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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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他過于緊張,沒走兩步, 左腳絆著右腳, 一個踉蹌面朝下撲,眼看就要連人帶茶罐一同摔了。 小道長急得眼睛都紅了,下意識抱緊茶罐蜷起身體,盡可能護住懷里的東西。 這時,清風拂面, 將他托起,等他站穩,意外發現茶罐已不覺間轉移到玉瀲心手里。 蓋子一揭,茶香撲鼻。 云天嵐將差事安排給茶莊, 茶莊管事又差遣四平跑腿,他存了私心,便選了罐成色香味都是上品的新茶送來溪緣齋。 玉瀲心滿意地彎起唇角,笑意盈盈向四平道了謝。 四平為這一笑失神, 愣怔站了許久,待他回過神來,院門已重新關上,先前立在門邊的人也早已不見蹤影。 他又悵然若失地垂下頭,不知何處吹來一片紅色的花瓣,沾上他的衣擺,他便將其撿起,沉默地藏進袖中。 玉瀲心回到房內,闕清云朝其揚了揚下頜。 其人清寒的眼眸難能透出幾分玩味,好似在問:還說沒有招蜂引蝶? 闕某人真是小氣極了。 玉瀲心神態慵懶地白了她一眼,隨后腳步輕快地行至桌邊,手腕一翻憑空取來一套茶具。 遂引天地靈氣凝為玉露,沏上一壺新茶,借花獻佛地遞到闕清云跟前:師尊嘗嘗,云溪谷別的特色沒有,但這茶莊里的茶還不錯。 闕清云倏地便想起那場夢中萬載以前的光景,鏡虛魂骸雖是化作玄月心的模樣意圖蠱惑她的心,可那一幕幕,都是曾經真切發生過的。 不論那一世,這小徒兒都將她掛在心上,走遍天南地北,見過的風景都要與她講一講,好酒好茶,也都要帶給她嘗一嘗。 或許每次輪回,她們都在改變,卻也有些東西,走過漫長時光,仍深深刻進她們的骨血與記憶,亙古永恒。 師尊? 玉瀲心偏頭,揚臂在闕清云眼前揮了揮手,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眸照進后者的瞳孔,笑嘻嘻地問她:師尊在想什么? 闕清云眉目溫和,目光專注地瞧了玉瀲心片刻,倏然抿唇笑了。 執起杯盞輕輕啜飲一口,這才回答:在想吾徒沏的茶,自有別樣滋味,不論何種茶葉,何種凈水,不過錦上添花。 玉瀲心被這幾句好聽的話哄得眉眼彎彎,故作意外地嗔笑道:師尊何時竟這般會說話了。 闕清云笑而不語。 午時剛過,云天嵐又派了人來,邀請玉瀲心到谷中游玩。 云溪谷來人時,闕清云已不在溪緣齋,院內也無行跡殘留。 玉瀲心跟隨引路長老在山谷中穿行,遠遠聽得溪流水聲,見一涼亭建在水畔,云天嵐及谷內左右二位護法正于亭中下棋。 長老于亭外駐足,向亭中三人稟報來客已到,云天嵐起身親自迎了出來,一臉爽朗笑意,邀請玉瀲心入亭中小坐。 玉瀲心亦是態度灑脫隨意,款款步入亭中,二位護法則已適時起身,立于云天嵐身側,其人面前石桌上,則留著一副殘局。 云天嵐手指棋局,笑問玉瀲心:曲姑娘可會下棋? 玉瀲心狀似羞赧地搖了搖頭:棋藝不精。 不精,便是會的。云天嵐揚眉而笑,請玉瀲心入座,并道,云某也不怎么會下,便請曲姑娘陪練一局,不知曲姑娘可愿賞臉? 話已至此,玉瀲心哪有拒絕的道理,便答應下來。 云天嵐執黑,玉瀲心執白,白棋先行落子,兩人都裝作不會下棋,故而行棋速度慢。 玉瀲心將棋子托在唇邊,面有沉吟之色。 每一步她都斟酌許久,猶豫反復,好像十分困擾,卻還在努力維持局面。 云天嵐則始終面帶淺笑,神態倒是比玉瀲心輕松不少。 又是一子落下,卻被云天嵐輕輕松松截斷小龍,斬除一片,玉瀲心故作驚訝,連連贊嘆云天嵐棋藝高超。 云天嵐微笑擺首:曲姑娘謬贊,云某不過僥幸罷了。 玉瀲心心里連翻白眼,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配合云天嵐演戲。 在云天嵐的精妙cao控之下,最后玉瀲心勉強輸了云天嵐半子,雙方皆大歡喜。 云天嵐讓護法撤了棋盤,轉而擺上茶盞茶壺,并幾樣花糕小食,而后問起玉瀲心昨夜在谷中休息得好不好。 溪緣齋環境不錯,清凈宜居,我很喜歡。玉瀲心執起一枚花糕,聞言微笑稱贊。 那就好。云天嵐點頭,隨后便道,云某已傳書各路友人,并派人去朝旭城中詢問,看令師是否還在金州,想必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玉瀲心連忙稱謝:多謝云宗主,小女子感激不盡,如此大恩,恐怕無以為報。 誒,且莫那么說。云天嵐擺擺手,舉手之勞,無足掛齒。 這時,玉瀲心忽的眼珠一轉,問道:前日夜間忽起霧障,我與師尊遭遇邪物襲擊,因此走散,卻不知那霧障因何而來? 此事說來話長。云天嵐嘆息一聲,遂將業氣肆虐,天災現世的經過同玉瀲心大致講說一遍,和日前陳邱風所言相去不遠。 不過,言及業源之珠出現,引起魔病大肆傳播,導致行尸遍地的狀況,他話到中途稍頓了頓,神態有些古怪,雖只一閃即逝,卻未逃過玉瀲心的雙眼。 玉瀲心心道,難道此事還有旁的隱情? 她咬下一口花糕,細嚼慢咽,聽云天嵐說完后長嘆一聲:怎會如此?大璩境內眾多仙家門派,無數高人,難道竟沒有能應對天災的法子么? 云天嵐溘然長嘆,神色黯然地搖頭道:不是仙門不想對抗天災,實在是毫無辦法,天災初顯之時,云溪谷也曾派了不少高手入世,試圖救下更多染了魔病的凡人。 只可惜,這魔病太過古怪,連修真之士都難以抵御,我們派出去的高手,超過半數也為魔病所擾,其中竟還有一名分神境修為的長老。 這回憶觸及云天嵐的痛處,令他不由低下頭,按了按眉心。 緩和片刻情緒后,云天嵐又繼續說道:那位長老因修為很高,初時不顯病灶,后來無故發瘋,竟在凡人城池大開殺戒。 玉瀲心聞言屬實驚訝:竟有此事? 云天嵐嘆息道:待谷內收到消息,派人前去阻止,此人已是病入膏肓,還殺了數位同門,最終由云某親自出手將其斬殺。 玉瀲心輕輕蹙眉,面色沉重。 凡人染了魔病,其波及范圍只在一家一戶,街坊鄰里。 可若一個分神境修士被魔病侵染心智,失去理智,大殺四方,或許轉瞬之間,便能屠盡一座凡人城池。 其結果,無異于又一場天災。 再者,分神境大能襲殺凡人所產生的業力成千萬倍增長,對已經嚴峻至此的災情無異于雪上加霜。 云天嵐愧疚地捂住雙眼:自那次事件之后,云某意識到問題嚴重,遂將谷外所有高手召回,并一一查驗他們是否沾染魔病,并在此后,嚴格限制谷中長老出山。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遂支起身,轉頭看向玉瀲心,無奈道: 在未找到萬全之法以前,我不能讓宗內同門涉險,更重要的是,他們出去,有可能導致更加嚴重的災情。 無論是我們云溪谷的長老,還是城外的百姓,那樣的結局都不是云某愿意見到的,這樣說,曲姑娘可能理解? 玉瀲心沉吟思量,須臾后點了點頭:云宗主思慮長遠,卻原來,還有這般隱情。 但是,我們并沒有就此放棄黎民百姓。云天嵐話鋒一轉,朝旭城所能庇護的凡人雖然有限,卻也是我們眼下所能想到的最穩妥的辦法。 谷內長老也一直在商議對策,試圖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云溪谷絕不能坐視天災吞噬蒼生,將凡界摧毀。 云天嵐的話語擲地有聲,態度毫無破綻,玉瀲心瞧不出真假。 是夜,月涼如水,柔白的光灑落窗臺,溪緣齋內一室安謐。 玉瀲心與闕清云同榻而眠,臥在對方懷中,卻久久未覺困意,闕清云睜眼,輕撫玉瀲心的后背,溫聲問她:怎么了?有心事? 弟子今日聽罷云天嵐一席話,雖未全信,卻也覺得不無道理。玉瀲心未做隱瞞,將云天嵐說的那番話悉數告于闕清云。 而后愁眉不展地嘆了口氣,業源難除,仙宗之人又不能貿然出山,且各大勢力彼此爭斗,各懷鬼胎,這凡界已是病入膏肓,神仙難救啊。 闕清云聽罷這話,卻是微微一笑,曲起食指刮了刮玉瀲心的鼻子:吾徒如今也會憂心天下大勢了。 玉瀲心心中愁緒被這話沖開來,不由跟著笑了:也是,弟子自己還顧不過來,哪還有心思管他人閑事? 說罷,她又朝闕清云懷里靠了靠,閉上眼準備入睡。 闕清云卻盯著她的眉目,沉默的眼神中情緒復雜。 良久,待懷中之人呼吸漸漸平穩,她方攬緊玉瀲心的腰身,傾身與其眉間落下一吻。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明天開始嘗試日萬,留評返小紅包! 第166章 玉瀲心這一覺睡得不踏實, 心里記掛著一些事,思緒紛擾煩亂,理不出頭緒。 于是睡夢中也不安穩, 時而清醒, 時而糊涂。 半夢半醒之間,聽得窗外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雨點打在屋頂的瓦礫上, 再順著檐角往下滴,噼里啪啦, 擾人得很。 夜里玉瀲心聽著落雨聲醒來, 意外發現闕清云不在身邊。 她伸手一探,身旁那人睡過的地方余溫都散盡了。 玉瀲心秀眉微蹙,穿衣起身, 視線自寂靜的屋中掃過, 未見闕清云的影蹤,遂行至窗邊,推開窗戶,朝院子里瞧了一眼。 屋檐外除了雨幕連綿,院內并無人影, 整個溪緣齋昏沉沉的,只院門處掛了兩盞燈籠,在夜色中勉強散著黃蒙蒙的燭光。 師尊自不會無緣無故不辭而別,將她一人留在云溪谷。 想必是突然有變, 需闕清云親自前去打探,至于是何種變故,天亮之后,自會見分曉了。 玉瀲心又順手關上窗戶, 夜已過半,再有一個時辰天就該亮了,眼下她睡意全無,便推門出去,盤膝坐于廊前,打坐修煉。 黎明時分,雨漸漸小了,有風自院中吹過,帶來雨后潮濕的草葉清香。 辰時剛過片刻,四平小童便撐著傘快步行來,踏上院前平坦開闊的青石階,敲響溪緣齋的院門。 玉瀲心睜眼,小院門扉無風自開,小道士立在門外,手里拿著收好的油紙傘,肩膀上衣服濕了一多半。 雖已彼此見過幾次了,四平還如第一回 見到玉瀲心時一樣拘謹。 前兩天都是玉瀲心到院外來,他還未踏進過的溪緣齋,見玉瀲心坐在廊前,似候著他進去,他立即手足無措,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紅衣女子盤坐于屋檐下,視線盯著石階旁開出的一支柔白色的小花,眉目柔和,神情專注,竟叫四平看呆了去。 靜了數息,卻是玉瀲心先抬起頭來,出聲問他:小道長今晨冒雨而來,是有何事見教? 四平如夢初醒,不敢邁進庭院,便在門檻外駐足,朝玉瀲心拱手,高聲道:今日午時,谷主在溪云樓設宴,遣在下來通知曲姑娘。 設宴?迎賓宴,還是鴻門宴? 玉瀲心面有深思之色,片刻之后點頭:小女子已知曉,多謝小道長。 夜間雨下得很大,掩蓋了風吹草動的聲音,有幽影自雨中疾行,踏著一地泥濘轉入偏僻的深谷。 其人撥開散落的枯藤,露出底下一個隱蔽幽深的巖洞。 霎時間,驚起四處埋伏的暗樁,刀光劍影紛至沓來,竟有一瞬斬斷了雨幕,對方人數眾多,竟有鋪天蓋地之勢。 如此陣勢,叫人越發好奇山洞中藏匿的東西。 圍攻而來的黑影中,修為最低也是元嬰境,其中最高的,已至合道境。 被十余高手的氣機鎖定,黑暗中潛伏之人并不驚慌,手中劍鞘微轉,锃的一聲劍身出鞘。 銀芒乍現,劍光如瀑,只一瞬間,照見一道驚鴻之姿。 其人手中之劍快如閃電,剎那交鋒,眾黑衣人動作停滯,身形懸空,又在須臾之后紛紛激震,喉頭劃開血口,干凈利落。 看似簡單的一劍,劍氣卻早已穿透四肢百骸,震碎渾身經脈,就連那合道境的高手也未能幸免。 黑衣人們接二連三從高空中墜落,如破麻袋般砸在地上,發出聲聲悶響,但這聲響被瓢潑大雨輕易掩蓋,無人發現端倪。 金紅之色的藤蔓悄無聲息在黑暗中蔓延,卷起遍地尸體,將他們拖著拽著,沒入暗色虛空。 將洞外打掃干凈,闕清云才又掀開遮擋巖洞的枯藤,大步走了進去。 洞外大雨滂沱,雨水順著枯藤淌進洞口,在甬道中積聚,形成深深淺淺的水洼。 白色的鞋子自泥水表面踏過,水面漾開層層縠波。 這條甬道很長,機關重重,深處隱有晦澀的氣息涌動。 闕清云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對甬道內的兇險視而不見。 一蓬黑影跟在她身后,提前探到機關之所在,便總能精準避開,及至一炷香后,最后一道石門被她打開,地底洞窟的全貌一覽無余。 迎面飛來數道利箭,與劍氣相擊,精鐵所制的箭矢攔腰而斷。 石洞內壁鑲嵌明黃色的珠子,光線算不得明亮,但借著黃蒙蒙的微光,足以看清洞內的情形。 正面石壁向內凹陷,壁上延伸出三根鐵鏈,一根鎖著被囚之人的喉嚨,另外兩根嵌進左右兩側鎖骨。 四壁、地面、洞頂,目之所及之處,密密麻麻全是暗紅色的血符。 藏于陰影中的人抬起頭顱,洞內昏暗的光只能照亮他的下巴,闕清云微瞇起眼,神態嚴肅。 卻聽得其人小聲開口:我愿給你想要的東西,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闕清云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嗤聲一笑,語氣冷肅地問道:你有什么資格同我談條件? 憑你就算殺死我,也得不到洞幽魂骸。 那人語氣波瀾不驚,洞幽魂骸,狡兔三窟,若我不愿,你和你那小徒弟要找到魂骸藏身之處還需費一番功夫,但你們沒那么多時間,不是么? 云天嵐給法印神宗傳書,想必今日援兵便至,天羅地網之局,你們如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