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14節
書迷正在閱讀:創神星直播中、末世之那個人的末世日常、快穿之玩轉炮灰、我的美貌讓男主沉迷[快穿]、我的臥底江湖、穿成小霸王的綠茶攻、換婚(GL)、續命(GL)、龍女總想搶走女主[快穿](GL)、穿書回來我成了自己的替身(GL)
皇位的重要性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皇帝就無心去想自己最愛的到底是賢妃還是皇后了,趕緊起身往前殿去對皇后進行君主日常課程補習。 就在他坐起身的當口,下身又是一股熱流涌動,皇帝臉上肌rou猛地抽搐一下,面容扭曲的低下頭,隔著被子看向兩腿之間的位置。 他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羋秋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嫻熟的寬慰他:“都是正?,F象?!?/br> “過了三四五六七天就好了?!?/br> “可能會有一點點疼,但是喝點熱水就好了!” 皇帝:“……” 皇帝想起之前看見的、那血rou模糊的一團,便覺心有余悸,支支吾吾的問了出來,倒惹得羋秋大笑了一場。 “沒事的沒事的,就是大一點的血塊兒,你別怕??!” 宮人們早就送了簇新的衣衫過來,中衣上邊還放置了一條月事帶,皇帝看得頭大如斗,艱難的換了上去,忍著不適,同皇后一道往正殿書房去。 杜若離是沒有來過這地方的,放眼整個后宮,也只有賢妃有這個幸運到宣室殿來伴駕,做天子解語花。 這時候羋秋來到此處,禁不住心中好奇,難免左右張望。 皇帝真真要被她急死,唯恐這贗品被人看出不同:“舉止自然些,勿要左顧右盼!” 羋秋老老實實的照做了。 皇帝理政的書房并不很大,附帶著的套間功能卻很齊全,最里邊的臥房可供疲憊時休憩,其次是擺滿了經史子集各類書籍的小書房,最外邊的套間最大,人也最多,十數名郎官往來各處,查錄天下各州刺史呈上的奏疏密報與種種中樞政略,隨時準備聽從天子傳召。 皇帝一路上走得提心吊膽,唯恐杜若離哪里掉了鏈子,好容易陪她一起到了素日里理政的書桌前,眼見著她一屁股坐了下去,一直提著的那口氣方才松開。 他示意杜若離將侍從們打發出去,緊接著開始突擊補課:“你得先認清楚在御書房行走的郎官們,他們是天子的耳目和爪牙?!?/br> “宣室殿前殿的布局……” “本朝天子上朝時候的章程……” “三公九卿姓甚名誰,肩上各自擔著什么職責……” “近來地方上在推行的新政……杜若離你好好聽,不要給朕開小差!這是重點,朕只講一遍?。?!” 羋秋給嚇得猛地一縮脖子。 皇帝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方才繼續道:“戶部的劉尚書是朕的心腹,他是東宮時候便從龍的老臣了,朕讓他清查此前十年的國庫進出賬目,你須得……” “要是有人問起慶州那處鹽井的事情,你就先拖著,不要貿然下定論,且再觀望一段時日?!?/br> “御史臺彈劾朝臣的話,你應該……彈劾宗親的話,又應該……” 羋秋聽得沒趣兒,百無聊賴的打個哈欠,隨手從桌上取了一份文件,卷卷卷,卷成一個圓筒,饒有興味的送到右眼前。 圓筒對面驟然對上一只燃燒著憤怒的眼睛。 “杜若離!” 皇帝發出憤怒的咆哮:“你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個你知道嗎?!” 第13章 皇帝對于羋秋的消極怠工表現出極大的憤怒,羋秋見他好像真是氣得緊了,也不好再胡來,手臂乖巧的擺在書案上,正襟危坐,認真聽皇帝講課。 皇帝又瞪了她一眼,這才將她手里邊兒的圓筒奪過去,三兩下舒展開:“接下來,我再教你怎么批復奏疏和公文……” 羋秋提筆蘸墨,自信落筆。 很好。 爽利挺秀,骨力遒勁,深得柳體精髓。 皇帝已經記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抓狂了:“可朕自幼學的就是顏體啊——” 羋秋無措的撓了撓頭,無所謂道:“這不都差不多嗎,細枝末節上的事情,沒必要這么計較吧?!?/br> 差得太多了好嗎?! 你這一筆字寫上去,誰看見不知道是露餡了?! 皇帝越想越覺得頭大,瞥一眼皇后批復過的那份奏疏,見上奏的并不是什么大事,趕緊打開獸首火爐的蓋子,一股腦塞進去燒了毀尸滅跡,緊接著又拖了把椅子到皇后身邊坐下,攥著她的手,教她如何運筆習字。 “顏體與柳體不同,橫輕豎重,圓厚雄渾,除此之外,每個人的書寫習慣都是不一樣的,同樣的一種字體,寫出來后卻是迥然不同?!?/br> 皇帝一邊說,一邊給她示范:“朕素日里這樣起筆……這樣收筆……” 杜若離未出閣時便專攻柳體,書法上頗有幾分造詣,觸類旁通之下,自然學得很快。 皇帝見她這上邊一點就透,倒也十分欣慰:“總算還不是蠢笨到家的?!?/br> 羋秋聽他這么夸了一句,可算是松了口氣,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再一瞅旁邊摞的老高的奏疏,趕緊從椅子上跳起來了:“好了好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兒吧,再多真記不住了!” 又把皇帝往座椅上按:“那么多奏折,我看著眼暈,你趕緊批復了,別叫人察覺出不對來!” 皇帝見她無意攬權,于此道上也無甚天分,自然安心,只是又怕她對此一竅不通,到了朝堂之上闖出禍來…… 每每想到這兒,皇帝就覺得跟吃了黃連似的,嘴里一陣一陣的發苦,這都是些什么事??! 他按捺住這股心酸,仍舊將人拘在旁邊,自己一邊批閱奏疏,一邊掰碎了講給她聽。 “看見沒有,每一摞奏疏的封皮兒顏色都不一樣,赭黃色的是問安折子,最后瞧一眼,隨便批復一句也便是了,若是心腹上的,倒可以多問一些……” “藍色封皮兒的是四方軍事,噢,這回是講云南改土歸流一事進展的……” 羋秋起初還認真聽,中間就開始迷糊了,到最后哈欠一個接著一個,腦袋一低,就這么睡著了。 皇帝還沒發覺,自顧自的說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身邊人好一會兒沒附和自己了,扭頭一瞧,眼皮猛地一跳,額頭青筋都鼓起來老高。 “杜若離,你是成心想把朕氣死好當寡婦??!” 羋秋也不知道是夢見什么了,都睡著了,嘴里邊兒還不間斷的嘟囔:“這個很重要……嗯,我好好寫……” 皇帝見狀心頭一軟,又被她給惹笑了,倒是想將人抱到最里邊套間里去歇息,奈何他這會兒是個女嬌娥,有心無力,只得尋了張大氅替她蓋上,免得著涼,自己則繼續對著滿桌的奏疏工作。 …… 宣室殿內氣氛和睦,帝后感情回春,而后宮之中,卻是遍地凄風冷雨,蕭蕭瑟瑟,宮嬪們苦不堪言,心下惴惴,等待著最后的結局。 她們知道,昨晚那場風浪的余波還未結束,帝后的下場不過是開頭,而結尾的句號,只能由太后親手畫下。 昨晚狂風驟雨,眾宮妃迎寒出門,散場之后回去打幾個噴嚏、流一會兒鼻涕都是尋常,若換成尋常時候,這群貴人們早早便差人往太醫院去尋人了,只是昨晚見皇帝那般聲色俱厲,她們實在不敢在此時冒頭。 再則,請太醫這事情既要講先來后到,也要講身份品階,后宮身嬌rou貴的多了去了,可晚上值夜的太醫就那么兩個,你們一股腦搶了去,叫淑妃娘娘請誰,賢妃娘娘請誰? 這兩尊大佛一出,直接就能把兩個名額用空,其余人即便再如何不適,又哪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昨晚她們是被陛下掃了面子,但是破船也有三千釘,誰要是覺得她們就此倒了,可以過去踩一腳,備不住后腳就得跟被杖殺的郭氏和林氏作伴。 于是這一晚后宮真沒幾個人睡好,眼盯著看別處宮妃是何動靜,淑妃在雨里邊兒跪了近一個時辰,告退時都是被人攙扶著走的,即便如此,也硬是挺著沒傳太醫。 倒是賢妃,人還沒回玉英殿,身邊宮人就急急忙忙往太醫院請人去了。 對此,六宮也不覺得奇怪。 賢妃身子一向不好,椒房殿內幾乎被那數記耳光打暈,淑妃好歹還是被人扶走的,賢妃干脆就是暈死過去給抬出去的,這回不是仗著陛下憐惜嬌嬌嬈嬈的拿喬,是真撐不住了。 如此到了第二日天亮,昨晚椒房殿內發生的變故終于傳到了太后耳朵里,太后驚怒非常,當即下令太醫令往瓊華殿為淑妃看診,甚至于都沒來得及去探望這個侄女一眼,便點齊兵馬殺往宣室殿。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太后離開宣室殿,徑直往瓊華殿去了,與此同時,又以皇太后的名義降下懿旨撫慰六宮,尤其對淑妃、賢妃二人多有恩賜。 六宮見狀便明白了,陛下這一回是鐵了心維護皇后,即便是太后娘娘,也不曾占得多少便宜??! 不然又何至于此。 以后還是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做人吧。 昨天一晚上都沒怎么合眼,只等著看事態如何發展,這時候想看的看到了,反倒不敢再回去歇著,各自梳洗打扮,準備往椒房殿去向皇后請安。 從前皇后失勢時也就罷了,現在人家眼見著起來了,再去怠慢敷衍,豈不是嫌自己命長? 只是還不等六宮過去,椒房殿的大長秋便奉令往各宮傳話:皇后娘娘身體不適,近日暫免請安之禮。 六宮自無不從。 消息傳到壽康宮,太后也沒說什么。 皇帝有意為皇后立威,那請安禮時必得六宮俱到才好,現下淑妃賢妃臥病,總不能硬扯著她們前去,待她們身體恢復之后再去請安,也是理所應當。 …… 羋秋一覺睡醒時,皇帝已經盡數將案上奏疏批閱完,見她醒了,目光微亮,羋秋還沒來得及跑,就被抓了壯丁。 “多說無益,總得叫你見一見人,實驗一二才好!” 羋秋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我不行的,肯定會被人看出來的……” 皇帝手掌發力,將她按到了龍椅上:“現在你就是朕,你必須行!” 羋秋硬撐著見了幾位郎官,嗯嗯啊啊的聽他們闡述了幾項政略,心虛的流了一腦門汗,把人送走之后就大喊我不行我不行。 皇帝這輩子都沒這么無奈過,心說杜若離你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糠,只是為了自家江山社稷,仍舊硬按著她進行帝王日?;A教育:“只見幾個郎官你就嚇成這樣,過幾天去上朝,見到文武百官之后,你難道還能落荒而逃嗎?” 說完,又開始給她補課:“你方才表現的不壞,只是有些細節上還得注意……” 羋秋兩手插在袖子里,生無可戀的聽他講課。 …… 皇帝心里邊總懷著一絲僥幸,覺得他們倆用不了幾日便能交換回來,故而雖也教授皇后一些朝政之事,近來卻始終都讓她以身體不適為由輟朝,如此一連過去七天,等他身上天葵都走得干干凈凈時,二人也仍舊沒有交換回去,他不得不開始同冷酷的現實妥協。 朝臣們久不見天子,心內難免不安,而太后知曉兒子久不臨朝,同樣不快,局勢如此,容不得他再往下拖了。 交換身體之后的第八天,羋秋要代替皇帝去上朝了。 臨行前,皇帝幾乎是掐著耳朵眼的叮囑她:“凡事都照我說的做,要是有拿不準的,就先含糊過去,知道嗎?千萬別腦袋一熱就做了決定——” 羋秋自信滿滿:“朝政交給我,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皇帝:“……” 呵呵呵梁靜茹到底給了你多少自信啊杜若離! 只是這話他顯然不能宣之于口,千叮嚀萬囑咐的將人送走,自己留在殿中,忐忑不安的等待消息。 這一等就等來了一個大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