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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在荒郊野嶺看見了這般景象的祠堂,即便外面下刀子,也是要立即出去的,因為一般轎子還在,就證明這對“新婚人”還沒走遠。 此時,那個白色的轎子,便放在了祠堂中央,而成人大腿粗細的蠟燭,幾乎快燒見底了——這是不吉利的象征。 按理說這蠟燭不能熄滅,必須時時有人照看著不能熄滅,裴無涯倒是在一次直播的時候,碰巧遇見了蠟燭熄滅的場景,那般景象,即便是他也覺得頗為驚悚。 而現在,這封壽村落音祠里的蠟燭,居然已經快要燒見底了,裴無涯低頭的時候,幾乎能夠看見融化的最后一點蠟燭油,在空氣里發出了一股混雜動物脂肪味道以及燒紙錢的味道。 下一秒,蠟燭“嗖”的一聲全部熄滅,仿佛是故意的。 裴無涯站在因為沒了照明,頓時變得黑漆漆的祠堂里,他能夠聽見轎子里不斷傳來的抓撓轎門的聲音,也能夠聽到從棺材里傳出的砰砰的敲擊聲……更恐怖的,那應該還是來自于祠堂頂部,仿佛無數的指甲,在慢慢刮著木頭的聲音。 裴無涯掏出手機看了眼,發現自己的任務并沒有更新,看來這個落音祠應該是不能來的地方……他轉頭看了下自己進來的大門,不出意料,已經被鎖死了。 與此同時,這門外居然響起了吹嗩吶的聲音——“吉時到!” 裴無涯聽到聲音抬頭,就發現此時窗外已經多了無數身影,模樣怪異,甚至有一個人已經來到了祠堂門口,似乎正準備打開祠堂,開始舉辦婚禮。 裴無涯幾乎沒猶豫,直接打開轎子便鉆了進去——轎子里的紙人:???? 裴無涯,“噓?!彼f著一手捂住了可能是那紙人嘴巴的部位。 那紙人顯然也是被裴無涯驚呆了,估計從來沒見過這樣的cao作,正準備張開紙糊的嘴巴開口咬人,就又被塞了一根棒棒糖。 “吃糖,別說話?!迸釤o涯小聲說,“不然一把火燒了你?!?/br> 那紙人臉上紙糊的紅暈都要被氣得燒了起來,他似乎沒想到世界上居然真有這么膽大包天的人,獰笑著正準備攻擊裴無涯,就見裴無涯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打火機,居然真的在狹小的轎子里點燃了起來。 然而更奇怪的是,那火焰居然是青色的,而且當那火焰靠近的時候,居然真的有種焚燒感,仿佛整個人都要焚燒殆盡。 “別動?!迸釤o涯笑了下,“我沒唬你,這火……真的可以把你燒了?!?/br> 他說著便順手掰斷了紙人的一根手指,在他的面前那根手指一瞬間便燒沒了,而那火焰奇怪的是,明明已經觸碰到了裴無涯的手,卻像只是在和他玩耍一樣,完全沒有灼傷他的意思。 “回去?!迸釤o涯小聲說了幾句,那火焰才心不甘情不愿得又重新回到了打火機里。 然后裴無涯抬頭看著紙人,“我沒騙你吧?!?/br> 紙人這下是真的不敢說話了,他當然能夠感覺到,那壓根不是什么尋常的火焰,仿佛是什么活著的生命,只要一點點,別說是它,即便是整個祠堂也會被燒沒了。 此時,祠堂的大門已經被迎親隊伍打開了。 “人呢?” “明明我剛剛還聞到了那個味道?!?/br> 紙人轉頭看了眼坐在他轎子里的裴無涯,委委屈屈不敢說話。 “算了,吉時到了,現在就要走了?!?/br> 話音剛落,裴無涯就感覺轎子一晃,然后便被抬了起來——“怎么這么重?差點閃了我的腰!” “不是說是個紙糊的美人嗎?這重得仿佛載了幾十斤秤砣?!?/br> 紙人:…… 可不是秤砣,是大活人。 裴無涯假裝自己沒聽見,仿佛他們說的不是自己。 “你說那活人是不是躲在轎子里了?”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這活人看到這個場景還不給嚇死,怎么可能往轎子里鉆?!蹦寝I夫興許是吊死的,舌頭還吐在外面,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大舌頭,“趕緊的,吉時要過了?!?/br> “對了,結親的那戶人家叫什么?” “我聽說是姓夏,叫做夏璇?!?/br> “死了都快20年了,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家里人突然想通了,給他結了一門親事?!?/br> 坐在轎子里的裴無涯一愣,這么巧?只是不知道這個夏璇究竟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夏璇,還是他知道的那個小璇? …… 興許是真的裴無涯太重(起碼是比一個紙糊的人重),這幾個轎夫扛著轎子走得跌跌撞撞,差點把坐在轎子里的裴無涯給晃吐了。 而那紙人更是委屈,覺得自己好好結了一門親事,居然遇到這樣的煞星。 而這封壽村到底是小,當裴無涯在心底默數了1200下之后,這轎子便停下了。遠處傳來一些聲音,因為隔得遠,所以聽不太清。 過了一會兒,轎子又動了起來,好像是又被抬著繼續往里走了,搖搖晃晃中,裴無涯發現自己一直沒動靜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打開一看,就發現又更新了一條支線任務——【支線任務2:找到夏璇?!?/br> 找到夏璇? 還沒等裴無涯發現這個任務的意思,他突然覺得屁股一空,低頭的時候就看見轎子和紙人都不見了。 自己身上穿著一件藍色的校服,那些濃霧也不見了,而自己顯然是站在一條走廊上,只不過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安靜得仿佛是一個墓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