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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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這小皇帝太陰險還是太天真? 剛才一時氣上心頭,說得重了些,現在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感覺,就像撿了只黏人的貓,剛抱回家三天,貓就長成了小豹子。他一時氣急,要把小豹子鎖起來,結果小豹子收起一口獠牙,討好似的獻出爪心柔軟的rou墊,說:我覺得被你關起來不錯。 程煦把心一橫,抓過韓驀的手,指尖指劃過一串古老難解的咒文,行云流水般地纏住彼此的臂膀。 用最簡單的連心咒共享氣運,程煦可以把控流向韓驀的法力,好在適當的時候推他一把,助他飛升。至于什么一方受損另一方當場斃命、十年修為,就不必寫上了,他沒必要那么狠心。 單純共享氣運的連心咒,在修真界形同婚約,代表兩人結為道侶天地同證,日月可鑒,山海不移。 程煦也不懂自己為何寫出了道侶的連心咒。 小皇帝更不知道自己糊里糊涂地娶了個仙君,還閉著眼,一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他的決絕。 程煦見他這樣,心軟片刻。 決定。 繼續嚇唬他。 寫好了,從此之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程煦擺出冷臉,眼角卻彎著,拼命忍住不笑。 些許刺痛攀上手臂,韓驀將掌心咒文舒展開,端詳了一會兒,又抬起頭來。 仙君 程煦忍不住問:你又怎么了? 朕怕自己還在夢里。 程煦哭笑不得:不是夢,你有什么愿望,有什么遺憾?只要不是傷天害理,我都可以幫你。 韓驀語出驚人:那仙君能不能過來讓朕抱一抱? 程煦看了看韓驀水汪汪的大眼睛,又看了看999/100的愛意值。 【程煦:六六,你說我這個世界,愛意值是不是根本降不下去了?】 【868:任何隨機事件發生的概率都大于零,宿主請不要放棄希望?!?/br> 【程煦:】 第79章 霸道皇帝俏仙君(2) 世上為什么會有找陌生人要抱抱的皇帝? 程煦剛剛答應滿足韓驀一切不傷天害理的愿望, 要是轉眼就拒絕,豈不是言而無信? 韓驀可憐兮兮地看著程煦, 程煦卻總覺得有什么陰謀。 夢里的小皇帝眼神何其無辜,可他用起鎖仙陣來毫不留情,方才如果程煦修為不夠, 被困在竹林中,一切就要聽韓驀擺布,沒有他談判的余地了。 于是他沒好氣地說:等五年后你踏入修仙之道, 就要拜我為師,和師父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說完,程煦又覺得不太對, 他寫的是結為道侶的連心咒,這輩子是不可能當小皇帝的師父了。 還好韓驀現在不知道, 程煦再嚇唬他一陣子不成問題。 韓驀眼神暗了一瞬, 藏在袖中的手掌緊緊攥起, 表面上卻笑得溫和有禮:是朕冒犯了,若仙君肯出手了結朕的幾個心愿,不必等五年,朕自然拜師隨仙君修煉。 韓驀沉吟片刻, 繼續說:朕想先除掉太后的兄長李楓, 他在軍中肆意克扣糧草,兵士們食不果腹,騎馬射箭都沒有力氣,怎么為國效力? 程煦皺眉問:你真要與你的養母撕破臉皮? 如果日后為此悔恨, 修煉時牽掛著俗世親眷之間的人情債,那就還也還不清了。 她小時候怎么對我的,我不過原樣還給她罷了。只是不知仙君身在局外,會不會看得更通透。 程煦想起韓驀小時候的遭遇,這會兒倒真有點想抱抱他,可惜剛剛才拒絕過,覆水難收。 其實你在朝堂布局多年,心里早該有分寸了,不必向我這個局外人請示。程煦不知不覺間嘴角微揚,你要除去朝堂上的蛀蟲也好,向曾經看不起你的人討債也好,自己定奪,我一定保你順風順水。 好。韓驀半月形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程煦腦子里亂七八糟,他覺得韓驀好像對他太信任了些。萬一他這位仙君不過是個耍弄幻術的江湖騙子呢?韓驀到底是因為愛意值太高才信任,還是因為盲目信任所以增加了愛意值? 這是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程煦想得頭疼。 韓驀的心思也是亂七八糟,他要將一切抓在手里才能安心,那么豁出下半輩子的錦衣玉食換來的仙君,更是要安置在近處,最好天天都能看到,才能睡得安穩。 御花園的清池旁立著一座臨鏡樓,作賞景之用,當今皇帝后宮空虛,先帝的人也死的死,趕的趕,倒沒幾個人愿意來賞景。 韓驀叫人將臨鏡樓里的空室布置成了臥房,程煦推開房門,看了一眼,嘴角就僵了。 床榻上擺滿了粉白的蓮花花瓣,清香宜人,花瓣脈絡細膩,的確賞心悅目,就是看起來實在太像某種主題酒店了。 你弄這些花瓣做什么? 朕想仙君冰肌玉骨,鋪床的東西當然也不是俗物。 韓驀邊說,邊親自端來了一個淡青色冰裂紋的瓷碗和一個長頸瓶,細心地將瓶子傾斜,向碗里倒了一股清透的 水。 朕命人采來了露水,仙君請用。 然后韓驀就處理公務去了。 程煦躺了一早上,直到午膳的時辰都過去,肚子餓扁了,都沒人送來吃的。 【程煦:他該不會是以為我喝露水就能飽吧?】 【868:從主角的行為分析來看,是的。不過宿主您的確不用經常進食,也只能吃些清淡的素菜,否則會造成重度OOC?!?/br> 【程煦:我忍不了,反正沒人看得到,OOC判定就不成立,給我來點世界B01的首都星腌rou?!?/br> 【868:】 可惜韓驀不能如他所愿,偏偏在此時敲門,他剛下載好的腌rou還沒放到桌上。 程煦忍無可忍,咬牙說:進來。 韓驀一進來便說:仙君臉色不好,可是露水不夠純凈? 程煦強忍住把韓驀拎起來甩的沖動:修仙雖然清苦,飯菜還是要吃一些的。 韓驀聽完這話,窘迫得無地自容:朕妄自揣測,思慮不周,這就叫人去備茶飯,還請仙君見諒。 清茶淡飯再次端上來,兩人湊得近了些,程煦忽然感到韓驀周身飄著一縷似有若無的煞氣,當即皺起眉:你這些天做了什么?怎么沾上了血煞? 韓驀的臉頰不知不覺又泛紅了,程煦這才反應過來,他臉紅未必是害羞,還可能是因為心虛。他久久不言語,程煦本就不多的耐心差點就磨光了。 你請我幫忙,卻瞞著我行動,這又是什么道理? 此事無須勞煩仙君,朕不想來打擾。 程煦沒等他辯解,已經從意識中窺探到了韓驀這些天的所作所為。 李氏太后的同胞兄長李楓位居太尉,縱容手下將官克扣兵士軍餉。 韓驀有心整治,可一直無從查起。 之前程煦利用自己開掛般的金手指,為韓驀整理出了克扣軍餉的名單,卻沒想到韓驀一個個單獨召見這些人,言語間許以重利,讓他們互相檢舉揭發,而后幾乎將他們一網打盡,斬首在城中示眾,血淋淋的頭顱掛在城墻上,極為駭人。 血煞之氣大部分繞在劊子手身邊,幕后發令的韓驀也會沾上。 雖說那些人間接害死了戰場上無數征戰的兵士,但這樣激烈的手段 煞極短命,你不要糟蹋自己天生修仙的根骨。 程煦聲音里含著慍怒,手指在他眼前虛晃幾下,暗紅的血煞之氣漸漸淡去。 韓驀沉肅的神態舒展開來,虛幻的煞氣帶來的躁動隨著一股溫暖豐沛的靈力灌入,緩緩平息下來,另一種更奇異的躁動流竄到四肢百骸。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仙君如此看重朕,如果朕身上血煞太多,來世流落畜生道,你會來找朕嗎? 程煦無意間撞上他烈火似的雙眸,聽見了自己隆隆的心跳聲,嘴上卻不認輸:我是個道修,畜生道是佛修的事,我管不著。因你修道的天賦極佳,我才有意收你,若血煞太重無法修煉,我可不會再理你。 韓驀竟然笑了:不會的,朕還等著叫你師父。 程煦低頭看了一眼手臂上的連心咒,忽然心虛了。 等韓驀學了咒文,就會知道這種連心咒,在修真界等同于結婚證。 締結過連心咒的人是不可能當師徒的。 自己為什么要寫連心咒來著? 被發現了會不會很尷尬??? 須臾之間,韓驀將他微妙的神態盡收眼底,喉嚨鼓動,終于問出了埋在心中多日的話:仙君清修多年,可曾破過戒律,法力可會減損? 程煦一時沒聽出他委婉背后的深意,如實答道:修仙沒有所謂戒律,全憑本心自律,只是貪念太多的人容易走火入魔。 韓驀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修煉沒有捷徑,你不要想著偷懶。 程煦完全會錯了。 韓驀嘴角輕輕勾起,臉又紅了。 他本以為修道就要斬斷七情六欲,可是如果沒有戒律,是不是仙君偶爾放縱一下也無妨? 程煦在臨鏡樓待得久了,覺得無聊,于是韓驀在書房批奏章,他就天南地北地出去轉,任由韓驀千般萬般懇求也不愿躺在臨鏡樓,像一匹脫韁的野馬。 韓驀在皇宮里見誰都不順眼,看誰都信不過,因為將太尉李楓的得力手下斬首示眾,與太后的關系也是劍拔弩張,連日來母子兩人除了請安沒說過一句話。 直到韓驀一道詔令,將李楓從都城調離,讓他親自去邊關察看軍營,李太后終于坐不住了,與韓驀掏心掏肺、軟硬兼施地磨了大半天,請他收回成命,不要放李楓去邊關吃沙子。 韓驀沒答應,也沒拒絕。 他當晚不想宿在寢宮,在如水的夜色中走到臨鏡樓,人是孤零零的,影子自然也單薄,他推門進屋睡在程煦躺過的床榻上,竟然思緒平緩,很快就睡著了。 從此韓驀不管程煦回沒回來,都泡在臨鏡樓,對李太后避而不見,也不讓人跟著伺候。 皇上早已過了娶親的年紀,后宮里卻連一個嬪妃也沒有。與李太后侄女的婚事,他也推三阻四從來不松口。流言傳得飛快,宮人們紛紛猜測臨鏡樓里住了個身份不入流卻極受皇上寵愛的人,可能脾氣還很刁蠻,霸占著皇上不讓大婚。 流言傳到李太后耳朵里的時候,什么荒*無度溫香軟玉*聲浪語不絕于耳都齊全了,太后當即面色慘白,也不知是終于抓到了皇帝的錯處,還是覺得顏面有損,起轎就要去臨鏡樓會一會皇帝藏匿多日的內寵。 身份不入流,脾氣還很刁蠻的仙君,也就是程煦本人,此時恰好從江南旅游回來。霞光穿透小窗,正在床上打著盹的韓驀胸口緩緩起伏,程煦推了推他,問:你的寢宮那么大,為什么要占我的床? 韓驀睡得不沉,輕輕一推就醒了,看見程煦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半晌才醒過來,只是神智仍然不太清明,抬手指著窗邊的桌子就說:宮人摘的蓮子,還剩兩把,仙君吃嗎? 程煦: 沒睡醒還惦記著給自己留蓮蓬,要是不吃,豈不是浪費了小皇帝一番心意? 程煦欣然接受了,剛剛伸出手,韓驀又說:恐怕糟蹋仙君的手,朕來剝。 養尊處優的皇帝怎么可能會剝蓮子? 別說,他還真會。 于是李太后風風火火地帶著一眾宮人闖進臨鏡樓的時候,就看到對她甩了好幾天冷臉的養子韓驀,笑得像個孩子似的給程煦喂蓮子。 第80章 霸道皇帝俏仙君(3) 李太后一腔怒火被眼前的場景生生澆滅了, 滿心滿眼都只剩下茫然。 她怎么覺得趴在床邊心安理得地吃蓮子的程煦看起來有點眼熟? 不對,韓驀的內寵怎么是個男人? 太后的身邊地位最高的掌事宮女當年在宮斗中扇了無數妃嬪的耳光, 新帝登基之后后宮太和平,早就手癢難耐。 她本以為自己的掌法要重出江湖,畢竟被皇上偷偷養在臨鏡樓里的人, 也不會是什么狠角色,多半都是些弱柳扶風,溫聲軟語,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浪蹄子,扇兩下就聽話了。 沒想到是個男人。 氣質出塵,宛如天仙, 多看一下都覺得灼眼。 天仙站起來了,比她還高。 掌事宮女慫了。 程煦見李太后, 只覺得她被些許紋路和脂粉掩蓋的五官輪廓十分眼熟, 但他自從來到這個沒有無線網的世界之后, 868的信號和性能就大幅度下降,記憶搜索功能也不太好用了。原主活了上千年,記憶太龐大,他一時半會憑借印象, 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她。 他氣定神閑地站起來直面太后和一眾宮人的目光, 轉頭望向皇帝,用眼神問:你打算怎么解釋我的身份? 太尉李楓調去邊關視察的事,韓驀與李太后周旋多日,至今沒有定論, 李太后請他收回成命,催得步步緊逼,今天又唱了這么一出,闖進他在宮里最后一片凈土,還驚動了他的仙君。 仙君在身邊,韓驀忽然底氣十足,起身行禮后淡淡道:母后若是為了國舅的事來找朕,以后大可不必再提。朕本想著邊關天涼,舅舅正好去避暑,不用在京城里悶著。既然不愿夏天去,就等入冬后再去,親眼看看拿不到餉糧的邊關將士是如何饑寒交迫! 李太后怎么會不明白他是調虎離山,要趁李楓去邊關時整頓他京城中的門客? 但韓驀長大了,早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拉攏了朝中新貴,逼她放權,曾經乖順的小皇帝,如今軟磨硬泡都不肯聽話了。 她一時也顧不上太多,狠狠剜了程煦一眼:你倒說說這位是什么人,勾得你魂不守舍,天天宿在臨鏡樓?閑言碎語都傳到朝堂大臣耳朵里去了! 韓驀忽然臉紅了,好好的一口伶牙俐齒,連話都沒說利索:他,他是朕的朕的 程煦: 他并沒有勾引人,但韓驀用自己豐富的表情闡釋了什么叫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