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女帝記事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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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監獄的姚靜臉色有些不好看。 鄧普跑得到快。 姚靜帶兵設計攻郡城的時候,對于這個鄧普就沒多管,后來,鄧普乘著姚靜進城溜走了,姚靜也沒當一回事! 沒想到此人竟然對自己這么痛恨。 姚靜心下也暗自警惕,當初拿下郡城的確也太過志得意滿了,沒將鄧普這個人放在眼里。 如今,一著不慎,倒是差點吃了算計。 對于姚靜來說,就算被打入叛軍,也算不得走投無路,只不過以后名聲不好聽而已。 “主公是否怨那王氏?” 陳足道直接說道。 姚靜冷靜地說道:“不是王氏的手筆!” 陳足道眼中閃過贊賞。 “是啊,如今戰事僵持,王氏若是在這關口對付我,并將我推向叛軍軍營,并不和大齊士族的利益?!?/br> 的確,現在處于一個微妙的平衡中,將石澗郡推給叛軍,定然會幫助劉赦拿下欽州,欽州一旦拿下,劉赦的野心定然會攻打中州,中州起戰火,在那些士族大本營肆虐,如何符他們的利益。 “估計有那么一兩個不長眼,或者有外心的王氏子弟弄出來的?!标愖愕勒f道。 姚靜點點頭,她也覺得是如此。 這是私仇,整個王氏還不會這么不智。 “主公要如何做?” 姚靜臉色不好看,說道:“只能慢慢查了?!比蘸笕绻袑嵙α?,再將這個與她有仇的王氏子弟拔出。 “既然桓魁已經到了石澗郡,就請主公為其表功,就說他發現鄧家和冀州勾結一事……” 姚靜明白,這既昭示了她的清白,也倒打了鄧普一耙。 “我這就上表州府和京城?!?/br> 陳足道繼續說道:“若是可以,這桓魁一家可以遷入郡內,這桓氏子孫,相信未來是有用的?!?/br> 姚靜掃看他,陳足道摸了摸胡子,笑而不語,但是熟悉他的姚靜知道這陳足道已經在算計桓魁一家的價值了。 姚靜點點頭! *** 姚靜的上表果然引起了州府和京城的一點小波紋,王氏在查到此時和自家族人有些關系后很快就將關聯人弄去了南邊,并將鄧普送去了石澗郡。 到不會怕姚靜,而是現在很多人看著,多的是人想將一些王氏子弟從郡縣拉下來自家頂上,這送上來的把柄不迅速處理了,等到別人下手嗎? 當然,王氏對姚靜的印象更壞了。 不過,姚靜若是知道也會不在意。因為王仲淵,姚靜奪走了屬于王家的勢力,王家早就不見得對姚靜有多大好感! *** 外面的戰火綿綿,石澗郡平平安安地迎來了冬天。 有了水泥屋舍,很多人又發現,屋里格外暖和。 入冬后不到十天,石澗郡快馬來報。 中冀州邊境上,劉赦以鐵騎誘敵深入,常太尉不查,十八萬大軍遭劉赦陷阱,十八萬大軍只逃出潰兵六萬。 就是常太尉……也死在了這場陷阱中。 消息一傳出,舉國大震! 姚靜也被這消息震呆了! 怎么可能!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常青亭位三公太尉,本身就是他一點點拼出來的,他在戰場上征戰過數十年,這才爬上了太尉的位置,怎么可能輸得這么慘! 陳足道也皺緊了眉頭,將帶來的消息看了好幾遍,眼中也是極其震驚的。 他和姚靜討論過中冀兩邊局勢,覺得在遼州幽州分出戰果后,中冀兩州也不會有什么結果。 因為離中冀兩州相隔太遠,姚靜和陳足道并沒有在短時間內知曉具體局勢,這會兒兩人已經在想想之后的路了。 “不管常青亭如何敗,但是必須確定一點,以前是小看劉赦了?!?/br> 姚靜點點頭。 她目光幽深起來,對陳足道說道:“常青亭一敗,冀州氣勢如虹,劉赦定然不會舍得放棄這翻大勝,怎么也會直驅入中州內郡,直逼京城,欽州定安……” 陳足道還沒聽姚靜說完,就已經明白她接下來的話是什么。 他點頭,眼睛帶了些許的喜色。 “可行!” 姚靜目光一熱。 不過陳足道馬上說道:“主公,討逆可行,卻不能去定安!” 姚靜等著他解釋。 陳足道說道:“還是地勢問題,我軍過青云山而不利,冀州又是大勝之時,難保冀州不會增兵定安,我軍就是奪得定安,只怕難守?!?/br> 陳足道看了看地圖,又接著說道:“我軍若被困在定安,于主公發展不利!” 姚靜點點頭,她若是只想為大齊立功,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那么可以出兵定安,為中州和州府分擔壓力。 可是,她謀奪的是州府,想將州府變成自己的勢力,那么就沒必要走入困境。 “既然不出兵定安,那以先生見,該出兵何處?” 陳足道說道:“可以考慮直取州府了?!?/br> 州府? 州府可是有州牧在的,而且州府諸多勢力,姚靜若帶兵過去,也是做不了主的。 姚靜有些疑惑地看著陳足道。 陳足道說道:“之所以直取州府,原因有三?!?/br> 陳足道也開始對姚靜解釋。 “其一,唇亡齒寒,冀州既然大敗太尉,雖依然向中州攻入,但是劉赦乃梟雄,定然也會放棄欽州,所以,鈿料定,他在中州再受阻時會回撤,進而全力攻擊州府。一旦州府被破,主公所在石澗郡就會立即暴露在冀州之下,屆時,也免不了被困在石澗郡不得動作!” “其二,主公主動出兵州府,便是忠齊大義之舉?!?/br> 姚靜點點頭,是她偏頗了。 認為去援救州府沒有利益,所以沒去想過。 這一點都不好,真正成大事者,是不能處處以利益為先的。名聲和人格魅力也非常重要。 太注重利益而無大義的,其手下人也會覺得心寒。 “其三,主公此次集結兵力助州府以退冀州,若能打退冀州叛軍,主公身為討逆將軍,可以自主出兵章臺、出云、定安三郡!此次欽州旱亂,強兵者如主公,只怕州牧都有不如,欽州之中,只怕再無主公實力收復三郡了?!?/br> 姚靜眼睛一亮。 陳足道接著說道:“主公即便礙于名分,與州府各郡分兵收復三郡,主公也可占據絕對主動?!?/br> 當然,這所有的前提是建立在,姚靜和州府能夠真的敗了冀州叛軍。 而且還是趕時間,等到劉赦反應過來放棄中州,欽州只怕就陷于被動了。 這些話陳足道沒說,但是姚靜的謀略素質,不用陳足道說,她也非常清楚。 “而且……我觀主公待那許善之甚是看重,此番局勢,許善之定然會來請求主公出兵援救州府……” 姚靜不由地一笑,這陳足道真是格外地敏銳聰明。 也真如陳足道所言,那許善之忠于大齊,州府又無退叛軍實力,為了避免劉赦反應過來,這許善之就是知道姚靜日后的打算,也會請求姚靜出兵援救州府的。 這也算是拉他的好感度。 “許善之有謀且剛直,并不容易用之?!?/br> 姚靜并未報多大希望。 陳足道笑了笑:“主公言之過早?!闭f完,卻不說明其理由。 *** 常太尉兵敗后的消息影響很大,除了中州,就數石澗郡反應最大了,畢竟常太尉出自石澗郡,石澗郡的百姓是隱隱以出了太尉為榮的。 姚靜召郡城諸官和諸將議事,人還沒聚齊前,那州府來的使者許善之求見。 姚靜對他比較看重,當然就讓人請他進來。 他的脾氣還是一如之前,對于姚靜直接說明了來意。 “今劉赦入中州,一鼓作氣而攻齊京,冀州叛軍士氣正虹,若不在此時打退叛軍,今后無論劉赦在中州是進是退,州府叛軍的實力只會越來越強,為州府和石澗郡安危計,還請太守您盡快發兵州府,在劉赦反應之前退州府叛軍,欽州才有不被覆滅的生機?!?/br> 姚靜不慌不忙,許善之卻顯得更加急切。 這段時間,許善之在逐漸了解姚靜和石澗郡,雖然認同姚靜有才,但是同時他也看出了一些東西,比如,姚靜在石澗郡提高入軍將士的待遇,他便知道這是姚靜在鼓勵從軍,她如今已經有兵力五萬,可還是在鼓勵從軍,這說明什么,只能說明,姚靜志不僅僅于一郡之地。否則,坐擁五萬大軍,就是欽州干旱前,也是僅次于州府的兵力。 許善之知道姚靜志不在于區區一郡之地,但是在這關鍵的時刻,他也顧不得姚靜之志到底有多高,因為局勢太緊張了,倘若欽州被劉赦所奪,這天下是必然要亂了。 “姚太守,保欽州即保石澗郡,太守您在石澗郡付出的心力無數,怎甘心為叛賊所得?” 許善之說得格外地聲情并茂。 “許先生,我身為大齊郡守,現中州為劉赦逆賊所危,又聽聞,天子已經下令請各州各郡進京共討劉赦逆賊,為大齊安危計,我準備帶兵四萬從延州進入中州支援……” 姚靜還未說完,許善之連忙打斷了。 “姚太守此言差矣,中州之地,有著重重雄關,天子詔各州各郡前去中州只為討伐逆賊,中州安穩勝過欽州多矣。太守若是前去中州,則失欽州,劉赦逆賊就是為太守等各州郡州牧和太守所討,其身后雄踞冀州欽州兩地,死而不僵,分裂大齊江山之勢已成,屆時再對付必然要付出數十倍的力量!而如今太守帶兵前去州府,若是阻止冀州叛軍攻入州府,再一一收復我欽州郡縣,劉赦逆賊只余冀州一州之地,其不足以亂我大齊了!” 說完,他給姚靜躬身行了一個大禮。 這個大禮除了是請求,也是對于姚靜說要支援大齊表示尊重,許善之沒看輕姚靜的才能,但是他終究沒能完全看明白姚靜的心思,許善之聽了姚靜此番話,覺得姚靜雖有野心,卻也不過是建功立業! 建功立業從來都是有文武之才的追求,許善之不僅不排斥,反而非常喜歡這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