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書迷正在閱讀:三國我在許都開酒館、退休大佬穿進無限流后、沙雕霸總非叫我老婆、替嫁后我成了釣系萬人迷、穿成渣男以后[快穿]、主角他畫風清奇[快穿]、替身越來越可愛怎么辦、末日重生之追云逐電、穿到七年后死對頭說愛我、重生之萌征仙途
傅斂說:都準備好了,殿下。他站在容因身后,語氣十分自然,這條裙子的排扣是擋著的,而且在后面,殿下不好動手,我來幫您吧。 容因暗自嘀咕:他怎么這么主動?不會是被我欺負傻了吧,哪有人上趕著找麻煩給別人脫衣服的,他真的好奇怪。 沒等他想出些所以然,傅斂溫涼的手掌已經覆蓋在他的后頸處,溫度的差異讓容因不自覺地抖了抖,全身注意力都被拉過來,那句本要拒絕的話就這么被拋之腦后。 有點涼?傅斂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抱歉,我下次會注意的,殿下。他說完,啪嗒一聲,解開了第一顆紐扣。 容因今天的衣服是高領,扣子解開后,衣領因為重量垂下來,露出白皙細膩的一段脖頸,在燈光下瑩瑩如同上好的明珠。 第二顆紐扣被解開的響動遲遲沒有傳來,容因有點著急,不由催促道:傅斂?你在干什么?他說著轉過頭看過去,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傅斂刀削一般清晰利落的下頜線,還有他不知為何輕輕滾動了一下的喉結。 抱歉。傅斂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難言的情緒,殿下轉過去吧,我替您解開。 哦。容因越發覺得他奇怪,想了想,就說,你要是不想解的話就幫我叫個人進來,我才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 他以為傅斂遲緩的動作是為難。 沒有不想,我來就好。傅斂語速很快,說完才反應過來,補了一句,再叫人過來又要耽誤一會兒,殿下吹著風感冒就不好了。 容因看了一眼自己甚至稱不上脫了一半的衣服,不太理解誰會在三十八度仲夏的下午,只是在安了恒溫器的房間里多呆了一會兒就產生感冒。 但好在他并不關心傅斂到底是不是因為高強度地被欺負于是出了點毛病,所以他只是說:那你快點,我想多泡一會兒。 傅斂很快說:好的,殿下。 繁復的長裙終于被脫下,容因散著長發,撐著傅斂的手臂跨進浴池。 蒸騰的乳白色霧氣彌漫在浴室,浴球的香氣很快盈滿整間屋子,容因趴在玉石磚上,雪白的臉蛋被熏得嫣紅,挺翹的鼻尖有一滴汗珠滑落,烏黑的發絲因為水汽,一綹一綹地覆在臉頰處,他捧著杯子喝光果汁,不自覺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原本淺淡的唇瓣染上春海棠一般的艷色。 傅斂,你很熱嗎?你的臉好紅欸。容因捻起一顆圓潤的葡萄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這里鋪了保溫的材料,是會熱一些。 他難得升起一點愧疚,瞅了瞅傅斂,大發慈悲地說:你受不了的話就出去吧,我一個人在里面也沒關系的。 傅斂看上去十分難受,但仍然說:沒事,殿下,我陪著您。 容因有點感動,立刻找系統說話:【主角不愧是主角,好大度哦,我都這樣欺負他了,他還愿意在里面陪我洗澡,不泡在水里的話,這里面真的很熱?!?/br> 系統只能看見滿屏幕的馬賽克,根本不了解情況,但不妨礙它很有職業素養地附和道:【宿主說得對?!?/br> * 林翡坐在外間等了許久,才見傅斂行色匆匆地走出來,身上的衣服很皺,似乎被水打濕過。他瞇了瞇眼睛,站起身,轉過回廊,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容因的房間。 哥哥,我可以進來嗎? 門里半天沒有聲音。 林翡握住把手,往下一擰,輕松地推開了門。 雕花大床的一側堆著大大小小的抱枕和玩偶,容因就這么陷在里面,身上搭著一條薄毯,睡著了。 林翡從未見過容因在他面前毫無防備的模樣,但他經常從從很多人那里知道他的事情 容因每天都有午睡的習慣,又或者會在下課后獨自跑去那座容澤單獨為他建的小花園呆一會兒。 林翡坐在床腳,微微俯身靠近,容因身上獨有的氣息里里外外浸透了這里,他淺淺的呼吸聲近在耳側。 你在做什么? 傅斂的手還放在門把上沒有離開,他冷厲的目光直直地看過來,聲音沉沉。 林翡動作一頓,坐直身體,神情自若,微微笑道:過來看看哥哥。 傅斂反手關上門,沒再理會這句話,而是走到容因身前,輕輕碰了碰他:殿下,今天不能睡了。 他叫了兩三次,容因才懵懵地從床上坐起來,擁著被子把自己裹住,慢吞吞地說:做什么? 傅斂手臂上搭了一條鵝黃色的及膝短裙,裙擺刻意做成荷葉邊,腰間用孔雀藍的鉆石扎成一束,銀絲線縫成的紗緞微微泛著粼粼波光,像初夏日光下流淌的小溪。 容因瞪大雙眼。 殿下,衣服已經拿過來了傅斂說著,轉向林翡,語氣強硬:殿下要換衣服,林先生還要繼續呆在這里嗎? 林翡的目光落在那條裙子上,有一瞬間的怔愣。片刻,他站起身,臉色不太好地說:哥哥,我在外面等你。 房門被他帶上,鎖扣的聲音回蕩在安安靜靜的房間里。 地面鋪了絨絨的地毯,椅子翻倒的聲音并不清晰,容因赤著腳站在地上,飛快地跑去房間角落的沙發上,把自己團起來,聲音打顫,似乎很不穩:我不要。 這樣似乎給了他一些安全感,聲音也大起來:我不要! 他反應激烈極了,一雙貓兒眼被睜得滾圓,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容因拿起手邊的流蘇抱枕朝傅斂扔過去,你走開,我不要穿這條裙子! 傅斂沒有躲,任由抱枕砸在他身上,長長的流蘇在他手臂上劃出一點紅痕。 裙子被掛在紅漆木做的柜子里,傅斂神色平靜,黑沉沉的眼眸看向坐在一旁發脾氣的容因,既沒提容澤身邊的管家再三叮囑過那天一定要讓公主換上,也沒有要問緣由的意思,似乎不把這件事看得很嚴重:嗯,那就不穿,我們換一條。 容因咬著下唇,纖長不安的手指緊緊握著裙角,整個人縮得小小的,窩在沙發的角落,垂著眼簾時落下扇形陰影,柔潤的肌膚被繡滿蕾絲邊的華美衣裙遮蓋著,若隱若現得浮動出羊脂玉一般的軟膩。 我不穿。他小聲重復。 嗯,換一條。傅斂平淡地說,殿下喜歡的那條白色裙子怎么樣? 放在一旁的光腦忽然彈出視訊屏幕,上面顯示來電人是哥哥。容因握著裙擺的手松了松,沒有接,他沉默了一會兒,問傅斂:今天幾號了? 還沒等傅斂說話,他又低下頭,自顧自地說:我知道,今天是15號。 原來今天是15號。 容因跳下沙發,走近落地鏡,盯著自己看了半晌,終于說:是很像,怪不得會認錯。他轉過身,輕輕推了一下傅斂的肩膀:把裙子拿過來。 他不再說話,默不作聲地讓傅斂像裝扮洋娃娃一樣給他換上,才打開了房門。 林翡就靠在門邊的墻上,也換了一身衣服,衣服設計的很簡單,綢緞用得極好的材料,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只是款式略顯老舊,似乎是十幾年前的舊款。 走吧,哥哥。他低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因因未解之謎:小傅可能被我欺負傻了,大熱天的還要在浴室里面把自己弄得大汗淋漓,我不理解 第7章 jiejie 夏日的微風拂過常青樹翠綠的葉片,杏黃色的日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枝椏灑在綠草地上,庭院里種植的重瓣薔薇正值花期,繞過籬墻垂下,桃粉色的花開得正燦。 容澤牽過容因的手,把他從飛梭上帶下來。林翡沉默不語地跟在后面,快要踏進院門時,才突兀地開口說:陛下,我來牽著哥哥吧。 容澤領著人的動作停滯了片刻,臉色難看極了,卻仍然松開手,一言不發地往前走了。 哥容因的話斷在空中,林翡身上涼浸浸的氣息從身后襲來,修長的手指包裹住他,這姿勢像是把容因摟在懷里,他不自在地動了動。 林翡很有分寸地退后半步,溫聲說:進去吧,哥哥。 白色的木漆門是敞開的,滿臉笑容的女傭站在門邊迎接他們,客廳里擺放的餐桌上鋪上了淺藍色格子的桌布,上面同色系的花瓶里插著一束紫羅蘭,中島臺上的陶瓷茶壺上繪了幾朵薔薇花,茶杯還在冉冉冒著霧氣,一切看起來都溫馨而美好。 容澤不知去了哪里,那女傭并沒有解釋,而是站在離他們半步遠的地方引路,走廊的墻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油畫,大多數是一個面容沉靜溫柔的女人帶著自己的兩個孩子玩耍,在充滿花香的小花園或是鋪散著貝殼的海灘。 再往里走,日光變得暗淡,燈火也是昏黃的,油畫的內容漸漸變成了笑容明艷的女孩,從尚且需要人扶著走路一直到青春正盛的少女,她的長發垂在腰際,有一點天生的自然卷,鵝黃色的裙子在陽光下閃著微光,眉眼彎彎地看過來。 容因的氣息不太穩,抓著林翡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林翡并未看他,只是輕聲安撫他:我在這里,哥哥。 最里側房間的門并未關緊,縫隙里隱約可以看見鋪滿了整間屋子的畫具,油墨的味道十分濃郁,女傭快步上前,敲了門:夫人,公主殿下來了。 桌椅推動的聲音傳來,房門被拉開,女人溫柔的嗓音欣喜不已:你們終于來了。 她穿著鵝黃色的長裙,明顯可以看出和油畫中的女孩是同一款式,目光從門開的那一刻起,就始終放在右邊的容因身上,一旁站著的林翡在她眼中似乎不存在。 女人溫暖柔軟的手握住容因,母親身上特有的氣息讓他覺得很安心,忍不住開口道:mama,其實我 jiejie。 林翡微微一笑,上前半步擋在容因身前,側頭過去,淺咖色的眼瞳像融化的蜂蜜琥珀:我們進去說,好嗎? 容因一下子xiele氣,臉色蒼白著勉強露出一個笑,說:好。 容夫人蹙起眉頭,神色頗為不贊同地看向林翡:因因,mama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打斷jiejie說話?你小時候就這樣,怎么長大了還沒改? 林翡順從地道歉:對不起mama,是我忘記了,我保證沒有下次。 她臉色這才好轉一些,抬手撫了撫容因的臉頰,欣慰地說:mama的霜霜都長這么高了,看來有聽mama的話好好吃飯。她一邊說一邊拉著容因往畫室里走,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叮囑的話。 巨大的畫室里到處都是畫像,上面的女孩有的帶著盈盈笑意,有的低下頭似乎在害羞。擺在正中央的畫架上有一副半成品,依稀是那女孩惱怒的模樣。 容夫人獻寶一般地牽著容因轉:霜霜,你看mama給你畫了這么多畫,你喜不喜歡? 喜歡,容因垂眸看著容夫人握著自己用力到泛白的手,重復一遍,我很喜歡,謝謝mama。 寶貝喜歡就好。容夫人高興起來,伸手招呼落在后面的林翡,因因,mama也好久沒看見你了,過來給mama好好看一看。 林翡說:mama剛剛不是只顧著看jiejie?這時候終于想起我了? 怎么說這樣的話?你和jiejie都是我的孩子,沒有區別。她嘴上說著責怪的話,情緒卻rou眼可見地因為這略顯俏皮的玩笑高了起來。 容夫人一手拉著容因,另一只手拉著林翡,再次說了同樣的話:因因要保護好jiejie,記住了嗎? * 容因重重地甩開林翡的手,快步朝停在門外的飛梭走去,任憑他怎么叫也沒有回頭。 哥哥!林翡又叫了一聲。 容因仍沒有回頭。 林翡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陰戾。過了一會兒,他不遠不近地追上容因,跟在他身后,聲音顯得十分委屈:哥哥為什么不理我,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你別跟著我。容因說,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不要。林翡幾步追上他,從身后環過他纖細的腰身,把頭擱在容因的頸窩處,可憐巴巴地說:哥哥,你罵我打我都行,不要不理我啊。 容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掙扎起來,卻被林翡抱得更緊。 不要推開我,哥哥,求你了。 一滴溫熱的液體從下頜處滑落在容因的鎖骨上,很快變得更多,容因拉開他的動作一頓。 喂,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林翡的聲音很慌張,掩飾什么似的,很快把站直身體,退后半步,別過頭,故作輕松地說:我沒事,哥哥。 盡管盡力繃緊了嗓音,卻還是能聽出一絲不明顯的哽咽。容因離他很近,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容因有點糾結地轉過身:你哭什么???我又沒怎么你。 林翡見他轉過來,就急急忙忙地也轉身,用手背一下一下地偷偷抹眼淚,嘴上還要若無其事地說:我沒哭,哥哥看錯了。 哦,那好吧,我走了。 欸,等等林翡慌亂地拽緊容因,眼睛里濕漉漉的,看上去像一只在雨天被拋棄的可憐小狗。 哥哥。林翡又抱緊他,聲音很悶,哥哥。 容因有些僵硬地任他抱著。他很少和林翡有這么親密的接觸,他們之間其實連好好說話都很少,一般是以容因冷嘲熱諷,林翡默默不說話告終。 除非是每月15號,他們在莊園里才會有和平相處的時間。 但林翡今天似乎很反常,尤其是跟著他回寢殿之后,這種反常表現得愈發明顯。 那個傅斂是誰?為什么好像很熟悉哥哥的樣子?林翡松開容因,很認真地問他。 傅斂?容因頓了頓,小聲嘀咕一句,為什么你們最近總愛提他?這就是主角的力量嗎? 林翡立刻追問:還有誰提他? 沒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