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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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柔順的笑。 第76章 別宮斗了,來宮變吧7 皇帝服過藥,便疲憊睡下,武則天在旁守候良久,直到他睡得沉了,方才起身離開。 她走后不久,皇帝便悄無聲息的睜開了眼,目光略微動了一下,便有內侍快步向前,隨時聽候吩咐。 皇帝沙啞著聲音問:“行宮內可有異動?” 那內侍道:“一切盡如皇后娘娘所言,并無出入?!?/br> 皇帝幾不可見的點點頭:“皇后不負朕望?!?/br> 又問:“南軍如何?” 那內侍聲音更低:“奴婢早就差人傳訊南軍,徐將軍親自率人駐扎在三里之外,若行宮內部有變,一刻鐘內便可來援?!?/br> 皇帝眼底閃過一抹滿意:“很好?!?/br> 懷疑一切是君主的優良品質,而權位之前,父母也好,妻兒也罷,統統都是靠不住的。 皇帝惜命,也怕死,無論他這場病是否是人為導致,他都要用絕對的謹慎來應對。 小心駛得萬年船。 …… 長廊兩側便植翠竹,每當有風吹過,便發出簌簌聲響,那搖曳的葉影落在武則天長及地面的裙擺上,也在她臉上留下晦暗不定的斑駁光影。 她漫不經心的回過頭去,低聲問身后心腹:“德妃的差事辦得怎么樣了?” 心腹畢恭畢敬的回稟她:“德妃娘娘傳信過來,道是幸不辱命?!?/br> 武則天兩手扶在隆起的肚腹之上,連微笑都恰到好處。 她輕輕說了聲:“很好?!?/br> …… 事情的起因,是威遠侯接到了一封密報,道是皇帝病篤,馬上就要不行了,而皇后把控住行宮,封鎖消息,打算等到自己腹中胎兒落地之后,扶持幼主登基。 因著皇后腹中胎兒性別未定,定襄王府甚至私下里搜羅了好幾個孕婦,若皇后誕下公主,便行換子之事,以此確保定襄王府和皇后立于不敗之地。 威遠侯看完這封密報,立馬就急了——他本就同定襄王府有隙,先前又被皇后收拾過好幾次,要是這伙子人得勢了,他還能有命活嗎? 威遠侯并非勛貴出身,從前在禮部擔著個六品閑官,只是他meimei肚子爭氣,誕育了當今天子,才得了這么個侯爵勛位。 原本是六品官,忽然間得了個世襲的侯爵爵位,這餡餅掉普通人身上,早高興的不知東南西北了,可在威遠侯看來,這事兒可不是那么回事??! 當今的生母是他嫡親的meimei,當今天子是他嫡親的外甥,按理說他該有個承恩公封爵的,怎么就降了等,屈居侯爵之位呢? 只是這事兒倒也怨不到皇帝身上。 威遠侯的meimei入宮時只是個品階低微的美人,之后雖然誕下皇子得了晉封,位分卻也不足以撫育皇子。 皇帝是在皇后膝下長大的,雖說沒有改換名牒,但因著皇后無子,他也算是半個嫡子了,故而登基之后先行加封嫡母的母家,然后才輪到生母的娘家,卻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威遠侯想不通??! 他要是能想明白,就不至于活了幾十年還是個六品官了——說起來,這個六品官還是先帝為了兒子的臉面吩咐底下人給提上去的,本來他只是個七品芝麻官的。 皇子年幼的時候養在宮里,威遠侯見不著,等到皇子成年開府,他馬上就登門拜訪去了。 皇帝上輩子大抵出生在印度,骨子里就鐫刻著人分三六九等的基因,在宮里跟親娘相依為命是因著母子之情,到了宮外拜會舅家去的也是皇后的母家承恩公府,哪里會登親舅舅的門,只是他那時候畢竟不是天子,還得顧及臉面,聽說自己那沒出息的怨種舅舅來了,到底捏著鼻子前去招待。 威遠侯也不會看臉色,巴巴的貼在那兒說個沒完,再之后聽聞李妃染病,宮里邊兒張羅著給端王選個理家的側妃,還毛遂自薦送自家女兒過去。 皇帝那時候已經相中了定襄王府的長女韓元嘉,聽完威遠侯說的話臉兒都綠了。 人家是鑲了金的異姓王長女,嫁妝能擺滿三條街,拔一根寒毛比你腰都粗,你個普信男有什么? 六品官位嗎? 怎么好意思張嘴的?! 真是狠狠地無語了! 之后韓元嘉入了府,威遠侯夫人還時不時的帶著自家女兒過來,皇帝恨不能跟這群沒出息的窮親戚割席斷交才好,自己不能出面,就交待韓元嘉把人打發走。 韓元嘉辦事兒是真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攆了,威遠侯府上丟了金龜婿,能不恨她嗎?關上門在家對著定襄王府破口大罵。 再之后皇帝登基,韓元嘉成了貴妃,長樂郡主做了皇后,威遠侯就更恨了——這榮耀原本該落在我家的??! 皇帝咬著牙給了舅家一個侯爵,自覺已經很對得起他們了,哪成想威遠侯府貪心不足蛇吞象,打著天子舅家的旗號出去胡作非為、欺男霸女,皇帝倒是有心處置,又怕朝臣非議苛待舅家,幾次板子高高舉起、低低落下,倒叫威遠侯府愈發得意起來。 前段時間皇帝斷斷續續的病著,朝政委托在皇后手里,過了幾天,皇后期期艾艾的瞧著他,有些膽怯的樣子:“有御史彈劾威遠侯,臣妾自作主張,藍批賜了他二十板子,叫他在府上閉門思過……” 皇帝聽得怔?。骸澳闶窃趺凑f的?” 皇后小心翼翼道:“臣妾在奏疏上用藍批示下,說太祖皇帝立法與天下共之,皇子尚且不能違背,更何況是外戚?陛下仁孝,因先太后而屢屢寬宥,現下陛下臥病,臣妾代為執筆,下令懲處威遠侯,若九泉之下太后娘娘見怪,日后臣妾到了地下,自去向她老人家請罪?!?/br> 皇帝:真是…… 干得漂亮! 早看那個四等人首陀羅不順眼了! 他咳嗽一聲,明示皇后:“這件事般的很好,以后再遇上,還是這么辦!” 有了這句話,下一次威遠侯再頂風而上,武則天干脆了當的免了他的差事,連同其家中子弟的官職都一并削掉了。 威遠侯本來就怨恨定襄王府的女兒奪走了皇后之位,現在接連被狙了兩次,在家恨得扎了一個月的小人,日復一日的詛咒該死的皇后和韓家人。 大外甥病著呢,這事兒肯定是皇后背著他干的! 果然老話說的好,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叫她們管家,能管出個什么來! 威遠侯畢竟是皇帝的舅舅,又非一代權臣、窺探帝位,只是貪貪污、欺男霸女的話,憑著他那過世了的同胞meimei,再怎么胡鬧,皇帝也不可能把他宰了。 因著皇后的兩次處置,威遠侯同定襄王府算是結下了死仇,朝中諸多反對女主執政的臣子們漸漸成了威遠侯府的座上賓,再之后,同定襄王府有所不睦的人也偶有登門。 他們無心讓威遠侯去做這個反后集團的黨魁,但是只讓他當一個旗幟在臺前沖鋒陷陣,卻是最合適不過! 皇帝的親舅舅噯! 他既沒有權傾天下,也沒有手握兵權,更沒有顛覆江山的野望,這三層buff累加在一起,血條厚的驚人,隨便怎么作都不會死的! 現下威遠侯得了密信,本就不甚靈光的頭腦立即轉到了一百八十邁,然后成功的給燒焦了。 皇帝本就是往行宮去養病的,一直以來奏疏上的回復也都是皇后所用的藍批,在宮里的時候還只是隔一段時間才叫皇后幫著批復幾日,這會兒專門去將養身子,怎么反倒越將養越壞了? 對于密信上所說的皇帝命不久矣,威遠侯信了九成。 不能等了,每多等一秒鐘,都是在給皇后和定襄王府機會! 一旦皇后順利生產,等待他的必然就是死局了。 皇后是天子的正妻、是新帝的生母,一旦山陵崩了,新帝年幼,她便能理所應當的攝政,再加上定襄王府…… 威遠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腦子不夠用,便沒有貿然行動,而是悄悄去找了朝中的鐵桿反后派黔國公,將自己所知所聞悉數告知。 黔國公聞言也是變色,只是他行事卻遠比威遠侯老辣,不曾急于動手,而是先差人去確定消息。 “不要靠近行宮,遠遠觀望,看禁軍如何布陣防守,多少時間巡邏一次——再去幾位太醫府上打探,看他們上一次送信回家是什么時候,近日行宮中是否曾經有人回宮取藥?!?/br> 威遠侯急得團團轉:“不能再等了啊,國公,你我已經是皇后死敵,若等到她臨朝攝政,還不將咱們生吞活剝了?” 黔國公置之不理,只一心等待底下人來回話。 約莫等了幾個時辰,直到月上柳梢,底下人方才前來傳話。 “不出國公所料,行宮守衛外松內緊,而早在半月之前,幾位太醫便沒有再同家中聯系了,更曾經有侍從打馬回宮取藥……” 黔國公長嘆口氣:“竟當真如此!” 威遠侯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國公?你別只嘆氣,倒是也想想辦法??!” “你急什么?這等緊要關頭,越是急,便越是容易出錯!” 黔國公靜思片刻,終于定了主意,往書房去書就一封奏疏,闡明了對天子的關切與思念,奏請天子還京,與此同時,又問威遠侯是否有門路聯系到德妃小李氏。 “我能有什么門路?內宮這些年被韓家女人把持的水潑不進,貿然去找德妃,只怕打草驚蛇!再則……” 威遠侯不明所以:“我的好哥哥啊,你找德妃頂什么用?你沒聽說嗎,她根本就不得寵??!” 黔國公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以為皇后只做了一手準備嗎?若她生男,則嫡皇子繼位,若生女,也可抱養其余孕婦所生之子,即便我們真的打上門去,她也仍舊有別的選擇——你忘了,貴妃是她的jiejie,皇長子也是定襄王府的外孫!再不濟,還有一個隋美人呢,她是中宮皇后,抱養后妃的兒子,這不是理所應當嗎?!” 威遠侯聽得冷汗涔涔:“她,她把當今所有的子嗣都攥在手里了!” “不,”黔國公斬釘截鐵道:“當今還有一位皇子!” 威遠侯茫然道:“在哪兒?” “在宮里?!?/br> 黔國公目光深深,宛若一口幽深古井:“陛下前往行宮之前臨幸后妃,那位娘娘有了身孕,只是月份尚淺,當時還沒有診出來罷了?!?/br> 威遠侯悚然一驚:“黔國公!你,你這可是冒充皇家血脈——” “誰說的?宮里的娘娘有了身孕,孩子怎么會不是陛下的?皇后與貴妃死于平亂之中,隋美人與皇長子一同罹難,后妃之中,便以德妃為尊……” 黔國公說到此處,幽幽笑了起來:“德妃同皇后之間隔著一個李妃,她們永遠都不可能走向聯合,趁著這個機會同我們聯手,她做太后,我們做輔政大臣,各取所需,這不好嗎?” 他看著威遠侯,語氣誘惑,宛如毒蛇的信子,輕輕探到他的臉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么是我們贏,要么是皇后贏。我想,你不會想輸吧?” 威遠侯額頭生出冷汗來,眼神閃爍半晌,終于還是點了點頭:“便依國公所言!” …… 黔國公心知此事若成,則富貴無極,若敗,則九族盡滅。 他沒有貿然動手,一切思忖妥當之后,只等著接收行宮處發還回來的奏疏。 第一次奏請天子回宮,皇后藍批推拒,道是天子還未痊愈。 第二次奏請前去拜見天子,又被皇后藍批否決。 而與此同時,一項項訊息不間斷的傳到耳中,嚴密防范的禁軍,多次往返宮中取藥的近侍,嚴陣以待的定襄王府,還有被拘在行宮不得與外界傳遞消息的御醫…… 黔國公終于確定了那封密信的可靠性,旋即便開始在暗中走動,勾結反后一系的朝臣聯合舉事,又派出人手往禁軍統領府上試探消息。 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后,黔國公等人便安排人手在京城設伏,以濃煙為號,一旦行宮得手,立時展開行動把控京城,其后又糾結府中私兵,連同反后反韓派系的朝臣,全副武裝,往行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