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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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杜若離發瘋,要用朕的身體裸奔,朕制止了她! 可這能往外說嗎? 皇帝:“…………”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皇帝卑微的低下頭,背起了這口大鍋:“是兒臣,兒臣與陛下一時情不自禁……” 太后半點都不覺得意外,輕蔑的看著他,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不要臉的東西!” 皇帝:“……” 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第16章 皇帝生來就是先帝嫡子,沒幾年又順理成章的被冊封為太子,前二十年活得那叫一個一帆風順,從沒挨過生活的毒打,直到他跟杜若離在那個雷電交加的夜晚交換了身體…… 唉,往事不堪回首。 不提也罷。 今天鬧了這么一場,沒能把杜若離鎮住也就罷了,反而挨了親娘一通罵,行吧行吧,皇帝苦中作樂的想——好歹這一回沒挨打。 他耷拉著頭,躺平任嘲。 太后見狀倒也沒再說什么,冷冷覷了他半晌,終于道:“哀家今日來此,原是有事要同皇帝商量,現下一看,倒沒有商量的必要了?!?/br> 羋秋一副羞愧不已的樣子:“是兒臣太過孟浪……” 相較于面對皇帝時的憤怒與不屑,此時太后臉上便要平添上幾分恨鐵不成鋼,無可奈何的嘆了聲“你啊”,復又正色道:“宣室殿乃是天子居所,帝后感情再好,皇后也沒有在這兒久居的道理,今日便叫杜氏搬回椒房殿去吧?!?/br> 羋秋聽得心念微動,卻不做聲,目露擔憂,看向皇帝。 太后也將目光轉向皇帝,只是相較于同羋秋言語時的情狀,語氣便要冷肅許多:“皇帝既有心抬舉你,你就好生接著,哀家已經傳了懿旨,明日起恢復六宮請安,皇后也是時候該擔起中宮的責任了?!?/br> 皇帝臉色頓變,滿心不愿。 這等緊要關頭,他怎么能回椒房殿? 那豈不是把杜若離一個人留在了宣室殿? 他不在這兒守著,誰知道這頭沒了韁繩的野馬會跑到哪片草原去! 雖然本來就拴不住,但這會兒好歹還能盯著他在哪兒??! 更別說椒房殿跟宣室殿離得那么遠,后妃未經傳召,又不得擅往…… 皇帝是有苦難言,意欲張口推拒,可太后根本沒有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說完之后霍然起身:“此事哀家已經決定,無需再議!還有,皇后——” 皇帝后知后覺的起身:“兒臣在?!?/br> 太后目光里帶著十成十的不滿與冷漠:“把宮規和《女誡》一起抄上十遍,靜靜心吧!” 皇帝心如那個死灰:“……兒臣遵命?!?/br> …… 這一日,宮墻之內風起云涌。 先是禮部侍郎串通了諸多外戚上表彈劾皇后,緊接著就是皇帝龍顏大怒,雷霆手段將這伙人處置掉,隨后內侍監持皇帝手令,徹底清查后妃與前朝勾結一事。 這位內侍監從前做慣了好人,各宮或多或少都有所孝敬,他也樂得松一松手,謀些好處,只是這一回皇帝鐵了心整治此事,他如何敢吃拿卡要,徇私枉法,真正是做到了鐵面無私,甭管是膳房還是花房的、出自瓊華殿還是壽康宮,但凡牽涉其中的,一律逮起來送進掖庭,誰出面說情都不好使。 后妃們這幾日屢經變故,倒沒人敢在這時候往外跳,尤其是見內侍監從壽康宮提走了幾個內侍而太后卻始終不置一詞時,更是噤若寒蟬,嚴厲約束宮中侍從,等閑不肯出宮閑逛。 如此冷酷的清繳之下,宮中仆婢五失其二,后妃們及前朝外戚損失慘重,從此被拘束在后宮之中,輕易不得與外朝串通消息,另有外戚因此獲罪去職,無需贅言。 這場風暴究竟會持續多久? 還有多少高門會牽涉其中? 偌大的長安風聲鶴唳,人心惶惶,而宣室殿內一名起居郎不慎落水而死的消息,就像是一顆石子落入水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胳膊擰不過大腿,皇帝悻悻的收拾了那一點不多的行李,對著杜若離千叮嚀萬囑咐之后,滿心憂愁的乘坐轎輦回了椒房殿。 明日六宮前去問安,他也須得有所準備。 羋秋立在層層臺階之上,目送皇后轎輦遠去,放眼望去,但見碧空如洗,一望無際。 她唇角幾不可見的翹起一點弧度。 內侍監領命辦事去了,近來怕不得閑,羋秋隨意轉過眼去,沖侍從在后的一個小內侍招了招手:“你叫什么來著?” 那小內侍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眼珠黑亮,看著就有些聰明氣,冷不丁得到皇帝看重,又驚又喜,近前來撲通一聲跪下,畢恭畢敬道:“奴婢名叫吉春?!?/br> 羋秋問過是哪兩個字之后,便叫他再近前幾步,低聲道:“內侍監不在這兒,你替朕去辦件差。今日上朝時聽見徐太傅咳嗽了幾聲,朕心里便有些憂慮,記得庫里邊有云貴總督新獻的川貝枇杷露,你取兩瓶給太傅送去,悄悄的,勿要驚動旁人?!?/br> 吉春先拍了一句馬屁:“陛下圣恩關懷,料想太傅用不了幾日便要康復的?!?/br> 又應聲說:“奴婢保管把事情給您辦好?!?/br> 羋秋“嗯”了聲,微笑道:“去吧?!?/br> 越是聰明人,就越容易多想,吉春惦著陛下交代“悄悄的送,勿要驚動旁人”,便禁不住在心里邊思忖。 自打陛下開蒙起,徐太傅就給陛下當老師了,此后雖也有幾位大人奉先帝命令教導過當今,但當今最敬重的,始終都是徐太傅這個蒙師。 原因吉春也知道,當年慧貴妃所生的三皇子聰敏不凡,先帝曾經有意易儲,是徐太傅堅持應當遵循宗法立嫡,否則便要當庭死諫,才使先帝改了主意,保全了當今的帝位。 故而當今登基之后多看重徐太傅幾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天家做事,總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不然既傷了其余幾位太傅的心,也叫徐太傅無法與同僚共處,陛下今次令自己悄悄的送了東西過去,大抵就是為著這個緣故吧。 今日并非休沐,又沒到下差時候,徐太傅此時自然尚在宮中。 吉春去取了東西,用一只檀木盒裝了,低著頭快步往官署去。 徐太傅年近六旬,精神倒還矍鑠,下頜處三縷長須,面容清癯而端肅,眉心深深一道溝壑,有些刻板的模樣。 將御賜的川貝枇杷露收下,徐太傅旋即面宣室殿而拜,又要往皇帝面前謝恩。 吉春趕忙將皇帝所言“勿要驚動旁人”的話講了。 徐太傅神情刻板而嚴肅:“禮不可廢?!?/br> 吉春進退兩難,既不愿叫皇帝覺得自己辦事不力,又不愿得罪皇帝信重的老師,略略躊躇之后,終于道:“不妨以政務為由求見……” 看徐太傅變色,馬上就要反駁,他趕緊道:“還請太傅體諒陛下對您的拳拳關懷之情啊?!?/br> 徐太傅眉頭皺起幾瞬,到底不曾堅持:“罷了,就這樣吧?!?/br> …… 吉春往官署去見徐太傅,羋秋則往御書房去習字。 皇帝在這兒留下的筆墨甚多,她吩咐人取了厚厚的一沓紙來,一筆一劃緊盯著臨摹,力求得其形,諳其骨,每每書就一張,便丟進火爐燒掉,起初兩兩對照還有些不同,隨著時間的推移,卻是愈發相似,到最后,幾乎難辨真假。 寫完最后一張之后,外邊近侍躬身入內,回稟道:“陛下,徐太傅在外求見?!?/br> 羋秋和顏悅色道:“外邊天冷,快快請太傅入內?!?/br> 不多時,徐太傅便被近侍引入內來,一板一眼向皇帝謝恩。 羋秋早知他這老儒秉性,并不奇怪,吩咐賜座之后,便打發了近侍們出去,同他說起明年春闈之事:“雖有些早,但也是時候該著手籌備了,先前鬧出科舉舞弊案來,惹得士子們心思浮動,怨囿朝廷,朕總想著,這一回,非得找個老成可靠的人做主考官才好?!?/br> 徐太傅聞言,不禁面露贊賞,隱約欣慰:“科舉是興旺朝廷的根基啊,陛下掛心此事,正是萬民之福?!?/br> 他欣然領命。 羋秋則面露難色,低聲叮囑:“因著前番之事,朕不欲早早將此事告知天下……” 徐太傅心知這是為了防備舉子們根據考官猜度考題,改變文風,又或者是朝中官僚知情后與他進行人情走動。 只是他向來行得正站得直,自然不怵:“陛下寬心,老臣自有分寸,明旨落下之前,此事絕無第三人知曉?!?/br> 羋秋欣然不已,就此事同徐太傅商討諸多,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方才吩咐好生送他出去。 因著羋秋方才那隨意一點,吉春儼然成了御書房的紅人,待徐太傅走后,他殷勤小意的奉了茶過去,唯恐哪里不合天子口味,吃了排頭。 羋秋接過茶盞來用了一口,便蹙起眉。 她這才轉頭去看吉春:“朕仿佛嘗著,跟從前的味道相差無幾?” 吉春恭謹中帶著一點初初得到權力之后的興奮,回話說:“內侍監是奴婢的師傅,從前師傅為陛下泡茶的時候,奴婢有幸在旁邊看著,略微得了幾分師傅的手藝?!?/br> 羋秋于是就把茶盞擱回到托盤里,視線仍舊落在奏疏上:“老成有老成的好,新式也有新式的好,你師傅老了,但你還年輕,穿著新衣在御前侍奉,可不興走老路?!?/br> 她轉眸看他一看:“明白嗎?” 吉春怔了幾瞬,旋即豁然開朗,跪下身去,結結實實的磕了幾個頭:“奴婢蠢笨,只知道一心侍奉陛下,為陛下萬死不辭!” 羋秋就笑了:“要不說年輕人機靈呢?!?/br> 她把手中奏疏合上,吩咐道:“擺駕椒房殿,朕去瞧瞧皇后?!?/br> 吉春趕忙道:“是!” 第17章 皇帝被太后客氣的請出了宣室殿,這會兒回到椒房殿,那可真是兩眼一抹黑。 在宣室殿的時候,周圍近侍都是他用慣了的,衣食用度也都與從前相仿,身在一個熟悉的環境里,他饒是別扭于男女身份的轉換,但舒適度卻沒什么太大的變化。 然而到了椒房殿…… 天可憐見,他總共也沒來過這兒幾次,從前跟杜若離關系尚可的時候,也就是初一、十五到這兒過夜,第二天提上褲子就走,最熟悉的莫過于那張床,哪知道里邊詳細的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偏偏他此時就被困在椒房殿里邊了! 跟隨杜若離一起進宮的婢女早就被她打發走了——就算她們在這兒,皇帝也不敢毫無顧忌的用。 那幾個婢女都是跟杜若離一起長大的,朝夕相處十幾年,略微相處一段時間,就能發現殼子里邊換了人。 杜若離心里眼里全都是他,拿到皇帝的殼子后雖然也教訓后妃出過氣,但平心而論,她是沒有奪權登位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的,可此事若是叫杜家知道了,只怕就沒有那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