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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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能躲。 謝珣瞧了一會兒,王老太爺雖然病了許久,可是下手卻絲毫未曾手軟,一看就是用了狠勁的。 眼見王沐之鼻青臉腫,原先被打暈之仇已報,謝珣也不再在王家停留。 他已經出來一天了,再不回去宮里估計就要鬧翻天了,于是在與王老太爺說了那么一句之后,謝珣便帶著劉康等人回了宮。 回到寢宮里,謝珣發現龍床上的被子隆起,像是有個人在里面睡著。 這是?謝珣看向白面太監,劉康撓了撓后頸,陛下不見了之后,小的也不敢大聲張揚,又怕宮人們知道,所以特意用枕頭衣服堆出來這么個人形,讓宮女太監們以為陛下在休息。 也多虧了自家陛下往日的威壓,只要他一休息,方圓十米無人敢走動,畢竟有前車之鑒在那,沒人敢冒著生命危險來吵到自家陛下睡覺。 白面太監頓了頓,又有些不爽地抱怨,要小的說,那王六郎君也未免太大膽了,竟然敢打暈陛下,偷擄陛下出宮。 也就是仗著他的身份以及陛下仁慈的之心,換做別人,傷到龍體那是誅九族的大罪。 仁慈?謝珣勾唇一笑,朕可沒那種東西。 對于北燕國如今世家盤踞的場面,可不僅僅是仁慈就可以掌控局面的。 原主之所以選擇成為一個暴戾的君王,也是有這一部分原因在。 朝堂之事處處受限制怎么辦? 自然是來一場殺雞儆猴。 原主的手段雖然過于粗暴,但很明顯地看見了成果,就譬如原主登基之后推行新訂的《燕律》。 起初施行的時候層層受阻,但是在滅了兩個反對聲最高的小世家之后,朝中再無人敢在明面上提出反對意見。 這也是原主受到刺殺的原因,對于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們來說,區區一個天子還容不得他們低聲下氣,既然明面上的手段沒用,那么暗地里派人解決,換一個好控制的天子便是。 本來若是沒有逼宮這一出,在世家眼里,最好的人選莫過于王皇后所出的三皇子,年紀小性格溫和,是再好不過的人選。 只可惜,王家插的那一手令其余那些大世家徹底傻眼,什么都來不及準備,甚至都沒有接到消息,天子之位便換了人。 謝珣并不打算去改變原主暴君的形象,再者,原主只是暴君而非昏君,他所處死的那些人基本上也沒幾個清白的 包括王沐之的好友康德義背后康家。 謝珣走到屏風前的桌子坐下,食指輕叩了幾下,一道影子從暗處出現。 那是一個男人,一身黑色的勁裝,只余下一雙充滿著殺氣的眼睛露在外面。 黑鷹衛。 原主借由王老太爺之手培養起來的手下,是為原主手中的一大利器,平日里的任務便是替原主收集情報以及替原主除去計劃中的障礙也包括人。 而面前之人,是黑鷹衛的首領。 主子。男人走到謝珣的身邊,單膝跪下。 刺客的身份調查出來了?謝珣敲著桌子,有些漫不經心地問。 黑鷹衛的首領用著嘶啞的聲音開口道,查到點眉目了,線索分別指向長公主府和康家。 長公主名謝韻,她是與先皇是嫡親的兄妹,先皇在時受盡恩寵,可是自從原主登基之后,長公主的日子便開始不好過起來。 先是失去了作為依靠的兄長,二是因為駙馬高瑞在一次宴會之上念了幾句天子不詳暴君當道的打油詩。 后來打油詩從宴會上流出,傳遍京中的每個角落,連小孩都能背上一句。 待打油詩傳到天子耳里后,這位駙馬的死期也到了,他直接被人割去舌頭,然后毒酒賜死。 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長公主與駙馬情分極深,這一舉徹底打了長公主府的臉面。 長公主痛失所愛,自然是會怨恨朕的,她若是派人刺殺朕,為她那好駙馬報仇雪恨,這理由簡直再順理成章不過了。而素來中立的康家,他們沒理由派人進宮刺殺,必然是被冤枉的。謝珣勾了勾唇,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黑鷹衛首領,你說朕說的可對? 黑鷹衛的首領垂下頭,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請主子吩咐。 帶人將康家圍起來,康家所有人打入上林詔獄。謝珣垂眸,順便讓人將康家搜上一遍,所有財物全部清點之后繳納國庫。 那一輩子,康家直到滅門之后都是以忠良名義被坑害而亡的,而這一輩子康家是要解決的,但是謝珣并不打算讓康家清清白白地消失。 遵命。黑鷹衛統領低頭領命,而后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風雨欲來。 康家的人被下了上林詔獄一事,掀揚了一城的風雨,而從康家私庫以及窯洞里的金銀財寶是讓人大吃一驚 王六郎君得到消息在兩天之后,他被自家老父親打的下不來床,好不容易有點好了,卻沒想到僅僅是出來透透風,便聽到好友康德義牽扯到刺客一事中,時間比起上輩子還提前了。 人在上林詔獄,王沐之見不著,但是在聽到消息之后,還是著手與收集證據,以證明康家無辜。 可還沒有行動,便傳來康家貪污軍餉克扣賑災款一事。 與上輩子不一樣的區別。 就在王六郎君停滯不前的時候,一封匿名來的信被送到了王六郎君的跟前,那信里面,明明白白放著足以證明康家無辜的證據。 上輩子的王沐之信了這一封信,所以他帶著證據闖入宮中。 但好歹是多活了一世,王沐之再度重新看這封信卻有點問題,來歷奇怪不說,還明里暗里挑撥他去為康德義求情洗白。 思前想后,在去康家走過一趟之后,王沐之還是帶著這樣一份證據入宮了。 謝珣召見了他,王沐之的嘴角抿成一道直線,將信件交給一旁對他哼氣的白面太監呈上去,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謝珣聽完之后有些意外,他翻了翻這些所謂證據之后,若有所思,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一輩子王六郎君可是拿著這份證據進宮替康德義證明清白的。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揣測送信之人的居心,半點不提求情一事。 故而謝珣有些好奇,朕記得,那康德義似乎與小舅舅有些交情? 王沐之心中苦笑,他幾乎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記憶出錯了,上輩子含冤而死的康家是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他去康家看過,康家里除了把守的禁軍之外,剩余的便是那一箱箱的雪花花的官銀。 貪污軍餉,克扣賑災款。 這兩樣,哪一個不是牽扯到數萬人的性命,而素來以廉潔奉公的康家,竟然瞞過了所有人吞下了這筆錢,先皇在世之時竟無一絲察覺。 若說康家是被陷害的,那就更可笑了,當年賑災一事先皇確實是交給康德義父親的。 再說康家內部,誰又能那么神不知鬼不覺,將那么多箱白銀藏于康家? 草民斗膽一問,陛下會怎么發落康家人?不知出于何種心思,王沐之問了這么一句,他的神情看起來似乎想要證明什么。 自然是滿門抄斬。白發天子面冷如霜,當年潼關大戰,五千將士被困大雪山,因為缺少糧草的原因,可是活活餓死了一千兩百多個人。 王沐之目光茫然,依舊是同樣的結果,代表他的記憶并沒有錯,唯一的區別便是康家這回不再是名揚千古,而是遺臭萬年了。 翌日。 謝珣在朝堂之上宣布了對康家的處決,往日里與康家一起戰隊的大臣們,愣是大氣也不敢出。 等宣布完了之后,大臣們這才試探著請示一些問題。 陛下登基已經快有一年,這選秀以及修建地宮是不是該提上章程了?北燕國歷來的規矩,每一任天子自登基起,便要同步修建陵寢地宮。 而選秀,就更加迫在眉睫了,新君登基近一年,后宮空蕩蕩的,別說皇后呢,竟然連個妃子都沒有。 地宮一事,即日修建。謝珣的聲音透著一股冷淡慵懶的意味,至于選秀 謝珣睜開半瞇的眼睛掃了眼底下的大臣們,因為他出聲,底下安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不許再提。 底下的大臣們面面相覷,不再提及選秀立后一事,這建造地宮的人手的恐怕還是不太夠。 地宮一事不急于一時。謝珣似笑非笑地勾起唇,畢竟朕也不可能立馬就要用得著。 底下眾人變了臉色,跪下齊呼萬歲,聲音極為洪亮,震耳欲聾。 今日還有一事要宣布。謝珣將一本折子扔在御案之上,從明日起,廣征勞力于各地修建國學院。 國學院?底下大臣們紛紛變了臉色,先前便有風聲傳出來,天子有意改變察舉選才制,沒想到這么快連國學院都安排上了,這不是鐵了心讓那些庶民進入朝堂嗎? 陛下不可,國學院勞民傷財,只怕是會動搖國之根本。 萬萬不可啊,陛下兩個月前才提了賦稅,如今又要征集勞力,只怕會引起百姓怨言。 請陛下為民著想。 涉及自身利益,即便俱與少年天子的暴戾,眾人還是你一言我一語地出聲反對。 第35章 殿內吵吵嚷嚷了好一會兒,等到眾人察覺到不同尋常之后,這才安靜下來。 謝珣接過宮女呈上的茶水,輕抿了幾下,將茶杯放回到宮女手中的托盤,而后目光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請他收回成命的大臣們。 朕是宣布,并沒有想要征求你們的意見。 陛下!請您為社稷考慮收回成命!有人神情激動,他跪著挺直著要,老臣絕不能坐視陛下將江山與黎明百姓視為兒戲,如果陛下今日不收回成命,臣就跪死在這殿內。 而后又有幾人與他兩說了同樣的話,剩余的大臣們也一起齊聲道。 謝珣撐著頭,既然如此,那么朕就成全你們。 隨著謝珣的話音一落,憑空出現的黑鷹衛瞬間將帶頭引領節奏的大臣一擊必殺。 帶著官帽的頭掉在地上滾動了一下,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心中大駭,竟然是忘記了,如今的天子并不會受他們這一套。 但是晚了 黑鷹衛的首領想到,他的神情譏諷而冷漠,他掏出一張折子,立于殿內開始念了起來。 聽著聽著,眾多大臣們的臉色從有恃無恐變得驚惶起來,因為這人口中俱都是他們的罪行與把柄。 完了。 * 日頭高升,熱鬧的街道之中,忽然傳來高呵聲以及無數的馬蹄聲,聲音越來越近,正在趕集的人們匆忙退到兩旁。 駕駕 不過眨眼之間,數匹高大的駿馬載著騎馬之人呼嘯而過,轟隆的馬蹄聲震的人心惶惶。 馬蹄濺起的灰塵散去,眾人看向馬蹄聲遠去的方向,雖然遠但還是可以看到最末的騎馬之人的裝扮。 純白色的勁裝,袖口領口腰帶皆為金色鑲邊,而左肩處以及背后繡有一只騰飛的黑色老鷹。 那是黑鷹衛的統一裝束。 而上一次黑鷹衛這么集體出動,還是清剿判黨殘孽。 說是判黨,實際上是那些在逼宮當日死去的皇子們的舊余勢力,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發動了叛亂。 京城中的百姓們至今還是無法忘記黑鷹衛出動的那一天。 那一日,血色漫天,黑鷹衛走街串巷將一個又一個叛黨揪出來誅殺。那一天,京城之中到處是兵器的碰撞聲,遍地都是叛黨的尸體與鮮血,鮮血流入水渠竟然連外面的護城河都染紅了。 而今天,安靜了大半年的黑鷹衛再次出動了。 眾人心中惶惶,也無心逛街了,等回過神來,發現周邊擺攤的小販們已經在收東西,甚至有的人本來手里拿著商品看,結果也被小販一并搶了回去。 收攤了,不賣了不賣了。 街上的人群很快散去,只余下一些衣著華麗的公子哥還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 范景良是偷溜出來的,在被關了好幾日之后,實在忍不住出來透風。 但或許是人倒霉了,喝涼水都會塞牙,他才不過是看上一枚折扇,連價錢都還沒問,黑鷹衛一過,小販就說不賣了,還急急忙忙帶著東西跑了,那速度就跟后面有老虎追似的。 范景良不是沒聽過黑鷹衛的大名,對于半年前黑鷹衛的事跡也略有耳聞,但是他覺得黑鷹衛也是忠心護主,清理叛黨的時用的手段狠辣一些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老話就有警告,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對待叛黨自然要下手不留情。 不過 黑鷹衛這次出動又是為了什么呢?范景良摸著下巴嘀咕道。 范兄,我倒是聽到一點消息。他身邊的藍衣公子哥神神秘秘地招了招手,讓幾人靠近一點。 大街上已經沒有其他人,故而幾人也沒多顧慮,腦袋便湊到了一起。 什么消息? 藍衣公子哥指了指天,我家里有位堂兄在宮中當差,今天輪到他值班,聽他說陛下今日早朝時,因為有幾位大人倚老賣老頂撞了陛下,惹得陛下發怒,后來直接下令抄了那幾位大人的府邸。 他含糊地咕嚕了一聲,我估計這些黑鷹衛就是去執行抄家命令的。 牽涉到朝政以及當今天子,其余幾名公子哥吸了一口冷氣,他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見沒有可疑人物這才松了一口氣。 還是先別說了,先換個清靜點的地方,免得惹禍上身。 李兄說的是。幾人紛紛應道,走了幾步發現范景良還呆愣著站在原地,其中一人又拉了一把范景良,范兄,愣著干什么呢,快走啊。 走走。范景良回過神,臉色有些發白。 事實上,他腿也有些軟,背后已經全是冷汗。 原來那日的少年天子真的是格外開恩了,大臣們頂撞了他,都說殺就殺,還連帶拆家的,他那日能完好無缺的走出王家,估計是燒八輩子高香了吧。 范景良打了個冷顫,或許根本不是他燒八輩子高香,而是陛下看在王家的份上才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