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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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照安捕捉到他一閃而過的別扭模樣,眼里泛出細碎的笑意,起身走近,好。 他看見原銳露在小臂外側的結痂,問,你額頭上的傷怎么樣了?讓我看看。 說著,就想要動手去撫劉海。 原銳想起那道并不算好看的傷疤,應激似地后撤半步,伸手捂了個嚴嚴實實,不用了!你別碰我! 這話里的抗拒毫不掩飾,過硬的態度惹得兩人都是一怔。 原銳意識到自己失了態,抿了抿唇,沒、沒什么好看的。 其實,這么一條傷疤對于男人來說不算什么,原銳當初在施允南的面前還調侃過這事,但不知怎么的,他就是不想讓路照安看見。 一點兒都不想。 好,我不看。 路照安沒有強求,他的視線越過原銳瞥向床,轉移話題,你睡里側? 床的一側是靠著墻的,對方小時候就喜歡挨著床睡覺,非說那樣子有安全感。 原銳點點頭,嗯,你睡外面吧。 路照安走近應了一聲,主動掀開被子后突然瞧見了藏在里面的胡蘿卜抱枕。這下子,他倒是有些詫異地看向原銳,你把抱枕從家里帶過來了? 要是他沒記錯,原銳上大學前就嫌棄了這抱枕,還差點被楚姨當成廢棄物丟出去,還是路照安舍不得才撿回來放著的。 之前原銳受了傷上藥,他實在找不到可以安撫的物件,于是順手將它拿回到原銳面前讓摟著。 原銳快步走近搶過,昔日的那點死鴨子嘴硬的傲嬌勁又冒了出來,睡前躺在床上墊著刷手機,用著順手而已。 說著,他就故意將抱枕放在了一側的桌子上,視線閃躲著避開路照安上/床躺下。 路照安瞥見那被拋棄的胡蘿卜抱枕,忽地意識到了什么,笑著發問,小銳,你要不要睡過來一點?挨近點好蓋被子。 床上只有一條被子,可原銳偏偏挨著內墻躺下,不經意間就占去了絕大一部分。 原銳沒來得及察覺這點,他只感受到了路照安躺在邊上的動靜,整個人驟然升出一種說不出的緊張感,以及那股壓在內心深處的隱隱期待。 我就喜歡挨著墻睡。原銳背對著不敢看他,狡辯,你睡覺老實點,被子夠用的。 到底是誰從小睡覺不老實? 路照安無奈笑笑,征得同意后關了燈。 黑暗中,一切細微動靜都會被放大無數倍,就連彼此的呼吸聲也清晰可聞。 說起來,自從原銳上了初中,原氏夫婦單獨給他隔出了一間臥室后,他們師兄弟兩人就再也沒有同床入眠的時光了。 原銳掩飾緊張假眠,等到半側躺得身子都僵硬了,他才敢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 路照安平躺在外側休息,身上的被子只是勉強蓋住。 路照安? 原銳試探著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想來是趕了一天一夜的車程,的確是累得早早和周公見面了。 直到這事,原銳才徹底卸下內心的緊張感。 他緩慢挪動、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又輕又細致地將絕大一部分的被子蓋在了路照安的身上。 離得近了,對方身上獨有的雪梨檀味又濃了起來。 原銳深呼吸了一口氣,實在沒忍住,師哥? 對方還是沒回應。 確認路照安熟睡的原銳終于放下最后那點偽裝,借著被子的遮擋僅僅攥住了對方睡衣的一角。 原銳盯著路照安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從喉嚨里溢出一聲輕微且滿足的笑。 師哥。 歡迎回來。 我很想你。 這一回,合上眼的他沒再假裝睡覺,卸下緊張沉入了夢鄉。 身邊的呼吸聲變得均勻而又綿延。 昏暗中,早已入睡的路照安睜了眼,他看著自動挪近入睡的原銳,又瞧見自己身上多了大半的被子,心軟得一探糊涂。 路照安快速調整姿勢,想也不想地就將原銳擁入懷中。 掌心攥著的衣角松落,睡夢中的原銳發出了不安的囈語,唔,師哥 我在這兒。 路照安將他圈得更緊了一些,低聲哄道,你好好睡覺,乖。 原銳軟乎乎地哼唧了一聲,睡得更沉了。 路照安伸手撫起他的劉海碎發,看見了隱藏在底下的那條長形傷疤,眉心不自覺地痛擰在了一塊。 那日原銳滿身是血的畫面再次鉆入腦海,要不是他,對方就用不著遭遇這一切痛苦。 向來克制有分寸的路照安終究沒能壓制住心頭的疼惜,親吻了一下原銳額頭上的傷疤。 他按著小時候哄睡的手法,慢慢拍打著原銳的后背,銳銳,晚安。 原銳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透過簾縫溢了進來。 他無意識地舒展身子伸了一個懶腰,結果忽地觸及到了空空如也的床外側。 不僅如此,床單被塌上甚至沒留一絲溫度。 原銳一愣,眨眼間就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師哥呢?走了嗎? 他怎么能睡得這么死? 早起的愉悅頃刻被這無形中的慌張給吞噬,原銳胡亂地穿上拖鞋,以平時最快的速度沖出了臥室,師哥! 砰。 用力推開的房間撞上了外墻,發出一聲巨響。 聽見動靜的路照安端著剛做好的早餐出來,結果就看見了原銳盯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穿著左右弄錯的拖鞋,一臉無措地站在客廳里。 小銳,怎么了? 早餐香味透了過來,原銳看見餐桌邊上的路照安,捂著臉發出一聲釋然的笑,沒事,就是睡醒有點渴了,想出來喝點溫水。 我給你倒。 路照安迅速照做,靠近,是不是睡懵了還沒緩過來?你看看你,拖鞋都穿反了。 原銳咕嚕嚕地將大半杯溫水灌入肚,低頭看了兩眼,臉頰微微發燙,嗯,剛睡醒還有點亂,我、我先回房間洗漱。 路照安回答,快去吧,洗完出來吃飯。 原銳對著眼前真實出現的路照安看了三四秒,點了點頭,師哥。 嗯? 早上好。 路照安捋了捋他亂糟糟的呆毛,溫柔回應,早安,小銳。 原銳轉身回了浴室,利用冷水狠狠沖了一把臉,還是心有余悸地念叨,嚇死我了。 路照安做了兩碗雞蛋面,里面的其他配料都是原銳日常愛吃的,原銳倒不浪費,沒一會兒就連面帶湯消滅得干干凈凈。 路照安說,我等會兒要去工作室,你既然還在休假,那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原銳點頭,他看著空蕩蕩的碗底,有些意猶未盡地抿了抿唇。 還不夠吃? 沒,夠了。原銳否認。 其實,這已經是他近期吃的最多的一次早餐了。 路照安想起不久前在廚房頂柜里看見的那些藥瓶、藥片,眉心微緊,你的胃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去看過了嗎? 他記得他離開帝京前,原銳從未在飲食和腸胃上出現過問題。 小毛病而已,用不著跑醫院。 原銳對醫院仍是深惡痛絕,自然不可能獨自一人跑去查看的。 小毛???我看你的藥剩得倒是不多。路照安不信他的說辭。 原銳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心虛,隨口扯謊,反正發作起來不怎么疼,吃粒藥立刻就見效了,我這段時間按時吃飯,都沒疼過了。 路照安無奈嘆了口氣,只打算從今天起盯著對方的一日三餐,中午時間緊,我可能趕不回來。 早起給你在高壓鍋里燉了玉米排骨湯,電飯煲里也煮了飯,在十二點半之前必須吃掉。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微信,你手機呢?我們重新加一下微信,你到時候吃飯拍圖片給我確認。 原銳抬眸,重新加一下微信? 路照安頷首,想起一些不可說的緣由,當初離開帝京后,我就換了新的手機號和社交軟件,原先的已經不用了。 實際上,路照安換掉舊手機和號碼的最大理由還是因為原銳。 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去看原銳的朋友圈、想著去給對方發消息,說不定還會引起對方的二次反感。 要是這樣,他當初離開帝京的一切都沒了意義。 原銳想起自己那些石沉大海的微信消息,沉默了幾秒才裝出無事的模樣,哦,那就重新加一下微信吧。 這樣也好。 他當初犯傻什么話都往上面說,這要是被路照安看見了,還不是得成了大型社死現場? 反正人已經回來了,那些微信自然就不重要了。 兩人重新加上了微信。 路照安又問,晚餐想吃什么?我下班回來給你做。 原銳聽見這話,心思卻拐到了其他地方去,你晚上還住這里嗎? 路照安放下手機,反問,你還想讓我住這里嗎? 原銳戰術性地喝了口水,嘟囔,是我先問你的。 路照安笑了笑,我身為你的生活助理,當然是怎么方便就怎么來。 你要是不愿意我住在這兒,我遲點就去問問附近有沒有房子出租,得離你越近越好。 原銳聽著他說話,一不留神就將水喝了個精光。 說來奇怪,路照安這次回來后,說話語氣沒發生多大的改變,可落在他的耳朵里就是能聽出別樣的味道。 就像是 情侶間的對話。 原銳的腦海里鉆出這個形容,突然又想起昨天傍晚見面后路照安對他說的那番話,帶著羞意的燥熱感一下子蔓延了上來。 師哥對他,是他想得那種意思嗎? 應該不是吧?就算是,他怎么配得上呢? 路照安察覺出原銳的出神,盯著他漸漸發紅的臉頰笑問,小銳,你在想什么? ??? 原銳抽離了思緒,假意咳嗽了兩聲,房子的事情你慢慢來吧,也不急在一時,反正反正我的床睡得下兩個人。 后半句話,說得極其快。 路照安對上他的視線,有些愉悅,好,聽你的。 十分鐘后,簡單收拾完的路照安出了門。 原銳找了一個丟垃圾的理由,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下了樓。 直到跟到了停車場外,前面的路照安才無可奈何地停下步伐,小銳。 來不及反應的原銳差點撞上,張口就是狡辯,我沒跟著你,丟垃圾呢。 我知道,但是垃圾分類亭在右邊。路照安指了指完全相反的方向,你住了那么久還不識路?怎么還像小時候那樣跟在我身后亂轉悠? 不小心記錯了。 原銳有些尷尬,不太情愿地轉過身去,才走了沒兩步就想要停下來再看看。 與此同時,身后的路照安喊他,小銳。 原銳迅速回身看他,怎么了? 丟完垃圾就早點回去,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路照安看破不說破,承諾道,晚上等我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哦,拜拜。 原銳忍著快要咧上天的嘴角,只是這回跑去丟垃圾的身影看著歡快了很多。 路照安失笑,站在原地等著他丟完垃圾再上樓后,才進發動車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