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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某項不知名研究表明,運動員的某些需求比較大。研究的挺有道理,下次多研究一些。 嘴角卻慢慢勾起莫名的笑來。 圓圓十二歲的時候,反倒是國內在治療失聰方面最先有了進展,鐘琤便舍去國外的工作,帶著全家回國。 他們定居深市,鐘琤憑借著自己過往的經驗,在國內重新開了工作室,和一些游戲大廠成功建立合作關系。 圓圓也成功移植耳蝸,擁有了清晰的聽力。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和竹大妞有聯系了,沒想到這次回國,卻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找上門。 薛康,竹大妞和薛建國的小兒子,也是三枝同母異父的弟弟。 他從新聞上得知三枝回到國內,幾經打聽找到三枝的聯系方式,最后約他見面。 薛康和薛建國長的有七八分像,和長的像生父的三枝完全看不出來兄弟相,他很仇視竹三枝,即使二人已經是成年人,他也已經成家立業,過著還算富足的生活,竹三枝并沒有任何對不住他的地方,他仍舊仇視這個不算熟的哥哥。 原來竹大妞幾年前生病去世了,臨逝前,最后的念頭就是想見一面竹三枝。 薛康說,她收集了很多關于三枝的新聞報道,集成一個小冊子,見到人就會炫耀一遍,這是她的大兒子,是個世界冠軍,出國了,很了不起。 薛康的每個孩子都知道自己有個了不起的伯父,可卻從沒見過真人。 竹大妞躺在醫院里,咽最后一口氣之前,還望著門口,期待能夠見到竹三枝。 薛康忍不住紅了眼,控訴著,那年他想盡一切辦法練習在國外的三枝,得到的一直是空號。 最后,他丟下一本快翻爛的冊子,連自己的近況都沒有告知,便匆匆離開了。 三枝呆坐在咖啡店里,有些迷茫。 他沒有去翻看那本冊子,只是嘟囔一句:“好奇怪啊?!?/br> 他想不通,他甚至連竹大妞的臉都有些記不太清了。 再怎么想,腦海里都只是蠟黃的下巴,冬日里被凍紅的鼻頭,記憶里的那個女人,總是張望著來買糖的行人,偶爾低下頭看他,露出一個親切的笑來。 后來,后來他想不起來了。 三枝執拗地捂著自己的腦袋,“好奇怪啊?!彼ь^迷茫地看著鐘琤,“哥,我想不起來她了?!?/br> 鐘琤帶他回家,告知鐘美麗這件事情,又把他媽氣的不輕。 直說別人是越老越糊涂,竹大妞反而老了良心回來了。 她這一輩子,誰都沒有對不起,唯獨對不起三枝。 如果三枝是個正常孩子的話,也許他也能享受到應該得到的母愛吧。 那些年竹大妞的絕情,冷漠,忽視,竹三枝一概都不記得。 沒有享受到愛,也不記得她的壞。這樣也挺好。 可薛康這樣一弄,倒惹得三枝半個多月都悶悶不樂,家里人怎么哄都哄不好。 恰巧這時國內有個娛樂綜藝發來邀請,想請三枝去參加節目,上下兩期,一期國內,一期國外。 鐘琤想著能讓三枝散散心,便問三枝要不要去。 三枝反問他,他要不要去。 鐘琤猶豫了會,開玩笑似的問節目組缺不缺攝影師。 結果真成了,他也被當成嘉賓邀請過去。 原本國內對他和三枝的關系就有所猜測,不少人從以前的新聞報道還有八卦猜測里摳著磕糖。 鐘琤和三枝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三枝已經退役十來年,國內記得他的人也早已人到中年。 故而一開始上節目時,許多觀眾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娛綜請了過氣冠軍,可節目尚未過半,這期綜藝就火爆全網。 不出其他,太好磕了。 兩個人是從出生就認識的竹馬,還一路相隨相伴,走過風風雨雨,甚至有人扒出二人在國外居住送孩子上學。 一時間猜測紛紜。 節目組也沒想到這次竟然挖到寶了,后期剪輯更是用心,一整期節目下來,好好的搞笑綜藝變成了戀愛綜藝。 不過隨之而來的也有一些不好的謠言。雖然國內對同性戀人的態度越來越好,可對代孕這種事情絕對不支持。 有人變謠傳二人代孕,甚至貼出他倆送圓圓上學的照片。 追捧又變成謾罵。 接著節目組又辟謠反轉,證實了兩人確實是同性夫夫的關系,又在不經意間發很多糖,孩子更是他們收養的,帶著孩子去國外看病。 多年不在國內,鐘琤也沒想到不過是想讓三枝散散心,結果又爆紅全網,帶來的一些后續反應也確實讓三枝忘記了竹大妞的事情。 生活就像是一缸化學物質,哪怕是一滴水進去,也會綻放出絢爛的反應。 既有讓人焦頭爛額的事情,也有許許多多的美好。 可當三枝緊握著鐘琤的手,似乎就連死亡都沒有那么可怕了。 他們兩個人,度過了非常靜謐的晚年。 送走了一個又一個的親朋好友,二人最終選擇回到老宅里,守著幾畝瓜田,幾只雞鴨。 直到鐘琤頭發花白,皮膚干枯,帶著呼吸機躺在病床上,虛弱的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三枝也在他身旁陪著他。 圓圓帶著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在一旁等待。 鐘琤深情地看著三枝,看他把自己的手貼在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