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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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懂事,現在知道錯了。 原銳含糊其辭地辯解,他發覺自己當著路照安的面道歉會有種微妙的羞恥感。 路照安將他喝空的杯子挪了回來,還要喝嗎? 不了。 原銳滾動了一下喉結,還是沒耐住自己的性子,你怎么會在得化縣城? 來學習的。 學習? 路照安知道他在好奇,所以沒隱瞞,嗯,離開帝京后我全國各地走了走,后來聽朋友推薦這邊的生活節奏很慢,而且有不少懂技藝的老師傅,所以就留下來學習。 那原銳欲言又止,你當初離開家,是不是因為我? 不全是。路照安回答,卻沒把話說全。 這不單單是他為了給長期活在陰影里的原銳讓路,也是為了讓自己放下心底那份永遠見不得光的單向感情。 所有人都說路照安性子沉穩內斂,唯有他自己知道那些深夜里的輾轉反側、那些藏在夢里的失控。 原氏夫婦養育了他二十四年,結果他覬覦上了對方的兒子,這種見不得光的情感時時刻刻折磨著路照安。 路照安從不去招惹原銳,用最大限度的感情去包容對方的一切喜怒哀樂,但他最終還是在對方厭惡和抗拒中敗下陣來。 你不想要我這個師哥了,對嗎? 我早就不要了,我累了,請你離開。 原銳對待感情方面不開竅,即便開竅了也終究不屬于他。 與其留在那個家里讓彼此的距離越來越遠,還不如識趣點離開。 所以,路照安決意離開帝京的時候就沒想過回頭,他想盡一切辦法來麻痹自己的思念和情感,來到得化縣后更是一頭鉆入了瓷雕的學習研究中,用最笨拙、最起不了作用的方式忘記過往。 原銳輕易信了路照安的說辭,他不著痕跡地吸了一口氣,師哥,你走之后工作室的設計師就都離開了,是允南留下來幫我的。 你看人的眼光比我準多了,允南他有能力又優秀,而且還能說服我爸同意入股合作 路照安微微頷首,我看你和施先生相處得不錯。 嗯,有他在,工作室發展得很順利,前段時間還吞下了靈玉設計,未來只要好好運營就行了 原銳完全不提自己的功勞,只是簡單復述起工作情況。 照安比任何人都在意工作室的前景,他總會回來的。 原銳的腦海里回想起原璞光說過的話,這也是他一直以來不肯放松自己的唯一理由,此刻他望著近在咫尺的路照安,終究還是將輾轉反側了數百遍的話問出口。 師哥,我知道我以前不懂事,明明是自己沒能力還都孩子氣地怪到你頭上,現在我已經知道錯了,保證以后也不會對你胡亂撒氣了。 路照安眸色微變,小銳? 原銳壓著聲線里的不確定,我把工作室的位置給你留著,師哥,你能回來了嗎? 路照安一時接不上話,望著原銳的眸色變了又變。 他曾控制不住自己在私下探尋原銳和工作室的情況,得知工作室再步步高升,得知原銳越來越能在他自己擅長的領域發光發熱。 越是這樣,路照安就明白自己越不能回頭,直到發生了昨天那一幕 原銳帶著渾身的傷血朝他而來,頃刻間,將他壓抑在骨子里的瘋狂、執念、不甘一并激發了出來。 他放不下這段不曾破曉的感情,這輩子都放不下。 原銳。 ??? 原銳少有地從路照安口中聽到自己的全名,對方的語氣甚至有些發沉,原本就不確定的心更加忐忑。 路照安一字一句問,你是讓我回到帝京后,繼續和你當外人口中的師兄弟嗎? 原銳一怔,顯然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師哥? 他們都跟著原璞光學玉雕,在外人口中自然是要以師兄弟相稱啊。 路照安聽見原銳一句接一句的師哥,就明白了這人還是沒開竅,不過也怪他以往表現得不夠明顯,任誰看著都像是兄友弟恭那一套。 不過,既然已經確定了要捅破這層心意,倒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既然人已經在眼皮子底下了,這回總有辦法讓他徹底明白。 原銳剛醒來沒多久,還是休息養傷要緊。 回帝京的事等你傷好后再說。路照安恢復了那副對他獨有的溫柔姿態,餓不餓?這都快一天沒吃飯了。 原銳的思緒繞了個圈,最終落在路照安似乎愿意回帝京的答案上,他忙不迭地點點頭,嗯,有點餓了。 好,我出門給你買。 路照安簡單收拾起身,還沒等出門就聽見原銳喊住他,師哥! 怎么了? 原銳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怕路照安借機溜走,只好交代,你早點回來,我挺餓的。 好。 等路照安離開后,原銳才卸下所有的力氣躺著休息,身體各處傷口的疼痛還在繼續,但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松快。 他居然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找到路照安了? 原銳嘴角彎了又彎,視線一直凝在門口沒移開。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路照安離開病房還不到半分鐘,他居然已經在盼望對方回到他身邊了。 原銳耐著性子等了好一會兒,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后立刻挺起身子,師 未說完的稱呼因為護士的出現而驟然停止。 一個三十歲出頭的樣貌的護士推著醫用推車走了進來,209號病房,原銳是吧?我給你換個藥。 哦。 原銳靠了回去,眼里的喜色淡了點。 護士將他前后態度看了個分明,笑道,怎么看見我這么失望?在等人??? 原銳不好意思地回,沒,麻煩你替我換藥吧。 護士靠近床邊,隨口問,你男朋友呢?怎么沒看見他? 原銳被空氣嗆了大紅臉,咳!男、男朋友?! 對啊,好像姓路,是吧?護士瞧出原銳的不好意思,真心實意地說,哎喲,我在這醫院當護士那么久,就沒見過幾個比他更有耐心又溫柔對待自己戀人的。 原先生,你昨個自己還有印象嗎?縫針上藥的時候迷迷糊糊喊著疼,委屈得眼淚都成片往下掉,路先生把你半摟在懷里一個勁地哄著,恨不得他自個兒替你挨那幾下。 都快把我們邊上實習的小護士羨慕慘了 原銳整張臉紅得如同煮熟的螃蟹,連帶著傷口換藥膏時的疼痛都顧不上了。 護士還以為自己上重了,這么不經疼?你忍一忍,我盡量上得輕點快點。 不是,他、他不是我男朋友。 昨天疼痛之下的反應原銳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他照樣陷在剛剛的言論中出不來,結巴地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是我師哥,從小到大一起學玉雕的那種師哥。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辯解。 護士一聽這話更來勁,她瞥見原銳不消反重的紅臉,立刻又明白了什么,師兄弟那感情好啊,在一起不就更順理成章嗎? 她一邊說著分散原銳的注意力,一邊上藥的手法又快又穩,以往武俠小說里師兄妹成戀人的多了去了,再說現在同性戀情早合法了。 原銳聽見這些調侃,覺得自己腦袋頂上都快要冒氣了。 瞧你這害羞勁。身為過來人的護士一看一個準,早喜歡你師哥了吧? 真沒真沒這回事。 原銳越說越虛,心中隱約有什么被挖了出來,直到護士上完藥再離開,他都深陷在震驚中出不來 喜歡?師哥? 他喜歡路照安? 所以,這半年來他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喜歡路照安?才會一直想著給對方發消息?才會那么想要對方回到帝京、回到工作室? 或者說,他一直是想讓路照安回到自己身邊? 腳步聲再度響起,打斷了原銳的思緒。 你怎么去了這么久? 他抬頭看見路照安提著食物進門,做賊心虛般地先發制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語氣里的依賴和驕縱。 路照安將吃飯桌板挪到他的跟前,解釋,駱令聲的助理離開前買了點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在車里,我趁著出餐的時間稍微打理了一下,耽誤了點時間。 餓狠了? 路照安將菜色擺了出來,你先吃點清淡的墊墊肚子,等晚上我親自下廚給你煲湯。我不在帝京的這段時間,你體重瘦了多少? 原銳看著清一色自己愛吃的食物,又聽見路照安不疾不徐的溫柔腔調,心跳加速得像是要沖出去。 沒瘦多少。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拿筷子,實際上說話打著顫,是害羞的。 路照安看見他手肘和小臂上的擦傷,快而穩地將小米粥端到自己的身前打開,你受傷了不方便,我喂你。 原銳一頓,莫名其妙就響起了剛剛護士jiejie說的話。 就沒見過幾個比路先生更有耐心又溫柔對待自己戀人的。 臉怎么這么紅? 熱、熱的!原銳連忙穩住亂跳的思緒,故作矜持,我自己吃吧,手上都是小傷,幅度慢點就可以。 小傷也要注意。 路照安不依,他舀起一口小米粥,貼心地等著熱氣散了幾秒,這才遞到對方的嘴邊。 路照安瞧見原銳似乎是害羞別扭的模樣,笑著提起陳年往事,你三四歲的時候吃飯不老實,師父師母使勁了各種辦法都喂不進去,非得逮著讓我喂你才肯乖乖吃飯。 這下子,原銳的臉更紅了。 路照安這下子確認了,故意不戳穿,還熱?醫院都是中央空調,調不下來。 沒事,我年輕,火氣大,一會兒就好。 原銳極力替自己辯解,干脆化害羞為食欲。 路照安喂一口,他就破罐子破摔地吃一口,等到小米粥都快見了底,他這才借著想要休息的名義重新躺了下來。 耳邊想起窸窸窣窣的打理聲。 原銳沒忍住偷瞄了一眼,喂他吃完飯的路照安正在收拾餐具,完全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心跳的失速從換藥開始后就沒停過,要不是知曉真實原由,他都快要懷疑是昨天車禍落下的毛病。 他喜歡路照安。 這個念頭一經確認就揮之不去。 啊煩死了! 原銳一時沒控制住嘟囔出聲,倒也不是真的再煩。 路照安回過視線看他,怎么了? 沒事,傷口疼得煩人,我睡了。 原銳小幅度地縮了縮腦袋狡辯,利用被子的遮擋給了自己一點相對昏暗的空間,平復下得知真相的那點激動和羞意后,他又莫名其妙陷入了惆悵 可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他從小到大混慣了,好像就沒點能配得上師哥的地方,對方無論喜歡誰,都不可能會喜歡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哭包開竅~ #師哥視角后續還會有,他和銳銳還是存在信息認知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