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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算了。 待鐘琤一離去,瞧著他的背影,趙氏面露滿意,“琤兒和他爹倒是一個脾性,面冷內熱。往日里老王爺也是如此,只要哀家一哭,他便什么都答應了……” 素月在一旁笑著應和:“小王爺和老王爺是親父子,哪有不像的道理呢?” 趙氏聽了,更加高興??梢幌氲节w禪真,眼睛里又閃著不耐煩,吩咐道:“好好盯緊那個狐媚子,別以為會哭就能拿住永安王了?!?/br> “主子,您這還擔心什么呢?等小王爺一出宮,宮內不都聽您的?到時候呀,您就是想往龍床上塞幾個,就能塞幾個?!?/br> 素月這番話算是說到她心里了,想來想去,趙氏還是覺得,讓趙禪真生下小雜種,再接著當傀儡皇帝,才是對趙家最狠的報復。 “哀家倒是不擔心這個,就是想著琤兒,到底喜歡什么模樣的姑娘。素月,你說這宮內是不是太過冷清了些?也該把城里適齡的姑娘找來,辦個宴會了?!?/br> 這廂皇太后打什么主意且不說,鐘琤一出宮,就看到小皇帝身邊最親近的宮女,秋實,在那里等著。 他挑眉,“你怎的在這里,陛下呢?” 不說還好,一說,秋實就急了,“陛下下了朝就說身體不舒服呢,喚了太醫來看,他也不讓人近身。一直在帳子里藏著?!?/br> “午膳用過了嗎?” “沒呢……” “胡鬧!”鐘琤皺眉,語氣不善。虧他早朝還覺得小皇帝懂事了,沒有鬧情緒。 合著是知道上朝時不能鬧,現在開始鬧了。 “王爺,您去看看吧?!币娝鷼?,秋實嚇了一跳,可還是大著膽子哀求道:“陛下一向聽您的?!?/br> 鐘琤冷著臉,皺著眉,看起來是動怒了。 趙喜連忙勸道:“王爺,陛下他還小呢。有些舍不得您是正常的?!?/br> “尋常人家,十五歲已經行敦倫之禮了?!彼臼窍虢柽@次機會,脫離小皇帝,也好給他些空間發展自己的勢力的。 明明上朝時表現的還算不錯,怎么一下朝又鬧起了小孩子脾氣? 鐘琤也是最近才發現的,有他和沒他,趙禪真分明是有兩幅面孔。 他在身邊,趙禪真就像是小了十歲,寫個字看個書,都要纏著他,問些有的沒的。 他不在身邊時,小皇帝就是皇帝,可以自己做決定,有帝王風范。 再說了,永安王府就在皇宮附近,坐馬車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就能到。他又不是出了金陵城。 說罷,鐘琤還是無奈地朝著養心殿去了。 殿門大關,連窗戶都緊閉著,宮女們被趕出來,太醫也在外站著。 見到鐘琤,齊齊給他請安。 鐘琤走了進去,在榻前站定。透過明黃色的床幔,隱約可見小皇帝在里面躺著,裹得像個蟬蛹似的。 “陛下?”鐘琤試探著叫他,卻沒得到回應。 好半晌,鐘琤自顧自在床邊坐了下來,先斬后奏道:“多謝陛下賜座?!?/br> “為了感謝陛下,本王給陛下揉揉腿吧?!闭f著,鐘琤的手順著床榻摸了進去。 這回趙禪真依舊沒說話,卻踢著腳,想要甩開小腿上的手。 鐘琤環住他的腳踝,怎么還不肯松手,從凸起的足弓,一路撫到小腿。 口中還貼心地問道:“陛下近日痛的還厲害嗎?”只是說著說著,便有些驚奇指尖的觸感,嫩滑如豆腐一般,竟然連汗毛都沒有。 鐘琤心里暗暗驚奇,停住了動作。 因為他發現,他和小皇帝的接觸,實在太過親密了些。 如此想來,小皇帝對他的態度與眾不同,倒也不全是因為本性所致。更多的應該是他太過放肆的態度吧。 鐘琤認真反思了自己的錯誤態度,急忙起身,在床榻前重新站定,行了臣子的大禮。 “臣太放肆了?!?/br> “皇叔怎么不按了?” 他與趙禪真同時說話,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了片刻。 鐘琤忙解釋道:“本王還把陛下當孩子看呢,卻早已忘了,天子顏面,不容有失?!?/br>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他都不知道做過多少對小皇帝不敬的事情了,這會才說,鬼才信呢。鐘琤自己都在吐槽自己。 他還在想趙禪真會怎么回他,若是個合格的帝王,應該會趁此機會君臣相親吧? 帳子里卻只傳來低聲的啜泣,那聲音委屈極了,大有決堤泛濫之勢。 鐘琤無奈喚道:“陛下,陛下已經不是小孩子了?!?/br> 這兩個月小皇帝抽條很快,都已經到他肩膀了,居然還會像以前那般哭泣。 也太嬌氣了。 鐘琤看著明黃色的床幔,默默吐槽。 室內除了小皇帝哭泣的聲音,再無其他。鐘琤聽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停止的意思,又叫了聲:“陛下?!?/br> 這回語氣里的無奈更多了些。 他掀開簾子,一眼就看見趙禪真仰躺在那里,眼淚順著眼角下滑,枕頭都被浸濕了。眼角、鼻頭哭的通紅,所謂的哭泣聲,也無非是哭的鼻塞,才發出的抽噎。 也不知他怎的這般喜歡落淚。 偏偏鐘琤就看不得他哭,好像自己虧欠他許多似的。 聲音都低了八個度,“陛下再哭,金陵城的天都要被捅個窟窿出來了?!?/br> 說著,坐在床邊,把小皇帝從被窩里掏出來,攬在懷里,像他生病時那樣細致安撫:“陛下不要哭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