭x爾穿著黑色的軍裝,他的長發并沒有被剪掉,看來軍訓的規則也是進行了很大的修改的,“其實我得感謝你讓我來到軍隊,畢竟,我過去可是個雖然有著驚人的才華,但不太清楚為什么要活著的男人?,F在,我終于稍微有一點想做些什么了……去情報部門吧,我更善于那個?!?/br> “祝你獲得成功?!?/br> “哈哈哈哈!太陽領主的祝福嗎?” “是太陽領主的祝福,但也是朋友的祝福?!崩ゴ恼f完了臉紅了一下,“我算是你的朋友嗎?” “當然?!笨娭x爾張開手臂,和昆茨擁抱了一下。 繆謝爾明天才能得到調令,今天他還要在軍隊中至少停留一天,他也能夠和戰友與教官道個別。昆茨則還能和隊長見個面,隊長無奈的看著昆茨:“想我了?” “我是真有公事?!?/br> “眼神很堅定,看來是說真話?!?/br> “咳!權杖來了。而且……呃……我不是故意的偷聽到了一點東西,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問一下,他們教會還會不會有人來?我也好派人去城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