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書迷正在閱讀:菟絲花嬌養手冊、渣受渣了大佬后又穿回去了、再撩就彎了[快穿]、社恐領主、穿書后我喜提渣攻人設、朕看上男主了怎么辦?[穿書]、在驚悚節目里挖墻腳[無限]、【快穿】我給男配送糖吃(高h,1v1)、重生后我一夜·暴富[娛樂圈]、請叫我蘇先生[快穿]
其實他去走一趟挺好,若是那個人再有別的動作,他可以直接令人殺了他。 少年天子到底是過于傲氣,不將那個人放在眼里,雖然仗著預知后事提前對人下殺手有些卑鄙,但若是為了小外甥以及這天下,所謂君子道義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王沐之在第二天就踏上了巡查之路,他只帶了十幾個死士以及王承宣。 王承宣并不想動,然而人在屋檐下,他沒有選擇的權利,但這個時代的出行方式,對于王承宣這個嬌生慣養的現代人來說,根本適應不了。 本身路就不怎么平坦,王沐之又不肯用好的馬車,只用最普通的那種,外表看起來粗糙極了,自然車輪也沒有做減震處理,坐一整天下來,王承宣覺得整個人都要廢了,連下馬車進客棧都是被王沐之身邊的死士提進去的。 我說老祖宗你干什么非要帶我出來???趴在客棧房間內的床上,王承宣有氣無力地朝著站在窗戶前吹風的男人問道。 把你放在京城,我不放心。王沐之轉過身,走到桌子前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 客棧里沒有好的茶葉,與其將就那些淡而無味的茶葉,反而不如一杯白開水。 王承宣翻了個白眼,這人得知他用加速符之后,對他就是這么一副如臨大敵的態度。 我真不會畫符,那張加速符是一個大師給我的。 王沐之瞥他一眼,我不信你,所以自然是看著你才比較安心。 王承宣:老祖宗,我是你的后代! 王沐之不語,王承宣卻像是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三兩步走到桌子旁坐下。 說起來,有一件事我還挺好奇。王承宣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不止是我好奇,后世很多人也很好奇。 王沐之側頭看他,嗯? 老祖宗,你上輩子的妻子是誰???王承宣一臉地八卦,說來也奇怪,你墓中留下來的資料竟然沒有任何關于她的信息,即便是咱們王家族譜,也只記載了一個妻王柳氏,對于她的出身半點沒有提起。 王沐之臉上的神色逐漸隱去,她如今不過是一個普通婦人罷了,上輩子我之所以娶她,也不過是為了償還她的一飯之恩,應她的請求,給她和一個容身之處罷了。 而這輩子不一樣,戰亂未起,也未曾民不聊生,她此時應當是在家相夫教子,家庭和睦。 王承宣目瞪口呆,普通婦人?她嫁人了? 王沐之瞥他一眼,不欲作答。 這不能啊。王承宣抓了抓頭發,那這樣豈不就是全亂了,那我們這些后代豈不是全都不存在了? 王沐之愣了愣,打量了王承宣一眼,這才慢吞吞地回答道:可是你還在,不是嗎? 王承宣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拍了拍自己的雙臂,沒有任何異常。 也是哦。 王沐之瞥他一眼,又道:我上輩子從族中過繼了一個孩子,或許你們是那孩子的后代也說不定。 王承宣若有所思,又立馬反應過來,不對,假設是這樣,那我這張臉又是怎么回事? 人有相似并不奇怪,更何況過繼的那個孩子是我堂弟的,血脈相連之下,容貌也有相似的可能。 王沐之說完,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你好好休息吧,明天還得趕路,一刻都耽誤不得。 不早一點確認那個人有無威脅,他安不下心。 緊趕慢趕,一個月之后,王沐之一行人抵達了最遠的邊城荒城。 怎么跑這里來了?那個人不是在洛澤嗎?王承宣從車窗探頭朝外看,荒城一如它的名字般,荒涼無比,即便是走到了城中心,街道亦是破破爛爛,兩旁擺攤的人也是極其稀少。 我沒跟你說嗎?王沐之有些詫異地出聲,他報名參加修建邊防城墻了,目前他就在荒城這邊。 話音剛落,馬車停在城中唯一一家客棧,王沐之率先走下馬車,全然不顧王承宣石化的表情。 哎?客官,打尖還是住店?柜臺旁,撐著頭昏昏欲睡的掌柜被腳步聲驚醒,再看到一行人走了進來之后,頓時笑彎了眼。 在這種荒蕪的地方,突然來這么多人,絕對算的上一筆大生意。 王承宣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柜臺上,我們住幾天。 好勒。掌柜眼睛放光,拿起銀錠咬了一下,笑瞇瞇地朝樓上喊。 二狗快下來,帶客人去房間。 客棧休息一晚,第二日便借口游玩,直接帶人離開了客棧。 雖然急于見到那個人,但是王沐之并未忘記自己身上的任務,還是先去了荒城內修建的國學院。 這里竟然人還挺多。王承宣跟在王沐之身后,有些詫異地看著國學院門外拍起的長龍。 隊伍的最前方擺著一張桌子,一名俊朗男子坐在桌子面前,手中提著筆,而他的身后站著幾名士兵。 大爺,真不行??⊙拍凶咏z毫沒有注意到遠處有人在觀察自己,只神色為難地看著面前的老人。 您的年紀太大了,超出了報名的要求,這種苦力活,您干不來。 國學院建成完畢,這里的人手便空了出來,邊防城墻的修建需要大量人力,俊朗青年因為識字,便臨時被調了過來幫忙登記報名之人的信息,誰料竟碰上好幾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鬧著也要報名。 好不容易將最后一個老人勸離開,俊朗青年松了一口氣,面前忽地籠罩下一片陰影。 想要報名,先報上姓名籍貫俊朗青年拿著毛筆在硯臺里點了點,一邊抬起頭看向面前的人。 面前的兩人容貌相似,年長的那個更是氣度不凡,俊朗青年怔了怔,有些猶豫地開口,兩位應該不是來報名吧? 第45章 王沐之目光復雜地看著眼前的青年,王承宣以為他在走神,而面前的青年神情已經變得怪異起來,為了避免兩人身份引起猜忌,王承宣開口反問。 你怎么就確定我們不是來報名的? 煩請兩位讓一讓,后邊還有人 俊朗青年的聲音與王承宣的聲音同一時間段響起,在聽清了王承宣的反問之后,俊朗青年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哥,穿成這樣跑來荒城就罷了,還敢說自己是來報名當苦力的。 就這細皮嫩rou,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怕是連一塊青磚都搬不動吧。 這么想著,俊朗青年放下手中筆,語氣委婉:公子說笑了,以兩位公子的穿著來說,應當是富貴人家出身,恐怕做不來這種苦力活。 王沐之回過神,我們做不來這種苦力活,你外表看上去與我們差不了多少,難道你就不一樣? 俊朗青年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在下出身農戶,自小與父母在田地里耕作慣了,一些普通的力氣活還是能做的。 哦?王沐之挑了一下眉,可你看上去倒像個讀書人,不像農夫。 讀過些許,但身為農家子,只要不是病的起不來身,自然也是要下地干活的。 是啊,你別看趙兄弟外表弱不禁風,實際上他力氣可大了??±是嗄晟韨鹊氖勘滩蛔¢_口了,每次統計勞動時長,趙兄弟的時長都是按雙倍計算的,都是因為他力氣太大了,每趟運的青磚都是人家的雙倍,甚至還要多上一些。 王沐之怔忪了一下,俊朗青年卻有些謙虛地笑了一下,只是天生力氣大了一點。 王沐之咽了咽口水,他想起上輩子聽說的一個傳聞。 北燕覆滅,新君登基慶典之時,世家余孽尚存,他們故技重施,派遣刺客入宮刺殺新君。 那刺客扮作舞娘混到宴席中間,趁人不備直接拔出匕首朝著新君刺去。 新君身邊都是一些普通宮人,眼見那刺客即將得手之時被一個約半人高的香爐砸暈。 那香爐重達上百來斤,當場就把刺客砸得腦漿迸裂,而當時一片混亂并未有人關注是誰扔的香爐,但后來卻有傳言說是新君所為。 王沐之上輩子只將其當做坊間笑談,他見過新君,雖然是泥腿子出身,但是氣質卻更偏向文人,哪里像是能舉起那么重香爐的大力士。 然而現在,在聽完士兵的話之后,王沐之卻有些懷疑人生了。 難不成,他還真是個大力士不成? 時間不早了,后面還有人在等,兩位可否行個方便?俊朗青年伸出手,手心向上指向一邊。 我們確實不是來報名的。王沐之一邊說,一邊朝著他指的地方走去,讓出位置給后面的人報名。 不過現在我倒是對趙兄弟有點興趣,不知趙兄弟等會兒可有空,在下想請你喝杯茶。 俊朗青年含笑登記下面前人的信息,聞聲頭也不抬地說道說道:排隊登記的人這么多,那你可要多等一些時候了。 王沐之笑了一聲,抱胸往旁邊的大樹一靠,還真就是一副等下去的架勢了。 牛批。王承宣嘖了一聲,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自家老祖宗在天子以外的人面前吃癟,本以為王沐之性格會一走了之,外表再怎么謙遜溫和,也畢竟是世家出身,與生俱來的高傲是刻在骨子里頭的。 這么想著,王承宣轉頭看向王沐之,卻不由地愣住。 這架勢,竟然是想等著? 老祖宗你王承宣的話說到一半,王沐之抬起眼,豎起手指置于唇邊,王承宣止住了聲音,然而心中的好奇卻是愈發濃烈了。 王承宣摸著下巴,一邊思索這個姓趙的到底哪里特殊。 姓趙的? 趙? 王承宣手一頓,眼睛微微放大,仿佛看見了什么不可思議地事情一樣。 不會吧 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那位推翻燕朝的也是姓趙,可是說好的身長八尺,聲如銅鈴,面目犁黑呢? 登記了足足一個時辰,總算是送走了最后一個人,青年放下手中的筆,一邊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趙兄弟,那兩個人還在那等著你呢。身側的士兵低聲提醒。 趙亦澤一愣,沒想到那兩人竟然還真有這么好的耐心,他循著士兵指著的方向一看,果不其然,人還未走。 那士兵拍了拍趙亦澤的肩膀,今天下午就給你準個假,那兩人瞧著不像是什么壞人,趙兄弟你有能力,不如與他們聊一聊,或許遇上貴人也說不定,抓住了機會總比做這些苦力活好。 趙亦澤扯了扯嘴角,多謝大人。 趙亦澤將紙筆收好,又將登記冊交到士兵的手里,確認無誤之后這才提步向著那兩人走去。 還未走近,便見那兩人向著自己看了過來,趙亦澤露出一抹客氣的微笑,拱手道:人比較多,讓兩位公子久等了。 王沐之回了一禮,我來時見那邊有間茶館,不如 可以。趙亦澤頷首,提步與王沐之并排朝著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交流起來。 而王承宣走在王沐之的另一側,借機用王沐之的身體打掩護,一邊偷偷打量這位未來的啟國之主。 啟,承上啟下。 啟國如它的國號一般,它存在的數年間也確實發揮了這種的作用,它除掉了燕朝統治時的奢靡風氣,一項項有力地改革措施為后來的盛世奠定了基礎,歷史書上關于這位君王在位時的功績都能寫上兩頁。 而這樣牛逼的人,落魄時竟然在搬磚。 王承宣唏噓了幾聲,一邊看向王沐之,他是知道王沐之的打算的,然而他扭頭看去,卻見自家老祖宗表情溫和,言語之間態度自然,絲毫看不出半點殺意,一派正人君子之相。 言談之間,三人走到了茶館門口,點了一壺茶之后,三人依次落座。 茶水上來之后,王沐之的話題一拐,拐到了修建邊防城墻一事上。 如今我燕國一統,那幾個邊陲小國完全不成氣候,根本無需特意修建邊防城墻王沐之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哦?趙亦澤目光探究地看向王沐之,木兄不看好這項舉措? 我覺得此舉完全是勞命傷財。王沐之擲地有聲,一旁的王承宣瞥了一本正經的王沐之一眼,心道,之前不知道是誰整天在他面前吹噓天子如何如何有遠見。 區區蠻夷不成氣候,天子到底是年幼,竟然怕了這些蠻夷。 一路上兩人相談甚佳,對方不論文采還是見識都讓趙亦澤心生敬仰,哪怕先前把士兵的貴人之言當做笑談的趙亦澤,都不免有些動搖了。 或許真是貴人也不一定。 然而此刻,在聽到這番話時,趙亦澤卻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即便是貴人,但志不同道不合的貴人,即便遇見了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到此,趙亦澤臉上的笑容疏淺了不少,區區小民不通政事,雖然有些看法,但怕說出來引人發笑。 你我二人交談甚歡,趙兄弟你文采斐然何懼之有?王沐之擺了擺手,趙兄弟你大可敞開了說。 趙亦澤一手執起茶杯,也不喝只在手里轉悠,我與木兄看法不大一樣,雖然目前來看修邊防城墻略傷財了些,但是它的作用卻大了去了,至于勞民 趙亦澤輕笑了一聲,那更是無稽之談,木兄也看見了,只要一說征人,老百姓們都迫不及待地跑來報名了,若是勞民之事,恐怕早已怨聲載道了。 原來趙兄弟是支持的一方,也難怪趙兄弟也會報名參加,聽那小兵說趙兄弟干活還能一個頂倆。王沐之勾了勾唇,故意露出一絲不屑,語氣輕慢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以趙兄弟的文采,難道不覺得做這種苦力活有辱尊嚴嗎? 家中親人撫養我,供我識字,我在空閑之余用,自己的雙手勞動為家中減輕壓力,我不覺得這有什么羞辱。趙亦澤大大方方地回答道,目光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