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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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從身后摟住池原銘的腰:是公司的事兒嗎? 嗯。池原銘回身,將他撈在懷里,低頭吻了吻季寒的額頭。 餓了,該下去吃飯了。季寒鼻尖蹭著池原銘的喉結,聲音有些悶,今天不許跟你前男友說話,不然我就去跟別人喝酒。 你敢。池原銘面色一沉。 經這一提醒,他猛然想起什么,昨天陸清給他的手機,里面的東西還沒來得及看。 池原銘拿起床上換下的衣服,摸了摸兜,當著季寒的面打開手機,屏幕還停在那個文檔的界面。 昨天陸清給了我這個,我沒跟他說話。池原銘簡單又笨拙的解釋。 季寒抿著唇看過去:這是什么? 往下翻,一大段的文字跳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看完后,池原銘的擰著眉頭久久沒說話。 季寒也沉默了,他想安慰池原銘,又不知該怎么做。 對他來說,安慰人這件事太難了。 那個文檔記錄了當年池原銘父親池民的事兒。 當時池民一手創建了天勝集團,后來好不容易打拼一番,公司也步入了正軌,但在池民死前的兩個月,天勝忽然就不行了。 他父親奔波了好久,都不見起色。直到有天他出去拉投資,失敗后在路上發生了車禍,就那么死了。 也不知道那是個意外,還是他父親已經喪失了生的意志自殺的。但他父親死前立下了遺囑還買了保險,死后妻子秦婉得到了很大一筆賠償。 文檔上清楚的記錄了從天勝不行了到后面他父親死的全過程,這一切背后都是有人在背后推動的。 那人就是陸清的父親陸毅。 陸家的公司當時同天勝集團是對手公司,陸毅想要收購天勝,正面同池原銘的父親談時,兩人沒有談攏。 于是他開始暗地里從小股東手里收購天勝的股份,再同其他公司串通一氣不給天勝項目。 一個公司再大,沒有輸入沒有糧食,遲早會死,天勝被這么拖著險些活活餓死。 后來池民死了后,陸毅有些愧疚,雖然他在商場多年,也干過損人利己的事兒,但出人命還是頭一回。 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啊,太過沉重。 陸毅對天勝集團處于彌補的心理,也就放手了。 但是他一直記著這件事,像是一根刺般扎在心里,不是很痛,但是足夠讓他愧疚多年。 陸清上高中那年,陸家的公司也不太行了,陸毅的精神狀態每況愈下,直到有天吃飯時,他忍不住嘆了一句:都是報應啊。 陸清很聰明,發現自己父親不太對勁兒就偷偷去翻了陸毅的書房,他翻出了父親的日記本,了解了全部的事情。 一時間陸清心理有些難以接受,父親高大的形象在一夕之間破裂了。 他那時想,那個人家里也有小孩兒吧。 那個小孩兒沒有了爸爸,會很難過的吧。 他暗地里找了私家偵探,去偷偷探查池原銘的情況,然后借口學校不好,轉到了池原銘的高中。 再裝作巧合的同池原銘相遇,對他好,要對他很好。 想彌補他,他想要的都要找來給他。 后來陸清發現,池原銘喜歡上了自己。 這一時間他有些恍惚,原本是處于愧疚和彌補的心理才對這個人好的,卻漸漸走了心,感情都變了質。 最終陸清答應了池原銘的告白,跟他在一起了。 他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要對這個人很好。 不管是處于哪種感情。 再后來,他認識了方林,本著愛屋及烏的想法,他對方林也很好,察覺到池原銘不喜歡方林,他甚至還想辦法撮合兩人,讓他們關系好點,這樣池原銘的家庭能夠和睦點,他也能更快樂點。 直到有天方林以池原銘的名義,將他約去了賓館。他進門還沒看得清屋里人的臉,就被弄暈了。 醒來后已經跟方林睡了。當時陸清的心理是崩潰的,他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池原銘,索性就躲著。 方林也終于露出了真面目,他就是故意這么做的,而且他還知道陸清的所有事,包括他爸爸陸毅當年做的事兒。 方林說:如果我把這些告訴池原銘,你覺得他還會不會理你?他會不會恨你?這些年來你過得那么幸福,他卻活在地獄。 陸清當時只有一個念頭,這事絕對不能讓池原銘知道。 如果他知道了,不僅會因為當年的事恨他,還會覺得他當初轉學來就是刻意接近,居心不良,那這份愛情在池原銘眼里就不再干凈。 陸清覺得自己要瘋了。 而方林就是個瘋子,逼著他跟池原銘斷了所有聯系,做了很多傷害那個人的事兒。 剛分開的那半年,他每天都在想池原銘,想得要瘋了。 但是沒有辦法,他既怕方林告訴池原銘那些事,又怕不聽方林的這個瘋子就會去折磨池原銘。 現在終于好了,他找齊了當年的所有資料,能夠給池原銘一個完整的交待了。 明面上看似是他父親陸毅主導了整件事情,但實際上是方林的父親方德成一手策劃的。 方德成當年跟人里應外合,賣了天勝,才導致天勝衰得那么快。 不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天勝不會那么容易垮。 池民的死也是方德成安排的,就連那份巨額保險也是他在池民死前有意提及、讓池民潛意識覺得買份保險才心安的。 只有那份遺囑是方德成始料未及的。 不過一個小孩兒而已,翻不起多大的浪,所以他才忍了池原銘這么多年。 池原銘扔掉手機,腦子里理著思路。 季寒有些難受,他往男人懷里拱了拱,湊上去吻了下池原銘的唇角:寶寶 他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一般,有些說不出話來。 親我。季寒咬著池原銘的唇瓣。 瞧他那失神的樣子,季寒心中一陣絞痛。他捧起池原銘的臉: 苦嗎? 池原銘握緊了拳頭,垂著眸點了點頭。文檔里記錄的一切,多像他在穿書前的人生經歷啊。 看完后就像是把過往又經歷了一遍。 季寒心頭一軟,那雙平日里他喜歡得緊的眸子此刻就像一個盛滿痛苦的深淵。 他喉嚨動了動,溫柔的吻了上去,用舌頭珍惜的撬開池原銘的唇,細細的同他的舌糾纏著,翻滾著。 半晌,兩人分開,季寒難過的看著他:還苦嗎? 這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的人,他痛苦,季寒就感覺方佛有一把刀在一下一下的剜自己的心。 池原銘輕嘆,抬眼面色溫柔:不苦了,你很甜。 季寒笑:我甜嗎? 嗯。 那再吃一吃我。季寒巴巴的將自己的唇湊上去索吻。 兩人倒在床上又糾纏了一會兒,直到親得唇上再沒有知覺才放開。 好了,不是餓了嗎,我們下樓吃飯。池原銘揉了揉季寒一頭軟發,心里好過了很多。 而且,他覺得小霸王可愛到讓他心都要化了。 剛才安慰人的法子是誰教你的。池原銘柔聲問。 季寒用鼻尖拱了拱他:沒有人教,小霸王自己想的。 他軟軟的聲音乖得一塌糊涂,池原銘忍不住把人摟緊了些。 池原銘:以后只許這么哄我一個人,知道嗎。 季寒順從的點頭:好,只給你一個人吃,吃哪里都行。 池原銘覺得自己又好了。 他一瞬間有些不明白,到底是談戀愛這么甜,還是季寒這么甜。甜到他渾身發軟,四肢百骸都舒服得要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甜甜甜??!今天他叫季甜甜??! 沒錯,要完結了,所以劇情線走得要多點,收網了,有漏洞的地方小天使們不要打我,最近碼字環境太惡劣,靜不下心 上章又紅鎖了,不知道這章會不會先放出來,我唉 跟我念靜心咒:南無阿彌陀佛,求求不要鎖我,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第57章 兩人下樓時,大廳里眾人正好在吃午餐,屋子的角落里一兩個攝影師扛著機器工作得很認真。 看見季寒和場 兩人下樓時,大廳里眾人正好在吃午餐,屋子的角落里一兩個攝影師扛著機器工作得很認真。 看見季寒和池原銘,所有人夾菜的動作都慢了幾拍,似乎在猶豫該不該同他們搭話。 季寒望了一圈兒,竟然沒有他和池原銘的凳子,這就有點過分。劇組請他來是拍節目的,不是來看人臉色受人排擠的。 旁邊的負責人早就看見他倆,也不過來安排,選擇了跟其他人一起保持沉默。 這本來就是寫實的綜藝,他巴不得季寒忍不住暴脾氣跟人吵起來,那節目又多了一個看點。 瞇了瞇眼,季寒正要發飆,池原銘先一步制住他,小聲咬耳:你乖點,屋里裝了五六個攝像頭。 他倒不是怕事兒,只是犯不著為了一點小事兒跟人吵,還敗壞了自己的心情。 季寒一挑眉頭,行吧。 他手指頭勾住池原銘的,正要拉著人走,旁邊的凳子忽然嘎吱一聲,一個人站了起來。 是昨天那個話多的小嘴炮文彬。他默不作聲的從桌子底下拖出了兩個玫紅色的圓木凳子,是被人事先藏好的,又把自己的座位讓出來。 我吃飽了,坐這里吧。文彬語氣有些不好,看季寒的眼神帶著點敵意,但還是貼心的給兩人盛了兩碗米飯。 季寒嘴角緩緩勾起笑,他忽然覺得這個小嘴炮有那么點意思。 也不客氣,當即就拉著池原銘坐下,心安理得的享受文彬盛的米飯。 只是當季寒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向唐凌時,文彬猛地一個跨步擋住了他的視線,就差把不滿兩個字刻在腦門上。 啊,他急了他急了。 季寒眼里笑意更濃了。 他故意歪著頭去看唐凌,文彬嚇得臉色更難看了。 瞧他這模樣可憐巴巴的,季寒也不逗他的了。 你別欺負人家老實。池原銘將季寒的頭硬生生的扳回來,吃飯。 季寒笑:他好好玩。 又瞟了一眼,文彬還站在那里一臉警惕的盯著自己,季寒朝他眨了下眼,嚇得那小嘴炮身子一哆嗦。 餐桌上的氣氛還行,本著沒話也要找話的原則,大家聊得很嗨,尬嗨。 話題基本都是圍繞著陸影帝展開,起初大家多是問陸清同方林之間的戀愛問題,比如兩人怎么認識的,又怎么發展的。但陸清臉色很差,顯然不想談這些。 所有人面面相覷一番,很識趣的轉移了話題。 池原銘目光掃了眼陸清,又想起了文檔里看到的內容,對陸清,他心里的感情有些復雜,現在還說不清是什么。 一頓飯吃完,負責人說接下來是去一個旅游景點參觀,所有人乘坐劇組的大巴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很快就到了。 其實這個景點也沒什么好看的,主要是有個錦鯉池,養了許多的錦鯉,聽說去許愿的話會很靈,好多情侶都慕名而來,做生意的也愛去拜拜圖個吉利。 池原銘興致不高,但他看季寒眼里亮晶晶的,似乎很期待,就想著,要不回去后在家里買個魚缸,養幾條吧。 等到了觀賞池,季寒第一個沖上去,蹲在水池邊一動也不動。 那些魚仿佛都有靈性一般,嘩啦一大群朝他游過來,紅白相間擠在一起好看是好看,但是有點莫名的詭異感。 池原銘揉了揉季寒的頭:喜歡錦鯉? 季寒思考了下:喜歡。 池原銘正要說我們可以在家里養幾條,季寒飛快的扔了個石子下去打斷了他的話:主要是沒吃過。 但總感覺,這玩意兒吃下去會遭報應。 池原銘眉心微不可見的跳了跳,他有點跟不上季寒的思路:怎么說? 季寒抿了抿唇:世上哪有那么多好運,都說錦鯉是送福氣的,但我感覺,他們更像是吸走了人身上的厄運。吃下去不相當于把厄運都吃了嗎。 他倒抽了口寒氣:嘶感覺這東西好邪??粗叶加悬c頭皮發麻,咱們走吧。 不等池原銘說話,他拉著人就要離開。 天上的云在不經意間凝成了一大團,黑壓壓的一片,看著挺嚇人的,一陣涼風忽然就來了,隨之而來的是瘋狂的暴雨。 這四周都是水池和草地樹林,只有不遠處一個很小的亭子孤零零的立著。 所有游客都朝著那個亭子蜂擁而去,幾乎是瞬間就將亭子擠爆了。 池原銘將季寒護在懷里,一手擋在眼前,試圖找個能避雨的地方,但望了一圈兒只看見被壓彎的樹枝和池子里被雨水打得四處逃竄的錦鯉。 跑起來。季寒拉住池原銘的手。 兩人在雨里狂奔一陣,但這里離有建筑物的地方實在太遠了,兩人跑了好久,雨越來越大,視線也越來越模糊,還是沒看到個盡頭。 這時一個人影忽然進入視線,他舉著一把傘,小小的身子被大風吹得左搖右擺站立不穩。 等近了后,才發現竟是文彬。 劇組給發了傘,但是不太夠,你們用我的吧。雨聲太鬧,文彬怕兩人聽不見,刻意大著嗓子喊。 季寒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也學著他的樣子大聲喊:那你呢 文彬將傘塞進池原銘手里,拉上帽子:我有出門備雨衣的習慣,我穿雨衣回去。 他說著從包里拉出一件塑料透明的斗篷,飛快披在自己身上。 季寒還要說什么,就被文彬推著往前走:快回去吧,這雨涼。 行吧,季寒閉嘴了。 這么大的雨在這里讓來讓去也不是辦法,他盡量將文彬拉到傘下,三人并排著走了回去。 等到了休息室,才發現所有人都在,他們像是早就料到今天的情況一般,包里竟然還帶著備用的干凈衣物,傘和毛巾備得很齊全。 季寒看著池原銘淋得渾身濕透的狼狽樣,心疼極了,再看看這些滿臉悠閑看戲一般的人,早上的事兒已經讓他很不爽了,現在更是一口火氣直沖腦門兒。 他發狠的一踢門,砰的一聲響刺得人耳膜生疼。 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動也不敢動,只有眼神互相瞟來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