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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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見狀心下愈急,抬起一腳踹了過去:“皇后到底怎么樣了?” 內侍監被踢個正著,“哎喲”一聲,身體往旁邊兒一歪,將皇帝是真的急了,趕忙道:“椒房殿有人來傳話,說皇后娘娘誕下了一位公主……” 皇后誕下了一位公主。 皇后和公主! 我的若離,我的寶貝丑家伙! 皇帝呆了幾瞬,忽然間反應過來,喜形于色,再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兒,抬腿照著內侍監就是兩腳:“該死的狗奴才!皇后生產這么大的事情,你因何竟不早報?若非朕方才問起,你豈不是還要繼續隱瞞?!” 內侍監無語的要死——不是你自己不喜歡皇后,不想聽見她的消息嗎? 心里罵罵咧咧,嘴上又不敢說,他只得連聲稱罪。 皇帝在地府待了幾十年,從前的記憶都給磨平了大半兒,內侍監比他死的還早,又是因為縱容兄弟在地方上亂法被殺的,他早沒什么熱乎勁兒了。 站起來又給了內侍監一腳,皇帝目光在其余內侍們臉上打轉,看了幾圈兒,終于在第二排找到了個臉熟的:“吉春!” 那個被點名的小內侍戰戰兢兢的出列跪下:“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看他在心上人身邊侍奉過幾十年,很是盡心,后來還幫丑家伙帶過孩子,難免有幾分香火情,點了點他道:“你師傅老了,做事很不麻利,從今以后你頂他的缺記得吸取教訓,別走他的老路!” 吉春眼見著內侍監接連挨了幾腳,便知天子今日心情不佳,冷不丁被點出來,還當是小命休矣,不成想喜從天降,竟直接頂了師傅的位置。 他本就機靈,這時候天子賞臉,自然沒有不趕緊兜著的道理,連連在地上磕頭:“奴婢一定盡心竭力侍奉陛下,不叫陛下失望!” 內侍監直接傻眼了:“陛下息怒,老奴,老奴……” 皇帝厭惡他對于椒房殿的輕慢,又因前世之事心存芥蒂,已經無心同他言語:“你去吧,從此離宮安養,也算了全了這些年的主仆情誼!” 內侍監聽完眼淚就下來了。 常言講宰相門前七品官,他這個內侍監當著,一品大員也得好聲好氣的陪著說話,忽然間被打發出宮,誰還拿他當盤菜? 他嘴皮子一動,剛要哀求說情,皇帝便冷了臉,厲聲道:“馬上退下,你還能保全性命,如若不然,立即拉出去杖斃!” 內侍監不想他竟這樣絕情,哆嗦了幾下,到底沒敢多說,懷著滿腔莫名與怨恨,叩首之后,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 吉春一向機靈,早在內侍監求情的時候就在想他到底是哪里惡了陛下,略微一尋思,便得出了結果。 難道陛下對皇后還存留有幾分情誼? 不然怎么會因為內侍監隱瞞皇后生產的消息而這樣動怒呢。 從前只看陛下寵愛賢貴妃所出的皇長子,覺得這母子倆日后前程無量,現下再看,只怕也未可知。 吉春當然也想給未來的贏家賣好,只是若因如此惡了陛下,便是得不償失了。 歸根結底,宣室殿內所有內侍的生殺榮辱都只掌控在天子一人手中,能夠交好未來贏家是錦上添花,若是交好不了,但凡天子在一日,也能保他們無虞,沒道理為了以后的日子,先一步把現在搭上。 吉春眼見著內侍監在皇后的事情上翻了車,這會兒便格外小心謹慎起來:“奴婢這就吩咐人準備車駕,好叫陛下往椒房殿去探望皇后娘娘和小公主?!?/br> 再見天子欣然應聲,甚至無心等待,舉步往殿外去,吉春便知道自己這一步賭對了。 皇帝被慢慢悠悠的轎輦折磨得心焦,出聲催促幾次之后,又皺眉思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怎么突然間就活過來了? 他這到底是回到什么時候了? 是他跟若離交換身體,有了身孕,但是臨到生產關頭又交換回去了嗎? 只是再一想方才內侍監的態度,皇帝便否決了這種猜測。 若他在這個世界已經跟若離交換過身體的話,帝后二人關系必然親近,內侍監又豈敢如此輕慢椒房殿,連皇后臨盆這樣的大事都不去稟報? 皇帝隱約生出一個不太妙的猜測來。 或許,在這個世界里,他并沒有同若離交換身體。 想到此處,他心頭不受控制的涌上一股難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若離面對的必然是從前那個為人蒙蔽、不明真相的自己,從懷胎十月,到生產臨盆,她該承受了多少委屈和欺凌啊。 堂堂中宮,生產的時候居然連消息都送不進宣室殿,內侍即便知道皇后產下公主,也渾不在意,生等著天子睡醒了之后,才漫不經心的轉述他這個消息。 皇帝簡直不忍再想下去了。 他火急火燎的趕到椒房殿,進門之后,便見滿室寂寥,庭院隱有荒蕪之狀,幾個內侍公然靠在宮柱上打盹兒,直到發覺天子到了近前,才慌忙直起身來,叩頭問安。 皇帝一個字也不同他們講,只吩咐吉春:“你來徹查此事,凡是在椒房殿當差不用心的,統統拖出去打死!” 那幾個內侍如何也想不到會將性命丟在這上邊兒,馬上便要開口告饒。 吉春給底下人使了個眼色,侍從們蜂擁而上,堵嘴的堵嘴,拖人的拖人,先把這幾個不長眼的帶下去,緊接著就開始遵從天子的吩咐,把近來椒房殿內偷jian?;哪菐讉€揪出來懲處。 他當然知道這事兒得罪人——誰知道哪個宮人內侍是哪位大佛安插進來的? 可這是天子的命令,是他取代內侍監之后受到的第一條指令,他必須漂漂亮亮的完成! 近鄉情怯,真到了寢殿外,皇帝反倒不敢往里進了。 正站在外邊兒躊躇的時候,冷不防寢殿的門開了,莊靜郡主打里邊兒出來,眼圈兒尚且紅著,見了他之后微微一怔,繼而回過神來,便要福身行禮。 皇帝一見了她,真比見了親娘還要親切,趕忙攔住,親昵而敬重的問她:“母親,若離可還好?公主身體如何?” 莊靜郡主被他這么一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里嘀咕著他是不是吃錯了藥? 臉上倒不顯露,適時的顯露出幾分疼惜,低聲道:“都還好?!?/br> 皇帝見她如此,心頭便是一個咯噔,再顧不上做什么心理準備,拔腿就往內殿去。 莊靜郡主目光微動,隨即跟了上去。 皇后產前便身體羸弱,生產之后便沉沉睡下,乳母抱著小公主喂過奶,便將她放在了母親身邊。 皇帝放輕動作走上前去,便見心上人躺在塌上,面容清癯,病氣繚繞,周身一股虛弱無力之態。 他看得心疼,不覺皺起眉來,再去看一邊兒的小公主,登時“啊呀”一聲,又驚又痛:“怎么這么???!” 公主瘦得跟小貓兒似的,渾身都沒幾兩rou,眉毛淡淡的,雖然睡著,臉上似乎也透著一股可憐巴巴的委屈。 皇帝看著這張熟悉的小臉,心里就跟有針在扎似的,想伸手抱抱她,都怕把她給抖散了。 莊靜郡主站在帷幔后邊兒默不作聲的觀察他,眼見著皇帝濕了眼眶,淚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在了公主襁褓上,幾次伸手都縮回去了,最后小心翼翼的低下頭親吻她還算濃密的胎發。 她心頭微動,走上前去,一臉心疼孩子卻又無計可施的乞求:“陛下,公主生下來之后,哭聲較之尋常孩童要小,臣婦聽聞太醫院的方太醫擅小兒科,可否叫他來幫公主瞧瞧?” 皇帝既吃驚又憤怒:“怎么,他沒來嗎?!”說完,趕忙打發人去傳方太醫。 又滿臉心疼的握住公主的一只小手:“她怎么這么小啊,有沒有稱過多重?” 莊靜郡主眼睛一轉,答道:“稱過的,四斤八兩?!?/br> 皇帝簡直要心疼死了! 才四斤八兩! 從我肚子里生出來的時候,都快九斤了! 嗚嗚嗚寶貝你受委屈了??! …… 方太醫這時候并不在太醫院,而在玉英殿給賢貴妃所出的皇長子診脈。 賢貴妃向來體弱,連帶著大皇子也有些嬌弱,皇帝親自指了方太醫前去照顧,每隔幾日便去給皇子診脈。 這會兒內侍奉令去請方太醫,難免尋到了玉英殿,賢貴妃聽后微露怔色,眸底異色閃爍:“陛下此時正在椒房殿,還特意傳方太醫去給小公主診脈?” 內侍畢恭畢敬道:“是?!?/br> 皇后不是早就失寵,眼見著就要被廢了嗎,怎么陛下忽然間就在意起來了? 椒房殿不久前誕下一女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后宮,只是壓根兒沒人放在心上。 一個公主罷了,又不能繼承大統,且生母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廢,誰會在意一個剛剛降世的小丫頭呢。 只是陛下這態度…… 賢貴妃心里邊兒隱隱犯起了嘀咕,神情卻仍舊溫婉,笑意恬淡:“說起來,本宮倒該去給皇后娘娘請個安,再則,皇子也還沒有見過小meimei呢?!?/br> 一邊這么講,一邊吩咐人去準備轎輦,同方太醫一道往椒房殿去。 她要親眼看看杜若離到底耍了什么花樣,居然能叫陛下回心轉意。 …… 皇帝在寢殿里等了半刻鐘,將方太醫還沒來,便開始罵罵咧咧,滿殿的轉圈子,轉到一半兒又掛心愛人和可憐的丑家伙,不時的到床前去看看她們。 自打他進門開始,莊靜郡主便不動聲色的在觀察他。 較之從前,他態度忽然間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他向來最寵愛賢貴妃和皇長子,現在居然不知道今天是方太醫為皇長子診脈的日子。 還有他對女兒和外孫女超乎尋常的在乎與憐惜…… 莊靜郡主旁敲側擊了幾句之后,終于下了猛藥。 等皇帝又一次轉到床前的時候,一臉哭唧唧的表情瞧著小公主的時候,她用帕子揩著淚,更咽著出聲請罪:“皇后的性格,是有些要強,但她沒什么壞心,若是從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也請陛下寬恕她吧,陛下可能還不知道,太醫說皇后此次生的兇險,以后再也不能有孕了,小公主又體弱,實在是……” 皇帝一聽就繃不住了,趕緊道:“母親這說的是什么話?從前諸多事情,總是我糊涂的緣故,現下回頭再想,實在很對不住她,是我該盡心去彌補若離才是!” 又道:“不能有孕也無妨,我們不是已經有公主了嗎?她是世間最乖巧可愛的孩子,有這一個,我便心滿意足了!” 莊靜郡主心說皇帝果然有問題,還沒來得及再試探幾句,皇帝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往心愛的丑家伙身上增添籌碼。 “公主的名字就選一個宣字,天子宣室,何等尊貴!” “公主的封號就叫泰山,向來公主不得以名山大川而定,可朕偏要如此為之!” “公主的封地就選在膠東,那里臨海,且又富庶,正合宜賜給她用!” 賢貴妃還沒進門,就聽見皇帝在內殿許下的豪言壯語,下意識看一眼保母懷里抱著的皇長子,滿頭霧水。 不是吧,你的真愛不是我嗎,為什么要對杜若離的女兒這么好? 要不干脆再把我殺了給她助助興吧! 內侍在外邊兒通傳一聲,道是賢貴妃與方太醫一并過來了。 皇帝被打斷了,滿心不快,這個方太醫他認識,可是賢貴妃—— 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