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去嗎？”

    許柚搖頭，也不是不能去，反正自己經沒什么事情是程淵不知道的。

    “可是你最近不是很忙嗎？”許柚也不是不想程淵跟著去復診，如果他跟著自己去都不用打車了。

    可是, 上次自己和程淵吵架了，他和自己回烏藍, 就耽誤了他幾天時間，然后他回來以后就很忙。

    天天看他早出晚歸的，直到最近幾天才緩過來。她怕程淵這次跟她出去又打亂他的工作計劃。

    在她看來兩個人在一起, 就是共同成長，互相促進，她感覺和程淵在一起以后，沒有幫到程淵就是算了，還成為他的小拖油瓶。

    “還行啊?！背虦Y把外套穿上，“走吧，不是說要早點出門嗎？”

    許柚點頭，“不過我打算自己去，你去上班吧?！?/br>
    程淵突然叫住她。

    “許柚?！?/br>
    程淵平常都叫她小柚子的，連名帶姓的叫她，許柚也愣了就抬頭看他。

    “怎么了？”

    “我們是夫妻，你知道這兩個字的含義吧？”

    “知道啊?！痹S柚倔強道，“這和我自己一個人去沒什么關系呀?！?/br>
    “你一個人去多麻煩呀，還要叫車，我直接送你過去又用不了多長時間?！?/br>
    許柚其實也想到過這一點，她想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跟程淵說了。

    程淵側坐在沙發上，臉上倒是帶著笑容:“這就是你的理由？”

    許柚感覺自己的理由挺充分的。

    “我是你丈夫，你可以依賴我，你可以毫無芥蒂的把背后交給我，無論做什么，你剛剛說的那些理由在我看來根本就不值一提，那些事情什么時候做都可以，陪你比較重要?！?/br>
    程淵:“走吧?！?/br>
    程淵攬著許柚往前走:“你別想了，你這個小笨腦袋想不清楚?！?/br>
    許柚張大眼睛瞪他:“什么??？”

    “好，你不笨，我們小柚子可聰明了?！?/br>
    許柚嘴角抽抽，他可以再敷衍一點嗎？

    許柚這樣想著，就糊里糊涂的被程淵帶著上了車。

    “你不用再亂想了，反正你跟著我就行?！?/br>
    許柚小聲反駁:“我又沒有亂想?！?/br>
    “好，那你不許想了?！?/br>
    許柚還想再說點什么的，程淵突然來了一句 :“好了不說了，再說就親你?！?/br>
    許柚真沒再說話，她用一手捂住嘴，然后就轉頭瞪他。

    程淵樂的自在，他最喜歡看許柚氣鼓鼓的模樣了，兩邊臉頰鼓起來像一只小倉鼠。

    -

    當班的前臺護士jiejie正好是上次程淵來診所時接待程淵的那一個。

    “今天有時間了呀，第一次你先生和你一起來?！?/br>
    許柚有點懵，護士小jiejie怎么知道她和程淵是夫妻啊，很明顯嗎？

    許柚沒說話，程淵這個時候時候，用他的大手覆蓋住她的小手。

    周竟思見許柚和程淵一起進來還愣一下。

    “坐吧?！?/br>
    程淵瞟了周竟思一眼，像得到自己喜歡的玩具的小屁孩，畢竟上次自己過來，周竟思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這是病人的隱私，你問了我也不會說的，程淵這是規定，但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開心。

    “hi，周醫生，我們又見面了，這下可沒有什么東西是我不可以知道的了?！?/br>
    許柚輕扯程淵的衣袖:“…你來過嗎？”

    程淵點頭，“原諒我擅自來過，你要是不開心，回去把握好了任你處置，不過我上次來的時候什么都沒問出來，你放心?！?/br>
    許柚不知道要說什么，只是有一些微妙的感覺。

    程淵雖然他說自己來過，許柚想了一下還是介紹道:“這是我丈夫?！?/br>
    周竟思在病歷本上奮筆疾書，連頭都沒抬就應了一聲，過了兩秒他才道:“你想讓他一直呆在這里嗎，或者是讓他出去等著?！?/br>
    其實周竟思每一次問診的時候都要求病人獨自和他對話，他所學和經驗是這樣告訴他的，他都沒有嘗試過，在病人家屬面前，對病人進行心理診療。

    他之前的想法就是，病人家屬在病人旁邊，對病人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影響，但是，剛剛他看到許柚和她的丈夫一起進來，許柚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她丈夫身上，他就想試一下，兩個人一起問診。

    畢竟剛剛那個模樣的許柚，他倒也是第一次見到。但是最終的決定還是以病人的態度為準。

    許柚當然是想獨自接受醫生的問話了，主要是有些問題他回答得自己都要腳趾扣地了，要是程淵也在她身邊，他就更不好意思了。

    程淵一臉遺憾。

    周竟思也有些遺憾，他又提出了一個建議:“如果之后你可以接受，你可以嘗試著讓你和你丈夫一起回答我提出的一些問題?！?/br>
    程淵挑眉，沒想到醫生還是。挺近人情的，剛剛自己的舉動好像有點幼稚了。

    程淵出門之前，還留下了一句話。

    “醫生，我要打小報告，許柚太不乖，偷偷吃了控制神經舒緩類的藥”

    許柚自己留在了心理咨詢室。

    本來她不緊張的，但是最后程淵那句話，讓她無顏面對周竟思。

    周竟思明明聽到了程淵說的話，可是，周竟思。問他的問題還是和之前的大同小異，完全就沒有提她亂吃藥的事情。

    咨詢室里放著舒緩的音樂。

    許柚慢慢她的心也沉靜下來，她卸下偽裝和醫生說自己的感受和近況。

    說了自己在超市偶遇了之前高中學校壞事做盡的扛把子，說了她和程淵在一起卻感覺自己沒有什么能幫上他的事，最后她甚至連她為什么吃藥都說了。

    可能是受了程淵的影響，她和周醫生坦白的時候，腦袋里想的是程淵。

    她偷偷在程淵面前說要變勇敢，然后被他當場抓獲?，F在程淵在外面等著自己，他雖然看不到，但是自己也很勇敢。

    周竟思:“其實基本上都問的差不多了，既然你自己也和我坦白了，自制吃藥的事情說明你對這件事情也和我坦白了，你自己吃藥的事情，說明你對這件事情，已經不算排斥了，已經有心要改變了?！?/br>
    許柚其實還是挺忐忑的。但是，她聽周醫生這樣說，她突然又覺得其實很多事情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難。

    “謝謝，醫生?！?/br>
    “不用謝我，這是我分內的事情，不過，有一點想和你說一下，感覺你最近的心理狀況已經變有在變好了，你吃過精神類的藥物還是要再做一個心理評估?！?/br>
    許柚點頭，這點的話她還是很能理解的。

    “最后還想跟你說一句，你有一個心態一定要改變，你不要怕麻煩別人，在乎你的人就是喜歡要你麻煩他，你吃藥的初衷也不就是不想要朋友擔心嗎？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是真的變好了，你才能真正的做到，不要在乎你的人擔心?！?/br>
    許柚其實……感覺這種事情，她都知道，但是，她就是害怕，怕自己做不到，因為做不到就不想白費功夫。

    可是心里還是有一些念想的，關心自己的人投來期望的眼光，她又得告訴自己，自己會好。夜深人靜的時候，無力感伴隨著黑夜一起襲來，這些道理她都懂，但是知道和做到就是兩碼事。

    許柚倒也感覺好了很多，她獨自一人坐在門邊的長椅上，程淵被醫生叫了進去，不過沒五分鐘，他就出來了。

    “我突然不想寫東西了?！?/br>
    程淵應道:“那就不寫啊?！?/br>
    許柚感覺自己現在腦子里亂亂的，根本沒心思，感覺自己想要發泄，但是又找不到出口啊，而且，她連自己這個模樣的具體原因都說不出來。

    許柚突然道:“我想咬你一口?！?/br>
    程淵把手伸到她面前，不甚在意道:“那就咬手腕吧，你這點小力氣咬一口也沒多疼?！?/br>
    許柚不服，暗自用力。

    “唔?！背虦Y痛呼互出聲。

    許柚一口咬下去，上面殘留了她的口水和牙印。

    許柚神氣道:“你不是說，我這點力氣咬你不疼嗎？這種這點疼你應該沒放在心上吧？”

    程淵表情有些扭曲，但是語氣還是嘻嘻哈哈的:“怎么敢不放在心上，老婆大人特地給我留下烙印，自然放在心上?！?/br>
    許柚怔住，程淵……在胡說什么呀？他們現在還在醫院。還叫老婆大人，哼，油膩。

    不過，許柚看了程淵那個模樣，我又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太過用力了，想了想。伸出手臂道:“那這樣吧，我也給你咬一口?！?/br>
    皓腕凝霜雪。

    程淵腦子里就飄過這句詩。

    “不咬了?！背虦Y淡淡道，“我們現在在醫院走廊，雖然現在沒啥人，但是我們坐在這兒咬來咬去，不小心被別人看到了，人就會以為我們倆腦子真的不好?！?/br>
    許柚:“……”

    “而且……我對咬你的手沒什么興趣，我想要咬的地方，而且不止一次?！?/br>
    許柚:“？”

    程淵湊近她降低音量:“你方便回去再給我咬一下嗎？”

    第39章 第三十九分甜（第二更）   “你剛才叫我……

    39

    許柚現在整個人就是后悔。

    非常后悔。

    結束以后, 許柚整個人癱在床上不想動。

    疼倒是不疼，就是有點累。

    哪有人咬一口，磨蹭那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