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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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她一聽說駱氏總部要把她安排到這樣一個小型工作室的時候,又聽說頂頭上司是名不見經傳的原銳時,內心是很不樂意的。 可慢慢地,她才發現 這家工作室在發展前景遠超同行,不僅是施允南帶來的設計組足夠優秀,就連原銳這位年紀尚淺的領導都以飛速在成長。 腳步聲突然響起。 打掃完辦公大廳和其余獨立工作室的保潔阿姨走了進來,這還沒走??? 何婧回神,給她讓路,要走了。 保潔阿姨進了原銳的辦公室,她看見側柜上的工作餐,無奈嘆了口氣,真是的,老板今個又沒把午餐吃完。 何婧瞥了一眼阿姨手中還剩了大半的工作餐,原總經常這樣? 是啊,不止一次了。上回午休我整理隔壁的會議室,正好借著縫瞄到了他一邊盯著電腦一邊扒拉飯,忙起來就放在一邊。 這大冬天的,飯菜放沒幾分鐘就涼了,誰還繼續吃? 你們小年輕就是不愛惜身體,飽一頓餓一頓的,這長期下去,可別怕身體折騰壞了。 保潔阿姨不放心地嘮叨,動作嫻熟地將工作餐倒在一次性塑料袋里,老我拿去喂巷子里的流浪貓狗,省得浪費了。 何婧聽講這話,微微點頭,阿姨,你忙完早點回家,那我也先下班了。 欸,好。 原銳趕到琳瑯閣的指定包廂門口時,已經過了七點。里面傳來異??簥^的喧鬧,甚至還有絲絲煙味從門縫里透了出來。 不難想象,包廂里是怎樣一副場景。 他定了定心神,敲門。 等到推門而入,果然一股濃烈的煙酒味就直沖他的鼻腔。 原銳強行壓住那點不適,帶著歷練了三個月的客套笑容靠近,潘老板抱歉,來遲了,我是原銳。 原銳口中的潘老板是帝京圈有名的玉石料商,潘隆。 比起原氏這樣的玉石行,像潘隆這樣的料商更像是散戶,就是私下愛倒騰一些玉石收藏、順帶做點買賣賺點錢。 潘隆還沒到五十歲,但這頂上的頭已經很稀疏了,這會兒漲紅著一張臉,顯然是已經喝酒上頭。 他起身攬住原銳的肩膀,帶著酒氣直呼,小原啊,我知道你,原璞光師傅的兒子是不?你還有個師哥叫叫什么來著? 路照安。 欸,對了!我這都好久沒看見他了,反倒聽說你開了一家玉石工作室?還做得有模有樣的? 原銳瞳孔深處掠過一絲壓抑,唇側笑意不變,我師哥出了趟遠門,多謝你惦記。 得了,在座都是敞亮人,你能親自來這兒,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潘隆環視一圈,主動說起原由,各位,小原那工作室想要我手里的那兩塊料子,前前后后都找過好幾回了,誠意是有,就是這價格談不下來。 今天在興致上,我就給個實誠價,七百萬!小原,你要,還是不要? 潘隆還是有些精明勁的,來回幾趟也大致猜測出了工作室這邊的底線。 原銳沒想到一來就出了這個價格,還有些不相信,潘老板,我這人年輕經不起你們這些老狐貍開玩笑,你可別喝高了說胡話蒙我。 你這小子比你那師哥有意思。 潘隆借著酒,忽地拿起桌上開了罐的白酒,將其倒在了三杯半拳頭大小的杯子,來,你把你這三杯白酒一次性喝了助助興,這價格絕對好談! 原銳一怔。 他酒量算不上好,何況還是這種濃度的白酒。 邊上有看熱鬧的料商見此,好心勸道,老潘,你這就玩過了啊,人家小原才剛剛來,這胃里恐怕還沒墊些東西呢,你一下子讓他喝三杯,明擺著不是欺負人嗎? 去去去!我是那種人嘛! 潘隆嘖了邊上的朋友一聲,又對原銳說,他們不知道,你總知道吧?三杯酒,一杯抵了五十萬,還有哪個買賣比這兒更劃算? 實話和你說了吧,我今早看中了一塊上好的料子,想著收藏。這不前段時間剛給小兒子買了套房,手里還缺了點錢,所以才急著折現。 要不然,就憑那兩塊料子,這價格打死我都不出!潘隆端起其中一杯酒,遞到原銳的面前,來都來了,小原,這點面子你總得給我吧? 原銳早就料想過今晚躲不過喝酒,實際上,就算潘隆沒主動說這番話,他都打算主動喝酒陪著喝酒、松松對方口中的價格。 原銳接過潘隆手中的杯子,環視一圈,盡量用沉穩的聲線說著好聽話,這三杯本來就是我該喝的,權當給各位老板助助興。 說完,他就仰頭就一杯白酒灌進了自己的嘴巴。 辛辣味瞬間鉆了下去,還沒等原銳適應,心情大好的潘隆就立刻將第二杯酒送了上來,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周圍響起吆喝聲,原銳只得擰著眉繼續一口接一口地悶著。 直到三杯白酒都下了肚子,原銳壓著嗓子悶咳了好一陣,整張臉都迅速漫起紅意。 潘隆見他喝下了三杯白酒,見好就收,有魄力,等著酒局結束,明早我們就做買賣。 原銳道了聲謝,才算正式入座。 烈酒帶來的不適感起得很快,只是這種場合總得繼續融入,原銳收斂不適神色,勉強自己繼續加入這場并不適應的酒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灌了酒的胃開始火辣辣的疼。 這種疼意激著原銳保持幾分清明,他借著上廁所的名義暫時逃離了包廂,再然后幾乎是跌撞到洗手間里。 嘔! 原銳開始強行扣著喉嚨和胃部催吐。 直到只能泛出酸苦,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后,他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洗漱池邊,用刺骨的冷水重新打理起自己。 胃疼還沒停下,反而有越來越烈的趨勢,原銳彎下腰,單手勉強撐在水池邊緣,等待著這一陣極度痛苦的結束。 忽然間,一聲幸災樂禍的聲音從邊上傳了出去,喝完酒又催吐,原銳,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原銳慢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直起身子看去,結果就對上了一道戲謔的眼神。 艸。 原銳暗罵了一句臟話,強撐著力氣挺直身子。 眼前的男人叫顧覺,是靈玉設計的老板。 如果說,他和施允南的工作室是玉石設計圈的新起之秀,那么對方所接管的靈玉設計就算得上老牌公司。 當初設計師被撬走的那些設計師,就是都投身到了靈玉旗下。 兩家算得上是競爭關系。 沒想到冤家路窄,今晚居然會在這里碰面。 原銳,有時候我不得不羨慕你的運氣,當初靠著路照安,現在靠著施允南,抱著大腿的日子是不是過得很悠閑? 顧覺今天是來琳瑯閣用餐的,遇上原銳是意料之外。 原銳回答,哪里比得上你顧總悠閑?悠閑到花了一千萬買自家設計作品,賠本賺笑話。 顧覺接手靈玉設計后,這家公司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不久前的第九屆慈善拍賣晚宴上,他為了讓自家公司的玉石設計拍出高價,暗中安排了托來喊高價格,最后偷雞不成蝕把米,計劃敗露成了業內笑話。 最后,還狠狠輸給了施允南設計的作品。 原銳和施允南接觸久了,這口頭懟人的本事增進不少。這一句話戳到了顧覺的心窩子里,氣得他驟然鐵青了臉色。 原銳沒精力陪他在這里閑耗,剛準備離開就被顧覺狠狠拽住了手腕,原銳,沒了路照安的日子不好過吧?好歹是原氏的小少爺,怎么淪落到陪酒賺買賣了? 這話明擺著是故意嘲諷。 原銳冷視而去,顧覺,你要是想吃拳頭就直說。 不,我只是想告訴你 顧覺見自己的挖苦起了作用,一掃剛剛的陰霾繼續作踐他,要是哪日施允南也像路照安那樣丟下你了,你倒是可以投奔我啊。 我們顧、原兩家怎么都算得上玉石圈里的老朋友了,我陪你玩玩還是可以的。 滾開! 原銳用力掙脫了他的鉗制。 他知道今日之重是拿下潘隆手里的玉石,所以必須待到酒局結束,而不是在顧覺這樣的垃圾身上浪費時間。 要是不控制脾氣打起架來,且不說他現在身體吃不消,而且很有可能引來包廂里潘隆等人的注意,說不定顧覺還會繼續使壞丟了這筆快成的買賣。 不能再小孩子脾氣了,工作室重要。 原銳自我警示,頭也不回地往包廂里走去。 顧覺站在原地盯著他不發作就離去的背影,眸光中多了一絲驚訝,倒也沒有繼續追上去找麻煩。 原銳快步回到二樓的包廂,里面的熱鬧還在繼續,驟停的腳步表達出了他潛意識里的抗拒。 原銳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胃部,努力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后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不能撐也得撐,工作室每一步路都得實打實地走下去,他絕對不能再讓爸媽、允南還有還有師哥他們失望了。 好在潘隆等人都已經喝到了頂頭,接下來的時間都沒怎么胡鬧喝瘋酒,更不會真來欺負原銳這樣的年輕小輩,總算給了原銳一絲喘息機會。 一場酒局持續到了凌晨,眾人才散了場。 原銳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回到地下停車場,找到車位后也不急著喊代駕,嘶啊 胃部如同長了地獄里惡魔的爪牙,撓出他血淋淋的疼意。 原銳疼得整張臉泛白,脖子卻泛著酒意的紅色,他渾渾噩噩地摸索到了前排放置的止疼藥,胡亂生吞了一顆后這才蜷縮起身子倒在后座。 翻來覆去的動彈間,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機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屏幕微微亮起,原銳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視線才由模糊到了聚焦。 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原銳一手壓著肚子,一手去夠地上的手機,他的眼眶早已布滿了紅色血絲,卻還是執意憑借著本能打開了微信置頂。 對話框停留在上午。 師哥,早上好。 一如既往的,沒有他想要的回復。 疼意和酒意齊齊作祟,強忍了一個晚上的眼淚終于爆發。 原銳實在沒力氣打字了,只得胡亂戳著語音框,斷斷續續地迷糊說話,師哥我胃好疼你來接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回家。 你別不理我了求、求求你了 路照安,你別不要我,你為什么為什么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師哥,我、我好想你。 指尖還是失了力氣,手機重新調回在車座底下,任由那條沾滿了委屈哭腔的語音發了出去。 陷入昏睡前的那一刻,原銳才發現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加想念路照安,想要對方曾經給予過他的一切。 原銳是被一陣強烈的敲窗聲給吵醒的。 他強忍著快要炸裂的頭疼暈眩,花了好一會兒才弄清楚自己的處境,而窗外還有人持續不斷地敲擊著。 原銳費力爬起,從內側打開車門。 很快地,一名身穿制服的保安彎腰出現在他的面前,張口就是局促卻不標準的普通話。 哎喲,這位帥哥,你可嚇死了!我喊了你老半天都沒反應,還以為你在車里出了什么意外,就差報警了。 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無家可歸的人啊,睡車里做什么?是不是昨晚喝酒了?你小心啊,車窗不開,很容易出事的! 原銳明白了保安的好意,謝謝,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欸,沒事就好,那我先走了。 等到保安離開后,原銳這才重新倒回到了車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