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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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素來懼內,聽完頭都大了,小心翼翼的跟妻子解釋:“這不是情況不一樣嗎,他沒兒子,我有啊……” 武安侯夫人眉毛一豎,聲色俱厲道:“怎么,難道我兩個女孩兒就不是你家骨rou?你這侯位你兒子坐得,我女兒坐不得?!” “我不是這個意思,”武安侯苦著臉道:“主要是,之前也沒有女兒承繼侯府這回事啊?!?/br> 武安侯夫人毫不客氣道:“現在有了,你就說你肯不肯吧!” 武安侯懼內是真的,但作為一個男人,很難接受在有兒子的前提下叫女兒承襲爵位也是真的。 愁眉苦臉大半晌,才憋出來一句:“還是不一樣啊。女兒承爵,是要花錢買的,就算是得了爵位,它也是降爵承襲,這怎么劃得來?” “你個沒心肝的狗東西,良心都叫狗吃了!婆婆纏綿病榻幾年,是我在病床前伺候的,你那幾個小妖精干什么了?!” 對方跟你談利益,你就跟對方講道德,這一招是沒出嫁之前她爹教的,屢試不爽! 武安侯夫人抬手就摔了案上的花瓶,嚎啕痛哭,委屈不已:“先帝登基之時,清算朝臣,你原本也在列,也該跟興平侯一樣被奪爵流放的!我爹叫我跟你和離,接我回去改嫁,是我磕破了頭,跪了一宿,求我爹冒死把你保下來的——那時候你是怎么跟我說的?你說這輩子都忘不了我的恩情,你說要一輩子對我好的!” 人心都是rou長的,武安侯聽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反對之意也只剩下那么薄薄的一層:“我不是心狠,也不是不在乎你和兩個孩子,只是實在是劃不來……” 嘿,有用! 再接再厲! 武安侯夫人大哭出聲:“好啊,在你眼里邊兒,我跟兩個孩子都比不上你那點老底兒!你個喪盡天良的東西,我當初生死不棄的情分,你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武安侯聽她這么一哭,也憋不住了:“行吧行吧,就,就按你說的辦……” 嘴上答應,但心里邊兒又憋屈,平白丟出去大半家產,換來爵位降等,這虎老娘們會不會算賬??! 還有興平侯,你上躥下跳折騰這么多干什么! 武安侯夫人淚眼朦朧的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 武安侯心煩意亂的點點頭:“真的真的?!?/br> “我不信!” 武安侯夫人非得叫事情落到紙面上才能安心:“你現在就去書房寫奏疏,我盯著你寫!” “……”武安侯憋屈道:“寫寫寫,馬上寫?!?/br> 武安侯夫人得了丈夫親筆書就的奏疏,才算是收了眼淚,來回看了幾遍,兩眼都在發光,唯恐丈夫反悔,馬上就揣著這封奏疏,帶著兩個女兒回娘家了。 這種時候,夫家的人統統都靠不住,只有娘家人可信! 事實上,武安侯寫完了就開始懊悔——好好的侯府變成了伯府,而且還要出一大筆錢,這事兒擱誰身上誰能心平氣和的接受? 可要是不寫吧,妻子死命的鬧,她這些年也著實不容易…… 算了算了,隨她去吧! …… 武安侯夫人姓吳,娘家顯赫,父親正是崇政殿吳大學士,官居一品。 聽人說小姐帶著兩位孫小姐回來了,他一點都不吃驚,只笑瞇瞇的問:“女婿低頭了?” 武安侯夫人興沖沖的拉著大女兒的手:“他要是敢不答應,我非得鬧得他雞犬不寧!” 說完,又獻寶一樣,高高興興的將懷里那封奏疏遞給父親看。 無論多大的人,在父母面前都只是個孩子啊。 吳大學士接過來翻看幾下,便慢悠悠的笑了,說了聲:“不錯?!?/br> 武安侯夫人先是欣喜,繼而紅了眼眶:“怎么也想不到會有這一天,到底是天子圣明,知道體恤我們這些女子的辛苦……” 一時心頭又是酸澀,又是羨慕:“陛下倒跟興平侯有些相似呢,從前跟皇后感情平平,經過大風大浪之后,倒是和睦起來,夫妻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連后妃都遣散了!” 吳大學士仍舊是笑:“陛下心里邊想的,可不是你能猜出來的?!?/br> …… 宣室殿內,吉春將京城內各家公候府邸里發生的事情匯總起來,一并遞交上去,便低著頭退了出去。 羋秋閑閑的靠在椅背上,一頁一頁隨手翻看。 系統忍不住道:“步子是不是邁得太大了一點?只怕會引起上層激烈反彈?!?/br> 羋秋聽得笑了起來,然后友善的回答它:“你懂個屁!” 系統:“……” 系統被罵了一句,著實委屈:“之前不是你自己說生產力沒發展到這種程度,不能大力提高女性地位的嗎?” 空間里其余幾人也笑了起來。 蕭綽忍俊不禁道:“這可不叫提高女性地位?!?/br> 呂雉也笑道:“真正的掌權人物,恰恰不敢在這時候反彈?!?/br> 系統聽得滿頭霧水。 武則天便在此時收斂了笑意,眉宇間與羋秋有種如出一轍的鋒芒。 她們異口同聲道:“這叫——面向勛貴階層的推恩令!” 第49章 沒生沒生沒生,我有罪!(帝后交換身體后47 是的,這的確是變種的推恩令。 而且較之推恩令,這政策又更加的溫和。 因為這不是強制性的。 是否能夠落實到實處,端要看妻室與岳家是否強硬,還有夫家的態度與權衡。 不過林子這么大,總會有人走向這條路的,而且以后很可能越來越多。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能最大程度的保障勛貴夫妻乃至于雙方親家的共同利益! 勛貴階層跟底層百姓不一樣,衣食住行不一樣,每天要考慮的事情也不一樣。 對于一窮人白的底層百姓而言,重男輕女是生存壓力倒逼的必然結果。 就生理結構而言,男性先天就具有優勢,體魄也好,力量也好,一個發育正常的成年男性對上一個發育正常的成年女性,在對抗中幾乎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底層社會對于文明和道德的需求量很小,那里講求的是叢林法則,適者生存。 他們需要跟旁邊田主爭界石的位置,跟同村的村民爭當里正,跟隔壁村的人為水井和祠堂的位置大打出手,跟同宗的人爭取族內話語權,這一切的根基都是武力,而武力的基本構造單位,就是兒子! 只有生了兒子出來,才有基本的武力保證,有了武力保證,才能叫一家人過得更好,利益是最直接,也是最根本的生存動力! 但上層社會,勛貴階級不是這樣的。 他們都是所謂的文明人,讀過圣賢書,蒙受過教化,對于底層的剝削使得他們不必親自參與生產,來自祖輩的積累能叫他們錦衣玉食、富貴無憂。 既無須參加體力勞動,又不必用最蠻荒的方式進行爭斗,對于這個群體而言,男女之間的區別,已經被縮小到了極致。 且在一直以來的婚嫁聯姻中,女方家庭其實都是吃虧的。 聯姻聯姻,那就必得是雙方都得到益處、互相扶持才對,可事實上是真的是如此嗎? 如果嫁出去的女兒能夠順利產下男嗣、繼承男方家業也就罷了,可若是嫁過去的女兒沒能生下兒子,那這場聯姻對于女方家庭而言,無疑是輸得血本無歸! 女兒嫁過去了,但是兩個家族之間的利益聯結只能持續一代! 因為繼承男方家族的庶子跟女方家庭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這也就意味著女方家庭先前數年的付出都打了水漂! 而男方家庭沒有任何損失——繼承家族的雖然是庶子,但也仍舊是家族的血脈,甚至于他們還白嫖了妻子的嫁妝和數年來岳家的扶持與襄助! 他們當然也明白其中的虧盈,繼而試圖用禮教來填補和寬慰親家——男方所有的兒女,都有且只有一個母親,那就是男方明媒正娶的嫡妻,而生下他們的那個出身卑賤的女人,只配被叫做姨娘,族譜上根本不承認她! 而男方所有的孩子,無論嫡出或者庶出,都有且只有一個外家,那就是嫡妻的娘家! 這是男性占據主宰的社會對于女方家庭的補償與安慰,諷刺的是這補償并不是給正妻,而是給正妻的父親和兄弟的——這是你們的外孫、你們的外甥,雖然他們在血緣上跟你們沒有一毛錢的關系,但是他們也管你們叫外祖父和舅舅呢! 既能繼續白嫖岳家的政治力量,還能蹭一蹭正妻的嫁妝——孩子們都管你叫娘了,你怎么能這么鐵石心腸,真就把嫁妝捂得死死的,只給你生的那個丫頭? 你這個嫡母一點都不慈愛! 女方家庭禮貌的說我qnmlgb! 誰稀罕這群跟我家一絲血緣關系都沒有的外甥! 真以為叫他們上門來叫一聲外祖父、喊一聲舅舅,他們就真成我們家外孫了? 要是這樣的話,你咋不把家族交給守門的小廝繼承,而是非得傳給庶子? 你要說叫聲爹就把家族交給小廝,他能叫到你耳鳴! 玩這一手,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先前是制度如此,大家都沒辦法,托生成女人,即便是運道上佳投在勛貴門閥里邊兒,出嫁之后也免不了要受委屈,生不出兒子來,只能捏著鼻子接受丈夫納妾,再惡心也沒法子。 但現在不一樣了啊,女孩子也能承繼爵位,就算是降等,也比叫那幾個小老婆生的狗崽子奪了去好! 正妻們都很高興,她們的娘家心情也不壞,羋秋的心情就更好了。 本朝立國近二百年,爵位就跟批發似的,這兒有一個什么公,哪有一個什么侯,剛好趁這個機會清理一波兒,既能增加收入,還能抬高女性地位,最重要的是還兵不血刃的削了爵,一舉三得,豈不美哉? 幾位主政的大學士顯然看透了其中關竅,故而昨日徐太尉大戰群臣的時候,愣是沒有一個人做聲——天子增強中央集權是政治正確,誰敢在這時候跟他嗆聲? 小事上爭論幾句顯得自己傲骨錚錚也就罷了,這種朝廷大策上嘰嘰歪歪,屁股坐在勛貴那邊兒,這不是上趕著找死嗎! 我們是文官,又不是勛貴,家里邊兒不僅沒爵位繼承,反倒有女兒嫁入勛貴門庭,不叫好就算了,哪能趟這趟渾水! 昨天朝廷上說了這事兒,第二天武安侯夫人就逼著丈夫寫了奏疏,回娘家叫吳大學士幫著給遞上去,壓根沒經武安侯的手。 吳大學士前腳上朝去了,武安侯夫人把兩個女孩兒留在娘家,后腳就回了夫家。 回來干什么??? 點賬,籌錢,給我的寶貝閨女謀個前程! …… 昨個兒朝廷里的動向,府里邊的人也有所聽聞,再到晚上武安侯夫婦又哭又吵鬧的那一場,后院兒姨娘們也不是聾子,兩下里這么一對照,可不就抓瞎了嗎。 給武安侯生了庶長子的侯姨娘急的一宿沒睡,今早晨起床一照鏡子,好家伙,滿嘴的燎泡。 要是平常時候,她早就叫天叫地使喚人找大夫去了,只是這會兒卻顧不上,聽說夫人回來了,趕緊拉著兒子,哭哭啼啼的過去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