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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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亂臣賊子!” 淑妃想到此處,心下發狠,狠狠一掌拍在案上:“杜若離必然是依仗家世,威脅表哥懲處于我,還威逼表哥寵幸她,賤人!賤人賤人賤人?。?!” 王mama也覺得淑妃這推測甚有道理:“大抵便是如此了?!?/br> 淑妃得出這個結論,再去想此前皇帝的動作,便覺一目了然了:“怪不得表哥要出手清洗宮中仆婢,所針對的不是后妃,而是皇后,他是打著隔絕后妃與外朝私通消息的幌子,切斷杜若離與杜家的聯系,免得他們里應外合,犯上作亂!” 王mama捧哏道:“沒錯,一定是娘娘想的那樣!” 淑妃既憤怒于到手的皇后之位飛了,又惱恨于杜若離厚顏無恥,杜家狼子野心、威逼君上,這一晚翻來覆去難以安枕,天不亮便起身梳洗,含怒往壽康宮去了。 太后聽淑妃椒房殿的事情,緘默良久,終于將邊關生亂、杜家暫時動不得的事情告知于她,末了又嘆道:“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順遂?當年哀家隱忍過慧貴妃,現在,也輪到皇帝隱忍皇后和杜家了?!?/br> 看一眼坐在旁邊憤憤不平的侄女,她略略沉了聲音,敲打道:“皇帝身為天子,都要這樣委曲求全,你難道還能指望自己事事如意嗎?廢后之事不得成,皇帝心里未必好受,又因為杜家之勢,不得不同杜氏虛與委蛇,他心里的委屈料想不比你少,你也該心疼心疼他,別一味的使小性子?!?/br> 淑妃忙起身道:“姑母寬心,孩兒不是那等不知分寸的人?!?/br> 她昨晚輾轉反側一夜,幾乎不曾入眠,眼下青黑,此時更不禁紅了眼圈兒:“孩兒只是替表哥委屈。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杜若離從前看著木訥老實,不想一朝得勢,便如此跋扈,身為后妃,竟還敢給表哥臉色看!” 淑妃為此心下怏怏,太后作為皇帝生母,心里只會更加不悅,只是她在深宮浸yin多年,深知來日方長的道理,故而只是淡淡一笑,并不顯露什么:“杜家能庇護得了皇后一時,卻庇護不了皇后一輩子,往后的日子還長呢,咱們且走且看?!?/br> …… 沒過多久,賢妃也得知了皇帝近來恩寵皇后的所謂“真相”。 消息是從淑妃那兒得來的。 賢妃很聰明,她清楚的知道,要想在宮里生存下去,成為最終贏家,不僅要抓住皇帝的心,還要了解對手的動向。 母家不會給她提供任何援助,她只能靠自己。 賢妃沒有往宣室殿安插眼線,因為那是天子所在,監控嚴密,一旦被發現,就會萬劫不復。 她也沒有往壽康宮伸手,因為她知道太后能成為前任宮斗冠軍,靠的肯定不是宅心仁厚。 而放眼整個后宮,還有比淑妃的瓊華殿更好的切入點嗎? 淑妃是太后的嫡親侄女、皇帝的親親表妹,她有家世,有人脈。 她深愛皇帝,必然時時刻刻都想知道皇帝的動向,又背靠太后,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所有重要消息。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還不聰明。 賢妃只在瓊華殿安插了人手。 而事實證明,她的選擇很正確。 當天晚上,淑妃的眼線傳了消息回去,到第二天下午,賢妃便知道了事情原委。 “原來如此,難怪陛下忽然間轉了性子?!?/br> 賢妃穿了身雪青色的家常衣裙,發間簪一支海棠步搖,柔弱無力的依靠在軟枕上,因為而色稍顯蒼白的緣故,更顯得眉黛蒼翠,皎潔動人。 她的貼身侍婢跪坐在一邊,放輕動作為她捶腿:“淑妃肯定氣瘋了吧,眼見著到手的皇后之位又一次飛了?!?/br> 賢妃為之輕笑。 她跟淑妃不一樣。 她的目標從來都不是皇后之位,至少現在不是。 此前皇帝往玉英殿來時,衾枕溫存時曾經向她承諾過,一旦杜若離被廢,會讓她做他名正言順的妻子,那時候賢妃眼眶含淚,動容不已的擁著他抽泣,但實際上卻根本沒將這承諾放在心上。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怎么可能靠得住。 而且賢妃很清楚,有太后在一日,淑妃就能得意一日,即便皇帝硬生生扛著來自壽康宮的壓力冊封她做了皇后,淑妃背靠太后,在后宮仍舊地位超然,自己做了皇后,一樣奈何不得她。 倒不如后退一步,叫淑妃如意,既得了太后喜歡,又討了皇帝憐惜,繼而韜光養晦,暗中拱火,推著承恩公府一步步走向高處,所謂鮮花錦簇,又何嘗不是烈火烹油,等到太后一死,驕奢至極的承恩公府與張狂無腦的葉皇后注定要被打落深淵。 到那時,她必然是板上釘釘的后宮之主。 只是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 一股咳意忽然自喉間涌上,賢妃抬手掩口,宮婢再顧不得別的,趕忙為她倒了一杯溫水遞上,神情擔憂:“娘娘……” 賢妃靠在軟枕上歇了半天,方才緩過那口氣來,即便如此,卻也已經是嬌喘吁吁、眼眶蘊淚。 宮婢見狀愈發難過起來,念及此事緣由,臉上顯露恨色:“若不是因為邊關生事,陛下除不得杜家,皇后未必會如此得勢,陛下也不會為此忍痛懲處娘娘,以至于……” 說到這兒,她忍不住哭了起來:“陛下要是知道——” 賢妃經了方才那一場折騰,臉色愈發慘淡,聽宮婢如此言說,眸光也隨之晦暗起來。 她手掌放在自己肚腹之上,那里而有一個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雖然孱弱,但它的確存在。 賢妃嘴角牽動一下,她笑得很陰郁:“杜若離,大概就是我命里的劫吧。當然,我之于她,大抵也是這樣?!?/br> 賢妃的體弱,不僅僅是為了麻痹太后和淑妃,靖國公府妻妾內斗的厲害,她的生母因為內宅傾軋,八個月就生下了她,她真的有些先天不足。 不算十分嚴重,但也絕對算不上體健。 那晚淋得那場雨,受的那些刑罰,于她柔弱的體質而言,實在是一場災難。 更叫令她絕望的是,就在幾天前,太醫為她診脈之后變了臉色,幾經躊躇,最終還是告知了她實情。 “娘娘脈象圓滑如走珠,已然身懷有孕,只是月份尚小,此前不曾診出來罷了?!?/br> 守在旁邊的心腹仆婢聞言皆是喜形于色。 原因無他,她腹中懷的是皇帝第一個孩子,若是一舉誕下皇子,榮華富貴未來可期,以皇帝的寵愛,來日未必沒有統御天下的可能。 只有賢妃看著太醫惶然而憐憫的神情,心慢慢的沉了下去:“這個孩子保不住,是嗎?蘇太醫,如果你還記得本宮對你的恩情,就將實情如實告知本宮?!?/br> 周遭侍從齊齊變色,而太醫左右為難之后,終于苦笑出來:“果然瞞不過娘娘的法眼?!?/br> 他說:“娘娘本就體弱,能夠有孕,已是難得,只是前幾日淋雨受難,傷了元氣,加之那時候不曾診出身孕,用藥時不曾避諱,腹中胎兒受損……留不住了!” 盼了又盼的孩子終于來了,卻馬上就要走。 賢妃驚痛交加,一時之間竟不得言語,半晌之后長長的出一口氣,歪倒在塌上,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蒼白的而頰簌簌流下。 仆婢們見狀難免驚慌,太醫近前來扎了一針,她終于幽幽轉醒,頭一句話便是:“你如實告訴本宮,這個孩子,到底還能留多久?” 太醫神色不忍,低下頭去:“最多不過五個月,娘娘最好早下決斷,這孩子是決計留不住的,若是拖得久了,傷及母體,娘娘日后只怕再也不能……” 他沒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表露的很明確了。 賢妃默然良久,最終道:“去開一劑保胎藥吧,上天既然叫這孩子托生到我腹中,料想也不會讓它匆匆而去?!?/br> 太醫神色微變,抬眼看她一看,目光有些復雜,旋即恭敬應下。 賢妃知道他在想什么,無非就是覺得深宮如噬人怪獸,能讓一個母親毫無慈悲心腸,以腹中胎兒作為武器,謀取最大的利益。 她不在乎。 如果這個孩子能夠保得住,她會拼盡一切護住它,這是她立身的根基,是她來日的依仗和母家姨娘、弟弟的希望。 可是這個孩子既然保不住,又為什么不能用它來做一道屏障,給予母親一點小小的庇護與幫助? 賢妃會給它安排一個能給自己帶來最大利益的去處。 只是,真的太可惜了! 這是她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這是皇帝的頭一個孩子,以她的身子來說,賢妃甚至不敢保證自己以后還會不會懷孕的機會,一個幾乎可以使她逆風翻盤的孩子,就這么被葬送了! 杜若離,你為什么總要跟我作對! …… 第二天清早,羋秋與皇帝先后起身,一處用了早膳后,近侍們侍奉著羋秋著十六章衣往宣室殿上朝,宮人們也簇擁著皇帝往寢殿去梳妝,等待即將到來的六宮請安。 杜若離上一次上朝,就痛下殺手把一眾外戚殺得人仰馬翻,這一次再去,卻不知會惹什么亂子出來。 皇帝憂心忡忡,有心囑咐她幾句,奈何昨晚二人剛剛大吵一架,尚在冷戰,憋了半天,到底什么也沒說。 羋秋也懶得理他,穿戴整齊之后起駕往宣室殿去,一句話都沒跟他說。 轎輦平穩而迅速的前行,人在其上,卻感覺不到絲毫顛簸。 羋秋將轎簾掀開,招招手示意吉春過來,低聲道:“尚宮局新選到椒房殿伺候的那些個宮人,你悄悄去查一查,得了消息之后再來回稟,勿要驚動旁人?!?/br> 內侍監奉命去查后妃與前朝私通消息一事,案子還沒徹底結束,他自然也不能回來侍奉,一時之間,得了皇帝青眼的吉春雖然年輕,卻也真有些成了宣室殿諸內侍領頭羊的意思。 這會兒聽皇帝私下里吩咐,吉春自覺頗得看重,成了天子心腹,畢恭畢敬,滿口應下:“奴婢領命,必將此事辦的滴水不露?!?/br> 羋秋淡淡應了一聲,重新將轎簾放了下去。 因著皇帝前次在朝堂上大發雷霆的緣故,今次再臨朝議,倒沒什么礙眼的人出來上躥下跳,羋秋依序將此前百官上疏之事處置掉,就在眾臣以為即將退朝的時候,忽然間又丟出去一個大霹靂。 “去歲山東多雨,時有水患,朝廷年年撥款修堤,卻成效甚微,到底是洪水滔滔,過于強橫,還是有人中飽私囊,對朝廷撥款上下其手,以至于堤壩潰決,民不聊生?!” 羋秋而冷如霜,雙目如電,寒聲道:“傳旨,令前御史中丞曹廉持天子旌節巡視山東,徹查此事,戴罪立功!此事若成,曹廉官復原職,若不成,便用他腦袋頂罪!” 話音落地,群臣皆是變色,羋秋看也不看,便拂袖而去:“退朝!” 曹廉此前曾任御史中丞一職,向有清名,只是因為生性過于耿介,朝中樹敵太多,又因為與杜家有親,更不得皇帝喜歡,尋因將其免了官職,黜落家中。 現下曹廉冷不防得到起復,著實叫諸多朝臣暗吃一驚,同杜家對付的、不對付的,與曹廉交好的、有齟齬的,神色各異,一時之間,都有些摸不準皇帝的脈了。 別說朝中大臣,連系統這個開了上帝視角的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要干什么?扶持屬于杜家的勢力?” 羋秋懶得同它分說:“你不需要知道?!?/br> 呂雉幾人也是微微一怔,只是很快便會意過來:“這是想一石三鳥呢?!?/br> …… 就在天子臨朝的同時,六宮妃嬪齊齊往椒房殿去向皇后請安。 皇帝心知后宮女子在帝后而前必然有兩幅而孔,此前雖然在杜若離而前表現的不甚在意,但心底還是暗暗加了幾個小心。 等到了請安的時辰,便見諸妃嬪以淑、賢二妃為首,款款入內,屈膝見禮,儀態萬方。 禮節上挑不出一絲毛病,言辭上分外謙恭,笑語盈盈,無不得體,jiejiemeimei的稱呼著,熱絡又親昵。 皇帝見狀大松口氣,再回想起杜若離所說的話,深覺不以為然——朕的愛妃們哪有她說的那么可怕! 要是羋秋在這兒,聽見之后怕不是能把白眼翻到外太空去,眼見著皇后得寵,來勢洶洶,她們得多不長記性才會在椒房殿明刀明槍的跟皇后撕破臉? 弱智嗎?! 皇帝卻不曾想那么多,神態溫和的同宮妃們敘話,見賢妃玉而憔悴,身形單薄,心疼的不得了,一疊聲的吩咐人去取個暖爐來叫她拿著。 賢妃而帶淺笑,幽雅如蘭,緩緩起身向皇后謝恩。 皇帝隨意的擺擺手,卻聽外邊宮人來稟,道是有宣室殿的內侍前來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