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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燁接過來看了兩眼,也終于將腦中那點虛妄念頭給散了去,正色道:“寧尋身邊帶著的人也是宣平侯府仔細挑過的,就回稟來看,身手很是出眾?!?/br> 連刺殺寧尋的人都如此卓越,留給太子的呢? “端王在朝堂上沒有分毫勢力,就指著這點人生事,身手出眾些也是尋常事,”謝恒不甚在意,“倒是寧尋,是個有決斷的?!?/br> 這時候本就是太子每日處置朝事的時辰,秦燁也不攪亂,老老實實的坐下來陪著謝恒談論朝事。他平日里雖懈怠,處理這些卻十分有見地,一時之間,桌案上的那兩疊奏折消耗的極其迅速。 過了一會,謝恒隨手放下筆,問道:“今日早上母后著人來傳話,說讓孤好好看之前她送來的幾本書,千萬別隨意胡來,這書……孤怎么一點印象都沒?” 嗯? 秦燁原本隨意閑適的靠在一旁,聽了這話,身體瞬時一僵,只覺頭腦發空。 他頭一次知道,皇后派人賞了東西下來,還會時隔幾日再派人來叮囑使用的! 當日他在屋中接到此物,見那來送東西的小太監一臉的諱莫如深,心下好奇之余便隨手翻了一頁。 那是本……殿前司專給皇子婚前的‘教科書’! 還是男男版的。 秦燁靠在坐塌上紅著臉將整本書匆匆瞧了一遍,還未來得及細看就聽到了屋外屬于太子的腳步聲,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急匆匆的便將那書藏了起來。 當時沒拿出來坦白,事后就更拿不出來了。 秦燁眼睛轉了轉,還沒來得及編出理由來,就見太子起身站起,走到他身邊微微低頭:“外室又是怎么一回事?” 這是太子頭一次主動離他這么近,秦燁卻難得沒了點旖旎造作的心思,有些磕巴的道:“什么……什么外室?” 他盯著太子眸光熠熠的眼睛,險些沒有思考的能力,半晌才想起來推鍋:“陸言和在殿下跟前說了些什么?” “沒有,”太子斷然否認,輕輕俯下身,在他耳畔道,“昨日有人喝醉了,抱著孤哭著喊著不撒手,說什么寧死不當外室?!?/br> “那人還說,偷偷將母后送來的書藏了起來,要一式一式學個清楚明白,一一獻予孤?!?/br> 謝恒說話的聲音不高,秦燁的臉卻‘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他說不清自己的臉頰更燙還是耳根更紅,腦中盡力回想,卻一絲一毫都想不起來了,只得掙扎道:“我應該……不會吧?” 話音剛落,秦燁好容易恢復肢體運作能力的身體,再度僵住了。 謝恒在他耳邊不斷開合的唇瓣突然放慢了動作,而后輕輕地,在他耳垂上碰了一碰。 那微涼的溫度貼上本就緋紅的耳朵,卻只輕輕那么一碰,一觸即離。 像是給久在旱旅的行人一捧清泉,短暫的解渴后是更深的干澀。 秦燁眼睛都紅了。 他腦中在堅持辯稱自己不會如此沒有酒品和解釋為什么會偷藏起皇后的贈書中反復橫跳,最后卻將所有的神智都拋卻了。 難不成……太子覺得那所謂的循序漸進有了火候,已然可以往下走一走了? 他心中剛動這一念頭,就見謝恒很是無情的站直了身子,將一本熟悉的書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又拿走。 “這書呢,得一頁一頁慢慢看,才能融會貫通付諸實踐……”太子拖長了音調,漫不經心的挑起眉,“孤找到的晚了,得多研習一些時日,才能學會?!?/br> 第70章 我幫殿下? 秦燁一整日都沒從太子那句‘慢慢看’里面回過神來。 他耳垂那處被太子碰過的地方一直灼熱著, 運氣調息了許久才得以回復,但即便恢復了平日的體溫,卻還是真是一想起來便一陣酥麻,癢得厲害。 而始作俑者——卻像沒事人一般, 照常接見太子一黨的重要人物、關心棠京內外的各項事宜, 甚至還抽空去了一趟理政堂。 秦燁:“……” 難不成他當真昨晚上酒后失德將太子得罪狠了? 應當不會吧?? 夜色沉沉華燈初上時, 謝恒終于放下手里的事物回了內寢, 卻在進入內寢的一瞬, 就瞧見秦燁……在看書? 秦燁坐在平素他愛坐的坐塌上, 就這零落的燈影, 手中執卷, 神情專注無比,即便他進來,這認真的模樣也未曾有分毫改變。 同住這些時日, 他早已將秦燁摸得清楚, 這人明面上出身世家大族, 頗有儒將風度, 實際上也是個生性懈懶的。除了習武打仗,對這些書本奏疏之類的半點不感冒,如今能這樣一臉平靜的坐著看書,委實罕見。 “看什么呢?”謝恒坐在秦燁身旁的坐塌上,有些好奇。 秦燁專注的神情在他出言的瞬時化作了虛無,揚了揚手里的書卷, 將封皮上的字露了出來。 “前朝后妃野史?”謝恒在看到封皮上的字的瞬間愣了一愣, 有些反應不過來,“你看這做什么?” “臣在看這歷朝歷代,若是后妃得罪了自己君上, 該怎么賠罪?!鼻責畛脸羾@了口氣,一臉凝重的道。 “話說回來,昨晚上……”秦燁特別輕描淡寫的去打量太子的神色,試探道,“我真的喝醉了酒做了些……”特別過分的? 被人如此直白的問了上來,謝恒卻不想說話了。 這要他這么說,說他昨晚上被秦燁蹭著抱著,自己憋得厲害? --