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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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吃完飯之后就沒再說話,程煦在客房里躺著當了一晚上的咸魚,都關燈準備睡了,房門卻吱呀一聲漏了一線燈光。 程煦問:有事? 你的學生說想見你。 我會去學校收拾自己的東西,有機會見。 沈淵解釋道:是躺在醫院里的那些學生。 程煦下午沒怎么看手機,愣了一下,也應允了:好,我也欠他們一人一個道歉。 沈淵拼命回想自己曾經是怎么和程煦說話的,他總是霸道里帶著幾份撒嬌,程煦總是半推半就地寵著他,可是從今天開始,準備好的俏皮話都失了光澤,灰敗地壓在他心底。 我也想見你。他蒼白地說,這些天我想和你一起睡。 程煦一時無奈:你不要再和我扯上這種關系了,你堂堂沈家少爺,公開為我一個準罪犯開脫,回到特殊部門上班,你的同事還不得把你□□成篩子?我很感謝你在審判之前保護我的安全,但是 沈淵沒讓他說完,毫不講理地壓了上來。 親吻扼住了無謂的反抗,用規則堆起的壁壘被撕裂,無瑕的靈魂觸碰了游走在灰色地帶的幽靈,探進他最隱秘的底線。此刻沒有善與惡的博弈,只有兩個相愛的人,一意孤行、撕心裂肺地尋找呼吸。 你不是說自己有罪嗎?沈淵在能淹死人的壓抑里終于找回了一點暢快,笑道,我來懲罰你。 程煦有個毛病,遇到這種事容易哭,他臉上掛著不知幾道淚痕:你這叫動用私刑。 誰說不是呢? 【程煦:我覺得現在的氣氛很適合點一根事后煙,但是我不會抽?!?/br> 【868:宿主,愛意值還差最后1點,您還在這里樂不思蜀?!?/br> 【程煦:哎,長得太好看,主角這么愛我,我也很絕望呀嘻嘻?!?/br> 【868:】他真的一點都沒覺得宿主在絕望。 淹沒在沉重命運里的愛意,總是輕易就被卷入浪濤,渺小得如同沙礫。 秩序就是懸在頭頂的巨大羅盤,妄圖恣意縱情的人,最終還是會走向早就指好的方向。 AA制藥的發布會視頻在網上被人瘋狂轉發,程煦的臉孔出現在了大眾面前。輿論分成兩三個陣營,人類進化需要瘋子一派、教授真帥及教授肯定有苦衷一派、等審判結果一派。當然他們無一例外地都對楊錦年的違規舉動表示譴責。 討論的熱潮中有幾個人逆流而上,發布了自己的長篇文字,其中一個被瘋狂轉發的,來自程煦資助過的幾個學生。 他們將程煦過去的善舉整理在一起,相信程煦是無辜的。 程煦作為輿論的中心,原本悠閑自在地回到學校,到了辦公室卻見到老院長在辦公室里等著自己,一下子有點不好意思。 老院長曾經也是他的大學老師,顫聲問道:楊優,你從上大學的時候就卷進這件事了? 程煦承認得很干脆:我父親當年收養我,就是為了這個。 程煦本以為正直的老院長會唾棄他這個不肖學生,沒想到老院長眼眶一熱,竟然說:你當時為什么不找我說?你父親是商人,不是什么權勢滔天的惡霸,我能幫到你的一定會幫。孩子你怎么就非要一個人吃苦? 程煦也有些觸動,然而做了就是做了,沒人能為罪行開脫,事實比謊言還不講道理。 而對于一個親眼見證meimei被藥物控制、生不如死,自己卻無能為力的少年,學校里領一份工資上一堂課、與他不該有牽扯的老師,他真的會信任嗎? 于是他緘口不言,畫地為牢,獨自踏入沼澤。 老師,我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的。程煦微笑,想讓對方寬心,您還有很多優秀的學生,希望我的事不會給您清白的生涯添上污點。 老院長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此時楊錦年回到公司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里,琳瑯滿目的藥品陳列在柜子里,他用一把小小的鑰匙打開了鐵質的密閉箱,里面有幾個注射器和一瓶沒有標簽的液體。 他比發布會當天憔悴了很多,布滿血絲的眼睛望著注射器,目露兇光,詭異地扯起了一個笑容。 第50章 世界三結束 沈淵回到特殊部門述職, 果然挨了領導和同事一頓批評教育,不僅是因為他護住疑似幫兇的程煦, 也是因為他作為調查主任在媒體面前拋頭露面,非常不利于以后的調查行動,上頭決定半年內不讓他接手任何新案件的直接調查。 他樂呵呵地表示理解和真誠的歉意, 下班就開車到C大。 程煦今天要去醫院和那十幾個受害的學生見面,楊汀和程煦走在一起,見到沈淵的車, 笑著朝搖下車窗的沈淵打招呼。 上了車,她的言辭中也繞過了即將到來的審判,和沈淵一樣貪婪地享受著最后一點圓滿的時光。 這最后一點時光是沈淵周旋得來的, 否則以程煦在發布會上自我毀滅式的揭露,昨晚就該被官方扣留。 程煦得到旋風解藥的配方, 聯系制藥商做出足夠多的樣品給楊汀送了過去, 楊汀的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睡眠安穩,眼周的浮腫漸漸消退,出門也不必依賴化妝遮去憔悴。 她脫胎換骨一般,坐在車后座上好奇地打量著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 呆板的水泥道路和單調的灌木叢都成了人間美景, 怎么看也看不夠。 在她青春的面龐上,吝嗇了二十年的陽光終于愿意灑上一點柔和的色彩。 也正因為她東張西望,向后車窗看的時候才會注意到異常。 哥,你看后面有個車一直跟著我們, 像不像咱們家很久沒開的那輛車? 那輛黑色轎車接近了一些,程煦才聽到了系統的警報。 【868:后方10米檢測到角色楊錦年,黑化值為100/100?!?/br> 程煦沉聲對開車的沈淵說:待會兒我們三個一起走,不要分開太遠。 楊家出事當晚,楊錦年就失蹤了。楊汀自己住在大別墅里一晚上也是提心吊膽,生怕父親從哪里冒出來,看到氣色好得化妝掩飾都蓋不住的自己,做出什么過激舉動。她索性給楊錦年發短信說要去朋友家住幾個晚上,但楊錦年也沒有回復。 其實她沒有朋友,她只是訂了個酒店自己住。 沈淵本來要順路送她去酒店,聽到程煦嚴肅的囑咐,也應了一聲,三人一起進入醫院。 十幾個學生幾乎同時出事,住在同一家醫院,有兩個體能較好,已經差不多要出院了,剩下的身體也慢慢在恢復。 楊汀和沈淵在病房同一樓層的等候區坐著,轉過頭便能沿著走廊看到病房那邊的動靜。 程煦推開其中一扇門,沒有人,而后才發現這十幾個學生都得到了醫生許可,擠在一間屋子里,他們都看過了網上的視頻,也得到了程煦引咎辭職的消息。每個人或是沉重或是笑吟吟地望著他,各懷心事,誰都沒有開口。 雖然嚴格來說事情不是程煦本人做的,但他還是愿意為這件事向每個學生道歉。 他打破了沉默:我欠你們一聲道歉。 學生們還是沒有說話,仔細端詳過去,六個外系的學生和程煦只有幾面之緣,眼神陰沉,聽到道歉才緩和下來。十個程煦親自教過的藥理系學生卻在聽了這句話之后濕了眼眶。 程煦對著他們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如同在校園里與他們邂逅時,他們對程煦表達尊重時一樣誠懇。 我利用你們的信任,損害了你們的健康。我對不起你們,不配做你們的老師。我不求你們能原諒我,只希望 只希望這件事的陰影能從你們的記憶里抹去,在我接受懲罰的年歲里,你們能長成頂天立地的人,與人為善,再也不要被別人的惡意所傷。 他話剛剛說完,一個藥理系的男生心理好像比較敏銳脆弱,沖上來抱住了他,平時挺酷的一個大學霸聲音里帶了哭腔:老師,我知道你做得不對,但是我看了視頻,我看得出來你不是完全自愿的。我我不恨你,等你出來之后,我還請你吃飯。 程煦真是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柔和地把他推開,輕輕笑道:你還是忘了我吧,就當沒我這個老師,我怕你天天記著我,人品就跟我一樣長歪了。 氣氛漸漸熱鬧起來,學生們即使有人心懷芥蒂,得到了真誠的道歉之后也不再沉默。 想象中的集體控訴沒有發生,甚至還有人問程煦為什么會被楊錦年逼迫,似乎想要求證他們沒有看錯程煦這個人。程煦一一答過,心情反而有些復雜,這些學生還是太善良了,以后容易吃虧。 不過這也輪不到他來憂心了。 等候區的沈淵和楊汀沒聽到病房那邊有太大的動靜,也都放下心來,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以后你打算怎么辦?楊汀小心翼翼地問道。 沈淵明白她的意思,卻也不再避諱這個話題:等他。 楊汀瞪大了眼睛:我哥要多少年,我也說不清楚,你真的 你要等他大半輩子嗎? 她忽然說不下去了,曾經占據她的那點妒火在意識清醒之后煙消云散,她明白那種感情不過是深陷泥潭的時候抓住的一根蘆葦,上了岸之后,眼前豁然開朗,注定沒有回應的單相思也就不再重要。 她只是心疼這兩個人。 只要他愿意,我就等。 沈淵笑的時候,楊汀有一種錯覺,仿佛他們不是相識不到三個月,一見鐘情的愛人,而是已經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相識了成千上萬年。 所以區區二十年的等待,渺如滄海一粟,沈淵才能輕描淡寫地說出只要他愿意。 可是她的哥哥真的會同意嗎?他怎么會容許自己的罪行拖累別人的一生? 程煦已經出病房走到了他們旁邊,楊汀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沈淵的剖白,反正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來,輕聲道:走了。 程煦對受害人最后的虧欠也已經收尾。 三人出去的時候沒有看到楊錦年的車,系統也沒有給程煦警告,他們小心翼翼地走向沈淵停車的地方。忽然一聲警報從程煦腦海里響起,楊錦年從夜色中隱蔽的死角里竄出來,直奔程煦的方向。 沈淵比接到警報的程煦反應還快,下意識地護在程煦身前,擋下了楊錦年。楊錦年手上握著一支針筒,里面的液體透過月光映出駭人的藍綠色。 沈淵張開手接住將楊錦年揮舞過來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折了一下,手腕脫臼的聲音喀拉喀拉格外駭人。 我的計劃全毀了,你們沈家也別想好過! 以往這種滅口的事都是別人替他做,現在他孤家寡人一個,性情再暴戾,動作也不算熟練,和受過官方訓練的沈淵相比不值一提。 楊錦年痛呼一聲,另一只握著針筒的手還完好,眼看就要朝沈淵的脖頸落去。 程煦焦急得直接撲了上去,試圖奪過他手上的針筒。那是楊錦年一直藏在公司地下室的禁藥,是旋風計劃的副產品,還有個很中二的名字叫地獄之眼,它副作用太大,依賴性幾乎是初代旋風的三倍以上,沾上了之后生不如死。 【程煦:給我兌換百毒不侵,要用在我和沈淵身上,他要是被扎到就完了?!?/br> 【868:好!】 然而程煦還沒來得及動手把金手指送給沈淵,一直躲在兩人身后,被楊錦年忽略的楊汀沖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楊錦年的手腕,下了死勁想要掰開他緊攥著針筒的手指。 沈淵趁楊錦年分神,繞道他身后將他的手折到背后,變戲法似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對手銬,三下五除二就制住了他。 放后備箱里備用的,沒想到還能派上用場,楊先生,我應該叫你一聲岳父的,沒想到我們每次見面都這么不愉快。 程煦:真不愧是沈淵,這么嚴肅的場景還有心情耍嘴皮。 楊錦年愣愣地望向自己的一雙兒女,他烏黑的鬢角已經斑白,整個人被焦慮和恐慌來回碾過,驟然蒼老。 他望著楊汀,恨得咬牙切齒:我的公司如果玩完了,你這輩子也跟著完了!你好好看看你該站在誰那一邊! 沈淵掰開他的手指將針筒奪過來,隨意地拋給楊?。航唤o你處理。 楊汀伸出了雙手,沒接住,針筒掉地上了。 沈淵: 楊錦年覺察到危機,忽然放低了姿態開始胡說八道:汀汀,你小時候那件事是個意外,爸爸只是手上沾到了實驗室的東西,才會不小心混進牛奶里 程煦瞥了楊錦年一眼:父親,我已經研究出初代的解藥了,你為了妨礙我研究,把配方藏起來不愿意給我們。那時候你有想過自己也有今天這個下場嗎? 楊汀撿起針筒,聞言一愣,原本顫抖不停的手指忽然穩住了。她眼中滿溢著淚水,怒火燎原:楊錦年!你他媽就是個人渣! 針筒里的液體從楊錦年手臂上灌進去,程煦其實很擔心它到底能不能打進靜脈,但是學過一點點護理知識的楊汀顯然還沒喪失理智,不偏不倚地打對了地方。 楊錦年渾身痙攣后昏迷不醒,沈淵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同事。 目標被我制服了。 而后他沖楊汀一笑:其實嚴格來說,你剛才也是違規行為,但是你使用加害人的利器正當反擊,我可以當沒看到解氣嗎? 楊汀這么多年都沒力氣哭,此時聽完沈淵的話已經淚流滿面:謝謝。 程煦像小時候一樣摸了摸她的頭:別哭了,我們回家。 楊汀掏出紙巾擦干了自己的眼淚,露出了一個真心的微笑,而后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對沈淵說:你剛才對我說的話,再和我哥說一遍吧。我不能看著你白白虛耗光陰,也不想讓我哥背負另一個人大半輩子的時光,對你們兩人都不公平。 習慣避重就輕的沈淵愣了。 程煦其實聽到了他們在醫院里的對話,沈淵的沉默在他意料之中。他嘆了口氣: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先把事情處理好吧。 沈淵點頭,暫時逃過一劫。 幾位特殊部門值夜班的同事很快就趕到了這里,望著三人之間凝固的氣氛,有些發怵,但是看到程煦的臉之后,又在心里嘆了口氣,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教授,您不是主犯,有揭發和提供證據的功勞,也許可以從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